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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柳扭頭看向丈夫和兒子：“我記得精神有問題的人是不能上大學的吧？”

不是楊柳惡毒, 而是放任這麽一個精神有問題, 有能力加害別人, 并且已經付諸行動的人在兒子身邊，楊柳實在不放心啊。

“媽，算了吧！”蘇楠身上有天道賜予的莫名氣運，故意針對他的人很容易遭到反噬。封揚不想家人出事, 只希望他們離蘇楠遠遠的。至于蘇楠這個人——

“他打不過我，腦子也沒我聰明，家世背景更不用說。耍陰謀詭計我不怕他，針鋒相對他也不是我的對手。你們放心吧。”封揚是真沒把蘇楠放在心上。

誠然，蘇楠有天道氣運的保護, 想要對付他是件很麻煩的事情。但如果封揚一定要做, 也不是沒有辦法。他上輩子跟厲鬼搭檔二十餘年, 測驗過許許多多蒙蔽天道, 甚至于針對天道的布局。雖然最後功敗垂成，但也不是沒有一點成果。他能帶着厲鬼符篆逆天改命回到二十年前, 就是最好的證明。

所以蘇楠這種依靠天道庇佑才能混的風生水起的小雜碎，不來招惹他也就罷了。真要是杠上, 吃虧的還不一定是誰。

不過讓封揚倍感好奇的是，天道無情，為什麽會獨獨青睐于蘇楠。

以封揚的審美觀點來看, 蘇楠無論相貌性格脾氣智商, 都跟他們家殷厲差遠了。看來天道的審美也不咋地！

“封揚？”見封家人跟蘇家人久久不回, 殷厲實在坐不住了。順着走廊一路找過來, 就發現封家人的氣氛很不對勁。

“你們沒事吧？”殷厲小心翼翼地詢問。他留意到蘇楠和蘇家人不見了。

“沒事。”封揚回過神來：“你不是陪着爺爺聊天嗎？怎麽出來了。”

“你們這麽久沒回去，大家都很擔心。”殷厲說道。封家四口抛下宴席上那麽多賓客跑出來，大家都在議論紛紛。

封建國緊皺眉頭，也意識到自家人有些失禮，開口說道：“先回去吧。這件事等以後再說。”

說什麽？殷厲好奇的看向封揚。

封揚把他跟蘇楠之間的事情重複一遍。殷厲恍然，笑着勸道：“叔叔阿姨放心吧。封揚是我們殷家的救命恩人，他到燕京，我們一定會好好照顧他。絕對不會讓他有危險的。”

以殷家在京城的勢力，殷厲做出這樣的保證，封家衆人還是相信的。不過話雖如此，這世上只有千日做賊，卻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楊柳擔心兒子的安全，還是不想讓殷厲和蘇楠離的太近。

“要不，咱們給小揚辦理轉學吧？”楊柳試探着說道：“換個學校，換個城市。去滬城怎麽樣？滬城的經濟發展不比京城差，滬城大學也很不錯。”

殷厲一聽，頓時急了：“沒這個必要。叔叔阿姨要是實在擔心，我可以想辦法，讓學校對蘇楠進行勸退，或者讓他轉學。封揚好不容易考上X大，沒道理為了避開壞人，改變自己的人生規劃。”

滬城大學雖然不錯，但是跟X大相比，還是略有遜色。更何況殷厲也在X大念書。他心心念念，就想着封揚能快點開學。到時候兩人能在燕京團聚。

如今聽到楊柳這麽說，自然沉不住氣。

封揚也覺着沒有這個必要。以蘇楠的城府和智商，他的所有行為必然有跡可循。封揚把他放在眼皮子底下，反而不會蹦跶出什麽事。真要是為了避開蘇楠躲的遠遠的，封揚可沒有那個自信，可以摸透蘇楠的腦回路。

正如楊柳說的，這世上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可要是明知道對方是賊，卻連防都不肯防，只一味裝鴕鳥，那才更容易出事。

況且封揚冥冥中有一種預感，既然天道對蘇楠如此寵愛關注，說不準天道的漏洞和弱點就在蘇楠身上。保險起見，封揚不會對蘇楠主動出手。以免遭遇功德反噬。可他也不會離蘇楠太遠。

封揚倒是想看看，天道跟蘇楠之間，究竟藏有什麽貓膩。

見兒子和殷厲都這麽堅持，封建國夫婦也不好再勸。一家人匆匆返回宴席。封飛對封揚說道：“既然你不想離開X大，那我會想辦法調到京城去。就近保護你。”

封揚點點頭。當初封飛以最優秀的成績從警校畢業。很多部門都非常看好他。封飛的老師也向自己的老戰友竭力推薦封飛。結果封飛為了照顧父母弟弟，竟然婉拒了老師的推薦，回到松江市報道。

封揚那會兒就覺得封飛為了家裏犧牲太多。如今封飛有意調到京城，雖然初衷也是為了他吧。但封揚總覺着，在京城工作總比在松江市有前途多了。

殷厲聞言，傻兮兮笑道：“那就更好了。對了，封大哥要借調京城的話，我可以請我二叔幫忙。”

殷厲的二叔，那不就是殷正義？上輩子害得殷家大房家破人亡，殷厲被人綁票淩遲，活活氣死殷家老太爺，最終又被厲鬼殺掉的那個人。

封揚心下一動，不動聲色問道：“你跟你二叔關系很好？”

“昂~”殷厲連連點頭，用炫耀的小口吻說道：“我二叔對我可好了。就因為這事兒，我堂弟從小就特別嫉妒。總跟我爺爺抱怨說他懷疑自己不是二叔親生的。封揚你放心，大哥借調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封揚可放心不下。但他跟殷厲才認識沒幾天，也不好交淺言深，讓殷厲防備他二叔。最重要的是不想打草驚蛇。

左右殷厲現在有厲鬼符篆保護，等閑人鬼接近不了他。

想到這裏，封揚笑着說道：“那我可得好好謝謝你二叔。”

殷厲嘿嘿笑道：“等你來了京城，我們全家人都要請你吃飯的。當面感謝一下你救了晴晴。到時候我給你介紹我二叔二嬸。”

頓了頓，殷厲又特別嫌棄的皺了皺眉：“不過我堂弟那人特別讨厭。總是陰陽怪氣的。他說話不好聽。你別搭理他。”

封揚對殷厲的堂弟沒什麽印象。他上輩子認識厲鬼的時候，厲鬼已經完成了複仇。殷家二房的人都死絕了。偌大的殷氏集團一夕之間土崩瓦解。而厲鬼對這段經歷諱莫如深。封揚也是從兩人交往二十多年，厲鬼無意間透露出的只言片語中，推斷出害厲鬼至此的人是他二叔。

重生回來，封揚當然不能放任當年慘事重演。再說封揚對殷正義這個人也很好奇。他能理解殷正義想要霸占殷家産業所以謀財害命的一系列舉動。但封揚始終不明白，殷正義為什麽會讓綁匪對殷厲進行淩遲。又是從哪兒找到會淩遲的人。

對于現代人來說，就算仇恨再深，殺人不過頭點地。想要洩憤的話，虐殺也足夠了。而淩遲這種手段則過于殘忍詳盡，且技術要求非常高。考慮到厲鬼最初誕生就是鬼王級別，封揚有充分理由懷疑，殷厲的死絕對沒有表面那麽簡單。

“你二叔是個什麽樣的人？平時都喜歡什麽？”封揚追問道。

“我二叔啊！”殷厲撓了撓後腦勺，完全沒有留意到封揚的複雜心情：“是個絕頂聰明的人。商業天賦特別高。十六歲就獨/立完成了一個特別複雜的并購計劃。這案子到現在都是許多商科大學的經典案例呢。我爺爺經常說，如果不是因為二叔性格太浮，他都想把集團交給二叔打理。最重要的是，我二叔不光商業天賦高，吃喝玩樂樣樣精通。總之，我最崇拜我二叔了。”

殷厲說到這裏，忽然看向封揚：“對了，我覺得你跟我二叔挺像的。你們兩個一定合得來。”

“是麽？”封揚微微一笑：“聽你這麽一說，我更好奇了。”

說話間，殷厲的小夥伴們也都圍上來。聽到這番話，殷厲的發小段明旭忽然說道：“對了，你二叔最近對玄學命理方面的事情很感興趣。以前從來不信這些東西，連工地開工都不請風水先生的人，居然私底下養了一個天師供奉。這件事情你們聽說了嗎？”

“什麽？”殷厲微微一愣，旋即問道：“我都不知道的事情，你是怎麽知道的？”

“聽我們公司的一個女明星說的。”段明旭不以為意的補充道：“就是前段時間，跟你二叔鬧緋聞鬧上頭條的姜瑩娜。”

姜瑩娜是段明旭家影視公司力捧的當紅小花。因為出演了一部仙俠劇的妖女一夜爆紅。之後就被殷厲的二叔看上了。還挺得寵的。不過姜瑩娜之所以會知道這件事情，也不是殷正義告訴她的。而是她偷聽了殷正義的電話。那會兒她見殷正義總是背着她講電話，還以為殷正義又看上了什麽小妖精。結果卻是一個仙風道骨的男天師。

姜瑩娜頓時放心了。還把這件事情當做笑料，跟要好的閨蜜說了。特地叮囑閨蜜千萬別說出去。結果也知道了，娛樂圈裏哪有什麽秘密可言。

“哦！”殷厲一臉迷糊地抓了抓臉。他以前也不信鬼神之說，不過自從親眼見到鬼在墳頭蹦迪和鬼在KTV約炮的毀三觀事件後，殷厲不信都不信了。

“沒想到我二叔跟我還挺心有靈犀的。”殷厲嘿嘿傻笑：“不知道我二叔找那天師怎麽樣，有沒有我們家封揚厲害。”

封揚冷眼瞧着傻乎乎的殷厲。忽然覺得自己有件事情搞錯了。

他們家殷厲不論相貌脾氣性格，自然要比那個莫名其妙的天道寵兒強過不知多少倍。但是智商這一條……興許兩人還真是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