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子嗣

很快的夏侯慎就醒過神來,勾唇露出妖孽般的笑容,這是他回府之後露出的第一抹笑容,湛藍色的眼底似乎将星辰揉碎了,熠熠生輝。

季昭華不自然的移開視線,雖說她對夏侯慎早已經不陌生,但是每每見到他這張臉,季昭華還是難免的會臉紅心跳,與心動無關,實在是這張臉太過于美麗。令女人自嘆不如的精致,完美。

夏侯慎身子一轉,坐在了塌上,手邊是放着飯菜的小案幾。

“說說吧,打什麽小主意呢。”

季昭華扯扯嘴唇,想露出笑容,卻牽扯到臉上的皮肉,疼的猛吸了幾口冷氣。

絕色美人自然是一颦一笑皆是景致,動如脫兔,靜若處子,但是像季昭華這般生動的美人,夏侯慎還真是沒見過。想來也是,誰見了他,不是處處克制,生怕露出半分的醜态來,偏季昭華這般毫不掩飾。

季昭華也不矯情,自顧自的坐到了夏侯慎的另一邊,她是想明白了,這王府裏她是沒有任何靠山的,王妃那樣的性子,将寶全部押在王妃身上實在是太冒險了。還不如早早跟夏侯慎投誠,有夏侯慎的保全,她才能長長久久的在這王府裏生存下去。

季昭華沒有告狀甚至沒有偏向性的将今天發生的事情敘述了一遍,然後她說:“她們的心思,不用我說王爺也懂,我說這些只是想讓王爺知道我的處境,從一開始到現如今,我只是想找個能安身立命的地方,活下去是我不變的原則。”

夏侯慎聽到這裏,眼中的神色變的深邃起來,反問道:“只是為了活下去?”

如果只是為了活下去,大可以向他要一筆銀子,帶着晴霜平凡度日,哪裏還會跟着他跑到這夏國來,受這樣的委屈。

“現階段,只是想要活下去!”季昭華加深了語氣,她明白夏侯慎不是那麽容易糊弄的人,恰恰的,她并不想糊弄夏侯慎。

季昭華剛剛入府,對這府裏的一切都不了解,木秀于林風必摧之的道理,季昭華懂。現階段,她的确沒有什麽野心,只想站穩腳跟,活下去。

夏侯慎挺舒心,季昭華對他毫無保留,無論是對于作為男人的夏侯慎,還是作為王爺的夏侯慎來說,都是妥帖的。

沒有男人喜歡在自己面前耍心眼的女人,更何況是夏侯慎這樣手握重權,性情霸道的王爺,季昭華的态度取悅了這位大人物。

夏侯慎沒有久留,走出清風館,餘光瞧見藏在不遠處的丫頭,那是王妃院子裏的下人,夏侯慎諷刺的勾唇,對着身後的三喜說:“去國香樓。”

三喜恭敬的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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恬淡居裏,王妃不出片刻就得了王爺去了國香樓的消息,恨的摔了一對上好的鈞窯花鳥小蓋盅,“不要臉的狐媚子,就知道勾引爺們兒!”

罵完猶不解氣,敘敘地說:“清風館的那位不是爺兒新帶回來的嗎?怎麽還是留不住爺兒,這般沒用,留下她做什麽!還不如早早打發了去,咱們王府可是不養閑人的。”

令嬷嬷瞧着王妃這是被氣糊塗了,少不得上前一步解釋道:“王妃娘娘難道忘了,那季氏的臉,今兒個可算是毀了,王爺那般的人物,季氏那幅樣子哪裏能留得住呢。”

王妃想想季昭華那青紫的臉,認同令嬷嬷說的話,男人嘛,說的再怎麽高大上,到底還是看臉的動物,沒了容貌,也就什麽都不是了。

這麽想着,王妃又恨起芷語來,“都是那個賤蹄子,也不瞧瞧自己是個什麽東西,不過太後面前的一條狗,竟然敢跑到我面前狗吠,且等着,有她的好日子過呢。”

令嬷嬷抿緊了唇,一個字都不敢說了。

太後可不是平白無故賜下芷語的,還不是王爺與王妃成婚五年,到如今還沒有一兒半女,別說是王妃,這秦王府到現在還是沒有一個孩子出世,太後這可不就急了,這才急赤白臉的賜了芷語這麽一個丫頭來,說是伺候王爺,其實也存着敲打王妃的意思。

芷語能在秦王府這般張揚跋扈,與王妃一直生不出小主子也是有些聯系的。

令嬷嬷能想到的,王妃怎麽可能想不到,只不過,王爺如今連她恬淡居卧房的門都不進了,沒有夏侯慎的寵愛,她一個人到哪裏去懷孩子呢。

不過一直不讓夏侯慎的後院裏爬出孩子來也不是辦法,王妃心中遲疑,艱澀地說:“要不然讓人停了陳氏那裏的藥?”

這可不得了,令嬷嬷搖頭搖的什麽似的,斷然地說:“萬萬不可的,庶長子先出生,将來哪裏還有王妃您的立足之地。”

這個道理王妃當然懂,可是......“王爺這樣子,你讓我怎麽懷的上呢!”

王妃羞怒交加,實在也是被逼到了絕處,沒了法子。她懷不上孩子,四面八方的壓力不會沖着夏侯慎而去,卻全部沖着她來了,她一個女人,實在是撐的辛苦。

令嬷嬷喉頭犯苦,王妃不得王爺的喜歡,雖說尊重是有的,可是這世上哪有女人希望夫君對自己只有尊重的。

“要說王妃想要孩子也不是不可以,找個沒什麽背景的女子懷上孩子,生下來王妃直接抱過來養就是了。到時候若是孩子母親聽話,且留着,左不過是要依靠王妃過日子的。若是心思大的,直接.....”令嬷嬷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這在內宅裏早已經不是什麽隐秘的手段,找個身份低的女人生下兒子,然後抱來養在王妃名下。這樣的孩子總比那側妃生出來的要貼心。

陳側妃娘家不顯,但是卻有個善于鑽營的哥哥,要是陳側妃搶先生下庶長子,對王妃才是大大的不妙。

王妃剛才是被嫉妒迷了心智,聽令嬷嬷這麽一點撥,立馬明白過來,擡眼問:“那麽依嬷嬷看,誰做這個第一人比較合适呢?”

令嬷嬷小心的觀察着王妃的神色,知道這會子王妃是真的在詢問,而不是在找茬,才低聲說:“那季氏,老奴瞧着不錯,膽小如鼠又毫無背景,到時候就算是要動手也方便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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