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美夢破碎

為了掩飾自己的心慌，不讓齊灤看出來，齊氏定了定神，坐定後，便先開口道：“殿下不是到随風院去了麽？怎麽又到明輝堂來了呢？”

而且，還把淩珏打成了這個樣子。

齊氏心懼齊灤的威勢，沒敢直接開口詢問，但她心裏有預感，齊灤來明輝堂打人這件事，多半是跟淩遙有關的。

齊灤卻沒看齊氏，也沒有回答齊氏的話，直到他看見淩玥進入內堂的身影後，他的眼神陡然一冷，才開口冷聲道：“我送淩姑娘回來的時候，王妃也是在的。我臨走時便說過，這府裏倘若有人敢欺負淩姑娘，我必定帶着鐵甲衛上門來收拾他，如今，我不過是在兌現我的承諾罷了。”

齊灤這樣一說，齊氏便懂了。原來，齊灤跑到明輝堂來打人，真的跟淩遙有關。

齊氏默默看了齊灤一眼，看來，寧王是已經知道前些日子淩珏半夜裏摸到随風院做下的那些事情了，他這是來替淩遙出頭的。

齊氏看淩玥走了進來，便沒有貿然開口，仍是靜靜地坐着。

她這會兒細細體味齊灤的話，倒覺得這話不像是說給她聽的，倒像是說給淩玥聽的。何況，寧王并沒有推诿是他打人的，既然寧王坦蕩承認了，她也有話能跟淩鼎交代，自然是不怕的。

眼下，也不是她貿然出頭的時候，她只管瞧着也就是了。

齊氏在心裏打定了只圍觀不開口的主意，便真的一聲不吭了，只坐在那裏冷眼瞧着。

淩玥這會兒倒是沒有什麽心思顧及齊氏的袖手旁觀，她在外頭看見明輝堂衆人的慘狀，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能相信那是她一心傾慕的寧王會做出來的事情。

她在外頭沒有找到淩珏，更不敢跟那些寒意森森的鐵甲衛搭話，聽見內堂有人說話，便往內堂而來，淩玥只慢了齊氏幾步，在踏進內堂的時候，正好聽見齊灤的那一番話，也正好看見被人揍得一身是傷，趴在那裏毫無聲息的淩珏。

淩玥看見自己的弟弟被打成這樣，心中又氣又痛，撲過去一面檢查淩珏身上的傷，一面仰着頭質問齊灤：“殿下怎麽能對珏弟下如此重的狠手？”

“我為什麽不能對他下狠手？”

齊灤冷笑道，“我又沒有将他打死，不過是傷了，養些時日不就好了麽？我若真下狠手，他早就死了。”

齊灤的話像一把刀子插入淩玥的心口，她為弟弟痛，又為齊灤對她如此冷淡而痛，淩玥跪坐在淩珏身側，拿了帕子替淩珏擦拭臉上的鮮血，聽見齊灤的話，手一抖，眸中便有眼淚湧出，她含淚擡眸望着齊灤哀聲道：“珏弟便有什麽不好的地方，殿下看在我的面子上，也該饒恕他一二。他到底年紀小，殿下怎麽能真的跟他計較呢？若是他有個什麽好歹，殿下不是存心逼我活不下去麽？”

齊灤聽了淩玥這哀聲陣陣的話，心中登時大怒，他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望着淩玥道：“令弟小小年紀便如此心狠手辣，殺了數條人命，你居然在這裏大言不慚的求我饒恕他？我不過打了他一頓你就活不下去了，那淩遙被他殺了母親和弟弟，她就能活下去嗎？”

“淩玥姑娘，你莫以為世間只有你如此疼愛弟弟，你有情有義，難道別人就沒有嗎？若非我看在令尊的份上，我今日必會殺了令弟，要他為他殺過的那些人償命！”

淩玥聞聽齊灤如此冷言冷語，一張含悲俏臉頓時血色褪盡，粉面煞白，寧王冷面冷心，京城中人人皆知，她卻沒有想到，她今日好不容易見到他了，他竟然一點舊日情意也不念，對她也是如此的狠心絕情。

往日只要念及他便有的滿心甜蜜，如今卻全部被他的這些話給擊碎了。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