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王爺肯定會很喜歡的(新年快樂求首訂) (1)

蓮童點點頭,沉聲道:“王爺既然決定了,如若到時要求我做些什麽,我必然鼎力相助。只是,到時王爺的計劃須得妥當些,還要周密些,不能被寧王提前查知了,更不能走漏了風聲。就是事後,也不能讓寧王給查出來這事兒是王爺謀劃的。還得讓寧王懷疑不到王爺身上來才好啊。”

他跟着王爺十年了,從雲南到京城,他應算是王爺身邊最信任最親近的人了。

王爺入京五年,蟄伏五年都沒有異動,此番為了世子動這一番心思,實是為了保住世子的性命,但蓮童也不希望會壞了王爺多年蟄伏的計劃,讓人察覺到王爺的籌謀,甚至不能讓元熙帝知道王爺心裏頭是并不甘心留在京城的。

“你放心便是,”淩鼎站起身來,走到窗格前,望着回真堂庭院中肆虐紛飛的大雪,他的眼中微微現出幾分懷念的神情來,“我既然心中有了法子,自然會想到如何善後的。我要保住珏兒的性命,也絕不能得罪了寧王。寧王現而今這般看重遙兒,所做之事都是為了替遙兒出頭,他本身跟珏兒之間是沒有仇怨的,所以,我只要對遙兒好一些,對她做一些補償,寧王自然會滿意的。”

淩鼎抿着唇,他在京城五年了,仍是不慣這裏四季分明的天氣,雲南多好,從沒有這麽大的雪,他不喜歡下雪,就喜歡雲南溫暖的四季和那永遠都是暖意融融的太陽。

“說起來,寧王怎麽就看中了遙姑娘了呢?”

蓮童不知內情,想起這事兒便覺得納悶,轉念想了想,他又道,“不過,王爺說得也是。遙姑娘不過是府裏的庶女,雖然失了母親和弟弟,想來王爺做些補償,她也不會有什麽話說。再說了,寧王如今又還不曾娶妻,既然寧王喜歡遙姑娘,王爺不如将遙姑娘許給寧王,這樣一來,咱們明王府不就攀扯上了寧王麽?到時候,寧王是王爺的女婿,若是他一朝得勢,念及岳丈的情分,說不定,便放王爺回雲南去了呢?”

元熙帝明年就四十歲了,先帝四十歲的時候,正是立太子的時候。若是比照先帝,元熙帝就該在明年立太子了,雖說,如今蕭皇後也有嫡皇子,可是,這嫡皇子齊溢在元熙帝跟前的恩寵和被元熙帝看重的程度到底還是比不上寧王的。

在京中觀察了這麽幾年,蓮童還是覺得,寧王被立為太子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而一旦寧王被立為太子,明王府裏嫁過去的遙姑娘便是太子側妃,還可能成為太子妃。

等元熙帝一旦沒了,太子登基為帝,也許,王爺不會耗費任何心力,就能從新帝那裏求得恩典,順利回雲南去呢?

若是真的遂了他們的心願,又何妨再等上幾年呢?畢竟,若是按照他們現在的勢力,想要回雲南去,那就只剩下硬拼這一條路了。

若非萬不得已,他和王爺都覺得,最好不要走這條路,這條路五年前就走不通了,往後也未必走得通啊。也正因為是前路渺茫沒有希望,王爺才會如此頹廢,日日尋花問柳破罐子破摔,雖有籌謀,卻是無路可走的。

如今,世子折騰出來的這個變故,倒是讓他們意外搭上了一條線,蓮童又怎能不替王爺高興呢?

淩鼎聽了這些話,轉頭看了蓮童一眼,到底是跟了他十年的心腹,蓮童還是比任何人都懂得他的心思啊。

“你說得不錯,我也正是這樣的想法,”淩鼎抿了抿唇,狹長的丹鳳眼眸裏閃過一絲暗光,他複而又将視線放到了窗格之外,他道,“所以,為今最重要的事,便是你要好好醫治珏兒的傷,替我穩住珏兒的情緒,然後,我才能在這邊放開手的補償遙兒,讓寧王瞧見我的誠意。”

還有玥兒那裏,她這樣一心一意的想着寧王是不行的,為了防止事情有變,他還是要按照之前同齊氏所說過的那樣,在晚上尋個機會同玥兒去談一談,他要摸清楚女兒的心思,也好叫女兒知道他的心思,這樣一來,事情才會按照他所想的那樣往下進行。

蓮童對着淩鼎的背影深深一禮,他堅定道:“王爺放心,我必會傾盡我畢生所學,替世子醫好他的腿,替王爺穩住世子的情緒。”

蓮童回來,本就是為了向淩鼎禀報淩珏如今的情形的,至此時,他話已說完,心中惦記明輝堂裏的淩珏,便未等淩鼎開口,直接又道:“王爺,世子的腿傷嚴重,身邊又沒有個可靠的人服侍,那些小丫鬟手上沒輕沒重的,也不好叫她們近身服侍世子。所以我想搬到明輝堂去,一則可以陪伴世子,二則,我也好就近照顧世子,世子身上若有什麽不好的,我也能及時知道,總比我兩邊來回跑要方便得多。”

世子身邊的人都被寧王打傷了,就算沒有世子傷得那麽嚴重,要想完全恢複也得半個多月的時間,裕德臨時調到明輝堂服侍的人,蓮童怕淩珏不喜歡,又會鬧起來,他反正是要照顧病人的,搬去明輝堂住着,也是合情合理的事兒。

淩鼎倒是還沒有想到這一層,聽蓮童這樣說,他自然是沒有不應的道理,就見他點點頭道:“好,就按你說的,我一會兒就命人将你的東西搬到明輝堂去,有你在那邊照顧珏兒,我也能放心些。”

蓮童道:“那多謝王爺替我費心了。我就不在此耽擱了,我還是去世子身邊守着得好。也好讓玥姑娘回去歇着。”

淩鼎點點頭道:“你去吧。”

淩鼎想了片刻,又吩咐蓮童道,“你去明輝堂中,若是瞧見了玥兒,你便告訴她,她回明珠閣休息好了之後,便派個人到回真堂來告訴我,我有話要同她說的。”

蓮童點了點頭,應了一聲是,便離開了回真堂,往明輝堂那裏去了。

用過了晚飯,淩鼎才在回真堂裏等到了淩玥派來的人。

他早就等着了,此時見了來報信的小丫鬟,略略收拾了一番就同着淩玥派來的小丫鬟往明珠閣而去。

過了垂花門,又穿過幾處回廊,走出了臨水的石橋,淩鼎便到了嫡女的秀水閣外。

淩鼎站在秀水閣外,聞着閣中透出的與明輝堂裏一模一樣的幽幽香味,心中多少添了幾分感慨,陸妃在世時,就不愛熏香,在雲南時,到了冬天的時候,她便喜歡在院中擺出一個炭爐來,然後将炭爐四周圍滿雲南特有的青花木,陸妃說,青花木經過這樣烘烤出來的味道,她很喜歡。

淩鼎記得,那時節裏,陸妃的院子裏确實是彌漫着甜甜的香味。

珏兒和玥兒那時候雖還小,但對此也是有印象的,自從王府落成,這幾年每年冬天,他的一雙嫡出兒女都會學着他們的母妃這樣做。

京城不比雲南,雲南的冬日不冷,所以陸妃是在院子裏烘烤青花木。

京城一到了十月便冷得很,珏兒和玥兒便把炭爐都搬到了內堂中,自然烘烤青花木也就在內堂進行了,這樣一來,屋子裏自然是又暖又香的。

只不過說來也怪,這出自雲南的青花木在雲南時被烘烤後是甜甜的香氣,到了京城之後,就成了這般深遠的幽香了,倒是別有一番滋味。

淩鼎嗅着這從明珠閣內堂溢出來的一點幽香,在秀水閣門前站了片刻,才擡步往秀水閣內堂而去。

淩玥才從明輝堂回來不久,她回來用了晚飯後,想起在明輝堂時蓮童轉告給她的話,也就歇息了兩刻鐘,便不想讓淩鼎久等,直接就派了人去回真堂請淩鼎過來了。

淩鼎進來時,淩玥親自迎了上去,替淩鼎解下鬥篷,等淩鼎坐定後,她又親自給淩鼎沏茶,淩鼎不忍女兒忙碌,便柔聲道:“玥兒,你坐着吧,讓丫鬟們來做是一樣的。”

淩玥也沒有推辭,依言坐在淩鼎下首,淩鼎看了看淩玥,見淩玥妝容精致,身上雖是在家的家常衣衫,卻仍是嬌美可人的模樣,不禁心生感慨,不過才幾年而已,小時候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如今就長成了待字閨中的大姑娘了啊!

他看淩玥這等的相貌,覺得嫡女就該與年紀相仿的皇子相配,又何必非要嫁給大她幾歲的寧王呢?

淩鼎眼中含着幾分感慨,卻問淩玥道:“你才從明輝堂回來,珏兒如今怎麽樣了,還好麽?”

提起淩珏,淩玥就有些傷心,可她之前哭的太多了,眼睛都哭腫了,才重新洗臉又梳妝過的,此時不好再哭了,便微微紅了眼睛,答道:“父王放心。珏弟雖然一直都昏昏沉沉的,但蓮童大人說不必擔心,這幾日只要一直昏睡便好。醒着反而會很疼,也不利于傷情的控制。不過,蓮童大人确實醫術高明,我在那裏時,瞧見珏弟并沒有喊疼,想來,有蓮童大人在,珏弟的傷肯定會好起來的。”

淩玥本來很擔心淩珏的腿将來就算好了也會廢掉,但經蓮童解釋之後,淩玥也就不那麽擔心了,蓮童大人同她說過了,只要淩珏配合治療,他的腿就不會被廢掉的。

淩玥不用擔心淩珏的腿了,她心裏便一直在懸心淩珏往後的處境,當着淩珏的面她不敢多說什麽,便是有心想求蓮童勸一勸她的父王,看看能不能改變主意,她也做不到,畢竟寧王的人一直看着他們,她也不敢當着他們的面跟蓮童多說什麽。

因此,此刻在她自己的明珠閣裏,沒有外人在,只有她同淩鼎兩個人,有些話,她就想問一問淩鼎了。

“父王,您是真的打算等珏弟傷好之後,讓寧王的人把他帶走麽?”雖然這幾年,父王待他們姐弟也有些冷淡,但是淩玥仍是不敢相信,父王會真的對珏弟這麽狠心。

見左右無人,女兒又是這樣楚楚可憐的眼神,淩鼎沒有理由同女兒說謊,也為了讓女兒能夠安心,他便抿唇答道:“玥兒不必憂心,父王不會把珏兒交出去的。父王已經想好了法子了,只是眼下時機未到,父王還不能動手而已。總要等你弟弟傷好了之後,父王将一切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之後才能行事。玥兒,我今夜同你說這個,是信任你,也是希望你能夠安心。”

看女兒瞪大了眼睛望着他,顯然是對他的話有所震驚,淩鼎便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女兒的手,才又道,“珏兒的事情,父王自有主張,他好歹是我的親兒子,父王不會眼睜睜看他去死,父王肯定會尋個最妥當的法子來保住他的性命的。玥兒放心吧。”

得了淩鼎這話,淩玥就放心了,這事她無能為力,唯盼着淩鼎說話算數,将來真的能安排好淩珏的退路。

只是——

淩玥抿了抿唇,道:“可是父王保下珏弟,那寧王殿下那裏追究起來,該怎麽辦呢?”

淩鼎不答淩玥的話,卻反而笑了笑,反問淩玥道:“玥兒是不是很喜歡寧王啊?”

見淩玥一怔,複而垂眸不答他的話,淩鼎心中了然,他笑道:“其實這事玥兒也不用擔心。父王既然能想到辦法,自然會有完全的準備,到時候既能保下珏兒,又能不牽累明王府上下人等,更不會讓寧王察覺到此事與父王有什麽關聯的。”

淩鼎微微一笑,到時候他暗地裏送走珏兒,在寧王那裏不過只咬死一句話,就說是珏兒自己逃了,寧王又能拿他如何呢?

“只是——”

淩鼎說到此處頓了頓,才擡眸靜靜的看着淩玥道:“只是我心裏擔心玥兒你。我擔心你一時犯了糊塗,做出什麽不該做的事情來。”

淩玥聞言一愣,擡眸看向淩鼎道:“父王這話何意?我素來小心,又怎會做出什麽不該做的事情來呢?”

她自問自己也算是謹慎小心的人了,比起她那個沖動莽撞性子激烈的弟弟,不知道要好了多少。淩玥不明白,對于她,父王還有什麽不放心的呢?

淩鼎笑道:“我當然知道,你是素來小心的,你的性子也穩重。旁的事情我都不擔心,我只是擔心你為情所困,做出什麽有損你自己的顏面,卻又得不到好處的事情了。父王也是怕你吃虧啊。”

到時候若淩玥一失足造成什麽恨事,很可能會連累明王府的。

淩玥聽到這裏,心裏有話想說,剛要開口,卻見淩鼎沖着她擺了擺手示意她不要開口,淩玥見此情景,也只得咽下要說的話,耐着性子将淩鼎的話聽完。

但聽淩鼎又道:“你與寧王的那些事,我已從王妃那裏問到了。這些事我從前皆不知情,也是如今才知曉你竟然看上寧王了。玥兒,今日在明輝堂中,你也應當瞧出來聽出來了,寧王對你沒有一絲情意,你就該放手,不該繼續糾纏下去。你的年紀也不算大,難道還怕往後找不到更好的夫婿麽?”

提起此事,淩玥便覺心傷,她擰着眉頭道:“父王既然知道了,為何覺得是我一定錯了呢?若非遙姐姐強插一腳,我與寧王必不至如此。寧王是因為遙姐姐,這才要否認當年舊事的,我不信他沒有對我說過那些話!”

她還是堅持認為齊灤對她說的那個解釋是他的托詞,就因為他喜歡上了淩遙,大概是怕淩遙生氣,所以才一意要抹殺掉他們之間的過往的,一定是這樣的!

明明、是她先喜歡上寧王的啊。

淩鼎聞言,嘆了又嘆,他道:“玥兒,事已至此,你還糾纏于過去又有什麽意義?不管過去如何,寧王由始至終都不曾對你留意過,他如今喜歡和看重的人是遙兒,也并不是你。何況,珏兒做下的那些事情惹他生怒,他又豈會再來喜歡你?他如今傷了你的弟弟,又并不将你放在眼裏,你又何須如此低下卑微的再去惦記他呢?”

淩鼎這幾年只是對嫡女冷淡了些,但并非什麽都不知道。入京的這五年裏,嫡女除了偶然跟着齊氏出門,或者去永安侯府做客之外,與寧王府是一概交集都沒有的。而寧王對嫡女更是沒有什麽表示,更不要說寧王對嫡女絕沒有對庶女那般的維護和看重了。

所以,淩鼎覺得這些所謂的過往都是嫡女自己臆想出來的,他還是相信齊氏的話,覺得嫡女對寧王到底是一廂情願的。因此,才有心來勸勸她。

淩玥本就是蕙質蘭心的人,她能聽懂淩鼎的話,她也知道淩鼎話中勸她的意思,看來,她雖有一腔執念,可連父王都是不支持她的了,這麽說來,她同寧王,是不能在一起的麽?

淩玥沉默半晌,忽而擡眸看向淩鼎,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父王的意思,是叫我不要糾纏寧王,父王的意思,是想要把遙姐姐許配給寧王殿下嗎?”

“玥兒,你是個聰明孩子,該知道父王這也是為了你好,”淩鼎溫聲道,“我已同王妃說過了,要擡舉遙兒的娘張氏為府中側妃,遙兒也将成為側妃之女,我這也是為了安撫遙兒,安撫寧王之意。你心裏清楚的,為了珏兒往後,咱們絕不能再惹怒寧王了,也不能讓遙兒不高興。如今的一切事情,都要以不得罪寧王為前提。”

“父王的話,我聽明白了。”

淩鼎看着乖巧順從的嫡長女,想起早逝的陸妃,他到底還是有些心疼,便又柔聲道:“我知道老太太已經想着你的婚事了。只是老太太遠在雲南,京城的情形瞬息萬變,許多事情她都不是很清楚,你也不要都聽老太太的話,你的婚事,只有父王才能替你做主。你年紀還小,眼界不寬,難免有失偏頗,往後這些事,你都不必管了,既然已定了在太後壽宴上獻舞,那你就只管安心預備你的獻舞即可。”

“旁的事情,父王會替你安排好的。”

女兒不能配給寧王,如今太子還未定,除了寧王之外,便是四皇子最有可能了,要是女兒配給四皇子,也是不錯的選擇。不論四皇子或者寧王哪個嫡皇子上位,他都是太子的岳丈,這豈不是能兩全其美的事情麽?

老太太的眼睛總是盯在內宅,一心以為把女兒往高處嫁便是好事,好像明王府的希望就都系在了女兒一個人身上似的,這讓淩鼎頗為不悅。便是老太太這樣的想法,以至于把女兒養成了這般眼高的性子,竟一心一意奔着寧王去了。

難道他這個親兒子,在老太太眼裏就這麽不頂用麽?

淩鼎不能讓這事兒持續發展下去,如今府中情勢不比以往,很多事情他都不能再像從前那樣不管不問了。因此,女兒的婚事,他也是該費費心了。只不過,也并不必要費太多的心思。他最主要的目的,還是希望女兒不要再惹怒了寧王了,只要不觸碰到遙兒和寧王的婚事,別的一切都是好商量的。

淩鼎又心想,老太太雖然有些太寵女兒了,竟将這種事都交由女兒自己決定,倒是讓女兒白白傷心一場,但是撇開這個不說,淩鼎覺得,老太太心裏擇定的這兩個人選倒是不錯的,如今,就看女兒能不能順利嫁給四皇子了。

淩鼎從沒有管過淩玥這些事,自入京以來,淩玥的大小事務要麽都是老太太決定的,要麽就是她自己拿主意,淩鼎是從不插手的。

今夜淩鼎卻突然轉變了态度,淩玥心中生疑,她怕是齊氏暗中搞鬼,便又抿唇試探道:“父王從前從不在意這些小事,我的婚事一向都說了是老太太做主,和王妃一塊兒商量着辦的,怎麽父王如今要管着了?我倒是不怕別的,就怕這事瑣碎,累着父王了。”

“累着倒是不會的,有王妃幫襯,父王怎會累着?”

淩鼎知道女兒這話的意思,他也不瞞着淩玥,直接笑道,“從前我确實是忽略了這些事情,對你和珏兒的事都不甚上心,我那時以為,你們倆能把自己的事情安排好,可如今珏兒給我惹了這麽大的麻煩回來,我就在想,我恐怕不能對你們放手不管了。若是再這樣下去,我的明王府只怕就要被珏兒折騰沒了。”

淩鼎斂了笑意,沉沉的望着淩玥道:“所以說,從今往後,府裏的事,你和珏兒都只能聽我的安排。若是我不在,你們就去找王妃,她自會轉告給我的。只是要切記不可擅作主張才好。”

從前他覺得返回雲南再也沒有希望了,又因為五年前的那一場大戰傷了元氣,所以便只管流連于女色美人之中,只盼着這樣就能夠逃避這些一直讓他痛苦不堪的事情。

他整日都在外尋歡作樂,府裏的事情都不管了,自然他一雙兒女的事情也懶得插手,任憑老太太做主管教嫡女,而嫡子,也是由着他自己的性子胡亂闖禍。

可是如今,寧王看重他庶女的這件事給他帶來了希望,讓他看到了能夠順利返回雲南的曙光。他自然不肯放過這來之不易的希望,他要重新振作起來,重新為了這件事開始籌謀,也不枉他蟄伏了五年時間,不枉蓮童這些年暗地裏為他所做的準備。

就為了這份希望,他便要重新開始掌控府中的人和事了,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夠影響到他返回雲南去的大業。因此,也只有他重新回來掌控這一切,才能保證淩遙和寧王的順利發展,才能保證他接下來計劃的順利實施。

淩玥聽了淩鼎的話,沉默片刻,才看向淩鼎,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她道:“父王放心,父王的話,我記下了。往後,我會按照父王所言去做的。”

淩玥明白了,王府裏這是要變天了。父王撒手了這麽多年,如今因為珏弟的胡鬧想要重新掌控明王府,只不過,父王因為寧王如此維護淩遙,讓她心裏頭頗為不舒服。

淩鼎臨走的時候,特意看了一眼侍立在女兒身後的榮嬷嬷一眼,他知道,他今夜和女兒的一番對話,榮嬷嬷是肯定會傳回雲南告訴老太太的。

而他,正是想讓老太太知道這些。就是不知老太太知道了他的這些想法後,肯不肯支持他,放手讓他去做呢?

翌日又是天蒙蒙亮的時候雪便停了。

淩遙晨起後用了早飯,便又拿着木雕對着先皇後的畫像琢磨,她的木雕快完成了,正是在進行最後的收尾工作,一旦收尾弄好了,這像也就是雕成了的。

院子裏的那十具屍首羅成已經按照淩遙教他的法子給燒掉了。

所以,這會兒院中的空氣清新得很,整個院中都彌漫着雪後的冷冽味道。

淩遙便是喜歡這種冰冷沁心的感覺,便抱着羅羅給她預備的暖熱手爐,腿上蓋着厚厚的毛毯,又坐到回廊底下,一邊看淩嬛同小雪在院子裏玩雪,一邊雕她的木像。

羅羅和羅成怕淩遙凍着了,兄妹兩個等淩遙坐定之後,便又去屋裏把炭爐和火盆都搬了出來,放在淩遙身邊給她取暖。

淩遙笑他兄妹兩個操心太過了,趁着羅羅從她身邊經過的時候,用自個兒熱得冒汗的手抓住羅羅的手笑道:“羅姐姐,你瞧,我真的不冷,我身上可暖和了!你和羅大哥不用替我忙活了。你們倆也去同嬛兒一起玩啊,要是打雪仗的話,人多了玩起來最熱鬧了!”

她也是有腿傷在身不能動彈,否則的話,她肯定也會去同淩嬛一塊兒玩雪的。這古代可沒什麽空氣污染的說法,積雪晶瑩剔透,一院子白雪皚皚的景致,看着便讓人心喜,又怎麽會不生玩耍的念頭呢?

羅羅見淩遙确實不冷了,手又這麽熱乎,便招呼着她大哥羅成不用再搬炭爐出來了,又聽淩遙這麽說話,便笑道:“姑娘,我和大哥就不去湊熱鬧了!我們兩個加起來都有五十歲了,哪能去做這個呢!這可都是小孩子喜歡玩兒的!”

羅羅笑道:“我和大哥就在這兒守着姑娘吧!再說了,嬛姑娘年紀小,也不能玩久了的。若是鞋襪都濕了,就該換掉,沾久了雪氣,回頭遇上了屋裏的熱氣,兩廂一沖,只怕嬛姑娘受不了呢!”

淩遙覺得羅羅說得在理,她起先是怕淩嬛這些日子在屋裏憋悶久了才答應淩嬛讓她去玩一會兒的,這會兒她也怕淩嬛經不住雪氣病了,便對着羅羅道:“算起來,嬛兒也玩了兩刻鐘了,羅姐姐去把她帶回來吧!你幫着小雪給她把濕透了的鞋襪都換下來,讓她在屋子裏暖和暖和,再喝一點熱熱的姜湯,這麽冷的天氣,嬛兒又這麽小,生病了那可就是遭罪了!”

她在現代時,雖同陳飛結婚三年,卻沒有生過孩子。這一直是她的一個遺憾,她有先天性的心髒病,如果懷孕生子,百分百會遺傳給她的孩子,她不願意孩子承受這樣的痛苦,所以,也就一直沒有生孩子。

可是,她心裏頭還是很喜歡小孩子的,也渴望着擁有自己的孩子。

如今穿越異世,又重新有一番人生可以過活。

她現下雖然還沒有自己的孩子,可身邊卻有淩嬛這麽一個小妹妹需要照顧,雖然對于原主來說,淩嬛只是她的異母妹妹,可她的心理并沒有原主那麽小,所以若是真說起來,其實她也算是真心把淩嬛當做自己的孩子在照顧的。

聽淩遙如此說了,羅羅忙走到院中,去把淩嬛抱起來,又領着小雪回了淩嬛的屋子裏去忙活去了。

淩遙一直笑看着淩嬛回屋,再回過神來時,才發現站在她身側的羅成一直在看她手裏的木雕像,淩遙便笑了笑,沖着羅成揚了揚手裏的木雕,抿唇笑道:“羅大哥覺得,我雕的這個,像先皇後麽?”

羅成方才都看這木雕呆了,也是淩遙笑着問他,他才回過神來,忙答道:“像!姑娘雕得像極了文淑皇後!”

文淑皇後去的時候,他已經二十歲了,他是見過文淑皇後的,對于文淑皇後的樣貌,他也是記得很清楚的,如今看這幅雕像,眉眼細微之處,竟跟那些畫像如出一轍,簡直是栩栩如生。

淩遙抿唇笑,她看了看手裏的雕像,拿着刻刀在木雕的裙擺上又補了補,才笑着道:“我想送王爺一件禮物,只是想了許久也想不到送些什麽,後來,想起王爺幼年喪母,又聽王爺說起過舊年往事,我便想着,王爺心裏大概是很想念文淑皇後的,所以,就想雕個文淑皇後的小像出來,送給王爺,也算是個念想吧。”

淩遙擡眸,對着羅成笑道:“羅大哥,你說,這個禮物,王爺會喜歡麽?”

羅成點點頭道:“淩姑娘這麽有心的禮物,王爺肯定會很喜歡的。”

王爺那麽喜歡淩姑娘,想來,不論淩姑娘送什麽禮物給王爺,王爺都會很喜歡的吧?

淩遙也跟着笑道:“不過,還是要多謝羅大哥替我尋文淑皇後的畫像的,也要謝謝羅大哥替我在王爺面前隐瞞的,否則的話,我也不可能瞞着王爺這麽久。”

羅成笑了笑,剛要說話,卻有個鐵甲衛從院門前而來,他當即肅容迎了上去,片刻之後轉回淩遙面前,抿唇道:“淩姑娘,外頭有客來訪。來人說她是王妃身邊的丫鬟,說是明王妃遣她來的,要讓她進來麽?”

齊氏派了人過來?淩遙微微抿唇,将手中的小像放入絨布荷包中,又将文淑皇後的畫像收起來,這才對着羅成道:“讓她進來說話吧。”

來的人照舊是櫻桃。

櫻桃這回過來,比上回還要心驚膽戰一些,雖說随風院中那看了就令人膽寒的十具屍首沒有了,卻多了這麽多更可怕的鐵甲衛,明輝堂裏鐵甲衛揍人的場景她是見過的,她覺得,這些鐵甲衛比屍首更令她懼怕。

可奈何差事在身,她不得不來啊。

等櫻桃到了跟前,淩遙注意到了櫻桃的局促和她眼中的緊張,淩遙微微一笑,知道櫻桃大概是害怕,卻也未曾點破,只抿唇問她道:“你們王妃打發你來,要同我說什麽?”

淩珏的腿被齊灤給廢了,明輝堂裏又有齊灤的人看守者,淩珏是沒法子再出來給她添亂了,而淩玥那邊,齊灤都已同她撇清了關系,想來也是不會再來了的。

她當初回府時,同齊氏結盟,為的就是齊氏不給她添亂,讓她能夠沒有後顧之憂的收拾淩珏,如今這個局面,她和齊氏都是得益的,而且,她當時也對齊氏許諾過的,等她料理完了淩珏,便會助齊氏有孕。想來,齊氏也是時候來尋她讓她兌現承諾了。

櫻桃聽見淩遙問她,當下便答道:“王妃說,明日府裏在照花樓中開宴,請遙姑娘務必前去參加。”

淩遙見櫻桃說出來的話不是她想的事情,倒是有些驚訝了,難不成,淩珏傷了,齊氏就這麽高興?居然大張旗鼓的開宴?這宴席,難道是為了慶祝淩珏的雙腿被廢掉麽?

淩遙不信齊氏那麽沒腦子會幹出這種事情來,遂追問道:“王妃開宴是為了何事?”

櫻桃見問,老老實實的答道:“王爺同我們王妃說了,要将姑娘的娘親擡為府中側妃,如今姑娘的娘親雖然不在人世了,但是這立側妃的宴席卻是要開的。姑娘作為側妃之女,理應出席參加。”

淩遙聽了微微眯眼,淩鼎要将張氏擡為側妃麽?張氏都死了,淩鼎這麽做,意欲何為?

“王爺同你們王妃說這話的時候,你可在場?”

見櫻桃點了點頭,淩遙又問道,“那你同我說說,王爺的原話是如何說的?”

櫻桃早得了齊氏吩咐,也不隐瞞淩遙,仔細回想了一番,遂道:“王爺說,如今寧王殿下看重遙姑娘,遙姑娘若成了側妃之女,身份上與寧王殿下更為相配。”

“王爺還說,等立側妃的宴席過後,過幾日會将側妃病亡的消息宣布出去的。這一應事情,王妃都讓奴婢轉告遙姑娘,她皆會替遙姑娘辦妥的,請遙姑娘不必費心。”

“那便要多謝你們王妃費心了,”

淩遙聽了,又随意笑問道,“明日照花樓之宴,你們王妃都請了誰來?”

她這一番成了側妃之女,她自己倒是始料未及的,想來,還是拜齊灤所賜,若非淩鼎有意讨好齊灤,想來也不會将張氏立為側妃的,她更不會成什麽側妃之女了。

其實,她倒是沒把這個側妃之女放在心上的,她也不怎麽在意,就算成了側妃之女,不也還是個庶女麽?只不過,若是原主在這裏,想必對于這個消息會比她歡喜的多吧。

淩遙沉思間,但聽櫻桃答道:“因姑娘尚在孝中,王妃體恤姑娘之意,跟王爺建言,這宴席不便鋪張,又因為側妃家人皆不在京中,所以也不請外人過府,只請了幾個王爺得意的妾室相陪,還有側妃從前親近的幾個妾室,幾桌宴席罷了,王妃說,只在府裏開宴便罷了。”

“王妃說,外頭都只知側妃病重才被破例立為側妃的,所以,只好委屈姑娘了。”

淩遙笑了笑,道:“這個無妨。”

淩遙知道這個宴席自己是躲不過去了,為了張氏和淩綸,她是該去參加的,于是也不将櫻桃這話放在心上,只管笑道:“你去回你們王妃,就說明日照花樓之宴,我定會去的。”

等櫻桃領命走了,淩遙才忽而想起來,她倒是忘了問,也不知明日照花樓之宴,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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