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 水池就是個不好的預兆

門被推開，進來的人是艾栗。

韓可妮放下手裏的中性筆，拿起臺本:“哦！你來的正好！咱們把這場水池的戲去掉吧？”

她舉着臺本，用筆尖圈出那一大塊。

艾栗接過劇本，看了一眼後蹙起了眉頭。

“今天很冷……”她提議，“容易感冒。”

當時她撸完大綱，準備趴在桌子上睡一會兒的時候，恰巧想起了過一會兒有一場被推進水池子裏的戲。她開始反複回憶剛剛進悉京大門口那個水池子到底是結冰了還是沒結冰，絞盡腦汁也不記得了，但是綜合一下溫度應該是結冰。

她認為莫子涵那小身板真承受不住。

看過後艾栗把臺本遞給她:“你不能因為私心而删減戲份。”

不該啊……

于是她懷抱着臺本仰頭問道:“你和莫子涵的關系不是很好嗎？”

艾栗并沒有回複，而是半蹲在地上給她系上鞋帶，邊系邊說:“只有讓A先生落水才會接上之前棚裏拍攝的戲份。你是編劇應該不用我點明沒有落水就沒有上床這件事情。”

她撇撇嘴巴，這還不夠點明麽？夠直白了！

艾栗又說:“一個演員的專業性在于他是否真正的重視這部電視劇，是否可以為了這部戲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這是一個的演員所具備的涵養。”頓了頓，“你不要小看了子涵，他拍《地震》的時候也是大冬天，環境比這惡劣多了。”

他站起來，順手拿過放在桌子上的杯子喝了一大口:“所以你根本沒有必要擔心。”

“嗯……”她還是應得很猶豫，天知道她看到子涵為什麽會有種母性泛濫的沖動？

艾栗把杯子朝可妮手裏一塞又變成不正經的樣子:“我們這樣算不算接吻了？”

她哪有閑心在乎是不是間接接吻，把杯子重新塞到艾栗手裏:“你給我接滿水去。”

他微皺眉頭:“你去哪？”

“我怕莫子涵感冒，關心一下你的cp去。”走後還不滿的哼了一聲，“無情的男人！”

……

她剛下樓，一路小跑到大門口，如她所想校門口圍的水洩不通，裏三層外三層。

可妮手裏拿着熱水杯，左臂膀挂着一件超長的羽絨服，對着密密麻麻的人擠了進去，她現在這個樣子完全不是編劇更像是莫子涵的助理。

“韓姐姐？”他把東西接過來讓助理放在座位上，甚是驚訝，“天這麽冷你怎麽下來了？”

韓可妮裹成了一個胖球:“下來給你拿一件長衣服，一會兒不是有水池的戲麽？”她看了一眼重新裝滿水的池子，深吸兩口氣，用不用這麽認真啊……

“姐，你去車裏呆着吧，我拍完了找你和艾導去！這一場戲過了今天就解放了。”他很有禮貌的說道。

可妮點頭應下但是她并不想走，反正退到人群中就好了。

莫子涵看到人走了，側頭招呼助理讓她把暖寶寶貼發送給在場的粉絲們。

剛巧可妮也在粉絲當中，助理看到她笑了笑:“您沒走啊？”

可妮說:“大家都在這，我也不好意思一個人在車裏待着。”

助理也發給她了一貼，兩只手漸漸有了溫度，她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麽要寫上這場戲啊！

然而她卻忘記了，這些事情曾經都是艾栗做過的，只不過是剛入冬時被她推下了水池。

從開始到現在，她估摸着莫子涵被朱莉推下水池五六次，直到全身瑟瑟發抖，終于聽見艾栗喊: CUT——

助理護着子涵，他披着兩件羽絨服，頭上搭着毛巾，一陣擁蹙上了房車。

粉絲随着房車開走也逐漸散去，只留下不遠處收拾東西的工作人員。

“走吧，我們回家。”艾栗把羽絨服蓋在她頭頂。

“子涵真的沒事吧？”可妮完全是擔憂的神情。

他挑起眉毛，冷冽一斜:“你別告訴我，你對人家有什麽非分之想？”

“怎麽可能！我大概是母性泛濫了吧……”可妮喃喃自語道。

母性泛濫？艾栗眸色一沉，眼裏閃過一抹愧疚，關于孩子的事情也許是他永遠無法彌補對等起來的事情。

但是可妮卻不知道他心中的想法，這本是無心說出的一句話卻被艾栗記在心上，他沉默了一會兒:“等會吃了晚飯，我們一起去找他。”

從上午到現在，對于莫子涵他終于松口了，不再冷着一張臉，不再有敵對的感覺。

她暗暗猜測，可能是因為她的某一句話。

他給可妮打開車門，卻被她擋住了手:“你這樣累不累？”明明不喜歡替別人打開車門，非要改變自己做不喜歡做的事情，累不累？

艾栗看了她一眼，鑽進車內發動了起來:“你不愛我的時候最累。”

可妮沒說話，默默地坐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