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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回頭看他,“用不着這麽狠吧?連地鋪都不讓我睡了,直接讓我睡大街?”

死妖孽一臉純真,“花朵你不是要下樓去拿蠟燭嗎?這客棧太窮了,連根蠟燭都沒有。”

“蠟燭?”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還要蠟燭,本仙怎麽突然想到了某些話本子的情節了呢。

“對啊,本君怕黑啊。”說着,死妖孽還配合着打了個哆嗦。

我勒個去,這普天下還有慕宇大人您不怕的嗎?

“您等着,小的這就去給您拿。”我撇撇嘴要出門,鬼才給你拿什麽破蠟燭,老娘出門拐個彎就睡覺去,誰稀得搭理你。

“還是算了。”死妖孽施了個法,讓我剛打開的門又合上了,“本君差點忘了,咱們是神仙,沒蠟燭有什麽關系,花朵你那有好些個夜明珠吧?拿出一個來擺上。”

還好意思說,這幾天,一入夜他就管我要夜明珠,天一亮人家就把珠子收進自己的乾坤袋裏去了,我下凡前帶了幾十顆珠子啊!現在就剩個位數了!

我郁悶地掏出一顆寶貝珠子放在盞架上,屋子裏頓時被這柔柔的亮光照亮。

“好困啊,”有了亮光,死妖孽妖嬈地伸了個懶腰,然後又朝我抛了個媚眼,“花朵啊,你不是說春宵一刻值千金嗎?怎麽還在那裏浪費時間,還不趕緊睡?”

本仙吸了吸鼻子,努力想擠出兩滴眼淚來,“小的不想打地鋪。”

“好啊,”死妖孽格外好說話,“那花朵你想睡裏邊還是外邊?”

“什麽裏邊外邊?”本仙有點不理解。

“就床的裏邊還是外邊啊,”死妖孽拍了拍床鋪,“你想睡哪邊?”

……

“小的突然發現,小的天生賤骨頭,就喜歡打地鋪,裏邊外邊您自己睡,晚安晚安哈。”我熟門熟路地從櫃子裏拿出備用床鋪鋪在地上,鋪床睡覺。

死妖孽幽幽地嘆了口氣,在床上躺好蓋被,然後捏了個訣,把盞架上的夜明珠又收到他兜裏了。

再這麽下去,本仙的家底都快被他掏空了,嗚嗚嗚……

不知道是不是住了一宿客棧,死妖孽腦子突然開竅了,終于決定騰雲了。

這神仙的三六九等吧,從騰的雲彩上就能看出來,瞧瞧死妖孽這雲,五彩斑斓加長加大的,還有堂堂凰鳥族公主在邊上按摩伺候着,再瞧瞧我這小雲,抻個腿都得提防掉下去。

騰着騰着,死妖孽的雲彩突然掉下去了,難道他突然法力失靈,要掉下去摔死了?

我忙着跟下去,死妖孽被摔死的這一幕,本仙怎麽能錯過呢!

然而有句話怎麽說來着,理想很豐滿,現實總會比理想瘦點的,我看着死妖孽悠哉悠哉完好無恙地在林子裏站着,有些懊惱自己高興得太早了。

就算死妖孽法術失靈,也不至于華盈法術也失靈啊,她能舍得眼睜睜地看着她的情哥哥摔死麽。

“慕宇大人啊,咱們怎麽突然停了?到火凰山了?”我左右看了看,怎麽看這也就是個普通的樹林啊,“凰鳥族住的地兒也忒寒酸了點吧。”

華盈聞言瞪了我一眼,“火凰山的壯麗豈是這等地方可以媲美的?東水你未曾見過,就別坐井觀天了。”

“哦~”我拉了個長音,“其實有個問題困擾小仙許久了,一直想請教公主,不知道您是否能為小仙解惑?”

華盈一聽得意了,睨了我一眼,偏還得顧忌死妖孽在這,還是那副文弱模樣,“東水你剛成仙一年,有許多事情不懂也是應該的,你問吧,本公主自會知無不言。”

死妖孽盤着胳膊站在一邊,喜聞樂見地看着我倆互掐。

老娘才不稀得跟這種公主病互掐呢,只是跟在死妖孽身邊久了,不知道是不是傳染了他記仇的毛病,有人得罪我一點,我就得反擊回去。

不過這沒什麽不好,我本就不是個大度的神仙。

“華盈公主既然是公主,那你的父親就該是凰鳥族的族長喽?”我問。

華盈又是一臉倨傲,“這是自然,這是三界六道最尊貴的種族之一。”

“不知道你老爹是第幾任族長啊?”我又問。

華盈雖然不理解我為什麽這麽問,不過還是老實回答:“兩百九十七任。” 死妖孽聽着我的問話,先是低頭想了想,後來估摸着是明白了我話中的意思,惡意地彎着嘴角,并不點破。

我慢悠悠道:“那華盈公主還記不記得,你們凰鳥族的始祖是誰?”

“華盈怎會忘本,是青羽上神。”華盈道。

我點點頭,“那公主可知道,我與青羽上神的關系?”?

☆、愛撒謊的小壞蛋

? 華盈臉青了,語氣有些僵硬,“你是他的唯一的入室弟子。”

本仙開心了,“青羽是你們的始祖,我是他的徒弟,只比他低一個輩分,而公主你是凰鳥族第兩百九十八代子嗣,算起來小仙我好像比你要高兩百多代輩分啊。” 華盈的臉色由青轉黑。

本仙就是個得寸進尺的仙,“雖然我的職位只是個仙子,但是九重天是個講究禮儀倫常的地方,你說我是管你叫公主合适呢?還是叫你猕猕猕猕猕孫合适呢?”

華盈的臉色紅了,連眼睛也紅了,紅着眼睛挽着死妖孽的胳膊,“殿下,原來東水身份如此尊貴,華盈之前對東水一直多有不敬,實在是心裏不安,華盈真是大錯特錯。”

喂喂喂,你丫道歉也得找準對象吧?

“花朵啊,”死妖孽突然開了口,眉飛色舞的,似乎心情不錯,“做青羽的徒弟,你似乎還挺開心的?”

一般般,不過今個是頭一回感激青羽的輩分。

“慕宇大人啊,”我懶得再繼續這個話題,對死妖孽道:“我們到底為什麽要下來?”

“哎?吵完了嗎?”死妖孽一臉失望,“哦,沒什麽,本君餓了。”

誰吵了,明明是老娘單方面收拾她。

不過老大說餓了,我這做小弟的自然明白該怎麽做,聽着附近有水聲,本仙淡定地扛着我的烏梢索抓魚去了。

本仙站在河邊上的大石頭上,河面不寬,水也不算深,估計也就到我腰的位置,但是我是來抓魚的,我看着河裏的小魚苗,琢磨着這小魚苗開完膛還剩下幾兩肉。

“陶花朵。”

這得多長時間沒人連名帶姓地叫過我了。

本仙回頭看着迎面而來的黃衣女子。

她不再帶着柔弱的微笑,而是冷面冷容,眼底沒有半點溫度。

“喲,猕猕猕猕猕孫啊,你來幫我抓魚嗎?”我斜眼看她道。

華盈與我并肩站在石頭上,聞言冷冷一笑,“殿下不在這裏,你犯不着還如此激怒我。”

“你想多了,我這不是激怒你,只是單純地言語反擊,與死妖孽在不在場無關。”我在河裏努力搜索稍微大點的魚。

華盈眉頭皺了起來,“放肆!你竟敢叫殿下死妖孽?”

“他是我未婚夫,我倆之間樂意起愛稱,公主你管得着嗎?”我涼涼道。

“你!”華盈咬牙,“陶花朵,你別以為你賴上殿下,還四處散布你懷孕的謠言毀殿下清白,逼着天帝給你們定下婚約,你就可以嫁入天族,我告訴你!殿下是我的!”

我無語地看着她,這貨真的有四千歲?怎麽跟人間十三四歲的小姑娘似的?

既然殿下是你的,就請你收好,不要随便丢出來禍害人間!

我懶得搭理她,趕緊找魚才是正事。

華盈皺着眉頭低頭看我,眼底滿是嫌惡之色,“我真不明白,青羽上神怎麽會收你為徒?”

我擡起眼睛斜她一眼,老娘非常不喜歡有人在老娘面前提起青羽!

“青羽上神乃是世間最後一個遠古上神,數十萬年來從未收過徒弟,作為他的後人我們對他絕不只是崇拜,可他卻如此堕落,竟收了你這麽個人仙為徒,還是個資質愚笨、品行惡劣的人仙!”華盈語氣甚至有隐隐惡毒。

(在此解釋一下,青羽是世間衍生的第一只鳳凰鳥,自然就有第二只第三只,然後就一代傳一代,青羽是他們的始祖,可不是他們的祖宗,不是青羽生的啊)

我算看出來了,這姑娘是跟上來挑釁的。

我瞪着他,剛要開口,只見華盈突然變了臉色,斂了剛才盛氣淩人的惡意模樣,雙眼含淚嘴唇輕顫,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樣子。

“東水,我追出來,是不忍見你太過辛勞,想幫你抓魚的,你怎麽、怎麽可以……”她哽咽不停。

我一愣,随即明白了,估計死妖孽應該在不遠處看着呢,這在人間的話本子上是常見的劇情,女二先跑出來激怒女主,逼得女主不得不反擊,目的只是為了給藏在暗處的男主演一出苦肉計。

啧啧,這姑娘一定在人間看了不少的話本子,按照劇情發展,我應該給她一巴掌才是。

本仙一度是個通情達理的神仙,既然你想演戲,本仙就陪你演到爽,一巴掌算什麽啊,我看了看石頭下面的河流,直接伸手把她推了下去。

“啊——”華盈沒想到我會有此一手,驚慌失措地在水裏掙紮着

全身濕透再去找死妖孽訴苦告狀,相信更能惹起他憐香惜玉的心思,不用太感謝我~

魚是抓不着了,本仙決定去抓野雞。

這山的确荒蕪,我騰着雲在山頭上轉了一圈又一圈,還是沒找到什麽野雞野兔之類的。

又轉了一圈,我身下的雲突然不見了,我整個人從天上掉了下來,摔在地上。

“咳咳咳……”我咳嗽着,唔,吃土了。

我想要爬起來,一擡頭,看到面前有雙鞋,還有垂下的玄色衣襟,再往上看,某妖孽正抱着一只野兔笑眯眯地看着我呢。

得,不用說,肯定是他老人家把我弄下來的,我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

“您怎麽在這?”我的視線被他懷裏的兔子吸引過去了。

死妖孽扁起嘴巴,一臉控訴地看着我,“花朵啊,本君等了你許久,都快餓死了,你怎麽還不回來?”

你要是那麽容易餓死就好了……

“小的哪有大人您英明神武,随手就抓住了一只兔子。”我撇撇嘴,“華盈公主沒去找你?”

“找了啊,”死妖孽對我聳聳肩,“濕漉漉的,甭提多可人疼了。”

“哦?”我挑眉,試探地開口:“她沒說,她是怎麽變成濕漉漉的?”

“說了啊,”死妖孽道:“她說是她幫你抓魚的時候不小心掉下去的,然後就一直哭。”

這倒是讓我意外,不過轉念一想,如果她直接說是我推的,難免有告狀的嫌疑,反而會惹死妖孽的厭惡,所以她不如說是她不小心,然後再一直哭一副委屈模樣,讓死妖孽懷疑到我身上,高明啊!

“哦,我證明,就是她不小心掉下去的。”我厚臉皮道。

死妖孽突然噗嗤一笑,“花朵啊,你真是個愛撒謊的小壞蛋。”

本仙抖落一身雞皮疙瘩!趕緊走人。 死妖孽跟上來,與我并肩走在一起,突然俯身湊到我耳邊說道:“花朵啊,其實本君看到了,就是你把華盈推下水的。”

我不吭聲,我造他造啊。 死妖孽突然抱着兔子羞答答地笑了起來,“花朵啊,本君突然也想把你推下水去,衣衫盡濕的你,哼哼哼……”他笑得那叫一個欠揍。

哼哼你妹!

我抱着兔子走到河邊,準備繼續造殺孽。

“仙子,仙子……”

方圓幾裏,好像就我一個仙子吧?還有這麽聲音,咋那麽熟悉又親切呢?

“仙子,仙子,真的是你啊!我終于找到你了!”這聲音哭了起來。

我确定這是二黑的聲音,本仙激動了!

“仙子,我找了你這麽久,好不容易找到你了,你怎麽都不看我一眼呢?”二黑哭得更激動了。

“不是,二黑你要說話能不能先露個臉?”我道。

“仙子,你低頭看看。”二黑道。

我低頭,看到了一團黑煤球。

我無語,“二黑啊,你好像是只熊仙!變成這黑貓大小是什麽情況?”

二黑拿熊掌扒拉我的裙子,語氣老委屈了,“不是您說,我是個黑熊,在凡間太張揚會吓到人,所以讓我變小的嗎?”

我翻白眼想了想,好像是有這麽回事。

不管怎麽着,我一把把二黑抱在懷裏,“二黑啊!我想死你了,你不知道我這幾個月過得有多慘,嗚嗚嗚……”

二黑挺不好意思地從我懷裏鑽出腦袋來,兇狠地瞪着那只兔子,把兔子吓得一愣一愣的,然後朝我撒嬌,“仙子啊,幾個月不見,你有新寵物了嗎?”他朝兔子使勁龇牙,仿佛只要我說是,它就敢咬上去。

“不是不是,它是午飯。”我道:“不過你來了,午飯就交給你了!”

都說魚與熊掌不可兼得,本仙為了打破這個定理,所以培養我們家二黑最大的技能就是抓魚,只要有水的地方,就算魚藏得再深,它也能撈出來。

片刻之後,我抱着二黑,二黑抱着一串魚回到彙合地。

華盈已經換過衣服了,妝容也整頓過了,只是眼睛依舊紅紅的,看起來嬌羞可憐。

死妖孽看到我懷裏的二黑,臉立馬黑了,唔,難道嫌它太黑了?

“這是?”死妖孽挑着眉陰陽怪氣道。?

☆、又被調戲了

? “二黑!”我光榮地介紹,說着,我把二黑放下,“二黑,烤魚去吧。”

二黑抱着魚颠颠地生火去了,然後把那十幾條魚穿在四個棍上,架在火上烤。

二黑掏出他的乾坤袋,拿出各種調料,一樣一樣往魚上灑,要不說我們家二黑就是可心呢。

把魚翻了個面,估計還要再烤一會兒,二黑習慣性地爬我懷裏了,死妖孽的眉毛瞬間挑起來了。

唔,變小的二黑實在太可愛了,我揪着它的耳朵玩得不亦樂乎。

“殿下,您喝水。”華盈紅着眼睛送上水葫蘆。

死妖孽看了華盈一眼,接過水葫蘆,卻沒喝,卻是笑吟吟地看着我。

“花朵啊。”

多麽令人發毛的三個字。

“你這個二黑,是公的吧?”他的語氣陰陽怪氣的。

我點頭,“你眼神不錯。”二黑是一身毛的,又沒衣服擋着,應該是看到了什麽不該看的了吧。

死妖孽咬了咬牙,那陰測測的視線落在了二黑身上,“別以為你變成貓般大小,就可以改變你是只公熊的事實了,你窩在本君未婚妻的懷裏,可還舒服?”

華盈臉色一白。

二黑打了個哆嗦,默默地從我懷裏爬出去了。

死妖孽的眼神緊追着它,語氣依舊陰測測的,“太小了,看着不順眼,再變大些!跟個□□歲孩童差不多大小便可!” 二黑耷拉着眼睛看了我一眼,得到我的默許之後,默默地變大了些。

二黑抓了十幾條魚,然而魚熟的時候,這十幾條魚都進了死妖孽的肚子,我跟二黑只有啃魚頭的份兒。

吃完魚休息了片刻,我們又騰雲啓程了,死妖孽依舊和華盈坐一朵雲,我的雲裝不下我和二黑,不過二黑既是我的寵物又是我的坐騎,所以騎着它天上跑着,也挺拉風。

“仙子啊,”二黑回頭看着我,“三殿下不是你的未婚夫嗎?為什麽那個公主一直貼在他身上?”

這個“貼”字,用得很貼切。

我和二黑跟在他們的後面,還有一段距離,他們只要不刻意,是聽不到我們的談話的。

“唔,其實本仙一度懷疑,死妖孽要娶我是個幌子,他真正的目的是要報複華盈舍棄他三百年之仇,他的心裏還是喜歡華盈的。”我道。

他要是真心想娶我,又何必答應我取消婚約呢。

“是嗎?”二黑努努鼻子,“可二黑看,你跟三殿下感情發展得挺好的,一直眉來眼去的。”

要只是眉來眼去倒好了!本仙遭受的那是非仙的虐待啊!

“再說那個華盈公主也不好看啊。”二黑扁着嘴。

“不好看嗎?”我問,瞅着還成啊。

二黑道:“猛地一看,不咋地,仔細一看,還不如猛地一看。”

我震驚。

“二黑,你學壞了。”

我話音剛落,整個人突然飛了起來,直着飛到前方,落在死妖孽的雲彩上。

回頭看,華盈自己騰着雲跟在後邊,正一臉憤恨地瞪着我呢。

“慕宇大人您有什麽吩咐嗎?”我狗腿地湊上去。

死妖孽盤腿坐在雲彩上打坐,聞言眼睛稍稍睜開些許,然後重新閉上,道:“沒什麽,看你那雲彩太小,怕你掉下去,于是本君把你接了過來。”

“慕宇大人啊,我沒騰雲,我在騎我的坐騎。”我解釋。

“哦,”死妖孽又道:“我怕你騎着一頭熊不舒服。”

“不會的,二黑被我養得很肥,肉嘟嘟的,相當舒服。”我道。

死妖孽突然把眼睛睜開了,緊緊地看着我,“花朵啊,難道你看不出,本君吃醋了?”

……其實本仙患有十級眼疾,瞎的。

“大人啊,其實您心裏想的什麽,小的都知道。”我索性挨着他坐下,為了展示我的誠意,我還勾住了他的肩膀,示意他不用害羞緊張。

死妖孽一愣,怔怔地看着我勾着肩膀的手。

“其實,您還是喜歡華盈的吧,只是氣她在你昏迷的三百年中舍棄你,才答應娶我想要刺激她,我理解我理解。”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看到死妖孽的腮幫子動了動。

我剛要說話,死妖孽突然把嘴貼了上來,我一愣,嘴巴還來不及合上,感覺到一根濕滑的東西探進我嘴裏來,添了我舌頭一下,又收回去了。

死妖孽推開我,臉色陰沉。

你丫占老娘便宜,你還甩臉子!

等等,怎麽又癢了?

娘之死妖孽在他舌頭上下了心花蕩漾散!

啊啊啊!

又騰雲騰了一天一夜,這回天黑的時候死妖孽也沒休息,也沒吵吵着要吃東西,終于到了火凰山下。

從雲彩上上來的時候,本仙半條命都沒了。

二黑圍着我打轉,“仙子,你怎麽了?怎麽看起來臉色這麽差勁?”

我無奈地看它一眼,搖頭,“你不懂。”

華盈從我上了死妖孽的雲彩開始就沒說過話,臉色也一直陰郁着,直到看到了這火凰山,臉色終于好了些。

這火凰山高聳入雲,我站在山下往上看去,除了這險峻的山峰還有雲之外,啥都瞅不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個火字,這山連岩壁都是紅的。

死妖孽摸了摸岩壁,不禁長嘆一聲:“許久未來了。”

“您來過?”

“您來過?”

我跟華盈不約而同道,随即對視一眼,又嫌惡地別開頭去。

死妖孽看都不看我倆,更不接我倆這話茬,只是走到我身邊道:“花朵啊,你踩住本君衣服了。”

我無語地看着他,“我記得,好像是您走到我旁邊,擡起我的腿,把衣服塞到我腳下的。”

“是嗎?”死妖孽一臉無辜。

二黑蹲在一邊點頭。

“哦,”死妖孽應了聲,然後接着對我道:“花朵啊,你把本君衣服踩髒了,得補償本君。”

瞧瞧這說的是人話嗎?

死妖孽又擺出一副柔弱的表情,驚慌地看着我,“這山看着太險峻了,本君好怕,花朵你背我上去吧。”

火凰山與尋常山峰不同,不是你騰雲就可以騰上去的,因為凰鳥族都有翅膀,所以他們直接幻原形飛上去就行,而我們這些沒翅膀的,只能用法術爬上去。

“您怕?”二黑震驚了。

關于這點,本仙已經習慣了,我對二黑解釋道:“他什麽都怕。”(為什麽這句話讓我笑噴了,哈哈哈)

死妖孽羞澀一笑。

“慕宇大人啊,我能拒絕嗎?”我垂死掙紮問。

“可以啊,”死妖孽點頭,“只是花朵你明知道拒絕是沒用的,為什麽還要一試再試呢?”

“殿下,其實我可以……”華盈話只說了一半,便被死妖孽擡手示意制止。

我默默地半蹲到死妖孽身前,死妖孽開心地撲在我背上了。

我看到二黑看我的眼神都變了,格外同情。

華盈咬了咬下唇,又是狠狠地跺了下腳,幻了原形飛上去了。

我背着死妖孽捏着訣借着岩壁的力也往上飛,不過自然不比華盈輕盈,二黑墊後。

不知道飛了多久,只覺得越來越冷,可算是到了頭,腳沾了地。

我放下死妖孽,卻震驚了。

火凰山果然名不虛傳,壯觀華麗,山頂風景也是天然險峻,景色宜人,而且滿目桃花,幾乎是片桃花海。

或許因為我名字諧音桃花,或是因為桃花确實美麗,我對桃花着實喜歡。

我喜歡這裏,說不出的喜歡,感覺這裏的一草一木,一花一葉都合極了我的胃口,就沒我不喜歡的。

“花朵啊,”死妖孽悠哉悠哉地站在我旁邊,“喜歡這嗎?”

“喜歡,格外喜歡,這簡直就是我夢中的天堂啊。”我點頭道。

死妖孽挑挑眉,“這麽喜歡?難道是有人專門迎合你的喜好改建的這火凰山?”

“別鬧了,您知道我才多大麽,這火凰山都存在多少年了。”我瞥他一眼。

聽着我的語氣,死妖孽眯着眼睛看着我。

“慕宇大人我錯了。”想想我癢了一天一夜,我忙着認錯。

死妖孽大方慈悲地沒有追究。

華盈咬咬牙,随即笑着湊了過來,不動聲色地将我擠到一旁,自己貼在死妖孽身邊。

“殿下,前面就是火凰宮,我帶您去見父親吧。”

死妖孽點點頭,我牽着二黑剛要跟上,死妖孽卻攔住了我。

死妖孽從懷裏掏出一塊帕子,我以為又是哪個小姑娘丢給他的呢,仔細一看才發現,上邊沒繡花。

死妖孽把帕子上的鏈子別在我的耳後,如同面紗一般蒙住我的臉。

“這是幹嘛?”我問。

“沒什麽啊,只是本君擔心,花朵你長得水靈水靈的,萬一被凰鳥族哪個公子哥一見鐘情了去,本君是要吃醋的。”死妖孽對我眨眼道。?

☆、青羽的地盤

? 華盈咬着牙瞪着我。

我抽着嘴角,“那在凡間那麽久,那麽多公子哥都見過我的模樣,怎麽不見慕宇大人您吃醋?”

“哦,那時候醋意沒醞釀夠,現在醋都溢出來了。”死妖孽說得沒皮沒臉。

我懶得理他,伸手要把面紗扯下來。

“你如果敢讓凰鳥族任何一個男子見到你的模樣,晚飯本君就吃它!”死妖孽陰沉着臉指着二黑,告訴我他絕不是開玩笑的。

我縮着脖子放下手,二黑吓得忙跑到我身後去了。

華盈使勁一跺腳,走人了。

死妖孽看我不摘了,這才慢悠悠地跟上,我與二黑墊後。

如果說火凰山的景色完全對了我的胃口,那這火凰宮就差強人意了,這森嚴的守衛,富麗堂皇的宮殿,雖然我沒見過人間的皇宮,不過估計也差不到哪去。

華盈早已捎信兒回來,告訴他們我們到這的時辰,所以一進火凰宮,就看到族長族長夫人,還有一大票的公子小姐丫鬟下人在宮門口等着,就差鋪着紅地毯了。

本仙有些感觸啊,都有爹可以拼。

“父親,母親!”華盈揮着手撒丫子奔過去了。

死妖孽原本是與華盈并肩走着的,卻不動聲色地退到我的旁邊,同我小聲威脅道:“莫忘了我說的,不許任何男子見到你的樣貌。”

我愣了下,這是他第二次在只有我倆的時候,沒有自稱“本君”。

我摸了摸臉上的面紗,點點頭,至于嘛,說得跟真的似的。

死妖孽這才放心,走上前去。

凰鳥族族長見死妖孽過來,上前迎了兩步,恭恭敬敬地拱了拱手,死妖孽倒是也懂禮貌,回禮拱手。

“三殿下,我們多年未見了。”

“是啊,族長,”死妖孽有禮一笑,“算起來,有三百多年了。”

族長眼睛轉了轉,明顯不想聽到這個數字,遂而将視線落在我的身上,“這位是?”

“本君的未婚妻,陶花朵。”

我扶額,丫的你只說後半句行不行?不是說好了找到瀚洛就取消婚約的麽!

族長和族長夫人的臉色瞬間黑了,不約而同地看向華盈。

華盈垂下眼眸,沒有說話。

要我我也翻臉,自己女兒心上人已經有未婚妻了,能有好臉子才怪。

“不知二位前來,所為何事?”族長問道。

“哦,沒什麽,”死妖孽道:“族長應該知道,本君這未婚妻是青羽上神唯一的弟子,如今她與本君訂下婚約,本該是向師父禀明的,可是青羽上神多年游歷在外,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所以我們決定,來青羽上神的故裏,火凰山來看看,算是表示對上神的尊敬。”

我一愣,真實目的是肯定不能說的,本來我還擔心該怎麽糊弄過去,沒想着死妖孽早找着借口了,看來我那個師父還是挺有用的。

“原來如此,遠來是客,本尊已為殿下和……”族長看了看我,“和花朵仙子準備好了兩間上房,請兩位好好休息。”

“兩間?”我低頭看了看我身後的二黑,其實我倆公女有別,一直分房來着。

族長也注意到二黑,似乎也沒想到本仙會領個寵物。

“甚好甚好,如此便多謝族長招待了。”死妖孽道謝。

“夫人,帶殿下和仙子去客房。”族長道。

族長夫人點頭,帶着我們朝宮內走去。

華盈自然得跟着了,族長夫人一邊在前邊引路,一邊拉着她的寶貝閨女話家常。

“華華,你可算回來。”族長夫人哽咽道。

“嗤。”

族長夫人:“……華華,你不知道,自從你離開之後,娘親整日擔心你。”

“嗤嗤。”

族長夫人:“……華華?”

“嗤嗤嗤……”

“陶花朵你嗤嗤什麽呢?”華盈回頭瞪着我。

死妖孽看我的眼神也是饒有興致的。

“沒什麽沒什麽。”我忙搖頭捂嘴。

華盈看了死妖孽一眼,這才收斂了眼色,朝他柔美一笑,重新在前面領路。

“花朵啊,”死妖孽悄悄湊到我旁邊,低聲道:“你到底笑什麽呢?”

我捂着嘴接着搖頭。

死妖孽把手伸進袖子裏,作勢在掏什麽。

懂他如本仙,知道他肯定又在掏心花蕩漾散了。

我忙着說道:“我做人時,見過那些大人逗小孩撒尿的時候,就這麽叫喚。”

死妖孽:“……” 到了客房,兩間客房相鄰,這客房看起來華麗得緊,終于有個人睡的地兒了,再也不用打地鋪了!

“這便是殿下和仙子的房間,兩位早些休息。”族長夫人道。

“殿下,您好好休息,晚膳的時候華盈再來叫你。”華盈揪了揪死妖孽的袖子。

死妖孽拍着華盈的手背對她點點頭,然後推開了一間房的門。

本仙開心了,他終于肯放過我了!也是啊,這麽多人,他總不能還折騰我,哈哈哈……

然而本仙還沒樂呵夠呢,死妖孽一腳把二黑踢進屋裏去了,然後拉着我朝另一間屋子走去。

“殿下。”華盈忙跟了兩步。

死妖孽朝她笑了笑,“記得晚膳來叫本君。”

說完,他也一腳把我踢進了另一間屋子裏,然後自己跟進來,關門。

“慕宇大人啊,其實我覺得,火凰宮挺大的,應該還有第三間屋。”我含淚道。

“花朵啊,”死妖孽啧啧兩聲,然後看着我可勁兒搖頭,一副老失望的樣子,“你當我們來真的是來閑逛的?我們是來找瀚洛的,當然要住在一起才方便出謀劃策啊。”

哦~這麽說來,聽起來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怎麽最後成了我不懂事了?

“可這屋沒有備用床鋪啊。”我哭喪着臉道:“這又不是客棧。”

“你可以選擇跟本君睡啊。”死妖孽笑眯眯的。

“……我去拿二黑的去。”我出門,反正二黑是熊,給個窩就成,用不着床鋪。

雖然因為華盈的關系,凰鳥族族長明顯不待見我和死妖孽,但好歹是一族之長,該有的規矩派頭還是有的。

天一黑,華盈就來敲我們的門了,死妖孽忙着給自己梳頭發,當然顧不上搭理我,于是本仙只能跟個小丫鬟似的開門去了。

我一開門,嚯——

“公主,今天你出嫁?”我問,不然怎麽穿得這麽隆重花枝招展的。

華盈睨了我一眼,然後繞過我,頂着這一頭滴零當啷的東西進屋了。

“殿下。”

死妖孽已經梳好頭發了,這烏發玉冠人模狗樣的,也是要出嫁的節奏啊。

“殿下,”華盈散步一跳地蹦到死妖孽身邊,摟住他的胳膊使勁蹭啊蹭的,“父親已為您設好宴席,您快快與華盈一同前去吧。”

有飯吃了!再也不用吃魚頭了!

“花朵啊。”

……

死妖孽側頭瞅我,“你瞧瞧你這頭發,實在是凄慘得很,你還是在房中好好梳理一番再去吧。”

我垮下臉,“那我就算梳個一天一夜也梳不好啊。”

華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死妖孽不理我,睨了我一眼,同華盈一同出門了。

凰鳥族果然不同凡響,華麗程度大大超過了本仙所在的紫沣殿,由鳳凰羽毛制成的物什到處都是,五彩斑斓好不好看。

族長攜夫人坐在主位之上,死妖孽和華盈坐在殿前的左右兩個次位上,各有一方方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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