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二回他給我梳頭

嬈,一會兒撥撥頭發一會兒揚揚脖子的,瞧這架勢,送到怡紅院去絕對頭牌的幹活啊。

“好看嗎?”好聽的聲音突然問道。

“好看。”我下意識地回答,随即臊紅了一張老臉。

死妖孽低低地笑了兩聲,“花朵啊,你覺得本君帶你可好?”

我既然下定了決心,就不給他留面子了,大不了就下點心花蕩漾散呗。

“不咋好。”我實話實說。

“那就是挺好。”死妖孽道。

我:“……”

死妖孽的聲音突然冷了下來,“既然本君待你這麽好,你為什麽要不辭而別?”

“額,”我怪不好意思的,“不是說好了麽,找到瀚洛您就跟天帝說解除婚約,我想着我去魔境,您去九重天,兩不耽誤不是。”

“本君說過嗎?”死妖孽語氣格外無辜。

“當然,您說過,只要我幫您找到瀚洛,您就跟天帝禀明取消婚約的。”他丫的不會忘了吧? “哦,本君禀明了,”死妖孽道:“父神沒同意。”

我:“……”

!!!

任何标點符號都表達不了本仙現在的心情!

死妖孽敢不敢再無恥點!

估計是我太久沒回話,死妖孽幽幽地嘆了口氣,開口道:“花朵,嫁給本君,你當真如此不樂意嗎?”

“您要想娶,三界九州多得是美人想嫁給您,我一不到兩歲的幼仙,既不溫柔也不賢惠,不會做家務也不會廚藝,文不成武不就,仙法爛得可以,琴棋書畫一樣不會,您娶我有個毛用?”我納悶道。

死妖孽從浴桶裏出來,一邊擦身子一邊道:“如此說來我們倒是絕配啊,本君偶爾溫柔不喜賢惠,仙婢不少不用你做家務,廚藝還算擅長,文不成武還湊合,仙法也還可以,琴棋書畫都會一點。”

說完,死妖孽已經穿好衣服從屏風後面出來了,正拿毛巾擦頭發呢。

我看着死妖孽,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怎麽覺得剛認識的時候,死妖孽和青羽只是神似,現在越看五官越有他的輪廓了?

曾經,都是青羽每天給我梳頭的,我本來會梳一點的,但是認識他之後,我就完全不會了。

“慕宇大人啊,我給你擦頭發吧。”我鬼使神差地冒出來這麽一句。

死妖孽先是一愣,随即兩眼放光地看着我,開心地把毛巾塞到我手裏,乖乖地在桌前坐下了。

話既然出口了,我只能嘆着氣給他擦頭發。

屋子裏一時間格外安靜,只有我給死妖孽擦頭發的聲音,二黑在隔壁撓了撓牆,聽我這邊沒聲音,又消停了。

“花朵,”他難得叫我沒加啊,“你是不是恢複記憶了?”

我沒哼聲。

死妖孽又道:“青羽上神,就是你的夫君?”

我愣了下,手上的動作不禁慢了下來。

“花朵,本君偶然見過青羽上神幾次,本君覺得……他應不是個始亂終棄的神,”死妖孽說話有些支吾,“也許你們之間真的有誤會。”

我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花朵,你真的,那麽恨他嗎?”死妖孽問得居然有些小心翼翼。

“恨,”我把毛巾放在了桌上,坐回凳子上,“即使他已經死了,我依然恨,幾十年的痛,我辦不到說放下就放下,我不想再聽到關于他的任何消息,也不想見到關于他的任何人,我就想消消停停地帶着二黑去一個誰也不認識我的地方,吃吃雞腿喝喝酒,就這樣。”

即使我不承認,但是事實就是這樣,我因為忘不了他,所以不想聽到關于他的任何消息。

呵,過了這麽久居然還忘不了他,陶花朵你也是夠沒出息的。

我看了看死妖孽,他低着頭正沉默着呢。

“慕宇大人,琢磨啥呢?”我問。

“啊,沒什麽,”死妖孽擡頭看着我,“既然你不願意聽,那本君以後就不提了,對了,火凰山的酒還不錯,本君走的時候帶了幾壇,味道甚好,你要不要喝?”

說着,死妖孽從乾坤袋裏拿出兩個精美的琉璃壇,醇香的酒香從壇子裏散了出來。

本仙忍不住吞了口口水,本仙這輩子沒什麽別的嗜好就是好吃懶做嗜睡了點,這麽香的酒放在我面前,這不考驗本仙呢麽。

反正這兩天怪心煩的,我抱着酒壇子喝了起來,死妖孽抱起另一壇,也喝了起來。

我認識死妖孽也算是有段時間了,死妖孽從來不會莫名其妙地做一件事,換言之他要是幹啥了,鐵定有他的原因,我就是個二百五,才會相信他!

雞打鳴之後,我醒了其實好一會兒了,但是因為被人摟着,摟得還特緊掙不開,所以沒法起床啊。

我翻着白眼看着摟着我的某人,他因為摟得太緊,我的臉貼着他的胸膛,他的下巴頂着我的腦門,并且,某人是光着的,我悄悄把被子掀開了點看看,幸好,還穿了件,不過也就一件了。

至于我……比他多一件,不過差別不大。

又過了好一會兒,死妖孽終于悠悠轉醒,裝得跟真的似的,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低頭看我。

“花朵啊,你醒了。”死妖孽說着,低頭親了我腦門一口。

我吸了口氣,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慕宇大人啊,您能不能解釋一下,這是什麽情況?”

死妖孽好像現在才發現我倆赤膊相對的狀态,一臉驚恐地看着我,随即臉紅了,羞答答地看着我,“難、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酒後亂性?”

我低頭看了看他胸膛上的各種印記,這青一塊紫一塊的,死妖孽順着我的視線也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膛,臉更紅了。

“花朵,你好熱情~”死妖孽朝我眨眨眼。

“你說這些都是我幹的?”我指着他胸膛上的吻痕問。

死妖孽紅着臉點頭。

“我怎麽看着像夾子夾的?”我問。

死妖孽一僵。

我又低頭看了看自個,“如果咱倆真的……怎麽你身上那麽多痕跡,我身上什麽都沒有?”

他不給我下藥他就難受,這回不下心花蕩漾散了,改下迷藥了。

死妖孽啃了啃手指,一臉懊惱,“本來想讓你負責的……”

我看出來了,不過他本來可以直接真的做了,可他沒有,只是造假,這倒讓我心頭一動。

死妖孽突然摟着我翻了個身,将我壓在身下,修長的手指繞到我身後,解開我腰間的那根帶子,得,身上就兩件衣服,又少一件。

“那不如,我們假戲真做可好?”

死妖孽的聲音格外喑啞,他緩緩低下頭含住我的嘴,溫柔而認真地吻了起來,他起先吻得很慢,漸漸地,他的呼吸愈發粗重,吻得也愈發激烈起來,他的舌探進我的口中,與我的糾纏起來,幾乎掠奪了我的呼吸。

他的手擁着我的肩,像是恨不得将我揉進他的身體裏,另一只手緩緩撫着我的身體。

他的吻也逐漸下移,從我的耳垂,到我的鎖骨。

“慕宇大人,”我啞着嗓子開口:“凡間有句話,叫好女不嫁二夫。”

死妖孽一愣。

我低頭看着他,“起先不願意嫁給你,是因為我要假冒青羽,怕嫁給你會露餡,後來不願意嫁給你,是因為你老虐待我,不給肉吃不給床睡,再後來,是因為我嫁過人。”

死妖孽撐在我身側,定定地看着我。

我頓了頓,喉頭發苦,卻還是咬着牙開口,“我跟青羽有過夫妻之實,如果我與他只是有夫妻名義,你若不棄,嫁也就嫁了,可我……”

“我不棄!”死妖孽搶着說道。

“但是我不喜歡你。”我伸手撫了撫他酷似青羽的這張臉,又說了一遍,“慕宇大人,我不喜歡你。”

死妖孽一僵,血色瞬間從臉上褪了下去。

許久,死妖孽終于啞着嗓子開口:“那好吧。”

我松了口氣。

“那等把瀚洛送回魔境之後,本君就把你搶回九重天關起來吧。”死妖孽說道。

我:“……”

死妖孽朝我笑了笑,“之前不是說過麽,你要是實在不喜歡本君,本君就把你關起來,讓你萬八千年只能見到本君一個,時間久了你就因為習慣而喜歡了。”

我翻着白眼想了想,還真說過。

死妖孽突然低下頭,又使勁親了我一口,撞得我下嘴唇都流血了,他舔了舔,這才松開,下床穿衣服去了。

我支着腦袋看着他,啧啧,身材不錯嘛。

死妖孽突然回過身看我,“怎麽還不起床?”

“您把我衣服都扒了,怎麽起啊?要不您回避一下?”我道。?

☆、俗稱的禁脔啊

? 死妖孽一聽幹脆穿好衣服直接坐在桌前,支着下巴看着我,一點要回避的意思也沒有。

我躺在床上跟他對望。

一個時辰過去了……

我認命地下床穿衣服,娘之,反正都看過了,愛看不看吧。

死妖孽看了沒一會兒,捂着鼻子出門去了。

我與死妖孽以及二黑騰雲去了魔境,不騰雲不行啊,聽說明虞已經追出來了,不跑快點能行麽。

我們一進魔境就傻眼了,最近這是怎麽了?怎麽哪都要辦喜事?瞧瞧這滿眼的紅色還有成群結隊的小魔,難道是知道我們把瀚洛帶回來了? “花朵啊,人家好怕。”死妖孽又縮我後邊去了。

二黑舔着熊掌翻白眼。

我抓住一只小魔打聽,“誰要成親啊?”

小魔皺着眉看着我們,似乎不明白我們三個神仙哪裏冒出來的,不過還是老實回答:“哦,我們魔君要娶媳婦。”

“你說誰?”我激動了。

“魔君大人啊。”小魔一臉不解。

我不禁想到了那個面帶黑色青蓮花紋,要把我喂弑神樁的魔君,他要娶媳婦了?

“娶誰?”我問。

“妖族公主啊。”小魔回答。

這回不止我,連死妖孽都傻眼了。

我們忙不疊到了魔宮,只見這魔宮張燈結彩的,各路賓客那叫一個熱鬧,而那個要殺我的魔君果然一身喜袍,樂呵呵地站在門口迎客呢。

新娘終于被迎來了,新娘頭戴鳳尾簾,并沒有戴蓋頭,故而一臉我就能看清她的模樣。

我拍了拍手上的畫軸,忍不住對瀚洛說道:“瀚洛啊,你未婚妻真心太厲害啊,不能做你娘子,她就做你娘,恭喜你有娘了。”

畫軸動了動。

“仙子,我們怎麽辦?”二黑拽了拽我。

我看向死妖孽。

“把瀚洛交給他老子吧,讓他老子自己解決。”死妖孽道。

我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

魔君正在門口樂呵呵地招呼客人呢,我們仨從天而降,讓他愣了下。

“殿下,仙子……”

“喲,成親了懂禮貌多了。”我驚訝道,能讓他喚我一聲仙子,新鮮啊。

“你們來?”魔君問。

“給你送兒子。”死妖孽一邊說,一邊将我手中的畫軸舉起,念了個咒,畫軸直接燃燒,待畫軸燃燒殆盡之後,一身紫衣的瀚洛出現在我們所有人面前。

一見到魔君,瀚洛忙着縮到我身後去了。

死妖孽黑着臉把他揪出來甩到一邊子去了。

魔君一見着自個兒子,又看了看堂內的茶美,也挺尴尬的。

“瀚洛……”魔君剛要開口,一個小魔突然闖了進來。

“報——”小魔跪在魔君面前,見着瀚洛先是愣了下,才開口禀報:“啓禀魔君,有個神仙殺進來了,他說他叫明虞。”

“明虞!”一聽到他的名字,瀚洛開心得直跳腳。

魔君皺眉,“他是誰?”

“你兒子的心上人。”死妖孽道。

魔君一聽眉毛立馬豎起來了,倆眼睛都快冒火了。

兒子老子新娘是同一個,兒子的小情人又大鬧婚禮,這戲碼,精彩啊!

“好了花朵,咱們走吧。”死妖孽拉起我的手。

“啊?”不看戲啊。

“我們的任務完成,他們的事就讓他們自己解決吧。”說着,死妖孽悄悄附到耳邊,“明虞大鬧魔族,魔境肯定大亂,花朵啊,本君是不會讓你趁機逃跑的。”

我摸了摸鼻子,這貨是怎麽看出我心思的?

再次回到天庭,本仙很感概啊。

看着這南天門,想當初本仙下凡的時候,是從神樹之隧走的,又擠又窄,回來卻是從南天門回來的,這得虧是沾了死妖孽的光啊。

“慕宇大人啊,過了過了,我住三重天,這都五重天了。”我跟死妖孽道。

死妖孽沒搭理我,只是拽着我的手一直沒松開,雲朵一直到了九重天上,停在了死妖孽住的嘲風殿門口。

“殿下,您回來了。”剛到殿門口,一票的仙童仙娥在門口成群結隊地下跪彎腰迎接死妖孽大駕。

“嗯。”死妖孽背着手,一派的上神作風,別說,跟青羽一樣一樣的。

“參見天妃娘娘。”一票仙童仙娥又是一聲。

我愣了愣,扶額,“你們還是喚我東水仙子吧。”

仙童仙娥們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死妖孽,悶着頭不吭聲了。

真是什麽樣的主子養什麽樣的下人,娘之!

“花朵,我們進去吧。”死妖孽拉着我的手要往裏走。

我要進去我就是個傻子!

死妖孽攥着我的手攥得緊,我根本掙不開。

“要讓我進去也成。”我決定做一下垂死掙紮,畢竟這是九重天,他也不能在天帝眼皮子底下把我怎麽樣,“咱們提前商量兩件事,我就進去。”

“你說。”死妖孽一副好說話的模樣。

“第一,我不跟你睡一屋。”

死妖孽眼皮耷拉下來了。

“第二,睡覺的時候你不許往我屋裏鑽。”

死妖孽嘴也噘起來了。

“你要答應我就進去。”我發現從昨個醉酒之後,我就不稱呼他“您”了,他并且還挺樂意的。

死妖孽咬咬牙,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成!”

我咬着牙含着淚拽着二黑進去了。

死妖孽住的院子叫荨凰苑,我也不明白啥意思,死妖孽也沒解釋,我雖然沒和死妖孽住一屋,不過也差不多,因為我就住他隔壁,至于二黑就住得遠了,離我這十萬八千裏的碧竹苑。

不過住在最大的一個好處就是吃得好,因為回了九重天就只能吃仙食,而死妖孽會做飯,在他這有好吃的可以蹭。

死妖孽身邊有個貼身的仙童叫郝國子,看起來與凡間十五六歲的少年差不多大,一雙眼睛滴溜溜的,機靈得很。

郝國子應該是頭一次見着他們家殿下下廚,看着這滿桌子的雞鴨魚肉,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這些,都是吃的?”郝國子驚訝道。

我直接掰下雞腿咬一口,用行動告訴他答案。

死妖孽笑眯眯地跟我一塊吃。

死妖孽的胃口一向沒我好,他吃了幾塊排骨就飽了,而我吃完兩只雞還沒啥感覺。

“花朵啊,”死妖孽的油爪子拽住我的袖子,撒嬌般搖啊搖的,“本君最近老做噩夢,今晚你陪人家睡好不好?”

郝國子一個踉跄,目瞪口呆地瞪着死妖孽,一副受了驚吓的模樣。

“您做噩夢?夢神還敢往您夢裏塞東西呢?”我驚訝,夢神這麽大膽呢?

死妖孽可勁兒點頭,“這幾天每晚本君都夢見你來陪本君一起睡,可等本君開心地把床讓出一半之後,突然就驚醒了,看着空蕩蕩的半邊床,心裏哇涼哇涼的啊。”

我:“……”

我二話不說,抱着燒鵝走人了。

打從我搬來了嘲風殿,死妖孽還算守信用,雖然天天往我屋裏鑽,但是一到睡覺點總算走人了,但是這幾天也不知道怎麽了,他已經好幾天沒露面了,連飯也不做了。

我啃了三個仙桃,還是餓。

本仙決定親自去找他。

他就住我隔壁,我敲了半天門也沒人開,難道他不在屋裏?

郝國子端着兩杯茶經過,我忙着沖上去攔住他,“郝國子。”

“天妃娘娘。”郝國子朝我鞠了個躬。

……

“你家殿下呢?”我耐着性子問。

“書房啊,”說着,郝國子古怪地看着我,“娘娘不知道嗎?”

……我應該知道嗎?

郝國子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我,“連小的都知道,您居然不知道?”

本仙決定不跟他廢話,跟着他一起去書房了。

剛走到書房,還來不及敲門,就聽到房裏傳出女子的低泣聲,有八卦?

郝國子看我貼在門板上,看我的眼神十分古怪,我忙站直身子跟他噓了聲,好在郝國子還算懂事,并未揭穿我,伸手敲門。

“進來。”死妖孽道。

郝國子推開門進去,對我眨眨眼,又把門關上了。

“殿下,公主,請喝茶。”

公主?裏邊還有個公主?

我重新貼在書房門上可勁兒偷聽。

“嗯。”死妖孽漫不經心應聲。

“殿下,求您救救華盈吧,您如果不救我,父親真的會将我嫁給北海山山神的大公子的,哪怕您不願意娶我為妃,只做個侍妾或者做個仙婢也好。”哭聲更歡了,聽着就楚楚可憐的。

原來屋裏的是華盈啊,怪不得死妖孽沒時間給我做飯吃呢。

“你好歹是一族公主,哪能做侍妾仙婢?”死妖孽的聲音響起。

“沒關系沒關系的,只要能待在殿下身邊,華盈做什麽都願意。”接着我就聽到了哐哐的磕頭聲。?

☆、生米煮成熟飯

? 死妖孽沒吭聲。

“殿下,您可懂女兒心?”華盈抽泣地說道:“一個女子,若不能嫁給自己心愛的人,是寧可終身不嫁的!”

本仙很慚愧啊,想當初我想着只要合眼緣就敢嫁的,哪裏有她那麽崇高矜持。

死妖孽似乎也為難了,“你、你若當真不願嫁,本君可以為你在九重天安置一處院落,讓你可以暫時避在那裏,免于你父親逼迫。”

我滴個乖乖,這是俗稱的金屋藏嬌啊!

“謝謝殿下!多謝殿下!”又是哐哐的磕頭聲。

“殿下……”郝國子小聲地開口。

我心頭一緊,這小不點不是要出賣我吧?

“公主留在咱們這,娘娘會不會生氣啊?”郝國子試探地問。

死妖孽低吟了聲,沒回答。

“不過殿下是皇子,以後總有萬千天妃的,華盈公主就當是個開始吧。”郝國子又道。

嚯,這小不點夠悶騷的啊。

死妖孽還是沒回話。

“殿下,不如您試下坐享齊人之福?”郝國子又道。

我算看出來了,這悶騷怪是故意說給我聽的。

死妖孽終于開口了,語氣十分震驚,“郝國子,你居然能說出這種話,你覺得本君是這種神嗎?”

沒聽到郝國子回答,反正我點頭了,他是!

“那要不,生米煮成熟飯?”郝國子又開口了,随即疑惑道:“不過先跟誰煮呢?”

“肯定是花朵啊!”死妖孽叫道:“但本君怕花朵不樂意。”

呵呵呵……

“要不試試春.藥?”郝國子道。

這個小神仙還知道春.藥呢?我聽到了華盈吸氣的聲音。

死妖孽過了會兒才出聲,“太上老君那有嗎?”

“這、不太、不太好吧……”華盈抽泣地嬌滴滴道。

“花朵不會介意的。”死妖孽說得大方。

您真瞧得起我。

我懶得再聽他們廢話,看來讓死妖孽給我做飯吃是夠嗆了,本仙決定去後花園的梅樹上摘梅子吃去。

“你說,到底是慕宇上神俊美,還是咱們殿下俊美啊?”

我坐在梅樹上啃梅子,一邊摘一邊啃比較方便,聽到樹下有兩個采花的小仙娥在閑聊。

“不知道啊,聽說青羽上神是咱們三界九州最俊美的神仙,可他常年游歷,我都沒機會見到他,據說咱們殿下與他的氣質神韻很是相似,若要比較誰更俊美,還真不好說。”另一個小仙娥回答。

“我也沒機會得見青羽上神,不過咱們殿下已經是九重天上最俊美的神仙了!”小仙娥說得哈喇子都快流下來了。

“哎,我若是凰鳥族就好了,就可以趁這次機會見到青羽上神。”

“你是凰鳥族?就你那點修為,別說見到青羽上神,一到火凰山怕是就被魔族的魔殺了。”小仙娥點了點另一個仙娥的腦門。

我怎麽聽不懂呢?

我從梅樹上跳下來,兩個仙娥吓了一跳剛要大叫,一見是我忙住了嘴。

“參見娘娘。”

“你們剛才在說什麽?什麽火凰山魔族還有青羽,怎麽了?”我問。

兩個仙娥面面相觑,驚訝地看着我,“娘娘,您是青羽上神唯一的徒弟,您不知道他後日要去火凰山嗎?”

我要知道就出鬼了!他一死人連個屍體都沒有,怎麽去!

“為什麽要去火凰山?”我問,我最近一直被關在嘲風殿,壓根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麽事。

小仙娥解釋道:“凰鳥族首席醫聖前幾天大鬧魔君婚禮,魔君大怒,擒了醫聖要去找凰鳥族的麻煩,青羽上神聽到消息,說是後日便會回到火凰山助凰鳥族一臂之力。”

“誰說青羽要回去幫忙了?”我幾乎要抓狂了。

小仙娥道:“我們也不知道,九重天都傳遍了,天帝想去幫忙,可是凰鳥族并未向我們求助,他也不好出手。”

我只聽到了一句話,“九重天都傳遍了?都知道青羽要去?”

小仙娥直點頭。

傳遍九重天了,是不是青羽不露面也不行了?

我靠!

“娘娘!娘娘!”

我顧不上兩個仙娥,忙着朝嘲風殿大門走去。

嘲風殿外罩了層金色的結界,這個結界只針對我一個人,所以其他人可以随意進出,只有我不行。

此事已經傳遍九重天了,怕是妖族魔族也都知道了,那麽這個假消息不管是從哪裏傳出來的,青羽都必須得露面了。

魔君攻打火凰山,青羽身為凰鳥族始祖,不出面行嗎?

這結界很厲害,除非我的修為在死妖孽之上,不過這顯然不可能,但是時間來不及了,從九重天到火凰山起碼一天一夜,我如果不趕快出發,後天之前肯定到不了。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撫了撫自己的心口,深吸了口氣,口中捏起訣來。

蒼莽晴空突然冒出一道閃電來,緊接着一道巨雷,我身體內的封印應聲而解,我只覺得身子一下子劇痛得厲害,一股強大的力量從體內爆發出來。

這聲天雷怕是瞞不過死妖孽的,我忙着幻成了青羽的模樣騰雲而去。

我趴在雲朵上,不斷地嘔着血。

青羽的神力太高,超出了我這個幼仙的承受範圍,我的經脈都呈現為一種緊繃的狀态,随時都可能會崩裂,所以我一動不敢動。

晴天之上,那聲聲巨雷道道閃電全都劈在了我的身上。

我努力使着神力在我的周遭外設了道結界,不是防天雷,是怕這天雷劫驚動了其他神仙,尤其是天帝,因為我無法解釋我個幼仙如何變成了上神。

正因為我設了這個結界,那天雷劈在身上翻倍得疼痛。

青羽,我想我還是愛你的,所以不能讓你名譽掃地,也不能看着你的族被滅,即使歷天劫,也想保住你的族人。

如果不愛你就好了。

如果這次,我能活下來,我一定忘了你。

一定!

當我踏在火凰山的桃花林中時,我已經站不住了,九九八十一道天雷劫,我竟還活着,甚至沒有暈過去還有自己的意識,果然上神就是牛掰。

“上神!真的是你!”守護的侍衛看到我,忙着湊了上來,“上神您怎麽了?是不是受傷了?”

“我沒事,”我擡了擡手,“人呢?怎麽就你們幾個?族長在哪裏,叫他來見我。”

“魔族已經攻來了,族長攜衆下山去迎敵了。”他回答。

“已經來了?”我大驚,随即忙着跳了下山。

我傷得不輕,竟感覺不到山腳下如此濃烈的魔氣,我一落地,萬千魔兵與凰鳥族侍兵已經打了起來。

之前曾說過,火凰山地勢不同,騰雲是上不去的,要麽就像凰鳥一般有翅膀飛上去,要麽就是運法爬上去,所以這數千魔兵攻在山腳下,上山卻是不易。

魔君扛着他的半月斧拼命厮殺着凰鳥族人,同樣厮殺的還有茶美,不見瀚洛,魔兵方向的數丈之外立了個十字鐵架,好像是當初綁我的那個,只是如今綁的是明虞。

明虞一身白衣滿是髒污,臉色蒼白得很,似乎受過鞭刑,身上滿是鞭傷。

“魔君!你擒我族醫聖,又帶兵兵攻我火凰山,實在欺人太甚!”凰鳥族族長一邊殺敵一邊朝着魔君厲聲吼着。

鮮血滿地,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本帝欺人太甚?”魔君揮着半月斧大笑,“這小子先去大鬧本帝的婚禮,又揚言要搶人,本帝只是先發制人罷了!”

“放肆!”我使出全身力氣大喝出聲:“誰敢在我火凰山撒野!”

我衆人視線中飄然落下,我耗着全力撐着自己不讓自己倒下。 雙方不禁住了手。

我踩在地上,血染紅了我青色的長袍。

“青羽?”魔君皺眉,那表情分明是在懷疑我怎麽在這。

我擋在凰鳥族衆人身前,指風一轉,碧寒劍出現在我手中。

“魔君!你為何兵攻我火凰山?”我面無表情道。

茶美立馬貼了過來,湊到魔君的身邊,魔君聞言指了指綁在身後的明虞,“那小子大鬧本帝婚禮,還勾引本帝的兒子,本帝來讨個公道。”

“他大鬧你婚禮,你便兵攻火凰山,明虞只是一個小小的醫聖,你為了一個醫聖便不顧魔族與凰鳥族兩族情誼貿然出兵,”我冷笑道:“這理由也太牽強了,魔君,明人不說暗話,你不用再撒謊了,直接說明來意吧。”

“好!那本帝就明說了,妖王告訴本帝,說青羽已經死了,你,”說着,魔君拿着半月斧指着我,“你是東水仙子陶花朵假扮的。”

“假扮的?”我冷笑,“小朵不過一介幼仙,她的幻術魔君看不穿嗎?你不妨仔細看看,我是不是小朵?”?

☆、感情升溫

? 我說話期間一直站在原地,因為我不敢動,每動一下都痛得撕心裂肺。

聞言魔君果然懷疑了,眯着眼睛仔細打量我,似乎想要看穿我的幻術,而我自信他看不穿,連天帝都看不穿。

魔君看了好一會兒,果真動搖了。

一道銀色身影突然從天而降,銀袍銀發,長劍持身。

豺俊的長劍指向我,嘴角噙着冷冷的微笑,“青羽上神,我們許久不見了。”

我冷笑不語。

豺俊突然語氣柔聲:“花朵,我知道是你。”

“妖王大人對小徒還真是一往情深啊。”我冷笑更甚。

“花朵,你別再裝了,也許你騙得了別人,可你騙不了我,青羽早在半年期就死了。”豺俊道。

“豺俊,你莫不是受了什麽刺激得了癫狂之症吧?怎麽滿口盡是胡言亂語!”我冷笑厲聲。

“我說的是真是假,我們何不動手比試一番,真相自然不言而喻!”豺俊道。

我一頓,即使沖破封印,我也依舊不是豺俊的對手,可是堂堂青羽上神,怎麽可能打不過豺俊。

見我不動,在場人不禁動搖,尤其凰鳥族族長及衆族人,都在狐疑地打量我。

不管怎麽說,此戰不可避免,必須速戰速決,我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只能咬着牙堅持,先下手為強。

“豺俊,你慫恿魔君攻我火凰山,還在這裏妖言惑衆,我若是放過你,如何面對我凰鳥衆族人,看劍!”

我提劍沖了上去。

魔族與凰鳥族已經打了一戰,見我和豺俊打了起來,不禁全都駐足看着我們動手,此戰變為了我和豺俊的獨戰,若我能贏,凰鳥族必然士氣大增!

我與豺俊都使劍,劍鋒淩厲招招殺氣,青銀兩色光芒充斥着火凰山腳。

痛,除了痛之外我已經意識不到其他的感覺了,全憑意識在打。

豺俊一心認定我是陶花朵,以為我還是那個小幼仙,出招還算留有餘地,沒想到我神力竟如此厲害,與我打鬥也愈發陰狠起來。

這算是勉強瞞過他了,可我已經快撐不住了,我感覺到我的經脈甚至已經斷了幾根。

“呵,堂堂青羽上神竟如此不濟!這才幾百招而已便嘔血不止?”豺俊持着劍對我冷笑連連。

“師父!”

我突然好像聽見了自己的聲音。

我抽身退回族長身邊,看到空中騰雲過來一個女子,那女子……竟然是我?

那女子趁人衆人觀看我與豺俊大戰時救了明虞,帶着明虞連忙騰雲逃了過來。

族人忙着接過受傷的明虞到後方休息。

我看着這個長得跟我一樣的女子湊到我身邊,一臉擔憂地扶着我給我擦拭嘴角的血跡。

“……小朵?”

“師父,你受傷了?”她含着淚喚我。

我試圖用法術看穿她是誰變的,但是她的幻術也不錯,我看不出來。

豺俊瞪大眼睛看着“陶花朵”,又看了看我,震驚地說不出話。

魔君咬牙瞪着豺俊,豺俊之前同他說青羽是我變的,如今“我”與青羽同時出現,他難免會以為豺俊騙他。

不管她是誰,總歸是來幫我的,我嘔了口血拍了拍“陶花朵”的肩膀。

“小朵,為師沒事,你別擔心。”

說完,我再度提劍朝豺俊沖了上去,我經脈已經斷了幾根,若再不抓緊時間與豺俊分出高下,我真的要挂了。

豺俊顯然相信了我就是青羽,使出全力來與我鬥了起來。

在第七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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