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046.死局
他朝我走來後,并沒有靠近我,而在經過我身邊時,說了一句:“跟我來。”
他說完這句話,人便朝着我房間的方向走去,我靠在牆壁上吊兒郎當的沒動。時不時吹吹指甲內并不存在的灰塵,又打量着指甲蓋上塗的透明亮甲油。
一分鐘,走廊內傳來關門聲,沈柏騰已經最先進入了我房間,我才調整好姿勢,從牆上站了起來,,轉身朝着自己房間走去,到達門口時,手握上門把手,并沒有立即往下轉動,而是猶豫了兩秒。稍微用了一點力,剛想推門而入,走廊頂端走過來一位手中端着飲品的仆人,她看到了門口的我,在經過我身邊時,對我微笑的喚了一句:“梁小姐。”
我自然也回了她一笑。她開口對我說:“晚餐已經快準備好了,您現在不下樓嗎?”
我說:“我進去拿個東西馬上就下來。”
那仆人點點頭,沒再和我說什麽,繼續端着手中的飲品朝着樓梯口走去,等她離開後,我像平時一般,将房門給打開走了進去,進去的第一時間反手将門給關上,到達卧室時,沈柏騰正坐在我房間內的棋桌前,他手指間正夾了一枚黑色的棋子,棋盤上是我和沈廷前天半夜最後一盤沒下完的棋。
我站在那兒看了他許久,便笑了一聲。朝着卧室另一間隔間走去,從酒櫃上拿下了一瓶紅酒,用了兩只幹淨的高腳杯,每一只高腳杯內倒上半杯,我端着酒杯出來,坐在了沈柏騰的對面,望着他研究着棋盤上的棋局,他手上那枚黑色棋子遲遲未落。
我笑着提醒說:“死局,解不開。”
沈柏騰問了一句:“是嗎?”
我說:“這盤棋,我和沈廷從十點解到夜晚一點,無解。”
沈柏騰的手在棋局上一掃。這盤棋徹底被打亂,他笑着說:“看來,的确無解。”
我将手中一杯紅酒遞給他,他從我手上接過,可他并不急于喝,而是緩慢的搖晃着杯內的紅酒,酒色亮澤,酒香濃郁,純美甘甜。
他望着酒杯微笑說:“你覺得袁長明這個人怎麽樣。”
沈柏騰問出了我這個問題,我并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伸出手将棋盤上混亂的黑白兩色棋子,分色撿起,撿了差不多十顆,我笑着說:“年輕。陽光,美好,單純,有背景。”
沈柏騰說:“也就是讓你感覺挺好了。”
我毫不遮掩自己對袁長明喜歡的遮掩,笑着說:“美好的人,誰不喜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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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柏騰聽了許久都沒有說話,他淺嘗了一口我遞給他的那杯紅酒,似乎是覺得太甜,眉頭微皺了一會兒,我剛想問他是否太甜,他忽然反手将那杯紅酒直接潑在我臉上,冰冷的液體從我臉上肌膚開始滑落,我鼻尖全部都是紅酒的味道,眼睛不能完全張開,只能稍微睜開一絲縫隙,而對面的沈柏騰,端着空蕩蕩的酒杯放在眼下打量了幾眼,他低笑說:“知道嗎,人應該随着環境來改變自己,一只狗,到達人的領地,就應該逐漸活得像人,若還是帶着狗的習性死都不知道改,那他這輩子也只配當一只狗了。”
他放下手中的杯子,靠在椅子上冷笑朝我吩咐了一句:“過來。”
我沒有動,仍舊僵坐在那裏,任由臉上的液體順着皮膚的紋路往下滑落,将我新穿的裙子毀得不成樣子,沈柏騰朝我伸出手,再次朝我吩咐了一句:“過來,別讓我說都三遍。”
我眨了眨眼睛,将那些液體擠出眼眶後,便從椅子上起身,緩緩走到沈柏騰面前。
他靜坐在那兒,笑着問:“然後呢。”
我主動坐到他腿上。
沈柏騰将我抱在懷中,他擡手用一方黑藍色方格子的方巾在我臉上細細擦拭着,從額際開始,緩緩往鼻梁,眼睛,再到唇部,他唇部的位置擦拭的特別用力也特別仔細,仿佛最髒的地方,就屬這部分。
他說:“這是沈家,從今天開始,請你将身上在會所沾染上的一切壞習慣改掉,我希望下次看到的梁笙,是一個純良和善的女人,而不是一個刁鑽刻薄放蕩的婦人。”
他擦拭我臉的動作停了下來,眼睛認真盯着我臉問:“能做到嗎?”
我心裏情緒翻滾,可翻滾蔓延到喉嚨口位置時,我壓了下去,最終面無表情垂下臉,平靜的回了一句:“我知道。”
我垂下去的臉,重新被沈柏騰擡了起來,他說:“看着我回答。”
我盯着他漆黑又壓迫感十足的眼睛,良久,再次回了一句:“我記住了。”
他在我唇上吻了一下,我以為他只是吻一下,沒想到直接霸道的撬開我牙關,将我壓在椅子靠背上用力的吻了下來,一邊吻,還一邊解着我衣服。
我像一個任由他操控的木偶一般任由他吻着,時不時還需要配合他一下,這個吻尤為激烈,到達後階段,我的上半身的裙子已經被他褪到了胸口的位置,幾乎半吊在了身上,稍微一個動作,便可以除得一幹二淨。
我感覺到他身體的反應,想去幫他解皮帶,可剛碰觸到時,他按住了我手,他動作停頓了下來,他臉埋在我胸口并沒有擡頭,而是問了一句:“他碰了你。”
我不知道他這句話是肯定句還是疑問句,可大概意思我清楚,我想了三秒,帶着報複心回了一句:“對,五六次了。”
沈柏騰聽了許久都沒說話,不過他從我胸口擡起了臉,将我身體從椅子上抱正,擡手将我衣服給理好,然後撫摸着我臉說:“整理好再下來。”
他說完這句話,便将我從他懷中抱在了椅子上,他站了起來,邊理着因為之前的糾纏有點淩亂的衣領,要朝着門口走去。
我捂着胸口問了一句:“為什麽不繼續。”我停了停,又問:“因為我和沈廷上了,所以,你嫌棄我。”
沈柏騰停下了腳步,沒有回身看我,好一會兒,他繼續朝前走着。
我坐在椅子上笑了兩聲,兩聲過後,笑聲越來越大,聲音裏滿是嘲諷,我說:“是你親手将我送到這條路上,我按照你的要求走了,可你卻嫌棄我,沈柏騰,我在你心裏到底是什麽?妓女?洩憤的工具?還是一件物品?”
他還是沒有回答,他手剛握上門把手,我從椅子上一沖而起,朝着他冰冷的背影問:“袁姿是你的什麽人?青梅竹馬?讓你珍視的人?或者是你以後的妻子?”
面對我激動的話語,他只是平靜的将門拉開,微偏頭對我說了一句:“晚餐已經開始。”
他說完,沒多久,便傳來合上的聲音。
我望着那扇緊閉的門,全身酸軟的坐回了椅子上,莫名的低低笑出聲。
等我再次下樓後,餐廳內所有人便已經坐在餐桌邊開始用餐,沈柏騰坐在袁姿身邊,紳士又體貼的為袁姿膝上鋪上餐巾,情緒看不出半點異樣,之前的事情像是從來沒有發生一般。
餐廳內其樂融融,當我出現時,有片刻的寂靜,這片刻的寂靜,讓我像個突然闖入者一般,坐在主位上正在招呼袁江東的沈廷發現我下來後,當即便招呼着我入座,還關切的詢問我說:“腳好點了嗎?”
我尚且還有些疑惑,沈廷說:“仆人說你腳剛才在後花園崴了一下,我還想等會讓仆人給你送飯上去。”
我看了一眼沈柏騰,他正和袁姿低聲說着什麽,我悄然移開視線,對沈廷笑着說:“只是一點小傷,剛才休息一下後,又好了。”
沈騰松了一口氣,說:“不嚴重就好,傷筋動骨一百天,可千萬別和榕惠一樣粗心大爺。”上何名才。
本來正坐在對面認真用餐的三姨太太聽到沈廷提起她,她立馬回了一句:“我雖然粗心,可也沒這麽嬌弱,不過話說回來,有人寵着自然就嬌弱了,哪裏像我們這種人啊,腿斷了,都只能自己拄着拐杖下樓吃飯。”
三姨太端着紅酒,笑了一聲說:“真是同人不同命。”
三姨太太不顧場合的酸溜溜語氣,讓沈廷臉色微變,可外人在場,他只能對着袁江東故意笑着說:“我這三姨太啊,就是嘴巴刁鑽,讓你們見笑了。”
袁江東看了一眼三姨太,又看了一眼我,眼神內似乎是瞄出了一些苗頭,他自然是笑回應說:“這嘴巴刁鑽得有趣,這樣才熱鬧。”
沈廷哈哈大笑了兩聲,便端着酒杯對袁江東敬酒說:“別的事情咱們先不管,難得你這麽閑來看我,咱們多少要喝上一杯。”
袁江東同樣也端起桌上的酒杯笑着說:“來來,奉陪到底。”
一桌人便開始用着餐,用到中途,袁江忽然将視線放到了女兒袁姿身上,發現她從始至終都未把視線從沈柏騰身上移開過,他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麽,眼睛內帶着一絲笑,隔了好一會兒,忽然對正在用餐的沈柏騰說:“柏騰,聽說最近是你在監管造船場上的事情嗎?”
沈柏騰擡起臉來,放下手中的玉質雕花筷子,對袁江東淡笑說:“是,最近是我在負責。”
袁江東說:“開河造船廠之前也是你一手收購的?我聽說,當時遠洋船廠也在你的收購項目之內,為什麽最後會選開河這家?”
沈柏騰說:“因為遠洋船廠目前還屬于老國營管理水平,開河和遠洋相比,無論是技術或是團隊,都會比較先進,雖然兩家在外品牌熱度是一樣,可開河比較具有潛力。”
袁江東滿是欣賞說:“其實袁伯伯之前也看中了開河這一家,沒想到被你提前下手了。”他又看向身邊的沈廷說:“柏騰辦事極為妥當,有我們兩個人當年辦事情的風範,老沈,你好福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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