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081.污蔑
大太太說完這句話,便帶着人出去迎接正朝這邊來的沈廷。
大太太到達房門口,正好撞上與沈柏騰一同前行而來的沈廷。
沈廷看到站我門口的大太太,第一句話便問:“你怎麽在這裏?”
大太太非常鎮定站在那兒笑着說:“我來看看梁笙。”
提到梁笙,沈廷眉間便微微一皺,大太太看向沈廷身邊的沈柏騰。笑着問:“柏騰怎麽今天有空了?”沈柏騰回了一句:“聽說家裏發生了一點事情,過來看看。”
大太太說:“你是來看誰的?”
沈柏騰看了大太太半晌,他笑着說:“順帶和爸爸說一下江中礦場的事情。”
沈柏騰再次提起江中礦場的事情,一瞬間便讓沈廷再次想起沈博文幹的那些事情,連帶着看大太太的眼神都不對勁了,大太太雖然臉色沒什麽變化,可對于沈柏騰提起一些不該提的事情,心裏早已經咬牙切齒,她立馬轉移話題說:“老爺是來找梁笙嗎?”
沈廷說:“是,我今天倒是特地過來問問她,佩蓉到底哪裏不好了,竟然被她下了如此的狠手。”大太太站在門口并沒有移開,而是隔了半晌。對沈廷說:“老爺,我要來和您請罪。”
沈廷見大太太如此認真,問了一句:“請什麽罪?”
大太太說:“前幾天佩蓉進醫院後,因為梁笙不知悔改咒罵佩蓉不得好死……”大太太這句話才剛說一半,沈廷臉色便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沈廷的面色很讓大太太滿意。她繼續說:“因為實在太氣憤,我也非常心疼佩蓉。所以,我沒有經過您的同意,私自懲治了梁笙,念在她年紀小,不懂事,所以将她關在了小黑屋三天,可誰知道她,她脾氣倔,還說,如果我不放她出去的話,她便不吃飯,不喝水,等您回來就必定認為我在虐待他,他說您會為她做主。正好是今天,如今的她一粒米未盡,正躺在床上不省人事。”
沈廷聽到大太太的話,當場便滿臉怒色說:“犯了這樣的事情她還不知悔改,竟然還咒死佩蓉,我看她是無法無天了!”
沈廷剛說完這句話,一旁的沈柏騰平靜開口說:“事情是怎樣,爸爸還是問清楚當事人再說,而且我也和梁笙相處過一段時間,她……并不像會說這種話的人。”
大太太對沈柏騰說:“哦?柏騰這是覺得大姨說了假話?”
沈柏騰反應來,立馬笑着改過說:“我并不是這個意思。”他嘴角的笑意稍微一隐,目光落在大太太身上,他說:“大姨為什麽會認為我剛才那些話,實在反射您說假話?”他笑得不急不緩的說:“大姨別太多心才好,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大太太拳頭一握,眉頭一皺,剛說出個你……字,她明白現在和沈柏騰來場唇舌之戰,并不是明确之舉,便壓下了心中的火氣,臉上重新展開一絲笑容,對沈柏騰說:“柏騰,我可發現從梁笙進到沈家這麽久開始,你還挺護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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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太太這話滿是含義,沈廷站在一旁見他們兩人均是面帶笑容你來我往的,眉間帶着一絲不耐煩說:“好了,我之後還要去看佩蓉,別再門口浪費時間了。”
大太太聽到沈廷這樣說,也不好再繼續和沈柏騰将話題給延續下去,便從門口讓開了。
沈廷從門口走進來,看到床上躺着不省人事的我時,他擰眉問:“怎麽還沒醒?”
大太太說:“剛才醫生正在檢查。”
沈廷問:“情況怎麽樣?”
大太太看向一旁的醫生,醫生拿着溫度表站在那兒許久了,終于見大太太提到了他,他立馬走上來對沈廷說:“四太太生命力正常,只是體質有些虛弱,并且我發現了一個問題。”
沈廷說:“什麽問題。”
在那醫生要開口說時,忽然視線一撇,注意到沈柏騰微帶些陰冷的眼神,他吓得立馬低下了頭,還是盡職盡責的開口說:“如果一個人三天沒有吃飯,身體無法提及能量,一半來說體溫是非常低的,可剛才我查看了一下梁小姐的體溫,發現她比正常的人偏低一點一點,也就是說處在正常範圍值內。”
沈廷皺眉問:“你這是什麽意思?”
那醫生隔了好久,也猶豫了好久,才總結了一句:“也就是梁小姐的身體并沒有大礙。”
大太太說:“怎麽會?如果正常人在三天內不吃東西,甚至不進水,身體怎麽會正常?您會不會搞錯了?”
那醫生說:“我起先也以為自己弄錯了,可是這溫度量了很多次,确實沒有錯。”
大太太疑惑的說:“也就是說梁笙餓了三天,身體仍舊和餓之前一樣健康?那就代表她在這三天內其實是進食了?”
那醫生也覺得事情有些麻煩,不敢說太大的實話,只是沉吟半晌說:“有很多種情況,這種情況也不是沒有,但有些人體能好的,餓上三天也一樣沒事的大有人在。”
醫生非常聰明的給了一個極其中立的回答,可大太太早就瞄出了苗頭不對,便笑說:“也就是按照你剛才所說,四太太裝病也不是沒可能對嗎?”醫生:“呃……”并不知道怎麽好回答。
大太太在一旁總結說:“人若餓上三天,仍舊無恙,并且只是呼吸微弱,心跳聲還非常強烈,那只能是裝病了。”大太太正一直和醫生說這話,而一旁的沈柏騰忽然朝着我的病床邊走來,他擡手在我鼻息間探了探,手并沒有去探我的心跳,而是從被子內拿出了我手,他指尖輕輕按壓在動脈上,他感覺到跳動後,又将我手放了下去,目光在床上尋找着什麽。
所有人對于他着突然的動作,全都不解的看向他,沈柏騰問沈廷:“是否可以将她身上的被子揭開?”
沈廷想了想,說:“可以。”
沈柏騰将我的被子拿開後,便擡手在床單上摸了摸,又看向我身體,隔了好久,他低聲說了一句:“冒犯了。”
竟然往下身,手橫放在我腰間,他稍微用力一點,我身體便被他抱了起來,他從我身下拿出兩三個熱水袋。他看向醫生說:“您是否發現了她身下的這個東西?”
醫生大驚,他當時來的匆忙,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好在床上,他并沒有去翻動我身體,只是給我查了一下心跳和體溫,看到沈柏騰手中的熱水袋後,他意外的說:“這個我倒還真沒發現。”
沈柏騰笑着說:“梁笙所躺的床上下面一層放置了電熱毯,而且她身下五六個熱水袋,假如體溫不上升,那才會讓人覺得奇怪,而且查看一個人的身體狀況,體溫雖然也是一大特征,但并不是最主要的,醫生,這點,你應該比我們這些外行人更明白。”
醫生聽到沈柏騰這樣說,微微有點汗顏,又加上門外恰巧一個仆人小跑了進來,到達醫生面前後,便氣喘籲籲的說:“醫生,原來您在這裏啊,我們二夫人病了,您快跟我走一趟。”
那醫生還沒反應過來,人便被那仆人拽走了,大太太想制止醫生離開時,沈柏騰直接從我床邊起身,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竟然直接擋在了大太太面前,舉着手中的熱水袋說:“好了,該我來問您問題了,試問,一個三天未盡一粒米和水的人,是否有力氣裝四個熱水袋放在自己身邊。”
大太太臉色變得有些無表情,說:“我是怕她冷。”
沈柏騰挑眉,似乎是挺認同她這句話,不過,随即他又說:“我剛才看了一下,梁笙頭發是濕的,只有兩個可能,第一個可能,便是大太太将她從小黑屋內擡出來後,便帶着她去浴室洗了澡。”沈柏騰笑着說:“當然,這個可能似乎不存在,因為在一個人生命垂危時,第一時間便是給她洗澡,這似乎是不可能,那就只有第二個可能,很有可能是梁笙處在小黑屋時,仆人便給了她一瓢冷水,所以,你們才會用熱水袋來暖她身體。”
沈柏騰微眯着眼睛看向大太太,語速緩慢說:“大太太這是想要栽贓陷害嗎?”
大太太被沈柏騰這個帽子給扣下來,當即提高音量回了一句:“你別胡說八道看!我只是怕她冷!所以才會用熱水袋給她暖身體。”
沈柏騰說:“既然你是用熱水袋給她暖身體,那為什麽醫生來檢查,你卻沒有告知他這件事情?是不想還是刻意,或者是忘記了,又或者是您故意呢?畢竟一個生命垂危的人,是根本不可能從床上爬起來為自己澄清,任何話,只能任由大太太一個人說了。”
大太太說:“你別在這裏胡說八道!我只是忘記了這件事情!”
沈柏騰不疾不徐的态度,襯托出大太太此時的慌張,他低聲笑着說:“大太太這麽急何必呢,我只是猜測而已。”
大太太冷聲說:“可你為什麽又如此确定梁笙不是在裝死呢?你怎麽會對她如此了解?”
大太太被沈柏騰反将了一軍,自然是不服氣,當即便反駁回去。
沈柏騰将手中的熱水袋往一旁一放,很誠實的說:“其實我并不知道,我只是随便一猜測,這本來就與我無關,我只是說出自己的疑惑點而已,可如果大太太真的懷疑她裝死,我也非常想知道事情的結果,不如将人送去醫院差個究竟如何?”
大太太猶豫了,因為如果把我送去醫院,這事情必定會鬧大,而且她自己也不确定我是否是在撞死,為了怕影響她在沈廷心目中好不容易賺回來一點形象,她最終忍了下來,隔了好久,對沈柏騰說:“有可能是我弄錯,我自己也忘記在梁笙身下放了熱水袋,如果她現在有事的話,為今之計,還是救人要緊。”
沈柏騰見大太太态度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他笑了一聲說:“那就依照大太太所說的那樣做了。”沒多久,去給二太太看病的醫生再次回來,這次回來給我檢查身體的态度發生了逆轉,臉上滿是凝重的和沈廷說,我情況有些不妙。
熱水袋拿掉後,身體恢複了真實的體溫。
怎麽說,我都是江姵蓉的女兒,沈廷對我還是存在一點感情的,聽醫生這樣說,便追問了一句:“很嚴重嗎?”上史冬技。
醫生說:“對,我必須要給她輸營養液。”
醫生不再理會沈廷他們,安心安意去給我進行治療,而沈廷略帶責備的看了一眼江姵蓉,大約是怪她下手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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