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085.耍流氓

沈柏騰扶住我後,便輕聲又保持恰到好處距離說了一句:“小心。”

他身邊的袁姿錯愕的看向我,但也只是一瞬間的時間,她回過神來,滿臉關切的問:“還好嗎?”

我死死支起虛軟的身體,從沈柏騰手中收回手。和他保持了一段距離,平複下自己的情緒,刻意忽視掉袁姿身邊的男人,對袁姿笑着說:“我沒事。”

我剛說完這句話,就像朝前走,袁姿忽然沖口而出一句:“等一下。”

我腳步在她聲音發出來後,同一時間停下,疑惑的看向她。

袁姿看了我一眼,将手中的花束快速扔給了沈柏騰,她從包內拿出一包紙巾,她剛想遞給我,似乎是想起了什麽,又有些膽怯的縮了回去。隔了很久她盯着我額頭上的冷汗小聲說:“你擦擦吧。”

袁姿主動和遞給我紙巾,這倒是讓沈柏騰微有些驚訝,不過很快,他臉上這絲驚訝,便恢複平靜。

我望着她手中的紙巾并沒有動,袁姿有些不确定了,以為我還是不肯接,她微尴尬的看向身邊的沈柏騰。無聲的在向他求救。

沈柏騰笑了一下,說:“擦一下吧。”

我得到他的指令,便擡起虛軟的手緩緩接住了袁姿手上那包紙巾,并且低聲說了一句:“謝謝。”

袁姿笑得落落大方說:“沒什麽,我只是看你現在情緒似乎有些不好。剛看完沈伯伯出來嗎?”

我垂下手。将那包紙巾狠狠捏在手上,臉上卻平靜的說:“對,剛從病房出來。”

袁姿以為我這慌張的模樣是在擔心沈廷的身體,便安慰我說:“我聽說沈伯伯已經被搶救過來,你別太擔心了,他會好起來的。”

我勉強的笑着說:“我知道。”

袁姿還想說什麽,我提前打斷了她的話,快速的說:“我還有事先走了。”

我說完,便快速的從他們身邊經過。袁姿剛想伸出手來拉我,沈柏騰順勢握住了她的手,阻止了她的動作,提醒說:“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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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姿見到我腳步踉跄,她有些擔心的對沈柏騰說:“你沒看到她現在狀态很不對勁嗎?”

沈柏騰沒有管袁姿的話,牽着她朝前走說:“也許現在的她需要獨處。”

袁姿聽到沈柏騰這句話,也只能嘆息了一聲,無奈的說:“好吧。”便随着沈柏騰朝前走,可她走幾步每每都會時不時回頭看我,直到确認我走遠,她低頭看到握住她手的沈柏騰,感覺到他手心的溫度,她臉上不自覺閃過一絲竊喜,悄悄擡臉去看身邊的男人時,發現他雖然在朝前走,可不知道在沉思什麽事情,眉頭若有所思微皺,她不敢打擾她,便任由他握着朝前走。

我出了醫院後,便撐在一輛車前不斷彎腰喘着氣,一邊喘,腦海內那些惡毒的念頭又死纏着自己,我無力的低垂着腦袋在那許久,可還沒等自己完全平息,我所撐住的車內傳來敲窗聲,我這才意識到這輛車內有人,也不管車內的主人聽不聽得見,低聲說了一句:“抱歉。”

便想轉身走,可剛提起腳,那輛黑色的車窗玻璃緩緩下降,出現一張臉,是許久未見的袁長明,他見我狀态很不對勁,便大喊了一聲梁笙,我側身去看他,他便快速從車內推門而下,小跑到我面前,他盯着我臉擔憂的問:“你怎麽了?臉色這麽白?是不是病還沒好?上次被人餓了這麽久,現在都還沒複原嗎?我送你去醫院好嗎?”

他焦急的一連串說出了這些話,可話出來後,他意識到自己似乎洩露了什麽,臉色有些怪異的住了嘴。

我并沒有去追究他為什麽會知道我生病的事情,又怎麽會在這裏,只是擡臉問:“可以請我喝杯咖啡嗎?”

袁長明聽到我這句話,臉上閃過一絲不可置信,他大約沒想到我會主動提出這請求,但他只是遲疑幾秒,似乎是怕我返反悔,立馬點頭連說了好幾個好。

他說完,便第一時間轉身去開車門,我擡起像是灌鉛的腳上了他的車,袁長明将車門關上後,便略帶激動的吩咐司機去一家比較遠的咖啡館。

車子行駛了一段路後,我問身邊不斷在看我的袁長明是否有煙。

他當時還沒反應過來我要什麽,連聲說了三個有字,他下意識去摸自己的口袋,他才意識到我要的是什麽,便動作立馬一頓,側臉看向我詢問說:“煙?”

我說:“對。”

袁長明說:“我不抽煙。”

我目光長久看着他,他看到了我眼睛內渴求,便對前面正在開車的司機問:“楠哥,你有煙嗎?”

司機聽到袁長明的話,立馬一手掌握住方向盤,又一手從在口袋內快速摸着,他摸出一包中南海遞給了袁長明。

袁長明接過後,看到煙的包裝上印着一條吸煙有害健康的标語,遞煙給我的動作遲疑了一會兒,似乎在考慮是要給我。

不過,他最終還是給了我說:“抽煙不好,特別是你們女……”

我沒有管他,從他手上拿過那包煙,從裏面抽了一根,拿出一根煙,和煙盒內的打火機,給自己點燃後,我便像個吸毒犯人一般,狠狠吸了一口。

我拿着的手是抖得,至今都還是抖的,連續吸了好幾口,我終于把自己平靜了下來。

袁長明似乎是受不了車內的煙味,他咳嗽了好幾下,我望着他清秀的眉目,因為煙味皺起,我臉上閃過一絲嘲諷的笑。

袁長明看到了,他不滿開口說:“喂,你這是什麽表情啊。”

我笑着說:“沒抽過煙?”

袁長明順口一句:“我姐和我爸不準我……”

他說到這裏,立馬住了嘴,似乎這話會損害他在我面前的男人氣概,他又補了一句:“煙有害健康,誰抽誰就先死。”

他幽幽的盯着我說:“所以啊,你別抽為好。”

我沒有理他,只是望向窗外,發現天不知道何時已經下雨了,外面是撐着傘匆匆而過的行人。

我正看得入神時,袁長明似乎是好奇我在看什麽,竟然湊過臉來随着我看向窗外,他眼睛不斷在窗外尋找着什麽,并沒有看到有什麽特別值得讓人觀看的東西,便小聲嘟囔一聲:“你在看什麽。”

我聽到他在我耳邊的聲音,便側臉去看他,誰知他沒來得及後退,我們兩人的額頭相撞,鼻息互灑,袁長明整個人徹底傻在那裏。

我沒有動,一直在等袁長明回過神,主動退後,可他目光始終盯着我的唇,看了好久,下一秒,他忽然做了一個讓我出乎意料的動作,便是在我唇上快速的吻了一下。

蜻蜓點水般的一吻,沒有任何邪念,他唇間帶有竹子的清香,就像他人一般,美好又純淨。

他吻了我這一下,眉間有點慌,瞟了我一眼,見我沒有反應,他低垂着臉,耳根有些紅,結巴着說:“對……對不起……”

他這句話還沒說完,我便一巴掌甩在他臉上,他被我打得措手不及,錯愕的看向我,感覺到臉上的疼痛後,他伸出手立馬去捂住臉有點委屈的看向我。

我說:“你這是在耍流氓?”

他烏溜溜的眼睛一片澄明,他抿着唇說:“才沒有耍流氓,我只是覺得你唇的顏色很像水蜜桃的糖果色,所以……所以……我就……”

他說到後面,幹脆将臉上的手放下對我說:“好啦,我錯了,你再給我一巴掌吧。”

他這句話剛說完,我擡手又朝着他左臉一巴掌甩了過去,雖然聽上去挺像那麽回事,實際上并沒有多疼,袁長明愣了,隔了半晌,他才找到自己聲音,捂着左邊的臉說:“喂?!我讓你打,你還真打啊?”

我說:“是你讓我打的。”

袁長明說:“我讓你打你就真打?”

我問:“那你剛才說的是假話喽?”

袁長明捂着臉,立馬否認說:“沒有沒有。”他說:“随便啦,只要你能夠解氣,你還可以打我一巴掌。”

我剛擡手作勢要去打他,他吓得立馬往後一縮,我被他這模樣逗得噗嗤一聲,直接笑了出來。

袁長明見我笑了,也咧嘴一笑。

車內氣氛頓時變得暖融融的,我也懶得計較,在我眼裏,我一直沒有把袁長明當成一個男人來看待,對于我來說,他更像一個小弟弟,盡管我們是同歲。

被他親了這一下,也沒有什麽感覺,便繼續看向窗外,望着外面的滂沱大雨。

正看得入神時,袁長明的手機響了,他将手機從口袋內掏了出來,看了一眼來電提醒,屏幕上無比清楚的映了兩個字,老姐。

他眉頭皺了一下,便又小心翼翼看了我一眼,他猶豫了一下,便按了接聽鍵。

還沒說話,電話內便傳來袁姿咆哮的聲音說:“不是說讓你在醫院的樓下等我嗎?你又去哪裏了?”

袁長明有點心虛,小聲撒謊說:“我剛才有個朋友給了我一個電話,說找我有些事情,我想着你和柏騰哥肯定還要一段時間,所以……我就先走了。”亞私盡扛。

電話那段的袁姿根本不信,直接一句:“你哪來的什麽朋友?你國外的朋友都跑國內來了?你再和我打什麽馬虎眼?你到底去哪裏?”

袁姿逼問,袁長明又看了我一眼,他懶得再和袁姿糾纏,便幹脆說:“好啦好啦,你管我去哪裏了,你和柏騰哥在一起,我幹嘛去當你們電燈泡啊,不說了,我自己去玩了,挂了。”

袁長明剛想挂斷這通電話,可手機那段便換成了沈柏騰的的聲音,他動作立馬一頓。

我感覺到他表情有些不對勁,也隐隐約約猜到他這通電話是誰打來的,便用眼神疑問他。

袁長明用嘴型告訴了我三個字,柏騰哥。

我動作一僵。

袁長明有了上次的前車之鑒,便全心全意的去和沈柏騰講着電話,沈柏騰在電話內問他是不是在車內,袁長明自然的回了一句:“當然在。”

他說:“坐在右邊還是左邊?”

袁長明皺眉說:“右邊啊,怎麽了?”

沈柏騰在電話內笑着說:“我有一份文件放在了左邊的座位,你幫我找一下好嗎?”

袁長明看向我所坐的地方,他無法說話,便只能朝我靠攏,在這邊找着什麽,因為車內空間只有這麽大,我只能起身讓出地方任由他找。

袁長明感覺到奇怪,便說:“沒有什麽文件啊,柏騰哥,你是不是弄錯了?”

沈柏騰很快回說:“也許是我記錯了,文件并沒有放在車上。”

袁長明坐回了原處。

沈柏騰又問:“你是什麽時候離開醫院的?”

袁長明暫時性想不起時間,便随便回了一句:“沒多久啊。”

沈柏騰聽到他的回答後,說:“那就這樣,不打擾你了,好好玩。”

這通電話結束後,袁長明怪異的嘟囔了幾句,我問他:“怎麽了?”

袁長明說:“奇怪,柏騰哥來的時候明明是坐在右邊,就算他真的将文件落在了車上,怎麽會在左邊呢?應該是讓我去右邊找才對啊。”

我說:“他還問你什麽了?”

袁長明說:“他還問我什麽時候走的。”

我心內一冷,便拿出自己的手機問袁長明的電話,他感覺到奇怪,但還是快速報了一串號碼。

電話接通後,我對他說:“你按照剛才找文件的方式在找一遍。”

袁長明不解的問:“怎麽了?”

我說:“你照做就是。”

他雖然不明白我要做什麽,可還是朝我這邊來找文件,我也順勢起身,我聽到電話內有兩個人的動靜還有衣服的摩擦聲,那一刻,我動作一滞。

直接挂斷了那通電話,坐在那兒沒有動。

袁長明問我:“怎麽了?有什麽不對嗎?”

我回過神來,對袁長明笑着說:“沒事。”隔了一會兒,我又說:“今天就不去喝咖啡了,也謝謝你載我一程。”

袁長明聽到我反悔了,聲音便頓時提高音量說:“為什麽?剛才不是說得好好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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