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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老媽說讓祁東上門拜訪,秦晚馬上就放松了警惕,現在聽她這樣一問,便毫不猶豫地回答:“是的~”
秦媽媽回應秦晚的是一記爆栗。
“就點兒出息了你?!怎麽就吊死在一棵樹上不挪地方了?!!這祁東有啥好的?!是長了五只眼睛還是七個腦袋啊?!搞得你五迷三道的,都摸不着北了呢吧~?”
秦媽媽開啓了嘴炮模式,狠狠地就秦晚一棵樹上吊死一事将她說了将近半個小時。
秦晚聽得是兩眼發昏,但是又不好打斷老媽的即興發揮,低着頭恭恭敬敬地伺候着。
秦媽媽叨叨爽了,才把女兒放過了。
“得了得了,趕緊洗澡去把你這身……”秦媽媽說着揪了一下秦晚的衣領,“這身亂七八糟的衣服給換了!”
幸福來得如此突然,秦晚歡快地蹦了一下,铿锵有力地回答:“好!”
回答完畢,秦晚想了想,又問:“媽,那個祁先生——也就是毛毛親爸爸——走了嗎?”
“你回來之前就走了。你二伯和二伯母啥都沒說,我們這些旁觀人怎麽好把他留家裏?不過這個祁先生還是挺識時務的,沒等着咱們攆,就告辭了。”
秦媽媽給秦晚解釋了一下,又自己琢磨了會,說:“阿晚,阿雪的這個祁……祁什麽來着?”
“祁骁。”
秦晚自覺地給親媽解惑。
“嗯,阿雪這個祁骁,和你那個祁東,是什麽關系?”
————
在秦媽媽的尖銳問題面前,再一次,秦晚陷入了招或者不招的兩難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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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秦晚猶豫之時,秦媽媽已經瞧出了端倪。
“兩人還有些關系是不是?難怪你今天看到祁骁被你二伯母揍一臉見鬼咧!”
秦媽媽說。
秦晚憨憨地賠笑了一下,抱着睡衣走到老媽跟前,求問:“媽,那明天還讓他來麽?”
“來啊~”秦媽媽說得可坦然,“為啥不來?你們小年輕就是愛多想!祁東是祁東,祁骁是祁骁,難道你二伯母揍完祁骁還能順帶買一送一揍一頓祁東?”
秦晚繼續賠笑:“媽,我這不是怕你想揍嘛……”
秦媽媽笑得高深莫測:“就算我要揍,他祁東也該老老實實地領了我這頓揍,然後誇我揍得好!”
聞言,秦晚背後一涼。
“媽……”
秦晚正準備替祁東求個情,卻沒想到秦媽媽在她腦袋上推了一下,催她:“快去洗澡吧你!你家祁東說了,讓咱們早點休息呢!”
說完,秦媽媽傲然轉身,負手遠去。
留下秦晚一人在原地傻x。
秦晚沒轍了。
要是她親媽真的要揍祁東,她該怎麽辦啊?!
————
在秦晚的焦慮之中,明天沒有意外地來臨了。
八點五十分的時候,秦晚的電話響了,是祁東打來的。
“我到你家門附近的十字路口這邊了,馬上就到了……你出來接我一下。”
祁東說。
秦晚一聽,趕緊披上大衣跑着下樓去了。
一大早就讓秦晚媽媽給通知到了的姑媽伯母們看秦晚匆匆忙忙往門外去的這架勢,紛紛打趣她:“哎喲喲,接女婿去了呀?”
秦晚鬧了個大紅臉,回頭對那一票親朋笑了笑,跑出去了。
秦晚打開院門往外一看,正好看到祁東從的士上下來。
快步迎上去,秦晚問:“這麽早?”
祁東擡手在秦晚的頭頂上摸摸,一邊往的士後箱走一邊對她說:“早到總比遲到好。”
“哦……”
偶爾會遲到個一兩次的秦晚覺得有些汗顏。
“其實之前我去你家接你上班,也是每天早到幾分鐘。”
祁東說着,打開車子後箱。
後箱裏滿滿地裝着各色禮盒,煙酒茶葉深海魚油……看得秦晚眼花。
看着祁東一件一件地拎出來,秦晚要去幫忙,被他攔住了:“我一個人拿得完。”
秦晚覺得很神奇:“昨天你就一個行李箱,是怎麽塞下這麽多東西的?!”
祁東回頭對秦晚神秘地一笑:“秘密。”
把東西都拿上,祁東兩只手都拎得滿滿的了。
“幾點了?”
祁東問。
秦晚趕忙看一眼手表:“八點五十八了。”
“差不多了,你帶我進去吧。”
————
因為有祁骁這個深水魚雷在前面,所以祁東的出現也不過是往秦家這鍋裏丢了個淺水炸彈。
家屬們情緒穩定。
祁東進門後,先拜見了秦晚的爺爺奶奶,再拜秦晚爸爸媽媽,緊接着是秦家其他長輩。
見完長輩平輩,該認識小輩了。
一個多月沒見祁東的秦毛毛早就按捺不住,祁東一過來就撲了上去:“祁東拔……”
在秦雪犀利的眼刀之中,秦毛毛這個“拔拔”只開了個頭,平滑地轉入了另外一個音節:“……蜀黍!”
祁東抱起秦毛毛,笑着說:“好久不見,毛毛長高了也長胖了。”
說完,祁東要把秦毛毛放下來,卻沒想到這孩子黏人,勾着他的脖子不撒手。
秦雪一看不對頭,呵斥了一聲:“毛毛!”
秦毛毛不理會,還順帶把頭也埋到祁東懷裏去了。
祁東寵愛地拍拍孩子的頭,對秦雪說:“姐,就讓孩子撒一會兒嬌吧。”
聽到祁東這聲“姐”,秦雪的眉頭挑了挑,而秦晚媽媽眉眼間的笑意卻更濃了。
多好一孩子啊!又懂禮數又會疼人,怎麽就讓秦晚那瞎貓給逮住了?!
秦晚媽媽毫不猶豫地在心裏埋汰自己閨女,然後在心裏的小本子上,在祁東的名字後面,記上了一筆——
祁東,60分。
一家子認識齊了,以秦晚媽媽為首的一票女性長輩将祁東圍住,開始進行座談會。
“小祁啊,今年幾歲了?屬什麽的?”
“二姑媽,我比晚晚大兩歲,今年整好三十,屬虎的。”
“那你爸爸媽媽做什麽的呀?”
“大伯母,我爸爸是做生意的,經營一家電子廠;媽媽是大學老師。”
“…………”
座談會內容豐富多彩,從衣食住行到祖宗十八輩,祁東的歷史被秦家這群女眷給翻了個幹幹淨淨。
秦晚陪坐在祁東身邊,手心裏捏着一把汗。
祁東全程保持微笑,有問有答,進退有度,人長得又英俊,不一會兒就将秦家女性長輩的心盡數捕獲。
而作為會議的記錄人員,秦晚爸爸一邊旁聽着,一邊點頭不已,偶爾還會和秦晚媽媽交換一個了然的眼神。
秦晚媽媽則不停地在小本子上記分數——
祁東,5分;
祁東,8分;
祁東,10分;
…………
會議開了半個多小時,時間走到了十點。
秦家老宅響起了敲門聲。
秦毛毛抱着祁東呢,門是秦晚二表哥的閨女去開的。
來人是祁骁。
秦雪媽媽正這邊嗑着瓜子和祁東聊得開心,扭頭一看到是祁骁,臉色都變了。
把手上抓着的瓜子往瓜果盒裏一砸,秦雪媽媽站起來沖着坐在茶桌邊上喝茶的秦雪爸爸說:“秦勇!新掃把買好了嗎?!在哪?!”
秦雪爸爸一聽有狀況,立刻進入一級警戒狀态,站起來一溜小跑到樓梯下面拿了新買的木棍掃把,再一路小跑送到已經走到院子裏的秦雪媽媽手邊:“喏!兵器!”
秦雪媽媽撸了袖子拿了兵器,磨刀赫赫向祁骁:“你混小子膽兒夠肥啊,昨天抽你還不夠是吧?今天還敢來是吧?!”
“伯母……”
祁骁才顫顫地叫了一聲,秦雪媽媽手上的掃把就抽了下去。
祁骁一聲悶哼,生受了。
雖然之前在秦晚的描述中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祁東在目睹案發現場的時候內心還是十分震撼。
居然是真的打?!居然是真的一點都不留情面地真的用掃把打?!
看着自己外婆又打祁骁爸爸,昨天問了媽媽沒得到答案的秦毛毛很好奇地去問祁東:“祁東蜀黍,我外婆為什麽要打我祁骁拔拔?”
祁東摸摸秦毛毛的小腦袋,回答他:“因為祁骁爸爸做了錯事欺負了你媽媽,所以外婆要替你媽媽教育他。”
秦毛毛似懂非懂的:“……哦。”
“所以毛毛以後要聽媽媽的話,長大了好好地保護媽媽和小姨,不要讓別人欺負他們,好嗎?”
祁東這句話秦毛毛聽懂了。
用力地點點頭,秦毛毛向祁東保證:“好~!”
看着外婆将祁骁爸爸又抽上了兩棍子,秦毛毛有些心疼他,就抱着祁東的脖子晃了晃,問:“祁東蜀黍,你去勸一勸我外婆,讓他別打我爸爸了,行嗎?”
祁東把秦毛毛的小腦袋扶正了,不讓他看那邊:“毛毛,祁骁爸爸做錯事情就要承擔事情的後果,接受懲罰。”
而且,你祁骁爸爸讓你外婆打上幾頓,你外婆才能消氣。
秦毛毛再一次懵圈:“……哦。”
“所以以後毛毛不要做錯事更不要做壞事哦。如果做錯了事情,那就勇敢地站出來,接受懲罰,好不好?”
“好~!”
在一旁默默聽着祁東和秦毛毛兩人對話的秦晚媽媽,又在小本子上記了一筆——
祁東,20分。
————
秦雪媽媽把手上的掃把揍禿了才消停。
祁骁再次厚着臉皮進了門。
祁東在秦毛毛耳邊說了幾句話,然後放他下地去了。
秦毛毛蹦跶着小短腿撲到祁骁身邊,奶聲奶氣地關心他。
祁骁抱起了毛毛,順着他指的地方往秦家女眷們坐的地方看了一眼,和祁東打了個照面。
祁東對他揮了揮手,算是打了招呼。
祁骁臉色很明顯地一僵,然後對祁東扯了個難看的笑,抱着秦毛毛去和秦老太爺說話去了。
他堂兄弟倆互動很明顯,秦家人都發現了。
大姑媽率先發問了。
“小祁啊,你和那個小祁,認識啊?”
秦晚一聽這問題,頓時緊張了。
手上沒秦毛毛抱着,祁東把空着的手悄悄地往秦晚那邊挪,然後握住了她放在兩人位置當中的手。
祁東和秦晚是坐在一張二人沙發上的,兩人又坐得近,所以祁東這小動作也沒人注意。
緊緊地扣住秦晚的手,祁東大大方方地承認了。
“認識的。他是我大伯家的堂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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