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明天,你好3
二十分鐘之後,首映禮開始了。
最讓趙合德想不到的是,自己的座位竟然就在鹿筝的右邊,而鹿筝的左邊就是鹿莓,再過去就是導演,以往坐她旁邊的蘇年的位置在她後面。呵,她什麽時候有與主創同排的榮幸了。
方淮軒顯然也是一樣的心思,“我們還是坐後面好了。”
鹿筝側過腦袋,氣息就噴灑在趙合德的耳邊,“這可不是我的安排,你要動前想清楚了,記者都看着哦。”
就在鹿筝側頭耳語的瞬間,趙合德眼前就閃過無數鎂光燈,這座位是挪不得的。不過既然記者都看着,那根本就不用多做擔心,好好看首映禮就行了。
趙合德沖方淮軒擺了擺手,方淮軒鑒于電影即将開始,不得不作罷。
首映禮的第一個節目就是蘇年現場演唱電影的主題曲。
一陣悠揚的旋律之後,是蘇年驟然而起的歌聲。
“檐下半昏黃天邊正夕陽
你落筆勾一抹霞光
經史載滿室和着歲月悠長
袖角微熏書卷的香
……”
仿佛霎時燃燒的深情,抓住了在場每一個人的心跳。很多歌星的現場版據說慘不忍睹,但是蘇年不一樣,他的音質很棒,在CD裏聽是一種感覺,現場又是另一種味道。出道十年,勁歌金曲榜蘇年每年都榜上有名,而且歌曲的普及度很高,幾乎每個年齡層都會哼幾句他的歌,然而,蘇年依舊處于一二線的尴尬位置。
在牧天王的造星名單裏,蘇年是個例外,據坊間流傳,趙合德很有可能是第二個意外。
忽然,所有的音響都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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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合德奇怪地四下張望,已經有工作人員手忙腳亂地去查看情況了,但是臺上的蘇年的歌聲根本就沒有停下來,即使變成了清唱,也輕揚而動人。
“江南到漠北提筆為你描摹起
循墨憶起清清袅袅的笛
夢裏徜徉在你為我畫的風景
遙望中笛聲漸弱不再續
那一天的你容顏一如往昔
歸來時一襲白衣曳地
……”
霎時間,整個會場再度安靜了下來,只有蘇年的聲音,純粹而美好。
即便是意外,趙合德想,蘇年也是個美麗的意外。
歌曲結束後,會場響起熱烈的掌聲。蘇年走下臺,趙合德起身,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無關風月,只為真心。
接下來電影真正開始,開篇就是趙合德的戲份,她在男主的夢中,一如所有的初戀般純潔美好。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象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一聲聲珍重拉開電影的序幕。
鹿筝扮演的男主因為車禍成了植物人,鹿莓扮演的女主對他不離不棄,但有一天鹿筝突然失蹤了,鹿莓依着牆角默默流淚。趙合德是個很容易将自己代入電影的人,何況這情節與一年前是多麽的相似。
那天,她如往常一樣從練習班回到家,病床上卻空空如也,顧莫顏沒有躺在那。起初她以為是方淮軒推他出去散步了,然而,等到半夜方淮軒才回來,告訴她,顧莫顏被帶走了。
帶走顧莫顏的是白寒錦。
方淮軒說,顧莫顏是白寒錦的四弟。
那究竟是怎樣一個故事呢?
恐怖?懸疑?複仇?喪心病狂?
然而,真相往往是平淡的有些可笑的。
最初的相遇很簡單,顧靜栀和顧莫顏是同班同學,一次班主任心血來潮調換位置,他們恰好是同桌,兩條裝在套子的平行線因此交集。那時的顧靜栀雖然不善言辭,偶爾還是會由于老師布置的任務和顧莫顏交流幾句,但也僅限于幾句。而顧莫顏總是望着窗外發呆,你和他說話就回,否則就那樣度過一整天。
正是幫派意識最濃郁的年紀,漸漸地,兩個無法融入集體的人被動地遺忘在一起。他們在特殊的環境中無奈、忐忑的接近着,彼此慢慢露出笑容,從不言朋友,卻又有了來不及時筆記一人記一邊的小默契。
真正敞開心扉是那次吧。大冬天,單調的純白色,萦繞着喧嘩的操場,似乎也把一種孤獨帶到了人們身邊。看不慣顧莫顏已久的男同學圍着他,口不擇言地罵着那些似曾相識的話語:沒有媽媽、野孩子、沒人要……填充顧靜栀蒼涼童年的字眼呼啦啦洶湧掠過。第一次顧靜栀主動站在衆人面前,大聲咆哮自己的不滿,這一切都不是她想要的,是上天強加與她的,是她不能更改的,為什麽責怪的時候單單針對她,為什麽她要承擔那些不是她的錯……
吓跑了同學,顧靜栀坐在雪地上,眼淚一把鼻涕一把,哭得一塌糊塗。
顧莫顏站在一旁,依然沉默,只是當顧靜栀哭累了離開時,他在漫天風雪裏一直如影随行。
他開始幫顧靜栀做一些值日之類的小事,雖然依舊笨拙、魯莽。
是誰說:一只野獸受了傷,跑到一個山洞裏躲起來,舔着傷口,獨自療傷,并不覺得難以忍受。若有另一只野獸在身旁,這只受傷的野獸一旦被噓寒問暖了,就有可能就受不了。在對傷口、對疼痛、人情冷暖以及世态炎涼的感知上,人與獸并無不同,獨自時堅強,依偎時脆弱。就象左手和右手,相濡以沫寂寞的年華,即便日後會出現更好的人,但那終歸是過客,你還是會牽着你的左手或者右手一直走下去,“執子之手,與子諧老”。
當初是誓言,後來是責任,再後來是習慣。
幸福真的和愛情無關。至于那場綁架,陸靈給了她答案。
坦白說,麗薩找到她時,因為陸靈和白寒錦訂婚的消息,趙合德的內心是抗拒的。展開陸靈的那封信,趙合德又覺得事實應該是這樣子的。
那晚,即便顧靜栀對她多有欺瞞,可是她趙合德好歹也閱人無數,特別是閱女人,她鮮有失手。之所以信任顧靜栀,就是因為趙合德在顧靜栀身上看到了滄桑,是人都會經歷滄桑,或愈發絕望,或執而不化仇視一切。顧靜栀屬于中間的那個,恨白家,恨顧家,恨不愛自己的顧楠。可是就算最後,沒有經受住白乃儒的誘惑,答應對顧楠下毒,還是不堪內心的愧疚,選擇用性命終結所有。這樣子的顧靜栀,即使心中有恨,但有些人,自己委屈到死也不會去傷害。
和顧楠之事大同小異,幕後操控者依舊是白乃儒,不同的是,那次顧靜栀是不知情的。顧靜栀雖然已經領略過白家的無情,但她怎麽也想不到,兒子被綁架了,富可敵國的白家主事竟然會為了區區四千萬放棄營救,哪怕是收到兒子的臉被尖刀一條條劃拉,鮮血直流的錄像也不為所動,放任顧莫顏撕心裂肺的哭喊。
面對這樣的局面,一直被陌生人通知情況的顧靜栀再也坐不住了,她向白父開口要了四千萬,只身前往綁架地。殊不知這正中了白乃儒的下懷,而方淮軒口中的設計正是白乃儒刻意造成的假象,他們都是白乃儒要毀了白家的代價。
匪徒收了錢,放了人,顧莫顏經歷了一次又一次刮皮翻肉的整容手術,終于煥然新生。
那場綁架他們刻意回避,一年後,綁匪被抓之後,顧靜栀探監之時,曾經的刺耳笑聲變成了痛苦悲鳴。
顧莫顏用很平靜的聲音對她說:“栀,沒事了。”
然後那夜,她發現,顧莫顏睡在她門外。
顧靜栀不敢問為什麽,一年過去了。顧莫顏還是會每日睡到顧靜栀房門外,那已經成為他的習慣。
顧莫顏在害怕,不管是為他還是為她,總覺得倆人在一起,他才會有安全感。
顧靜栀深知,這樣下去是不行的,所以她借口希望顧莫顏能成為明星,送顧莫顏出國培訓。想要通過這種方式幫助顧莫顏找到一個牢固的精神支柱,可以是事業,可以是愛情,就是不能是“顧靜栀”。“顧靜栀”太脆弱了,連支撐着她本人存活下去都磕磕絆絆,怎麽敢再肩負另一個企盼。畢竟生于黑暗的人最渴望的始終是光。
顧莫顏的光,是顧靜栀;
顧靜栀的光,是顧楠;
曾經趙合德堅信她的光,是白寒錦。
就像電影中的鹿莓,趙合德流淚到天亮,只是她分不清是因顧莫顏的離去而難過,還是因為白寒錦都到了這裏,進了她的住所,卻不願留下只言片語。
電影中的鹿筝醒來後失去了一切的記憶,只記得夢中的女孩,他決定要去找到她。然而在尋找的過程中,鹿筝一點點想起與鹿莓在一起的曾經,他陷入了迷茫,是該遵從記憶,還是聽憑內心。
很快就播放到男女主角互相告白的片段了,鹿莓與鹿筝被請上了臺,當鹿筝念出那段臺詞時,他的表情與語調都自然的讓觀衆席上一片寧靜。這個世界仿佛只剩下男女主角。
當鹿筝執着鹿莓的手回到座位上的時候,觀衆席上傳來延綿不絕的掌聲。
趙合德不得不承認,鹿筝的演技堪稱娛樂圈的标杆。
當鹿筝坐下側臉看向趙合德的時候,趙合德淡淡一笑,用無言的方式來表示對他的贊賞。而鹿筝的則順勢握住趙合德的手,細細摩擦着,指腹沿着趙合德手指的邊緣一直來到根部撫摸着,帶有堂皇的挑逗。
趙合德沒想到他會這樣明目張膽,急切地想要縮回自己的手,但是鹿筝的力氣意外地大,将她的手按在扶手上,沒辦法擡起來也無法抽走。
“放手”趙合德小聲叫他,臉上礙于公衆場合依舊保持微笑。
“不放”鹿筝另一只手拍在趙合德椅背,183的大高個将她包圍。
“啪!”
“啪!”
第一巴掌是方淮軒打鹿筝的,第二巴掌是鹿莓打她的。趙合德站在中間,左臉火辣辣,被鎂光燈照得睜不開眼,明天的頭條沒問題了,她想。
------題外話------
總算病好了一些,正式殺回來哈<(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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