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三天後, 藍久挽着許帆的手走進了富麗堂皇的宴會廳。
直到現在這個時候,她自己都還有些懵。她之前還想,要讓許帆帶她來估計又要絞盡腦汁。
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如此容易, 她就在公司假裝無意的在他面前晃過一兩回。許帆便主動提出了這件事情, 問藍久要不要去。
藍久便答應了。
她明顯盛裝打扮過, 配上合身的衣裙, 加上美豔動人的妝容,藍久幾乎成為了所有人的焦點。
迎着大家打量的目光,她有些心虛,下意識往許帆的位置靠了靠。
興許是當寵物鳥的那段時間,她經常和許帆待在一起, 被他放在手心逗弄。所以她潛意識裏已經習慣了許帆的存在。她這舉動完成的如此自然, 看在其他男人眼裏便是另外一種意識。
這女人是許帆的女人。
于是大家便轉移了視線, 有幾個和許帆玩的好的人主動走了過來。
他們沒見過藍久, 大家彼此簡單認識了一下,那些人就和許帆聊在了一起。
藍久初來乍到, 不懂怎麽加入別人的話題, 所以也就一直沒說話。
但她的心思也不在他們的話題上,她把目光投向宴會廳的各個方位, 尋找此行的目标。
季勤。
季勤此時站在一旁,身邊也圍着一群人。
他的長相并不突出, 只能用普通來形容。但是他的膚色很白, 白得十分顯眼, 而且身形單薄。所以他看起來不像季家的繼承人, 像一個病人。
可是這麽一個清廋的人,心卻是黑的,手裏不知道害了多少人。
藍久躲在許帆旁邊,小心謹慎的打量着他。
她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雖然白,但也沒有如此憔悴。
活該,她想。
做了怎麽多壞事的人,想必晚上找他的冤魂不少。
突然間,季勤仿佛有所察覺的朝藍久在的方向看了過來。
她微微一驚,飛速收回打量的視線,把目光投在和許帆聊天的人身上,嘴角帶着微笑,一副認真傾聽的樣子。
許帆皺着眉偏頭看去,剛好和遠處看來的季勤對上視線。
兩人對視的眼神格外得意味深長,然後彼此一笑,各有心思的收回視線。
藍久這才調整了一下自己微僵的嘴角。
她轉頭對許帆道:“許總,我去個洗手間。”
許帆深深得看了她一眼:“去吧。”
藍久繞去衛生間,洗了個手,慢悠悠的出來。一邊走一邊四處環顧此處的構造。
這裏其實有兩層,大家基本上都在樓下,樓上卻也坐了幾個人。
季勤此時所在的位置,剛好就是樓上的欄杆處。
欄杆的地方擺着幾盆花草,花盆很大,挺有分量,所以放得也很小心,正常情況下是不可能掉落的,除非是人為。
藍久鬼使神差的上了樓,站在花草旁,看着正下方季勤的腦袋。
如果,如果她把花盆推下去的話,能砸中季勤的腦袋。
他看起來身體不是很好,這麽一片花盆下去,他不死也殘!
有時候,人也好鳥也罷,在那一瞬間很容易偏激,越想就越覺得就該這麽做,為什麽不能這麽做?
藍久此時就是這樣,她滿腦子想的就是要把這片花盆推下去,砸死季勤!
那這樣,她的報仇便完成了。就算大家知道是她做的又如何?她是一只鳥,随時變回鳥跑掉,天高任鳥飛,她哪裏去不得?
藍久的心砰砰跳着,臉煞白,但眼睛泛着血光。她控制不住內心翻滾的誘惑,手擡了起來,指尖觸碰到幾片綠色葉子。
下一秒,一只手突然間從她身後出現,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
那人手心很涼,力氣很大,直接拖着她就走到了二樓外面的露臺處!
藍久此時腦袋一片亂,心跳得比剛才還要快。
剛才是偏執的激動,現在卻是極度的緊張。
外面露臺處想是為了營造絕佳的氛圍,以月光為燈,看不太清晰。但藍久的眼睛能在黑暗中視物,她知道那人是許帆。
怎麽辦?她是不是被發現了?藍久咬着唇,唇瓣在抖動。
許帆對這裏很熟,他這裏拐一下那裏拐一下,把人帶到最為隐蔽的一處地方,然後放開了藍久的手。
藍久壓下內心的害怕和恐懼,強行帶上笑意:“許…許總,你怎麽也上來了?”
黑暗中,許帆好整以暇的低頭打量着她。
她能感覺到他的視線,更加緊張:“我剛剛看到你和你的朋友在聊天,我就沒打擾你們,想上來看看。”
“只是看看?”
藍久點了一下頭:“對,那幾盆綠植擺得很好看。”
“但位置挺危險的。”許帆微笑,“如果你手不小心一推,下面的季勤可就要遭殃咯。”
藍久可能之前就已經緊張到極致了,所以從許帆嘴裏聽到這樣的話,她反而還能穩得住。
只不過,此處位置并沒有很私密,雖然此時四周都沒有人,但藍久不敢保證不會來人。許帆說得如此直白,她真的怕人聽見。
藍久于是下意識降低了聲音:“啊,那也是,那許總,我們是不是要和這裏的人說一聲,讓他們花盆不要這樣擺?”
許帆輕輕笑了一下,伸出手準确抓住藍久的手,将她扣在自己的懷裏不能動彈。
這個姿勢很暧昧,但是許帆在藍久耳側說的話卻讓藍久仿佛墜入冰窟:“在這種時候裝傻就沒意思了,藍久,藍杉是你什麽人?”
藍久徹底沉默了下來。
她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她當然還可以繼續裝傻繼續狡辯繼續當什麽都不知道,但是直覺告訴她,沒用的。
“我在鹽海縣遇到你的時候就懷疑了,藍久。”若隐若現的光線下,她垂落在耳邊的發絲讓許帆看得有些難受,他擡手把頭發撩在她的耳後,指尖不小心擦過她的耳廓,身下的人身體顫了一下,“你知道你的眼神是什麽樣的嗎?很堅定。擁有這樣眼神的人內心一定有要做的事情,所行之事肯定和目标有關。我一開始以為你的目标可能真的是要進入娛樂圈,真的想紅。但是啊,你到公司這幾天,每天都乖乖接受公司的安排,一點都不在意,也從來沒有問過人,你今後的路線是怎樣,計劃是怎麽樣的。”
藍久張了張嘴巴,無話可說。
“你住在我名下的公寓,上着我的無線網。我就讓人稍微查了一下。我就好奇,你平白無故的為什麽要查季勤?”
藍久猛得擡起頭。
她沒有想到,許帆居然查她的上網記錄!可她明明在查完信息後把歷史記錄删的幹幹淨淨!果然,還是她太不小心!
兩個人近在咫尺,呼吸幾乎彼此可聞。
月光下,藍久仰起來的臉美得渾然天成,連一向對女人不怎麽感冒的許帆呼吸都稍稍停了一下。
藍久盯着他:“你想幹什麽?”
“什麽?”他有些恍惚,順着她的話問了一句。
“你要告訴季勤嗎?”她重複了一遍。
許帆這才回過神來,他松開她,嗤笑了一聲:“我和他不熟,為什麽要告訴他?”
“那你剛剛為什麽要阻止我?”雖然現在一想,她也覺得剛剛自己的舉動鬼迷心竅了。如果就這樣報了仇,那這段時間她經歷的這一切是不是變得很可笑?季勤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而死。藍久想要季勤一命賠一命,更要讓他知道他賠得那條命是誰的!
“你以為你丢個花瓶下去就能砸到季勤?他如果這麽容易被砸到,早就死了八百回了。小姑娘,你未免也太天真了一些。”許帆這下是真的好奇了,“你們藍家沒人了嗎?報仇讓你一個小姑娘來?”許帆覺得,最後不把她自己搭上就謝天謝地了。
藍久眨了眨眼睛。
她覺得自己算是很堅強了,之前經歷過那麽多,都很少哭,就算哭也是自己偷着躲着哭。
可是許帆這話,卻莫名其妙得戳到了藍久的淚點。
一顆、兩顆、三顆……一滴滴淚珠就滑了下來,完全不受她控制。
是啊,藍家沒有人了。藍家的姐妹兩只剩下她了。她一個人孤獨奮戰,滿腔的酸楚和難過無處宣洩,無人傾訴。
因為藍家沒有人了。
小姑娘的眼淚說掉就掉,比天氣還讓人難以捉摸。
許帆也就知道了這個問題的答案。他本來頗為興奮的心情也被這眼淚澆淡了。
許帆從不安慰人,他不落井下石就已經算高擡貴手了。
他索性雙手插.着兜,往後一靠,靠在後邊的樹上,等藍久哭完。
藍久看到許帆的反應,覺得有點難為情。她不喜歡在人前哭,更何況是許帆面前。
她低下頭,胡亂抹了把臉,擡頭看他:“那你到底有什麽目的呢?”他既不打算告訴季勤,那到底打算幹什麽?她猜不到,如今的情形還不如直接問。
許帆說:“我只想知道藍杉和你是什麽關系。”
藍久猶豫了半晌,忍住又要翻湧而來的淚意,聲音很輕:“她是我姐姐。”
在許帆的猜測之中。
不過得到了當事人的肯定,許帆也就滿意了。這事情一直梗在他心裏,迫切的想要得知答案,所以他特地帶了藍久來參加這個宴會,就是想試試藍久看到季勤會有什麽反應。
結果,一試就試了出來。
許帆點點頭:“好,我知道了,我們走吧。”
藍久有點懵:“就這樣嗎?”
他知道了她的秘密,最後就這樣?
許帆轉身看她。藍久是他帶回來的明星,他要知道她的一切。
現在知道了也就好了,藍久恨得是季勤,要打擊報複的也是季勤,不是他許帆,他樂見其成。
成功了他開心,失敗麽,也不關他的事。他不會插手這件事情,頂多當個知情觀衆,季勤那人不傻,不會主動招惹他。
“哦,還有,好好加油,祝你成功。”許帆真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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