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花房裏開着的花很多,早春的風信子、水仙、郁金香已經開的很好了。奶奶大概照顧的用心,花市上早春的花,在這裏已經能看到了。
奶奶正在給花施肥,便和她聊,放下工具,招呼她“快跟我上樓吧。童童前兩天就和我說你會過來。我這幾天一直在等你。”
姜翎聽的受寵若驚。
姜翎替她拿着工具,問:“他最近沒回來?”
奶奶說:“他工作那麽忙,我很久沒見他了。他整天的忙,就要你操勞平時多照顧他。”
自己家的孩子,怎麽都會帶着一點小偏愛,姜翎聽的笑起來。
上樓見餐桌上她帶的禮物,奶奶笑着埋怨:“來就來,怎麽還帶這些東西,我什麽都不缺,做飯的小周這兩天回老家了,我給她放假了。這兩天我一個人在家。”
她一個人呆着也孤獨,和姜翎說:“童童非請了阿姨照顧我,其實我身體硬朗着呢,我什麽都不缺。他也不回來,我也操心不到他,他三十幾的人了,什麽都沒有,但願我閉眼前能看到他成家,我到了地下,也好給松枝姐有個交代。”
這話姜翎沒法接,改問:“這房子是老房子嗎?”
奶奶說:“這是他爺爺家裏的老房子,以前不是這個樣子,被收走後又還回來了,觀西補修的時候把房頂的東西都拆了,補成了新樓。看不出來舊宅子的樣式了。”
姜翎聽到個新名字,問:“觀西是?”
奶奶頓了下,有些凝神,淡淡說:“童童的爸爸,他走了好些年了,三樓有觀西的房間和書房。童童從來不上去,也不提起,他爸爸走了以後,他最傷懷。”
她講的都是家裏的事,也全是姜翎不知道的事。她大概太想讓梁丘熠結婚了,見了她滿是傾訴欲。家長大抵都是這種心情。
姜翎像個偷窺者一樣,大着膽子問:“璎璎姐不住這裏嗎?”
奶奶有些嘆氣,好像不知從何說起,最後說:“他們姐弟兩個,一直鬧別扭。”
姜翎也不再問,投桃報李說:“我其實剛從西南回來,他挺好的。讓你不要操心他。年輕人工作,難免都是在外打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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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大概知道原因,郁着面色,看着窗外,再什麽都沒說。
安靜了一會兒,她最後說:“你們要是結婚,我覺得你們還是在這老房子結婚最好。這邊寬敞。”
姜翎聽的驚了一跳。笑着臉,當聽了吉利話,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奶奶留她晚飯,很盛情,她不好推拒。中午後奶奶有午睡的習慣,她哄老人去睡了,一個人在梁丘熠房間裏轉悠,他大概真的在這裏住的不多,房間很空。書房裏的東西倒是很多,她坐在書桌前,盯着桌子上的盒子看了很久,都不知道該不該打開,想象了很久,不知道他到底會送她什麽。
她盯着盒子,猶豫了很久,才伸手拿了盒子,打開。
一顆原鑽,粉色的。
盒子底下的便簽上寫了句很不常見的詩:連雨不知春去,一晴方覺夏深。
她看着,起先皺起眉,一會兒,沒忍住,笑起來,心裏的喜悅迸出來,覆傾胸懷。
他真是個讓人琢磨不透的人。
原鑽的分量,七位數的價格都不一定打得住。她想起他臨行前的囑咐:禮物拿回去,不要留下。
他太會哄女孩子了,這樣大的手筆。
她确實不太懂他的心思。
她抱着盒子,刁難的給他發消息:禮物我拿到了,但是不是很合心意。
梁丘熠看到了,但是沒回複。
失笑,真是個心思難琢磨的小孩。
奶奶午睡起來,兩個人就做晚飯,兩個人吃的簡單。飯後特意剪了束花,奶奶讓她提個籃子,她舍不得,剪了小小一束。奶奶剪了支散尾竹的葉子坐底,動作利落的剪了一大束,将花攏在葉子上。姜翎看的心疼,好好地葉子說剪就剪了。
老人是個熱愛生活的人,一看就知道她花藝不錯,給她包了一大束,還說:“只有牛皮紙,看着有些粗糙。”
姜翎受寵若驚:“這樣已經很好了,不需要再包了。”
她對這個院子的花草有股執着的愛護。
直接回了工作室,拍了張照片,發朋友圈:新年快樂。
她無意在包裏翻出來沈榛榛前段時間給她的兩張戲劇的票,她無人可約,看了眼時間,一個人進了戲樓。
姜翎的票在第三排,坐定後聽到進門的戲友聊天說,這一場新年的戲劇謝禮,名角的拿手戲。新年各路名角的謝禮。戲迷格外熱情,一樓二樓,客座滿滿。她對戲一竅不通。老太太在的時候愛看戲,可惜沒遺傳給她,她聽不明白。
梅派的青衣被旁邊胡派的戲迷悄聲吐槽,她聽了個大概,不明所以,低頭在手機上搜了眼這幕《穆桂英挂帥》,搜索引擎出來的結果,她點開第一個,看了半晌。認真聽了一晚上,卻記住了這個:
世間情動,不過盛夏白瓷梅子湯,碎冰碰壁铛啷響。
世間情劫,不過三九黑瓦黃連鮮,糖心落底苦作言。
世間執念,不過隆冬弱水千層冰,斧砸鍬鑿不能移。
出了戲樓,身後的票友聊的熱烈非凡,她一個人,走了一路。
最懂不過同道人。
第二天,她就開始認真給梁丘熠準備新年禮物,梁丘熠的禮物獨一份,她的禮物也要獨一無二。
中午,何濯約她吃飯,她随手就回絕了。
何濯見她發消息拒絕了,打電話過來問“你忙什麽呢?”
姜翎正在工作室隔壁的舞蹈教室,看着鏡子裏滿臉汗的自己,問:“這麽想請我吃飯?那你和我的助理預約吧。”
何濯笑罵她:“姜老師現在這個格調可以啊。”
姜翎平了氣喘,問:“好好陪你女朋友 去玩樂吧。”
何濯淡淡說:“吹了。”
姜翎不信,皺眉問:“怎麽就吹了?”
何濯賴她說;“不是你出的馊主意,招個臨時工嗎?”
姜翎被他倒打一耙,罵他:“真該讓你媽看看你現在的嘴臉。你小何總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名聲真不是浪得虛名。早晚有你吃虧的時候。”
何濯只笑,也不在意。
玩笑後何濯囑咐她:“你們老師以後再給你攬不着調的活兒,你也記得和我說一聲。”
姜翎正色問:“是不是出事了?”
何濯不在意說:“沒事,我就是要先去囑咐一聲,怕他們不嚴謹漏出去風聲,漫畫家淳予的名聲可不能受他們影響。”
姜翎也不在意“我就是個畫畫的,又不是詐騙。”
說完又覺得不對,她幹過詐騙的事。
兩個人都靜靜的。
何濯突然說:“翎翎,我其實,一直後悔。”
姜翎怕他有想法,打住說:“後悔什麽,年少輕狂,咱們都一樣,迷途知返,沒犯大錯,就不是十惡不赦。以後咱兩誰都不準提。”
何濯喉結動了動,什麽都沒說。
意氣太滿,年少最容易犯這種錯。迷途知返?他無路可返。
姜翎見他不說話,問:“新年你就沒個酒局?這麽閑?”
何濯收起心思,漫不經心說:“你少跟我敲竹杠,我喝趴下了,讓你偷着樂?”
姜翎抿起嘴,笑說:“怎麽可能,我指着你發財。”
何濯又笑起來了“那你可得盼着點我好。我一定罩着你。”
姜翎問他:“最近不忙嗎?”
何濯嘆了口氣“都是些吃人的行當,我沒被吞了,都是命大。”
姜翎揶揄“小何總可別妄自菲薄,你什麽能耐,初中就能騙倒教導主任的人。你別把人家吃了,我就放心了。”
何濯笑起來,開懷說:“你不嗆我,你不舒服是吧?”
姜翎收了尾催他“行了,去忙你的吧。喝酒悠着點。哦,新年快樂。”
何濯原本吊着眉,聽完眉眼也舒展開了,笑的眉開眼笑“知道了。”
晚上一家人吃飯,林栀又故态複萌,試探問姜翎:“翎翎,最近沒見何濯?”
姜翎裝作不知,答:“沒見啊,怎麽了?”
林栀見她說話像碟碰碗似的,又問:“你年後有什麽打算?”
姜翎看了眼姜翊,姜翊看她笑起來,但是沒說話。
她偷偷瞪了眼哥哥,和林栀說;“現在是年底,農歷年過了,有幾個商業合作。”
林栀怕她反感,說:“何濯這孩子其實還不錯。就是心思太活,當然,心思正就沒事。”
姜南朝打斷說:“什麽男孩子,等我見過再說。”
姜南朝一錘定音。
姜翎眯起眼,姜更知喝了口水說:“你們兩個,年紀不小了。該成家了。”
姜翎忍不住偷笑,姜翊一本正經的打太極。
姜翎手機響了,梁丘熠的消息,姜翎看了眼,是他的行程。姜翎看了眼,裝作沒看見,姜翊看到了。
姜翎咳了聲,一頓飯兄妹兩個,悄無聲息,飯後姜翎溜得早,看了眼消息,才慢條斯理的回複:真沒誠意,都沒有句好聽話。
過了會兒又撤回了。
梁丘熠回複:我一直在大阪。
姜翎胡詐:那怎麽辦,我買了東京的票。
他慢條斯理回複:那我來接你。
作者有話要說: 我來的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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