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秋婉二

章霖的屁股上有黑痣這事,是水銀在系統給的“劇本”裏知道的,現在她毫不猶豫拿出來用,反手就給了章霖一刀。

這一刀砍的章霖啞口無言,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這麽私密的事怎麽會被沈秋婉這個女人知道,畢竟這事除了他自己應該沒人知道才是。

水銀斬釘截鐵的說完就站在那裏,傷心欲絕地看着章霖,把一個受傷女人演繹得淋漓盡致。反觀章霖,驚疑不定的模樣,怎麽看怎麽心虛,這回連老夫人都徹底動搖了。

就連老夫人也不知道章霖這個黑痣,她立刻就信了大半,吩咐管家,“管家,你,快,去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像沈秋婉說的那樣!”

管家剛才還是跪在地上被責罵懷疑的那個,現在情勢陡然一個反轉,一下子自己兒子就被摘了出來,反而是剛才還咄咄逼人的章霖陷入了困境。管家呆了片刻,連忙從地上爬起來向着臉色不好的章霖走去。

章霖猛地甩開他的手,強自鎮定,“就算有又怎麽樣,這又不代表我真的和沈秋婉有什麽,說不定她是從其他地方知曉的這件事,所以故意來訛詐我!”

他心知自己那顆黑痣是真的,狡辯不了,只好把這件事往其他方向解釋,可惜他的辯詞太無力,現在老夫人完全沒有剛才那麽相信他了,用懷疑的眼神看着他,眼神陰晴不定。

主角沈秋婉,也一下子成為了配角。

她饒有興致地看着這場狗咬狗的大戲,心裏很清楚現在的情況,比起她這個名不副實的大少奶奶,來自疼愛多年的義子章霖背叛,才是老夫人現在最難接受也最不能原諒的事。

雖說老夫人一向對章霖很好,但這個好畢竟有條件,老夫人唯一的兒子才是她最不能觸碰的底線。

在這個唯一兒子去世的當口,本該由沈秋婉完全堵住的槍口,現在被她一把拉過章霖來堵上了。

不負水銀的期望,老夫人捶胸頓足,開始一心一意diss章霖,“你這個孽子啊!你怎麽能這麽做!你對得起你大哥,對得起章家的養育之恩嗎!”

水銀:打起來,打起來!

這時老太太忽然不知道腦補了什麽,猛然睜大雙眼,“你大哥的死跟你有沒有關系?!他之前還好好的,卻去的這麽突然,是不是被你和那賤婦給氣的?!是不是你們合謀害了他!”

章霖簡直百口莫辯,面對這個腦補能力豐富又近乎瘋狂的老太太,他只能徒勞地解釋着我沒有,我不是。

他還真沒有,他倒是想害大少爺呢,但老夫人把大少爺這個獨子當命根子看待,他根本找不到時機下手,反正那病秧子随時都會死,他也就沒費心多事。不過現在,這黑鍋是一口接一口扣到他身上了。

老夫人受刺激大發了,又把目光看向沈秋婉,将她也拉入戰場,“賤婦,你說,是不是你們幹的!”

水銀在她的目光中低下頭,瑟縮了一下,才說:“雖然、雖然他之前有說過想讓大少爺早死,但我不敢害人,所以沒答應。大少爺去世這幾日我夜夜都無法安眠,備受良心的譴責,我在他那裏問出了是他氣死了大少爺,想讓他坦白改過好好做人……可能就是這樣他才會覺得我不聽話,想要除掉我。”

她說完就捧着臉哭起來——不捧住臉真是怕自己笑出來。她可沒想把這事算到章霖身上,不過老夫人啓發了她,管他什麽黑鍋,盡可以讓他背。

這話有理有據,因果關系鮮明,關鍵是這老夫人自己“推理”出來的,現在被水銀這一肯定,她先信了大半,果然快要氣瘋了,推開丫鬟朝着章霖撲了過去,大罵:“畜生!狼心狗肺的東西!你害死我的兒子,我絕不會放過你!”

她一把抓傷了章霖的臉,章霖狼狽萬分,招架不住只好不斷後退,嘴裏什麽解釋都說不出來,場中一時間亂糟糟的。

這實在不能怪老夫人太瘋狂,章家幾代單傳,都是獨苗苗,到這一代斷了血脈,對于這個時候的人來說那可不就是天大的事,老夫人一輩子都指望着兒子,如今兒子死了,家裏沒個能名正言順頂門立戶的男人,她沒了依仗,以後日子還不知道如何過。

這種種悲傷惶恐,都變成了憤怒,總需要一個能宣洩的口子。

“管家!去叫人,将趙警探請來!我要把章霖關進監獄!”老夫人打不動了,一屁股坐在上首的椅子上,神情猙獰地指着臉上幾個血口子,面色陰沉的章霖,又猛然看向沈秋婉,“還有這個賤人!也一道抓走!”

章霖從老夫人的毒老寡婦爪下逃出生天,聞言也急了,上前一把拽住水銀,怒聲道:“說,你為什麽要這麽冤枉我!是不是有人要害我!快說實話!”

水銀被他拽的一個趔趄,眼裏又有淚光閃爍,她面上顯出痛色,忽然捂住腹部,痛呼出聲。

章霖恨她恨得咬牙切齒,“不要再裝模作樣了,快說,你為什麽要污蔑我!”

腦子裏的傻逼系統再度警報似得響了起來【請宿主不要冤枉他人,用自己的善良化解一切,按照原劇情自斷手指,以血發誓清白,求得原諒】

【宿主行為不符合好女人标準,盡快回歸原劇情,否則要經受電擊震蕩警告一次】

還當你是個開班教女德的丁“大師”,原來還是個搞網警電擊的楊“老師”。

水銀心裏瘋狂辱罵系統,腦袋裏猛然被重錘了一般抽痛。還真的有懲罰來了。

這一下表現在外在的,就是沈秋婉臉色煞白,頭冒虛汗,非常痛苦且可憐的模樣。

她睫毛顫了顫,眼淚掉了下來,分明忍着痛說:“我當初被你欺騙,做下了不該做的事,一直很後悔,你今日為了自己而冤枉我和別人有染,想要置我于死地,傷透了我的心,我到現在才看清你的真面目,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再和你一起騙人了。”

章霖被她氣的擡手就要打,水銀适時往地上一倒,避開他的巴掌,蜷縮成一團痛苦地朝老夫人喊道:“老夫人,您向來心善,救救我的孩子吧!”

老夫人厭惡地看着她:“你要我救一個孽種?我恨不得把你們都填了井殺了頭,給我的兒子報仇!”

水銀凄涼一笑,“秋婉不是為了自己,是為了大少爺啊。”

“當初我雖然與章霖有私,可大少爺畢竟是我的丈夫,那時候他的身體稍有起色,就與我、與我同房了,算算時間差不多也是懷上這個孩子的時間,或許,或許這個孩子也有可能是大少爺的,我并不敢确定。”

老夫人慢慢坐直,仿佛看到了一點希望,目光緊緊盯着她:“你說的是真的?!”

水銀含淚點頭:“我對不起大少爺,死有餘辜,但萬一孩子真是大少爺的,我卻沒能保住,就更對不起大少爺了。”

老夫人慢慢冷靜了下來,她只考慮了一會兒,就讓丫鬟把水銀扶了起來,冷聲道:“你最好說的是真的。”就算是假的,等到十月懷胎生下孩子,她自有辦法确定是不是自家血脈,若是不是,這母子倆也就是晚死幾個月而已!

水銀一點都不奇怪她的做法,這老太婆太希望自己家血脈沒有斷絕,有這麽一絲可能她都要留下。只是很可惜,這肚皮裏的小畜生是注定生不下來了。

水銀虛弱地垂下眼,露出感激涕零的笑容。

老夫人吩咐人把她帶下去安置,轉頭讓管家把章霖綁着押出去。既然沈秋婉暫時不能動,章霖就更要重重地處罰才能讓她出一口氣,她說坐牢,就是坐牢,一輩子都叫他不能出來!

水銀在章霖毫無風度的叫罵喊聲中離開了那個靈堂。今天在堂上的不過幾個人,老夫人為了臉面肯定不會到處宣傳,所以沈秋婉與人通奸這事短時間內不會傳出章家。

她緩緩走下青石階梯,嘴邊終于浮現出一抹笑。

[系統,多謝你,不然我還演不出剛才的逼真呢]

辣雞系統被她氣出了亂碼。水銀思索着,這系統對自己的懲罰手段,似乎也不能一直用,不然它現在肯定很樂意再給她幾道,所以她還要多總結一下經驗,看看這傻逼系統究竟能做到什麽程度。

攙扶她的丫鬟離開中廳就丢下了她的手,眼神厭惡憤怒地看着她:“你自己回去吧,我不送了,我還要回去服侍老夫人呢。”

水銀擡眼看她。

這丫鬟叫惠紅,是老夫人身邊經常伺候的,剛才那種情況下她也能在場,就看出她是老夫人心腹。她才是那個原劇裏和章霖真的有點什麽不清不楚的,章霖那張臉還是挺能騙小姑娘,說些好話就把惠紅籠絡了,替他報告老夫人身邊的事,也替他在老夫人面前刷好感度。

只是今天這事發生得太突然,連章霖都沒能做出有效應對,惠紅就更加沒辦法了,方才只能焦急看着,連說話都沒資格。現在章霖眼看着就要被關進大牢,惠紅哪能對她有好臉色。

要不是顧及着沈秋婉的身孕,惠紅能把她推到地上。

她顧及着這個,水銀卻沒有。

水銀一改方才的虛弱,猛然上前一把按住惠紅的腦袋在一旁的牆上重重一磕。

這惠紅在原本的劇情裏沒少摻和章霖那些事,每每在老夫人身邊诋毀沈秋婉,讓老夫人對沈秋婉很是不喜,後來沈秋婉的兒子出生,她還負責照顧,把人養成了小畜生,經常為難沈秋婉。一個丫鬟,不知道給了沈秋婉多少苦頭吃。

水銀想到這裏,又拽着惠紅的頭發,毫不客氣讓她的腦袋狠狠撞了兩下牆——她是用惠紅的側腦撞的牆,連痕跡都藏在頭發裏暫時看不出來。

撞完,她一把将惠紅踢倒在地,自己往後一靠,順着牆滑下去,捂着肚子開始呻吟。

被惠紅尖叫吸引過來的人一見這情景,連忙過來攙扶,水銀奄奄一息喊道:“救救大少爺的孩子!”

老夫人也腳步匆匆過來了,趁着惠紅腦袋還暈着不能說話,水銀掙紮着哭道:“老夫人……惠紅她愛慕霖少爺,方才與我争執,還想制造意外害死我肚子裏的孩子,您千萬不可相信她!”

惠紅終于清醒了一點,捂着腦袋爬坐起來,尖聲叫道:“不是,是她……”

水銀腦袋一垂,當場“暈”了過去。老夫人哪還顧得上其他,吩咐下人,“趕快把她送回去,叫傅大夫過來看看!孩子千萬不能有事!”

她跟着擡水銀的下人一起走了,惠紅一個人在後面扶着暈乎乎的腦袋,半天站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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