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1)

這是上次親密後, 最出格的一次接觸。

溫擇敘很有耐心,他的吻和他給人的感覺一樣。

紳士、不冒犯、不會讨厭。

但,能讓人心率失常, 居高不下。

地板上,黑色的外套疊着粉色的羽絨服,像兩束極端色差的雙生花。

他突然停住, 郁清愣了下,溫擇敘把眼鏡扯下來,擱置到一邊。

這個動作被他做得有幾分暴力美感在裏面, 郁清不由得看癡了。

接觸藝術的,對人體的構造最為癡迷。

她常在畫畫時對着鏡子觀察自己, 假象怎麽去畫人體, 忽然覺得以前的自己壓根不夠看, 眼前的這幅美景才是無價之寶,恨不得把他一舉一動的每個細節全部藏在腦海裏, 一幀、一幀畫下來,然後貼滿整間屋子, 慢慢觀賞。

郁清被自己過激又瘋狂的想法吓到, 打住想法。

溫擇敘繼續捧着她的臉頰吻下來。

沒了先前耐心, 吮疼她的下唇。

餘光瞥見他骨節分明的手拉開領帶, 紳士平整的溫莎結瞬間散開,斜斜地挂着, 襯衫扣子解開,露出的喉結上下一滾, 禁欲的性感撲面而來, 郁清呼吸快要停滞。

比起愛.欲, 她更無法拒絕的是溫擇敘身上的性張力。

“清寶, 專心。”溫擇敘聲音嘶啞地說。

她被一個有力的臂膀束縛,暖氣打在肌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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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清看到站在走廊的瑞奇,心慌地埋下頭:“瑞……瑞奇還在。”

溫擇敘勾着她脖子上的乳白色的平安扣項鏈,低身吻在鎖骨上,使壞說:“它還小,不懂。”

郁清紅着臉磕巴說:“懂、懂的。”

溫擇敘咬着她下唇,內心掙紮片刻,把她直接抱起來,郁清只能環住他腰身,攀着他肩膀,不讓自己掉下來。

姿勢過于暧昧,郁清緊貼着溫擇敘,感受到他身體傳來的熱量,羞怯地垂首。

經過客廳,瑞奇并不知道兩個主人在幹嘛,瞪着小短腿跟上,要去咬溫擇敘的褲腿,但他邁着大長腿,闊步走向房間,腿短的瑞奇壓根抓不到。

瑞奇一蹦一跳緊跟着,門還是無情的關上。

溫擇敘反手上了鎖。

郁清聽到撓門的聲音,可以想象瑞奇是怎麽撲騰門的。

“清寶,看我。”溫擇敘鉗住她的臉頰,用手比了幾下,覺着她的臉是真的小,一個巴掌能穩穩拿捏。

郁清低眸,黑睫微微顫抖,看清虎口白皙皮膚上的一點黑痣,靠近他彎曲的指節,緊繃的線條顯得尤為魅惑人。

就好像,白紙上的一點黑。

搶奪你所有的視線。

溫擇敘吻她脖子時,郁清抓住他領口,緊張到只能用嘴呼吸,完全溺在他這片暴風雨來臨前的溫柔海裏。

溫熱的海水浸泡、吞噬、淹沒。

一點一點在她每一寸肌膚留下水痕。

溫擇敘撐起身子,愛憐地撫摸她的臉頰。郁清眯着眼看他,不明白他想做什麽、即将要做什麽。

“寶寶,做不做?”溫擇敘問郁清,特別的直接。

郁清臉驟紅,這一刻失聲了。

答不出。

“先生。”郁清感受得到暖氣打在身上的面積越來越大。

她伸手擋了下,一頓一頓說:“我,說……不呢?”

她是怕的。

不是怕交付,是怕不知道發生什麽。

溫擇敘摸她的臉,皮膚細膩,使壞地拖長語調:“可——寶寶都要成水寶寶了。”

郁清臉爆紅,秒變啞巴。

溫擇敘磨着她問:“要,不要?”

郁清拉住他的手,嘗試從溫暖的掌心找尋勇氣,“嗯。”

溫擇敘把人抱起來,壞得很:“‘嗯’是什麽意思?”

然後用很惋惜的語氣說:“清寶,我們談判桌上,最忌諱的就是用詞不明。”

“是贊同協議,還是過後再論?”溫擇敘扣着郁清後腦勺,兩指點了點她的唇,戲谑笑說:“寶寶,我要您給我方确切的回答。”

男人穿着西褲和襯衫,雖然有皺痕,但說着正經話的他依舊像談判桌上銳不可當的外交官。

郁清覺得溫擇敘真的就一壞種。

這不是平等的協議,她沒有任何交涉權,她只能接受他單方面的條款。

“先生,你不講理。”郁清掌心冒汗,保持鎮定面對他。

溫擇敘親了她一下:“講的。”

郁清手往後撐着身子:“這是什麽理?”

溫擇敘附在她耳邊:“另一種方式愛你的理。”

另一種方式……

郁清臉更紅了。

為什麽溫擇敘總能用正經的語氣說出渾不吝的話。

反而讓她懷疑自己,有了負罪感。

郁清好像對溫擇敘的處事風格有了更深的認識。

他坐在談判桌上,絕對不是那個好說話、好相處的外交官,不會和你紅脖子,也不會和你針鋒相對,他會保持着最紳士的風度,和你談笑風生,再以最正确、最合理的手段,把利益最大化,綿裏藏針,一點一點蠶.食你。

這樣的溫擇敘并不讓她讨厭,反而藏在心底反骨讓她有些沉迷于此刻。

她沒有給明确的答複,但溫外交官并不打算就此打住,他要在這一輪談判,把能占到的好處全收入囊中。

郁清放在他肩膀的手環上他的脖子,掌心壓在後頸。

她默許的動作極大地取悅到溫擇敘,他細細盤算這一輪談判的戰利品。

郁清不是很能放開,她壓下溫擇敘的手,卻防不住他另一只手。

郁清蜷縮,溫擇敘像預料到,扣住她的膝蓋,阻止她後面的動作。

郁清雙手蓋在眼睛上,已經默認接受即将襲來的暴風雨。

溫擇敘拉開她的手,看到她紅了眼,笑問:“哭什麽?”

郁清:“怕……疼。”

溫擇敘親了親她臉:“不會的。”

短暫的安撫後,是一場肆虐的暴雨。

上次沾了鹹味的是唇,這次是手。

他的食指和小指壓下,中指和無名指像高聳的山峰,頂峰上積了雪,雪化成一層一層水,汩汩流到手掌這塊廣袤的地,微握着的掌心成了低窪,被雪山的聖水填滿。

雪融了兩次。

郁清卻感覺經歷了兩個暴曬的盛夏,出了很多汗。

而正午太陽紋絲不動,無法直視,她蓋着眼睛盼着趕緊日落。

直至太陽自願降臨,她才得以在溫良的深夜裏找回自我。

溫擇敘把她撈到懷裏,抱着親了許久。

從下巴到額頭再到下巴,來回幾次,郁清躲不掉,只能讓他親夠。

溫擇敘把她衣角壓好:“還能走?”

郁清坐起來,眼裏全是迷茫。

為什麽……沒有做到最後?

溫擇敘理解她的茫然,把她抱起來,走向房間的浴室,小聲地笑說:“家裏沒備着,下次。”

郁清瞥開臉,她并不是很想知道他放過她的原因是什麽。

溫擇敘給郁清放好熱水,然後折返回去收拾屋子,把髒衣服全部放到洗衣機,床單也換新的。

郁清抱着膝蓋坐在浴缸裏,心跳還未平複,奇妙的感覺襲來。

就像,和人分享自己的身體。

不是掠奪,反而很充實。

浴室的門是開着,裏面氤氲缭繞,郁清雙頰紅彤彤的,是泡澡泡出來的。

溫擇敘經過門口幾次,郁清看到在外西裝革履的男人,此刻為了做家務方便,袖子随意挽起,頭發在剛才被她弄亂,有種淩亂的美感,沒有特別注意,不知道什麽時候他把襯衫弄濕了一塊,肌肉的線條若隐若現。

衛生間幹濕分離,郁清拿過浴袍穿好,走到外面的盥洗室,把前面的頭發夾起來,擡眼對上鏡子裏的自己,餘韻還纏綿在她臉上,軟熱的嬌樣吓了她一跳。

脖子上的草莓印被雪白的浴袍襯得明顯。

鎖骨到大腿有更多,郁清不敢細看,綁緊腰帶,洗漱好去衣帽間換睡衣。

溫擇敘弄了簡單的晚餐,應該是餓了,郁清吃了兩碗飯,胃被填補滿,渾身舒服,困意也就更重了。

坐了一會兒,郁清便回房洗漱躺好,沒多久溫擇敘也進來,徑直去浴室洗澡。

郁清聽着水聲,清醒許多,又想快點入睡,免得碰上溫擇敘睡下來尴尬。

直到溫擇敘出來,郁清還是沒有任何睡意。

等燈暗下,溫擇敘睡到她被子裏,從身後摟過她,郁清沒拒絕,反而很需要他的事.後安撫。

她翻個身子,面對着溫擇敘。

溫擇敘知道她沒睡意,問她:“周末的家屬聚會去嗎?”

郁清好奇問:“大家……都會帶家屬去嗎?”

溫擇敘:“幾乎都會。”

幾乎?

那她不去好像很不好。

“你全程都會在嗎?”郁清擔心的只有這個問題。

溫擇敘聽出她的顧慮,說:“你要是去,我全程陪着你。”

郁清:“那……我可以去。”

溫擇敘:“好。”

她願意去,他就願意一直陪着。

深夜,郁清睡熟,無意識地翻身面對床邊,屈起雙腿,像孩子還在媽媽肚子裏的睡姿,扯着被子裹緊自己。

溫擇敘才坐起身,身上的被子就全被郁清卷走。

他摸了摸她的頭發,觸感軟軟的,像她人一樣。

接着他起身拿過床頭櫃的手機,輕手輕腳出卧室。

溫擇敘從通訊錄找到周勁的電話,點開,接到耳邊。

良久,快挂斷前被接起。

但不是手機的主人。

陳其深驚訝:“阿敘?怎麽了?”

溫擇敘:“周勁呢?”

陳其深看了眼包廂裏群魔亂舞的男男女女,無奈說:“他在舞池裏,搖得開心。”

溫擇敘看到客廳的時針指向12,不好對好友的私生活多評價,只說:“你讓他幫我查件事。”

陳其深:“和我說也一樣。”

溫擇敘從煙盒拿過一支煙,走到陽臺。

玻璃門移動傳來雜音,角落裏的狗窩裏,瑞奇耳朵聳動,敏銳地直起半個身子,見到是溫擇敘,立馬邁着短腿跑過來,好像剛經過被抛棄在門外,很傷心,發出嗚嗚的哼唧聲全是委屈。

溫擇敘點完煙,抽了一口,無視來蹭他腳的瑞奇,對電話說:“幫我查郁清母親和繼父的信息。”

陳其深一愣,沒想到溫擇敘要做這些,問道:“郁清讓你幫忙查的?”

溫擇敘:“我自己查的。”

陳其深皺眉:“她不知道?”

溫擇敘吐着煙圈,透着薄煙看遠處的夜景,眼睛眯了眯,說:“沒必要知道。”

郁清把話和裘芯攤開說了,剩下的,他來就好,她沒必要知道其中的彎彎繞繞,繼續無憂無慮的開心生活就好。

“行。”陳其深尊重好友的做法,“查到之後要怎麽做?”

溫擇敘把抽一半的煙揉滅在煙灰缸裏,分心蹲下來摸了摸逐漸暴躁的瑞奇,擔心它會吵醒熟睡的郁清,漫不經心地對陳其深說:“你看着來。”

陳其深從小和溫擇敘長大,深知他在想什麽,笑說:“我不會讓他們閑着,放心,也不會太過。”

他能猜到溫擇敘為什麽這樣做,估計是小妻子在母親和繼父那受委屈了。

溫擇敘慶幸這個電話是陳其深接到,要不按周勁的智商,怕要浪費口水解釋,陳其深就很聰明,一個電話,點到為止,其他無須多言,全能辦妥。

陳其深也不是白做事的,本質是個商人,問道:“要是郁清有空,讓她過來陪曼知解解悶。”

陳其深接手家族在京北的公司,林曼知作為他妻子跟着來,她是土生土長的港都人,在陌生的新城市沒有什麽好友,悶在家大半個月,記得上次見過郁清,林曼知回家後難得多和他聊幾句,猜得出她對郁清有好感,就想請人來家裏陪妻子解悶。

陳其深的想法很單純,沒思考太多。

溫擇敘聽完挑眉,語氣硬了幾分:“想解悶就自己上門。”

陳其深哼笑,知道溫擇敘把小妻子當寶貝寵着,也知道自己話語冒犯了,改換誠懇的語氣說:“行,是我不懂事,我和曼知說,改天登門拜訪。”

溫擇敘這才滿意說:“嗯,我回頭和小清說。”

挂完電話,陳其深低頭搖了搖,笑得越發無奈。

當初還以為溫擇敘心血來潮才去招惹人家小姑娘,沒想到真的栽了。

周勁蹦到外面的房間,搖着身子問:“陳哥,怎麽不繼續了?”

陳其深擡手看眼腕表,拿過旁邊的外套:“時間不早,你也早點休息。”

“哎!”周勁站直身子,“怎麽說走就走啊?”

陳其深:“曼知在家,我先回去了。”

周勁吧唧嘴:“行吧,都有老婆在家等,就我孤家寡人,沒勁。”

陳其深:“你想有勁,也可以結婚。”

“算了算了。”周勁大剌剌地坐在沙發上,“我可做不了按時回家報道的好丈夫,再說了,我結婚我們家老頭不就如願了?那可不行。”

陳其深懶得聽周勁的歪理,把手機丢到周勁懷裏,趕着回家。

周勁翻了下手機:“有我電話?”

陳其深穿好外套:“替你辦妥了。”

周勁看着最近通話顯示溫擇敘的名字,也沒多問,對兩個已婚男人的秘密壓根不好奇,他還是繼續享受單身的快樂吧。

郁清得知林曼知今天要到家裏做客,一大早就醒了。

玄關處。

溫擇敘穿好鞋子,單手調整領帶,拎過公文包,含笑看着郁清,問:“緊張什麽?”

郁清沒招待好友到家裏做客的經驗,而且對方還算不上是好友,也就短暫地相處過十幾分鐘,話都沒說上幾句,真的到家裏,溫擇敘不在,就她一個人能和林曼知聊什麽?

場景尴尬得她想都不敢想。

郁清:“非……非要選今天來麽?”

周末不更好?

在郁清提建議前,溫擇敘招手讓她靠近。

郁清走到玄關的矮階梯上,也還是比溫擇敘矮,他拉着她手說:“是他們主動提議來玩,你随意就好,中午我陪你們用午餐。”

溫擇敘已經提前在外面定好餐廳,盡量減輕郁清待客産生的心理壓力。

郁清:“好……那你準時下班。”

溫擇敘感到好笑,第一次聽到她盼着他早點下班,竟然是因為不想一個人接待家裏來客。

郁清送走溫擇敘,憂心忡忡地回到客廳,癱在沙發上,感受到有毛茸茸的一團蹭她的腳,低頭一看,是瑞奇,嘴裏咬着玩具飛碟。

郁清把飛碟拿開,抱起瑞奇,順了順它的毛,沉重說:“我現在沒心情陪你玩,等明天好不好。”

瑞奇聽不懂,汪汪叫幾聲,對她扭扭屁股搖搖腦袋。

郁清心都被萌化,心裏頭的郁悶少了許多,身子也沒這麽緊繃了。

等待林曼知上門間隙,郁清拿出電腦和數位板修昨天剛畫好的稿子。

剛登陸上Q`Q收到長空在作者群裏發的新年祝福。

今天起編輯部放年假一周,讓他們有事漂流瓶聯系。

水月:【空哥,我出版的事情還沒定!】

長空:【法務在走程序了,年後哈。】

孤靈:【我漫畫定檔的事怎麽說?】

長空:【法務在走程序了,年後哈。】

水月不屑:【空哥你是不是設置自動回複?】

長空:【我說啥你們都不信,我是你們的編輯,還能騙你們不成?你們就不能學學老王?他的影視合同也沒定,人家都不着急。】

水月:【他最近準備年貨,你找他聊,他還嫌棄你話多,我們孤家寡人不一樣。】

孤靈:【對啊,我們不工作會平等的怨恨所有非單身人士的。】

水月狠狠地認同了,怕長空怼他們,又發了一句:【春柔@失溫的春柔你說是吧?】

隔着屏幕看戲的郁清忽然被cue,吓得抖了下,吓到趴在她大腿上的瑞奇。

郁清又不能裝看不到,畢竟五個人的小群,又不是五十個人的大群。

失溫的春柔:【我】

郁清不知道要怎麽回答,打下一個‘我’字不小心摁發送,手忙腳亂想撤回。

還是被看到了。

水月:【你怎麽了?你不會幫空哥說好話吧。】

孤靈:【我們群謝絕馬屁行為,查獲一律禁言!】

長空站出來維護郁清,讓他們別仗着資歷欺負新人。

郁清怕三人掐成一團,猶豫一會兒才打下一行字:【我不是單身。】

群裏一陣沉默。

水月:【柔妹,你有對象了?】

孤靈:【天啊!竟然是老王那邊的人!!!】

郁清覺得沒什麽好隐瞞的,老實交代:【我結婚了。】

又是一陣沉默。

長空坐不住了:【等一下?春柔你不是準備大學畢業?你結婚了?】

和郁清簽約的時候,所有資料全經過長空的手,對她個人的年齡再清楚不過,沒想到她竟然結婚了。

水月:【我的天啊!剛畢業才多少歲,二十一歲結婚了?】

孤靈:【有被吓到,但好想知道更多八卦啊!】

郁清又把那套和溫擇敘認識到結婚的标準說辭拿出來。

水月:【我給酸了,群裏就五個人,兩個人結婚還都是神仙愛情,不對哦,長空哥和他老婆也是校服到婚紗,我在這群的意義是吃狗糧?】

孤靈:【一碗狗糧就猝不及防地塞我嘴裏了。】

兩人聊得開,也不避諱什麽。

水月好奇問:【你老公也是大學生?】

失溫的春柔:【他工作了。】

孤靈:【大你啊,大點好,會疼人。】

水月:【對對對,大一兩歲最好不過!】

失溫的春柔:【他大我七歲。】

水月:【?】

孤靈:【?】

長空:【?】

兩人瞬間化身為郁清娘家人這一派。

水月:【我的天?他是不是拐你去結婚的?】

大七歲啊,在社會上混了七年,早就是狐貍精了。

失溫的春柔:【沒有,他很尊重我,結婚是我們商量好的。】

孤靈:【可能嗎?按照你說的,他回國你們就結婚,不就是閃婚?】

王與:【可能,我和我太太就是閃婚。】

水月:【閃婚能找到幸福?這個意思?】

長空:【你們兩個頑固分子能不能不要曲解老王的意思,孤寡至今部分責任在于你們,年中的交流會我給你們申請成相親局好了。】

兩人一聽相親不敢再說話,郁清也不好意思多說什麽,退出頁面,繼續撸狗等林曼知。

郁清還給溫擇敘發去幾張瑞奇在地上打滾的照片。

溫擇敘剛下會議,把工作牌收好,翻開郁清發來的消息。

經過的賈致軒伸長脖子看到屏幕一只傻狗露肚皮的照片:……

溫擇敘怎麽突然對一只狗的照片露出如此溫柔的表情?

難道是“兒子”?

一看就不是溫擇敘會做的事情,估計是小太太養的。

賈致軒開小差走到前面走廊,碰上匆匆趕來的秦意。

他好奇拉住秦意問:“秦副,男人結婚真的會性情大變嗎?”

秦意想到自家老公,注意到會議室門口回複信息的溫擇敘,沉吟片刻,告知真相:“按照我的經驗來說,會。”

作為晚輩的賈致軒很想知道前輩這些年在翻譯司都經歷了什麽,問道:“會變成什麽樣?”

好讓他心裏有個底。

秦意淡淡說:“會變不值錢。”

賈致軒:“……”

秦意把資料塞賈致軒懷裏,不閑聊,話題回到工作上:“過兩天出訪你跟着。”

賈致軒看了兩眼:“不是說敘哥去嗎?”

秦意:“他新婚,部裏的意思是你跟,而且你主修英語。”

賈致軒:“……”

明明某人業務比他主修的要好,還有啊,結婚了不起啊!

賈致軒看了眼溫擇敘,他正在打電話,同對方說話輕聲細語,就像對待什麽珍貴的寶貝。

好吧,結婚了不起。

最後,賈致軒收下了上級的發文,準備回家收拾行李出差。

郁清等得太久,給溫擇敘打電話問林曼知喜歡吃什麽,打算做些小吃。

溫擇敘建議做些喝的就好,吃的做起來耗時太久,也費精力。

郁清不會用家裏的榨汁機,在溫擇敘的指導下榨了一杯黃桃果汁,味道甜度都剛好,她又找新的水果,準備嘗試新的。

溫擇敘挂電話前告訴她定了一些小吃,讓她記得接外賣。

郁清聽到門鈴,以為是送外賣的來了,擦了擦手跑去玄關。

“你好。”郁清打開門對外面的外賣小哥說。

擡頭卻對上一張嬌媚的臉龐,不由得愣了下。

林曼知微微一笑,落落大方和她打招呼:“你好,小清。”

郁清覺得她不管再看林曼知多久,永遠會為她身上獨有的恬靜柔和的知性氣質傾倒,一身旗袍外套着毛呢大衣,踩着一雙五厘米的高跟鞋,這一身穿搭很好地勾勒出她傲人的曲線,長發的發尾微微打卷,披散在肩上,別着一只粉鑽發卡,長相是典型的南方古典美女。

郁清很吃林曼知這類長相,大概是想要替她畫一副畫的那種喜歡。

“你、你好!”郁清讓出半個身子,“外面冷,你快進來。”

林曼知走進屋子,沒有失禮地亂打量,脫下圍巾和外套,跟着郁清進到客廳。

林曼知坐到沙發上,柔和地笑說:“你們家真溫馨。”

郁清把榨好的果汁拿上來,羞澀笑說:“裝修都是擇敘哥把關的。”

林曼知把手邊的盒子遞出去:“這是給你的。”

“我?”郁清剛看到還以為是吃的,沒想到是給她準備的禮物。

“你可以拆開看看。”林曼知推向郁清。

郁清頓了下,當着林曼知的面打開。

一件淡青色的旗袍,繡工精美,料子微厚,冬天穿也可以。

郁清一眼就看出是手工旗袍,還是定制款,不是門店裏随手買的,她抱歉說:“太貴重了!你破費了。”

“我有一家工作室接定制旗袍的。”林曼知回想來之前溫擇敘給她打電話,特地交代讓她多照顧郁清的心情,說的話盡量不讓郁清感覺有負擔,琢磨了會又說,“一件旗袍,對我來說小意思,你收下吧。”

郁清還在猶豫。

所謂無功不受祿。

再有,定制的旗袍價格不菲,雖然對林曼知來說是小意思,但人工和針線是實打實要花錢。

林曼知喝了口果汁,難得喝甜的,忍不住多喝幾口,才開口解釋:“原本是敘哥來我這給你定的,後面我說我送你。”

郁清捧着手裏的旗袍,訝異問:“溫擇敘給我定的?”

林曼知:“嗯,我正想給你送禮物,幹脆就送了兩件。”

郁清才發現下面還有一件白色暗紋料子的旗袍:“我……”

“你當是敘哥給你的禮物收下吧。”林曼知怕郁清不信,說道:“定制旗袍都要尺碼的,沒有你的尺碼根本做不了。”

郁清抱着兩件旗袍傻愣愣的。

還真的是溫擇敘給她定的……

郁清把衣服挂到衣帽間的櫃子裏,看着被填滿一半的櫃子,心想再這樣下去,櫃子很快就滿了,回頭和溫擇敘說說,真的沒必要為她破費,衣服能穿就好,不講究其他。

從卧室出來,溫擇敘定的小吃剛好到。

郁清把吃的擺好,看到林曼知在逗瑞奇,叫她過來嘗嘗京北的小吃。

林曼知抱着瑞奇過來,問:“你的小狗?”

郁清:“不是的,是擇敘哥的堂妹寄養在這。”

“我就說呢。”林曼知難得臉上多了許多笑意,“他們三個可沒耐心養什麽小寵物,不過敘哥竟然願意讓小狗寄養到家裏。”

郁清很少有機會了解溫擇敘,便問:“他……不喜歡小寵物?”

看着不像啊。

溫擇敘對瑞奇很照顧,吃的方面上心,怕它鬧肚子,連狗窩都是逛了兩家商城後才決定買最舒适的一款,前兩天還帶着瑞奇去寵物醫院檢查身體。

林曼知也說不準:“在我印象裏,猜不準,但一定不是喜歡到會飼養的程度。因為他很忙,讀書時課業重,一畢業就去駐外,回國前每年都很忙,甚至好幾年沒回來過年,壓根沒時間再去照顧一只小寵物。”

郁清摸了摸瑞奇的圓腦袋,回想這些天瑞奇有沒有給溫擇敘惹麻煩。

“你和擇敘哥認識很久了?”郁清沒深想,問了其他話題。

林曼知:“我們四個從小一起長大。”

郁清猜出是哪四個,說:“你和陳先生青梅竹馬?”

林曼知:“嗯,我小時候和他接觸不算特別多,我和敘哥還有阿勁才算得上青梅竹馬。”

聊着聊着,林曼知吃掉一盒小丸子,喝完一杯果汁。

“你別想太多,我們就是單純的家族聯姻。”林曼知放開許多,坐姿随意,自己調侃說,“我爺爺讓選一個人嫁,我和敘哥還有阿勁熟得不行,我也不想禍害他們,但又不得不嫁,我就選了陳生。”

“陳生?”郁清咬了口蘋果。

林曼知:“就是陳其深,我們相處起來比較客氣,我同外人一樣叫他陳生。”

郁清想到別人都叫她陳太,瞬間就理解了。

“你們不熟?”郁清問。

林曼知:“認識,但不熟悉,我只知道他和敘哥他們關系好。”

郁清佩服林曼知,不是很熟悉也可以結婚。

轉而一想,她也沒差,哪裏來的鹹吃蘿蔔淡操心。

別人的感□□,郁清不好意思多問,看了眼時間差不多,提議道:“我們先去餐廳吧。”

林曼知難得出來透風,開心說:“好啊!”

郁清換了身衣服和林曼知出門。

此刻的林曼知又變回那個清冷知性的世家小姐,沒了在家裏閑聊的親近。

這只是對外的,林曼知對郁清依舊很熱情,坐在車上和她聊一些趣事,有時候說不出形容詞會用粵語代替,郁清大概聽得懂。

司機中途回頭看了幾次,眼裏閃過驚奇,很少見陳太笑得如此開心。

郁清撞上他視線,他便友好笑了笑收回視線。

兩人先到商城等溫擇敘過來。

林曼知摟着郁清的胳膊,看了圈:“你想購物嗎?”

郁清:“我可以陪你。”

林曼知笑了:“好!”

後面郁清才知道林曼知自從來京北一直悶在家裏,很久沒有購物了。

然後郁清就見識到大小姐購物的架勢,雖然沒到鋪張浪費這麽誇張,但看上的都會毫不猶豫買單,不用問價格。

林曼知穿好外套,準備拿出自己的卡,回頭對跟着來提袋子的司機說:“單讓陳生簽就好。”

林曼知走回來:“小清,我們走吧。”

郁清:“就走了?”單子什麽的……

林曼知:“走了,司機會處理好的,我今天出來要是再不花錢,陳生估計會以為我是不是不開心。”

郁清長見識了,他們夫妻之間是這樣相處的?

接下來的午餐,郁清更難得見林曼知吐槽人,吐槽的人包括陳其深,連周勁也沒放過,溫擇敘只是笑笑,偶爾迎合兩句。

午餐結束,他們把喝得微醺的林曼知送上車,郁清被她摟住,染上她身上的酒氣。

林曼知:“改天去我家裏玩。”

郁清:“好啊。”

林曼知好像又沒醉,拿出手機讓郁清和她加微信好友,不準爽約,郁清只能老實按照要求做了。

好不容易送走林曼知,郁清看着遠去的車子,說:“我以前以為曼知是很嚴肅的人。”

溫擇敘帶着郁清去地下停車場取車,牽着她手說:“她人前一套背後一套罷了。”

“這樣的麽?”郁清忽然升起好奇。

溫擇敘和她小聲說:“她可是港都名媛的典範。”

郁清無法把林曼知和典範聯系到一起,今天之前她是信的,現在只覺得林曼知和許多女生一樣,愛聊八卦會吐槽,做最誇張的表情,五官亂飛也還是漂亮的。

郁清蹉跎片刻問:“她……和陳先生相互喜歡?”

溫擇敘:“她和阿深相處很好。”

沒有正面的回答,郁清便知道答案是什麽了。

“我覺得你當時和我說的那句話很正确,這才是目前婚姻的絕大多數情況。”郁清坐上車,沉吟後說出這句話。

溫擇敘眉頭緊了緊:“我說的?”

郁清:“就是那天你陪我去圖書館取書,說了關于愛情和婚姻的那番話,愛情不是婚姻,婚姻也不一定有愛情。”

溫擇敘打量郁清的表情,她想得格外認真。

他不知道是不是給自己埋了雷,現在郁清只會把那番話奉若真理。

“清寶。”溫擇敘叫她,拉過安全帶給她扣好,拽緊帶子。

郁清整個人貼上凳子,不明所以看着溫擇敘。

溫擇敘仔細地整理後的頭發:“再記住一句話。”

郁清:“嗯?”

溫擇敘摩挲着她臉頰,循循善誘道:“愛情是可以培養的。”

郁清坐在凳子上深思。

愛情是可以培養的?

不應該是感情是可以培養的麽?

這個才更加符合結婚後可以培養感情的說辭。

郁清給弄不懂了。

郁清的漫畫在除夕前一天正式上架,她緊張得不行,守在電腦前雙手合十,害怕一毛錢也賺不到。

上架之後,付費可以提前看三章更新,如果不想購買可以等一周後解鎖新章,一般很少人會選擇付費觀看,只有像水月他們那樣的大佬會有很多人付費觀看。

所以,她的收益除了訂閱和打賞,解鎖後觀看的流量大小也關乎到收益。

栗月讓郁清不用擔心,沒人訂閱但是肯定有人看解鎖後的章節,也會有收益。

可郁清還是怕。

溫擇敘煮了杯姜茶,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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