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一回合:途哥沒錢——陸男神字醜【平手】 (2)

飯撞上這種事情,真晦氣……”他罵完就走了。

祝星遙臉色難看地把外套脫下來,順便用外套擦了擦粘膩的發絲,反正都已經毀了。江途拿過她的外套,從桌上拿了抽紙,遞給她,聲音緊繃:“擦一下。”

她郁悶地“嗯”了聲,仔細地把發絲上的湯水擦掉。

江路擡頭瞪向陳毅,跟江途告狀:“他按我頭,我才不小心撞上女神姐姐的……”

江途抿緊唇,目光兇狠地看向陳毅。

他想打人。

陳毅看向祝星遙,剛剛江路叫她女神姐姐?倒是貼切,長相氣質卻是女神級別的,他咳了聲:“我剛才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不然……我賠你一件外套?”

祝星遙擡頭:“好啊,三千五百六十八塊,我今天第一次穿。”

陳毅:“……”

操,這麽貴!

他沉默幾秒,又痞笑起來:“行啊,你電話給我,我明天帶你去買件新的。”

“想得美。”祝星遙當着他的面,把那件外套塞進垃圾桶,微微一笑,“我不要了,就當是送給你了。”

她擡頭看向一臉想打架的江途,抓住他的手就往外拖,江途僵了僵,她的手有些涼,又小又軟地勾着他帶繭的手指,如同勾着他搖搖欲墜的心,幾乎控制不住地想要倒戈。

她拽第一下沒拽動,回頭看他,軟聲說:“走啊,我該回家了。”

不走留着打架嗎?

江途低頭,眼鏡從鼻梁上滑了一下,他擡手推了推,也掩住了眼底翻湧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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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

他收回手,揪住愣在一旁的江路,帶出去。

三人走出店門,江途看向祝星遙,低聲道:“我送你去找司機。”

祝星遙想說不用,又怕自己會迷路,只好點頭:“嗯……”

江途松開江路的領子,“你先回去。”

江路有些悶悶地點頭,對着祝星遙揮揮手:“女神姐姐,再見。”

小鬼對這片熟悉得很,一下就跑遠了。

深秋夜色寒涼,突然一陣寒風襲來,祝星遙沒了外套,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毛衣,頓時打了個寒顫,江途一言不發地脫下自己的外套,遞過去給她:“穿我的吧。”

祝星遙看了一眼他身上單薄的T恤衫,猶豫着沒接,小聲道:“你身上那件很薄,我還有毛衣呢。”

下一秒。

少年那件殘留着體溫的寬大黑色外套罩在她肩上,他轉身看向前面,寡淡地丢下一句:“我是男的,沒那麽容易感冒,而且……如果不是我,你今晚也不會倒黴遇上這種事情。”

他大步往前走。

祝星遙站在老舊的街燈下,看着他高瘦挺拔的背影,能感覺到他好像……很難受。也是,生在這種家,遇上這種事情,誰能好受呢?

她的電話又響了。

江途停住腳步,回頭看她一眼。

這次是丁瑜打來的,大概是回到家沒看到她。

祝星遙伸手穿過袖子,他的衣服太大,她扯了一下袖子才把手露出來,那件不合身的衣服襯得她纖細柔軟得像只小貓。

她跑向江途,接通電話:“媽媽,你回家了?”

丁瑜剛回到家:“你怎麽還不回來?”

祝星遙低頭,盯着街面上,她跟江途的影子,軟聲解釋:“之前堵車,我太餓了就下來吃了點東西,現在馬上就回去了。”

江途把祝星遙送到司機停車的地方,祝星遙想要把外套脫下還給他,他不冷不熱地說:“你先穿着吧,改天還給我,我不冷。”

這位同學,你只穿了一件T恤啊!

夜裏溫度都下10°了,還不冷?

祝星遙理解為一個少年的倔強,他今晚被陳毅當着那麽多人的面,尤其是當着她的面說那樣的話,肯定覺得很難堪,她猶豫了一下,放下手。

少女穿着寬大泛舊的外套走遠。

快走到車前,她忽然又回了一下頭,看見他已經轉身,身影在泛黃的舊街頭顯得冷清孤僻,她心裏忽然湧起一股沖動,又跑向他。

江途是怕她的司機看到,影響到她。

轉身走得很快。

身後傳來腳步聲,他也沒回頭。

直到祝星遙氣喘籲籲地站在他面前,擋住她的去路,他猛地剎住腳步,垂眼看她。

祝星遙發絲微亂,嘴角還粘着幾根,她擡手撥開,揚起白皙精致的臉龐看他,眼睛亮晶晶地:“江途,其實現在怎麽樣沒關系的,以後會好的。”

江途愣住。

心強烈地一抖。

她沖他笑了笑,連給他反應的時間都沒留,又轉身跑了,寬大的衣角被風吹得揚起,他回頭盯着她纖細的背影,心底酸脹到發軟。

他知道以後會好的,但從來沒人跟他說過這種話,不管她是有心還是無心,同情還是施舍,都讓人招架不住。

她知不知道,她這樣,會讓他想犯錯。

祝星遙不知道。

她跑上車,發現老劉正一臉欲言又止地看她,表情非常複雜。

祝星遙估計他剛才是看到了,她身上還穿着江途的外套,卻一本正經地解釋:“劉叔,我之前下車真的只是去吃了一碗鴨血粉絲湯,就是出了點意外,不是你想的那樣,這事說來話長,還有點複雜……”

劉叔:“哦……”

祝星遙怕他打報告,又乖巧地賣笑:“劉叔,我知道你可能不太理解,但還是請你不要告訴我爸媽,好嗎?”

劉叔一臉無奈:“我可能年紀大了,确實不太理解……”

祝星遙:“……”

作者有話要說: 途哥:想犯錯,想摘星星。

雙标途+路癡星【兩人都死不承認】

☆、等星星

車停在院子裏,祝星遙把江途的外套塞進背包,在老劉複雜的目光下下車,她背着大提琴,拎着包走進家門。

“媽媽,我回來了。”

丁瑜從廚房出來,手裏端着杯剛榨好的果汁,一看見她就皺眉,放下杯子走過來,“你的外套呢?這麽冷的天就穿一件,感冒了怎麽辦?”她說着幫她把大提琴從肩上卸下來。

祝星遙抓起自己一把頭發,湊到丁瑜面前,皺着鼻子說:“你聞到了嗎?鴨血粉絲的味道!我不小心被人撞到了,外套太髒我就扔了,你會怪我嗎?”

那外套是丁瑜讓人從國外帶回來的,真的要三千多。

現在想想有點可惜,其實……拿回來洗洗應該還能穿?

“你啊……”丁瑜食指戳戳她的臉蛋,沒好氣地說,“你爸爸為了賺錢忙成這樣,讓你喜歡什麽就買什麽,你還真揮霍起來了,啊?”

祝星遙又不能說實話,嗆了回去:“你買個包還幾萬塊呢,一個月還買三個呢。”

丁瑜斜眼:“那是我老公的錢,我多花點怎麽了?”

祝星遙哼了聲:“以後我開演奏會也能賺很多錢,要不是你跟爸爸不同意我讀音樂班,也不準我接代言什麽的,我可能已經是個富婆了。”

她漂亮有才氣,初中開第一場演奏會就有經紀人找上門了,但祝雲平跟丁瑜拒絕了,他們某些方面思想比較傳統,那時候她想念音樂班,想進樂團,她保證會努力學課業,但無論怎麽鬧,他們都不同意。

他們覺得學音樂會耽誤學業,怎麽着也要好好把高中念完才行。

祝星遙有時候想,小孩就是小孩,擰不過大人給你定下的條條框框,只能妥協。

她被丁瑜趕上樓,躲在浴室洗了半小時的頭,确定自己頭發絲上只剩香味了,才肯罷休。吹幹頭發,忽然想起什麽,從包裏掏出那件黑色外套,放到鼻尖仔細地聞了聞,上面除了清冽幹燥的洗衣皂味道之外,背上那塊還有……一股鴨血粉絲湯的味道……從她的頭發上沾過去的。

半夜,祝星遙偷偷摸摸地把那件衣服塞進洗衣機清洗。

半小時後,又做賊似的抱着衣服回房間,在陽臺護欄上拉了條繩子,把衣服晾在上面,這樣就不會被看到了,省得他們審問她。

周日傍晚,林佳語發了半天傳單回到荷西巷路口,看見江途拎着一個袋子從幹洗店出來,她喊住他:“江途!”

江途站在臺階上,回頭看她。

林佳語跑過去,笑着問:“你去幹洗店幹嘛?”

江途不動聲色地走在前面,“沒什麽。”

“沒什麽那你手裏拿的什麽呀?”林佳語追上去,他們家還有什麽東西需要拿去幹洗店嗎?那多貴呀!

江途懶得理她,林佳語習慣了,又自動轉了話題:“今天早上江小路跟我說,他昨晚跟你還有一個女神姐姐一起去吃鴨血粉絲湯,然後碰上了陳毅他們,女神是說祝星遙嗎?”

他腳步一頓,嗯了聲。

林佳語笑了笑:“還真是她啊,我發現你們挺有緣的,總是能碰到。”

有緣?

江途嘴角一扯,大概是吧。

他好像在偶遇她這件事上運氣特別好,從一年前開始,不用特意制造偶遇,就總是能看見她,她……大概就是上天派給他的劫和救贖的。

“江路說她很酷,三千多塊錢的外套就直接塞進垃圾桶了!”江路小同學跟她說的時候繪聲繪色的,還帶動作,林佳語都能想象得到那個畫面,她說着說着,突然看向江途手裏的袋子,忽然有了猜測,“這不會是祝星遙那件衣服吧?”

江途腳步又是一頓,還是嗯了聲。

林佳語驚得走不動路:“你昨晚回店裏垃圾桶撿的?”

昨晚江途确實是回了一趟店裏,衣服已經被老板娘撿起來了,老板娘是覺得衣服穿在祝星遙身上很漂亮,又聽說是三千五百多一件,就撿起來準備洗幹淨了給女兒穿。

那會兒陳毅他們還在,一群混混吵吵鬧鬧的,看見江途回來拿外套,都樂瘋了,各種嘲諷。

要不是老板攔着,往江途懷裏塞了外套就把他推出店外,說不定真得打一頓。

江途垂着眼,寡淡道:“三千五百六十八塊。”

林佳語:“……”

他繼續往前走,不管是三千五百六十八塊,還是六十八塊,他覺得都不該随便丢掉,或者被人撿走穿在別人身上。

林佳語站在原地,覺得自己這輩子可能都穿不上這麽貴的衣服。

周一,期中考試的座位排下來了,考試時間是在本周三到周五。

祝星遙和江途的書包裏都塞着一個袋子,放着對方的外套,黎西西問祝星遙的時候,祝星遙把那天的事情告訴她了,黎西西驚訝得瞪大眼:“所以,你第一次穿男生的衣服,是穿江途的?”

祝星遙:“……”

她有時候很佩服黎西西,她總是能找到跟別人不一樣的重點。

“嗯……對。”

也沒錯,是第一次穿男生的衣服。

祝星遙心底升起一絲怪異感,好像穿男生的衣服确實有些暧昧,她見過早戀的同學穿男朋友的校服,男生的衣服寬大帶着體溫,跟穿自己衣服的感覺很不一樣。

黎西西心痛地抱住她,“嗚嗚,我怎麽有種女神被拱了的感覺呢?”

“誰被拱了?啊?”祝星遙翻了個大白眼,在她腦袋上用力一搓,“再胡說八道,我搓到你禿頂。”

黎西西:“……”

她忙護住自己的腦袋,哇哇大叫:“我錯了我錯了,你繞了我吧……我不想禿頭!”

斜對角的張晟:“……”

他總覺得剛才祝星遙跟黎西西嘀嘀咕咕半天,是在說關于禿頭的事,他忍不住低罵:“黎西西,你別動不動就說禿頂行不行?有病啊。”

黎西西立即轉頭罵:“說你了嗎?代入感這麽強你怎麽不去演戲!北電上戲歡迎你!”

張晟:“……”

全班哄笑。

黎西西太特麽有才了!

張晟轉頭看向江途,發現他嘴角也帶着點笑,又罵了一句:“你他媽不準笑老子!”

丁巷覺得奇怪了,“別人笑就行,江途笑你就看不過去?你這什麽毛病啊!”

是啊,為什麽?好像已經好幾次了。

大家也覺得奇怪。

江途笑的是祝星遙剛才跟黎西西打鬧時張牙舞爪的模樣,有時候張晟是真挺智障的,他知道對方看不起他,連被他笑話一下都覺得是恥辱。

他瞥向張晟,很淡地說了句:“你算老幾?管我笑不笑。”

張晟嚯地站起來:“你□□什麽?”

上課鈴聲正好一響,曹銘連忙拉住他:“趕緊坐下,謝娅來了。”

果然,謝娅已經站在教室外,抱着教案踩着高跟鞋走進來,“都坐下。”

中午一放學,大家都跑去吃飯了,江城一中的食堂飯菜味道挺好,也不貴,大部分學生圖方便就在學校吃,也有不少人去校外附近的美食街解決。

教室裏只剩下零星幾個人。

祝星遙跟黎西西站起來,她拎着袋子走向後排,江途看見她手裏的袋子,知道她是還他衣服。

她把袋子遞過去,小聲說:“我洗過了。”

江途愣了一下,他沒想到她會幫他洗衣服,他接在手裏,目光深深地盯着她:“謝謝。”

接着,他站起身,從桌子底下拿出一個袋子遞給她,祝星遙疑惑地接過來,拉開一看,輪到她愣住了,她驚訝地擡頭看他:“你……”

“洗得很幹淨,應該還可以穿。”他把手機和鑰匙塞進兜裏,看她一眼,“你要是不想穿也可以,下次別随便扔掉就是了。”

“……嗯,謝謝。”

祝星遙想起自己那晚豪邁地報價,再把衣服塞進垃圾桶的樣子……大概有點傻,三千多塊對江途來說是筆大數目,她随随便便就扔了,好像很打他的臉。

甚至,她覺得他在嫌她浪費。

江途沒再說什麽,轉身走了。

又過了一天,期中考試開始了。

考場排序是按照月考成績錯開排的,江途上次沒有參加月考,直接塞進一個有空位的考場,剛巧就坐在祝星遙身後。

第一場考試是語文,祝星遙寫完作文,準備把選擇題答案塗到答題卡上,拉開筆袋才發現,她的2B鉛筆筆芯不知怎麽斷了,她沒帶轉筆刀。

她沉默了兩秒。

前桌是別班的,她不認識。

她抿唇,趴在桌上轉頭看向後桌,猝不及防對上江途漆黑的眼睛。

江途已經做完了,取下眼鏡休息,目光漫不經心地落在前面的少女,豈料她突然做賊似的趴在桌上看過來,兩人同時一愣,他眯了一下眼。

祝星遙回過神,用嘴型說:“借我鉛筆。”

他盯着她秀氣的鼻尖上那枚小小的痣,垂眼掃向桌面,桌上有兩截很短的2B鉛筆,上次被他一掰為二,短得很不好用。

祝星遙等了幾秒。

監考老師站起來,皺眉咳了聲:“坐好來,不準交流答案。”

江途把那半截鉛筆遞給祝星遙,祝星遙連忙接過去,舉起那支短短的鉛筆,自證清白:“老師,我只是借一下鉛筆。”

作者有話要說: 途哥:沒想到掰成兩半的鉛筆會成為一對。

好啦,知道大家很想看長大後的劇情,但是暗戀劇情是我非常想寫的,有這部分才完整,有鋪墊後面看起來也比較有感覺吶,寫蜜果的時候大家也催着長大,途哥加油,長大後星星就是你的,謝謝大家~

☆、等星星

考試一結束,江途起身就走。

“哎,你的鉛筆。”

祝星遙轉頭叫住他。

他側身低頭,目光落在少女白皙纖細的手指,說:“不用還了。”

祝星遙看着他走遠,把那半截鉛筆塞進筆袋,祝雲平有個愛好,喜歡收集鋼筆,這個愛好傳染了她,她筆袋裏花裏胡哨的都是鋼筆,很快把那半截筆淹沒了。

江城一中每年元旦都有迎新晚會,期中考試結束通知就下來了,每個班要出一個節目拿去彩排,彩排通過了才能上舞臺,當然……實在沒人報也沒辦法。

曹書峻拿到通知後,站在講臺上微笑問:“你們有什麽想法嗎?”

話音剛落,底下一群男生腎上腺激素突然飙升,全都沸騰起來,丁巷反應最快,搶答:“這還用想嗎?我們女神祝星遙上去拉大提琴啊,絕對豔壓全場!”

“就是啊!我們班就這麽一個節目,穩贏!”

“我早就想看女神拉大提琴了,之前只看過視頻,不夠啊!”

“就這麽定了!不用商量!”

……

不止男生,女生也都看向祝星遙。

看過祝星遙演奏會視頻的都知道,她是當之無愧的才女,有她在別人就不用操心了。一時之間,幾乎全班的同學都盯着祝星遙,黎西西忍不住說:“你們別擅自做主啊,星星當然可以豔壓全場,但你們也得問問她同不同意啊!”

曹書峻本意也是讓祝星遙一個人上,這樣他們班就不用另外浪費時間排練節目了,他咳了一聲:“祝星遙,你覺得怎麽樣?你要是同意的話,我就報上去了。”

這個節目要是報上去,連彩排都省了,畢竟當初祝星遙拉大提琴的視頻被放上校園網,不止學生,老師們也看過。

祝星遙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下,輕輕點頭:“好。”

曹書峻笑:“那好,還有其他同學想準備節目嗎?”

他還是很民主的,要是有別的同學想上臺表演,那也沒問題啊,也沒說一個班只能上一個節目。

“有祝星遙就夠了。”張晟想讨好祝星遙,說完這句,又輕嗤了一句,“別人再上去,豈不是丢我們班的臉嗎?”

祝星遙真的很不喜歡張晟說話的語氣,她回頭看他一眼,皺眉道:“你這麽說誰還敢上去?”

張晟愣了一下,被噎得說不出話。

曹書峻也皺了皺眉:“校園活動,人人都可以參與,張晟別亂說話。”

黎西西哼了聲:“不會說話就不要多說。”

張晟臉都黑了。

曹書峻再次确認了一遍,沒人報名,他點頭:“那祝星遙準備一下,選好曲目跟我說一聲。”

這件事就這麽定下來了。

而且,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年級,大家都知道了祝星遙要在迎新晚會上表演的事情,有幾個班就比較慘了,沒人報節目,其中就有8班。

陸裴和周原坐在第四組最後一排,周原也不知道興奮個什麽勁兒,搭着他的肩,“要不要在晚會上搞點動作?”

上次被拒絕之後,陸裴其實有點消沉,事後他想了想,确實有點着急了,他拍掉他的手:“全校師生老師盯着,你想搞什麽?”

周原說:“表白啊,送花啊。”

陸裴歪頭看窗外,正好看到祝星遙跟兩個女生經過,他看了幾秒,轉頭用看智障的眼神看周原:“她是拉琴,不是唱歌,我送一束花上去不是有病嗎?”

周原:“……”

說得好像有道理。

陸裴起身,周原扭頭喊:“你去哪兒?”

“廁所。”

周原忙站起來:“等等我。”

男生上廁所都是一群一群的,許向陽也跟着去了,許向陽說:“陸裴,你不是會彈吉他嗎?你上去彈唱一曲?”

陸裴懶洋洋地說:“我那二流水平,算了。”

許向陽:“那我們班就沒節目了。”

“沒有就沒有呗。”陸裴不太在意這些,他輕笑了聲,“正好可以好好看節目。”

“看誰啊?”周原吊兒郎當地笑,“看我們女神嗎?”

這兩天,江途在哪裏都聽到別人在談論祝星遙,他面無表情地走在他們身後,陸裴勒住周原的脖子,低聲威脅:“你嘴巴能不能消停一點兒?生怕別人不知道?”

“哎哎哎!我錯了,你趕緊松手。”周原憋得臉紅。

江途不動聲色地走到前面,陸裴擡頭看了一眼,松開周原。

期中考試成績下來了,學習委員考了第一,祝星遙班級第二,年級第九。

江途考了班級第三,年級二十。

周五班會上,曹書峻在班級上表揚了他,“江途一個多月沒來上課,都考得這麽好,而且數學和物理都是滿分,你們正常上課的都沒考好的,要好好反省一下。”

丁巷看向江途,反省道:“我不配做你的同桌。”

下一秒,曹書峻就宣布:“開學這麽久,都沒調過座位,這次調一下,按照成績排名選座位和同桌。”

丁巷:“……”

他看向江途,狗腿道:“途哥,你不會抛棄我的,對吧?”

雖然江途人冷話少,但成績好啊!作業也随便他抄啊!這種同桌去哪裏找啊?!

江途瞥他一眼,“随便。”

黎西西考得一般,班級排名第十二,她推推祝星遙,高興道:“我們坐第四組後面去。”之前開學她們來晚了,座位被占了,沒得選擇才坐第二排的。

祝星遙也不喜歡坐得太靠前,學委懶得搬座位,就輪到她選了。

她問黎西西:“倒數第二桌就好了吧?”

黎西西:“嗯嗯!”

祝星遙說:“我跟黎西西坐第四組倒數第二桌。”

丁巷一聽,又看向江途,繼續狗腿道:“途哥途哥,我們去第四組最後一桌吧。”坐女神後面啊!

這次,江途沒擡頭,“随便。”

他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讓班裏的人聽見。

丁巷立即站起來,笑嘻嘻地說:“我跟江途坐第四組最後一桌。”

大家都選好後,就開始搬桌子,兩個男生幫祝星遙和黎西西把桌子先搬到後面,桌子有點歪,江途過去幫她挪正,轉身時袖子擦過她的臉。

他頓了一下,低頭看她,祝星遙仰臉沖他笑笑:“謝謝。”

少女笑容甜美明亮,江途盯着她的臉看了片刻,側身走出去,“沒什麽。”

祝星遙前桌是兩個男生,放學後,曹書峻一走,張晟就過來說要跟他們換桌位,被拒絕後他黑着臉走的,忽然又轉回頭看向江途,嗤笑道:“江途,換個座位,我給你兩千塊怎麽樣?”

祝星遙皺眉:“張晟,你是不是有病,誰稀罕你的錢?”

張晟看了江途一眼:“說不定他樂意呢?”

江途站起來,目光冷淡地看向張晟:“滾。”

離祝星遙遠一點。

他還是那副冷清不屑的表情,跟上次在器材室一樣,那個“滾”字直接激怒了張晟,他揮拳沖過去,罵道:“滾你媽!你有什麽資格叫我滾?”

旁邊的人甚至都沒看清江途是怎麽出手的,就看見張晟的手臂被反扣在身後,腦袋被按在桌上,江途臉色平靜,甚至沒有一點被激怒的感覺,只說了一句:“我說過,我不想在學校裏打架。”

在學校打架會被處分檢讨,他已經這麽不堪了,不想再讓祝星遙看到這種難看的樣子,

教室裏還剩下十幾個人,全都震驚地看着他們。

班長和曹銘連忙過來把他們分開,張晟氣得臉紅脖子粗,要不是被班長和曹銘拉着,他肯定沖上去打江途,曹銘心裏挺忌怕江途的,連拖帶拽地把人拉走。

丁巷回過神來,用一臉被征服的表情看向江途,嘆道:“這回我是真服了,途哥不是白叫的。”

江途沒搭理他,垂眼看了一眼似乎被驚呆的祝星遙,低聲問:“被吓到了?”

“不是……”

祝星遙搖頭,她只是想到了那晚碰到的陳毅,江途連陳毅都不怕,怎麽可能會怕張晟,打架……江途或許沒少跟讨債的人打起來。

江途不知道她在想什麽,也不打算追問。

他沉默了幾秒,說:“不是就好。”

江途拎起書包,轉身走出教室。

黎西西才是被吓呆的那個,等他走了才喊了聲:“卧槽,剛才江途有點帥啊。”

祝星遙目光追着江途,只覺得他有點可憐。

第二天,全班都知道江途和張晟昨晚差點打了起來,原因是張晟拿錢羞辱江途,真實原因只要江途自己知道。

天氣越來越來冷,一晃到了十二月,入了冬。

祝星遙還沒确定好迎新晚會上要拉什麽曲目,上午課間,她跟黎西西說:“要不然,你跟我一塊兒上臺?你唱歌,我給你配樂。”

別看黎西西個子還停留在158,看起來就像個可愛的小男生,但她唱歌特別好聽。

“不要,大家只想看你,又不是想看我。”黎西西拒絕,扯過她的耳機,“我都說了你抱着大提琴坐在舞臺上,随便拉個鳥大家都說好,你糾結什麽啊,我來幫你選一首。”

丁巷嬉皮笑臉地往前湊:“讓我也來選選呗。”

黎西西沖他翻白眼:“你?你有藝術細胞嗎?算了吧。”

丁巷:“……”

基本審美他還是有的好嗎?他轉頭看向江途:“那讓途哥來。”

自從那件事後,丁巷對江途的稱呼就變成了途哥,江途糾正無果,随他去了。

江途擡頭,因為剛做完眼保健操,他沒戴眼鏡,漆黑的眼直直地看向祝星遙。

祝星遙愣了一下,托着腮回頭,江途校服裏穿着一件黑色毛衣,脖子線條修長流暢,側面貼着一塊創可貼,丁巷早上問過他怎麽回事的時候,他說不小心刮到的。

怎樣才會刮到脖子呢?祝星遙不信他是不小心的。

雖然他不動聲色,但祝星遙覺得他今天比以往沉默,都說音樂能讓人心生希望,不知道江途喜不喜歡,她看着他,忽然彎起眉眼笑了:“途哥,選一下嗎?”

江途心跳猛地停了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星星:途哥。

途哥:喜歡,喜歡你的一切。

300個紅包,大家多寫評論給途途打call!大戲快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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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1:四年前,瘋狂一夜之後,姜唯消失在徐弈北的世界裏。

四年後重遇,她是明星經紀人,他是片方投資商。

面對他的一次次刁難,姜唯誠懇地說:“請您重新考慮一下,這個角色讓盛芊芊來演一定會成功。”

徐弈北把她逼到牆角,捏起她的下巴。“你一定要拿下這個角色?”

姜唯咬了咬唇:“是。”

徐弈北拇指輕輕摩挲她的唇:“求我。”

文案2:當他從別人口中得知她已經有孩子并且孩子爸爸不在了的時候,他笑自己這麽多年都沒放下。

當他看到那個孩子,氣笑了。

他在只有一米高的小男孩面前蹲下,問:“你爸爸呢?”

小男孩眨巴着大大的眼睛,表情有些誇張,說:“爸爸在很遠很遠很遠的地方。”

徐弈北起身抓住姜唯的胳膊,咬牙切齒。“這就是所有人都認為孩子爸爸,也就是我,已經死了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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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星星

少女嗓音輕軟悅耳,撓心撓肺。

一句途哥,讓江途的心跳停了又痙攣似的瘋狂跳動。

祝星遙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江途生日好像是1月份的,确實比他們大一些,有時候黎西西也會開玩笑叫一句途哥,她叫一聲也沒什麽吧?

而且江途真的太冷淡了,她想緩和一下氣氛。

江途有些狼狽地別開眼,喉嚨發緊,擠出幾個字:“別這麽叫我。”

祝星遙指指丁巷和黎西西,鼓了鼓臉,有點不高興:“為什麽?他們兩個都這麽叫。”

因為你跟別人不一樣。

你做什麽事,說什麽話,對我而言都是特殊的。

——江途在心裏說。

他再次擡頭,沉默看着毫無所察卻肆意揮霍他的理智的少女,她烏黑清澈的眼睛無辜地看他,半晌,理智還是占了上風,他嘆了口氣:“你至少讓我聽一下,我才能選。”

祝星遙立即笑了,轉身面向後桌,把一只耳機放在他的課本上,“這些都是我表演過的曲目,刻錄下來的。”她頓了頓,有些好奇地問,“你應該沒聽過我拉琴吧?”

江途沉默一秒:“聽過。”

“校園論壇上傳的那個嗎?”她挑眉笑了,“我還以為你不爬校園論壇呢。”

江途沉默,沒回答。

他确實不看校園論壇,他說的聽過,也不是聽過論壇上傳的那個視頻,他忽然擡頭看她,很冷靜地問:“你讓我選一下,是要我給個意見,還是我選什麽你那天晚上就表演什麽?”

祝星遙:“……”

這個問題問得太犀利了,她之前是想緩和氣氛和讓他高興一些随口說的,也沒有一定讓他确定一首。

黎西西和丁巷也看向她。

祝星遙眨眨眼,小聲說:“你先聽聽?”

“嗯。”

他把耳機戴上。

課間時間沒多少,他只聽了一首輕快的曲子,上課鈴聲就響了,祝星遙把随身聽塞給他,狡黠一笑:“你把耳機從領子裏穿出來,校服拉鏈拉到最上面,再把耳機戴起來,這麽捂着一邊耳朵寫字,老師就看不見啦。”她小狐貍似的捂住右耳,教他怎麽上課開小差,說完又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你下課聽也可以的。”

她上文科課程的時候就經常這樣偷偷聽曲,江途怎麽可能不知道?

他都看在眼裏。

江途不動聲色地看她一眼,把耳機從校服下擺穿過領口,戴在右耳上,拉鏈拉到頂端,掩住了創可貼和耳機,不仔細看确實看不出來,“好了。”

祝星遙愣了一下,又彎起眼睛:“途哥厲害。”

江途:“……”

祝星遙看見他臉色微變,立即改口:“好好好,江途厲害。”她轉回去,嘀咕了句,“我不叫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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