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4)

深缪聲音沙啞道。

可是狙噬卻緊張地看着她的胸前,片刻後朝門口大喊道:“叫醫生。”

後知後覺的深缪終于肯低下頭看看自己在虛幻中受了箭傷的地方,滴滴鮮血。

五六個醫生一齊湧進這個狹小的房間,深缪的小木屋原本就不大,這麽多人進來,更顯擁擠。

傷口被醫生小心翼翼地處理好,其實不過是磨了一層皮,這樣的小傷,在現在的科技面前,用個療傷處理器光照五分鐘就好,五分鐘後,醫生部隊齊齊退下。

狙噬的神色難得正經,詢問深缪做夢是和人打架了,還是覺得自己胸太小,隆胸去了。

虛弱的深缪沒有力氣将狙噬揍一頓,只能勉強把床邊的一把椅子丢過去,偏偏狙噬還不配合地躲開了。

悲傷的她立刻哭了出來,雙手捂着臉,哽咽起來,從沒見過命途流淚的狙噬立刻走向前去,多麽難得一見的奇景。

俯下身,看深缪是真哭了,還是演戲,當年命途可是被把他打得連弟弟都認不出來了。

感覺狙噬已經走到了她可以制服的範圍,深缪擡起腳,想狙噬的重要部位踢過去。

看似慢,實則快的狙噬輕松握住深缪的腳踝,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的微笑,道:“看來沒事,還有力氣打人。”

用力企圖将腳踝從對方的控制中脫離出來,無奈狙噬的力氣太大,深缪憤怒道:“我收了重傷看不出來嗎?換做平時,你早就廢了!”

“有道理。”狙噬将深缪的腿輕輕放在床上,又恭敬道,“您受了傷,需要卧床休息,有什麽吩咐,只管下令。”

“倒杯水來。”深缪不客氣道。

狙噬真的去幫她倒來水,還拿了些點心。

“穿越看到什麽了,跟我講講。”深缪的這種狀态不正常,可是為深缪做檢查的五位醫生都沒有發現任何異常,這讓狙噬,很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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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說。”深缪嘗着各式各樣的點心,這些小吃,她在帝王星竟然都沒見過,放在嘴裏,酥軟清脆,煞是好吃。

“說吧”狙噬繼續,不過他卻沒抱希望,命途嘛,只要是她不想說,無論怎麽套話,都會無功而返。

“有個條件。”

“你說。”狙噬喜出望外,難道變成深缪後,智商低了?

“放我走。”

“算了吧。”狙噬沒有片刻思索。

“真的不感興趣嗎?絕對是爆炸性新聞。”深缪誘惑道,“我可以全部、詳細地告訴你,只要你,放我走。”

“我只對你感興趣。”狙噬誠實道,“即使我答應,你認為我會放你走嗎?”

“算了吧。”深缪瞬間興趣全無,真不會聊天,不,是太會聊天,每次都要技高一籌。

體力迅速恢複的深缪要求出門進行有氧運動,狙噬沒有組織,而是選擇了貼身陪同。

“記得花椒說,古樹有不少居民,為什麽我只見到了你?”深缪默默地觀察着地形,巨大的樹枝參次交錯,一座座古樸的木質結構房屋有坐落在地面上的,還有漂浮在空中的,如果說古樹的大小同普通樹木,那麽這裏的人類便像螞蟻般大小,一個個木屋像是朵朵蘑菇。

☆、古樹祭司

? “這裏是最高的樹叉頂端,一般人不會來。”狙噬貌若不經意道,“我們一般也不會下去。”

“可以下去?那我們走吧。”擁有超強理解能力的深缪洞察了狙噬言語中的深刻含義。

“我想表達的意思是……”狙噬看着深缪亮光閃閃的雙眸,期待的目光望着他,差一點就要說好了,可狙噬還是安奈住,“不過是平民居住的地方,沒有什麽新奇。他們的身份不能來這,深缪你也不需要去,因為身份不符。”

“難道有什麽秘密?強大是生化武器?變異人種?”深缪好奇道。

“對我用激将法不管用。”狙噬滿臉笑意,好奇心中的深缪,果然是喜歡四處溜達。

“用什麽管用?”好奇寶寶虛心求教,“說來聽聽,不花錢的都可以考慮。”

“色1誘。”狙噬的笑意更深,這個回答,他可沒騙人。

“色1誘未成年,我會有罪惡感。”雖然說性格變了,可深缪面對的還是“磷光”的臉,無數次産生過要揍人的想法,只可惜對于小孩子,深缪還是下不了手。

正常男人被心愛的女人說小,一般都會郁悶,狙噬也不例外,在深缪話未講完時,便将自己的俊顏放在深缪眼前,鼻子碰鼻子,深缪想要後退,突然發現,自己又特麽地動不了了。

狙噬的臉摩擦着她的臉龐,極具挑逗意味,讓未經人事的深缪有一絲臉紅,明明是一張少年臉,可是對方的調情手段一直很是老辣,這兒臉皮甚厚的深缪常常自嘆不如。

“怕了?”狙噬聲音低沉,充滿雄性誘惑,深缪臉頰紅潤,仿佛熟透的果實,任人采摘。

“我能問個問題嗎?”不知死活的深缪,總有異與常人的腦回路。

“什麽問題?”狙噬心情極好,即使深缪此時不合時宜地打斷他的親熱。

“你是Alpha還是Omega,或者Beta?”深缪是位Omega,只有Alpha可以标記她,先确定狙噬的性別,方便她制定應對策略。

根據她的觀察,狙噬并不像Alpha,雖然有時也會表現地冷漠,但氣場不同,像判官那樣無論走到哪裏都會讓其他人自動退散的氣質才是正宗Alpha應有的屬性,霸道強悍不容反駁,凡是都要別人服從于他;而狙噬卻會給人一種随性的感覺,譬如,她現在雖然是階下囚,可狙噬還是會好心情地和她打鬧。

難道是Omega?不會不會,Omega沒有這樣無恥的,最有可能的就是Beta了。

不過Beta是标記不了她的,哈哈哈。

喜形于色的深缪,雖然狙噬不知道她在想什麽,但一定不會是在祝福他長命萬歲。

很想解釋一番,暗宇宙只有兩種性別,男人和女人;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叫異性戀,男人和男人、女人和女人在一起叫同性戀,既喜歡男人又喜歡女人的叫雙性戀,雖說性別分類少了,但戀愛的方式一點都不少。

“我是Alpha。”

狙噬快速回答,阻止深缪繼續腦補。

“表騙我。”深缪滿臉的不相信,以為她性別認知障礙嗎?大騙子。

“真的,不信我掏出來給你看。”他沒騙人啊,暗宇宙的男性不就是質宇宙正宗的Alpha,只有男性生殖器官。

“掏什麽?”不明所以的路人某缪。如果她還是命途,如果她還記得暗宇宙獨特的調戲方式,絕壁不會問出這樣白癡的問題。

“生1殖器官。”狙噬一臉無害的模樣,一副你讓我說的,看到深缪呆滞了兩秒,狙噬開始解扣子,脫衣服。

“找死!”終于理解了的深缪擡腳踢向對方的重要部位。

無奈地躲開,無奈地開口,目光幽怨道:“為什麽每次都踢這裏,對女人來說,這裏很重要的,是我征服美女的秘密武器。”

“找死啊你!”

狙噬被深缪追着四處逃竄。

好不容易狙噬露出一個破綻,被深缪發現,順手抽下一截樹枝,眼見就要打到了,突然不知道為什麽一截粗大的樹幹後面突然出現個人,而樹枝精準地掃上了那人的臉。

一個穿着灰色衣服的中年男人,嚴肅古板的模樣,讓人不禁想到古時候的教書先生。

“您沒事吧。”

深缪将樹枝丢在地上,如果不是距離狙噬太遠,她一定會把樹枝塞到他手裏。

宗羽是知道這裏住的是什麽人的,即使不是在這裏遇到,但看深缪的相貌,他也會立刻認出這是誰。

“無礙。”宗羽後退幾步,拉開與深缪的距離,主宰之地的二殿下,他第一次見到,可以和主上比肩的任務,宗羽一時不知道改怎麽稱呼她。

狙噬的眼中閃過危險,一瞬間,深缪并沒有看到。

宗羽的到來,不必想便知道他是來做什麽的。

“見過主上。”恭敬而嚴肅地行禮,遵守禮儀的宗羽看起來總是有些死板。

“嗯。”如果宗羽有任何不得當的地方,他會立刻将他扔出古樹,狙噬冷漠道。

“屬下有些事情要向主上禀報。”宗羽低着頭,看着不遠處的地面。

“哦?” 雖然在問,可是狙噬卻是絲毫不關心的口吻。

這樣一個探聽機密的機會,深缪絕對不會放過,只有狙噬不趕她走,她就會死皮爛臉地待在這。

宗羽沉默,一個字也沒有說。

這對主仆真是有涵養,宗羽沒說話,狙噬竟然也不問,倒是深缪忍受不住,問道:“什麽事情?”

面對深缪明顯喧賓奪主的行為,狙噬付之一笑,深缪看向他,用眼神問道:“我代替你問,不介意吧。”

狙噬同樣用眼神回複:“請随意。”

得到允許的深缪大咧咧道:“有什麽話跟我說就好了,你家主上心情不好,需要靜靜。”

……需要靜靜的主上。

“今晚的晚宴是古樹族人的族會,全族人希望主上能來。”宗羽所這句話是沒有什麽起伏,讓人看不出是原本就來禀告這件事情的,還是臨時找的借口。

狙噬明顯也沒有想到,今日是古樹的族會?他是“遺跡”的主人,一個小小的古樹的族會,他是不會記得的。

“好啊,我們一定去!”從小籠子出去的好機會,把握住啊,深缪順着宗羽的話,“你家主上是很關心這次族會的,不知道準備的怎麽樣了?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嗎?我很樂意效勞的。”

“不敢勞煩客人。”雖然是對着深缪回答,卻在暗暗觀察狙噬的神色,對于“遺跡”以及古樹的人來說,和狙噬交流就等于拿性命在做賭注,稍有不慎,便會化成一灘泥土。

深缪回答地爽快,不過深知做主的還是狙噬,谄媚道:“去吧,也要讓我長長見識,還有古樹的族人顏值怎麽樣,這是我最關心的。”

明知她的目的之一是借這次宴會打探古樹虛實,可見她說得這樣有趣,還是禁不住心軟了,愛好自由的深缪被他強行留在這裏,想來是不開心的,族會也算是娛樂,能讓她開心也是件好事。

更何況,他對古樹的守衛有足夠的自信,即使有人幫忙,深缪也不可能從他眼前逃走。

“你已經答應了,我又怎麽好駁你的面子。”狙噬對深缪寵溺一笑,“等晚上再過去。”

原本還想要再努力一下,說現在就去行不行,見宗羽誠惶誠恐地退下了,便乖乖地将話咽到了肚子裏。

有期望時間就會過得異常地慢,把院落中的每一棵樹都爬了一遍後,狙噬終于呼喚她要一起去赴宴了。

感動到痛哭流涕的深缪身姿潇灑地從樹上跳下來,對着狙噬感慨道:“你可知,我等得花都謝了。”

“兩個小時而已。”看着身手矯健的深缪,狙噬有一刻鐘地想……如果他不是能随時定住深缪,她是不是會整天這樣……活潑。

“兩個小時,我生命中哪有那麽多個兩小時,很珍貴的。”深缪神情地望着天邊,感慨完畢後,正經道,“走吧。”

宗羽出現處的樹墩,就是通道,一扇木質的門,和樹木渾然一體,如果不是親眼看到狙噬講樹拉開了,她絕對不會想到,她辛苦尋找的自由之門就在她眼前。

本以為要走過一段長長的通道,但是當走進門的剎那,深缪便仿佛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綠色的草地,鳥語花香,珍奇的花草,散發出陣陣芳香;原以為宗羽所說的晚上,這裏一定是黑暗的,誰知道卻是風和日麗的白晝。

這裏的居民大多穿着淺灰或白色的衣服,見到狙噬和深缪皆是友好的微笑,半鞠下身子,表示歡迎。

深缪不知道這種半鞠躬的禮儀是只有在接見重要首領時才會行的禮節,單純地以為是一種歡迎儀式,還在內心感嘆,真是民風淳樸的部落,親切熱情懂禮貌。

一望無垠的草原中央位置有一個高臺,中間兩把并排的木制椅子,暗紅色的木制,看起來凝重而威嚴。

☆、萬人膜拜

? 其中一把一定是留給狙噬的,如果可以選擇,深缪希望坐在這些居民中間,畢竟那個地方不利于她勘察地形。

宗羽出列,引狙噬入座,深缪走在後面故意與他們拉開距離,眼見就可以埋沒在人群中了,狙噬沒有回頭道:“跟上來。”

假裝沒有聽到的她,躲在一位身材魁梧的大叔身後,久久沒有回應的狙噬回過身搜索深缪的身影,健壯大叔識趣地讓開。

“需要抱你上去嗎?”目光中完全沒有惱怒和不快,也沒有猥瑣和不正經,狙噬此時的神态仿佛在說,飯好吃嗎?

“不用了,謝謝。”深缪自在地從人群中走出來,昂首挺胸目不斜視,托狙噬的福,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帶着幾分好奇,幾分喜悅,雖然他們什麽都沒說,但深缪似乎聽到:這是誰?主上的女朋友?未婚妻?不過,她的臉皮厚度是可以和晉江的機甲鋼鐵厚度對抗的。

走到狙噬身邊,兩人并肩而走,狙噬的聲音只有她可以聽到。

“還以為你累了。”

深缪內心好笑,他這是在為他剛才的失禮找借口嗎?尤記得,這裏的居民可是很傳統的,道:“不要為你占了便宜找借口。”

“你兩個小時爬了十幾顆樹,真心以為你累了。”毒舌男狙噬道。

宴會在深缪的概念裏就是,吃吃喝喝跳舞玩樂。

當坐在椅子上後,深缪靜靜等待狙噬宣布開始。

可是,并沒有。

寂靜了片刻後,所有人動作一致地匍匐在地。

萬人朝拜,看着他人匍匐在他腳下,狙噬神色淡然,而這淡然中又有幾分慎重,而狙噬是極少出現這樣的神情的。

這讓坐在一旁的深缪,忍不住将目光停留在他臉上。

狙噬的側臉,竟有幾分迷人的深邃感,讓深缪有片刻的失神。

一種她從未聽過的低吟淺唱從四面八方彌漫而來,直接湧入心田,仿佛洗滌了靈魂,讓她從多日的焦慮與無措中解救出來,此時她似乎回到了孩童時代,将一切煩惱抛向身後,眼中只有甜蜜。

又如同古老佛經上的梵語,解讀人的心靈,還原人最本質的愉悅。

聞所未聞的語言,她卻可以領悟它的真谛,漸漸地,低吟進入尾聲,深缪慢慢睜開雙眼。

群星璀璨繁星點點,深藍色的光芒隐藏在人們看不到的地方。

“不是白天嗎,怎麽變成了夜晚?”深缪興奮問道,這裏不受其他星球的幹擾嗎?難道可以随意轉換黑白?不可能,那不符合科學,不過這種技能,是不是太爽了點。

“可以轉換日夜。”旁邊的專家解釋。

擦!蒸的煮的?

“講講原理。”深缪虛心求教。

“日夜轉換有什麽需要解釋的?”專家一副不明白的表情。

“……很正常的事情?”沒什麽見識的深缪小心翼翼地問道。

狙噬終于想起來,在質宇宙中許多認為不可能的事情,在暗宇宙卻是司空見慣,像這種随意調整晝夜的事情……在這裏極為不正常。

“原本就是夜晚,那會的亮光不過是人工照明。”狙噬很沒有責任心地找了個理由。

細細回味那會見到自然光的深缪自言自語道:“真的假的?”

為了轉移注意力,開啓下一個話題是最好的辦法。

“喜歡這裏嗎?”狙噬低語,似乎不願打破此刻的寧靜與安詳,而短短的低語中,竟有幾分纏綿,仿佛對愛人的竊竊私語。

“喜歡。”還沉浸在安詳中的深缪脫口而出,片刻後又道:“可我還是最喜歡帝王星。”

她沒有騙人,狙噬囚禁她,卻從未把她當成犯人,這裏的古樸與祥和讓生活在星際時代的她流連忘返,可,她始終要回家的。

“不久後吧。”狙噬仿佛也受到洗禮的影響,少了一絲暴戾的氣息,“帶你回去。”

心不禁顫動了一下,一絲喜悅劃過,可片刻後,深缪變為不安,道:“別,你別去了。”

“為什麽?”狙噬有些疑惑。

“你出現在帝王星一定不會有什麽好事。”說完,懷疑道,“你不會是想攻打帝王星吧?”

狙噬對她寵溺一笑,唇角露出一絲無奈,道:“可以智取的時候不動武。”

适才被聖曲洗滌過的深缪頓時心亂如麻。

下面的族人□□成群圍成一圈,坐在地上,每群人中間都有一堆小炭火,與天上的星光相互呼應。

有幾位身着明黃色服飾的長者,坐在距離狙噬不遠的地方,這些人是坐在椅子上的,無論是穿着還是所坐的位置,深缪判斷這幾個人身份一定不同尋常,而她今日見過的宗羽就是其中一位。

可現在站起來的這位鶴發童顏的老者卻不是宗羽。

老者先是向狙噬鞠躬,得到準許後,開始發言。

“古樹村長巴耀代古樹族人向主上請安。”

請安?請安?請安?什麽年代了,竟然還請安?

封閉部落特有的習俗嗎?難怪花椒那個大大咧咧的性格,骨子裏卻很封建,只喜歡粘着她這個唯一的女性,敢情是生活環境的影響啊。

狙噬微微含首,算是接受了巴耀的問安。

巴耀得到許可繼續下一步的事宜,請示道:“祭司可否開始,請主上示下。”

“開始吧。”

“由屬下率領各位長老進入樹洞,取出先人遺物,奉于樹枝端部,供上祭司之物,供族人行禮拜見,可否妥當?”

“今天有客人在,祭司在洞中進行吧,禮畢後,置于樹頂,供族人朝拜。”狙噬沒有将巴耀驚訝的目光放在眼裏,徑直下令。

也不怪巴耀差異,為了表達全族人對先人的禮敬,祭司物品都是在全族人面前宰殺,而此次主上竟然要求他們幾位長老在樹洞中進行,只将遺物拿來,供族人朝拜。

千百年沒有改變過的祭司典禮要為了一個女人而變?

不禁多看了這個女人一眼,讓主上為了她而改變祭司過程的女人,是福是禍,尚未可知。

狙噬的目光掃來,帶着幾分犀利,巴耀急忙收回目光,連原本祈求他改變命令的話都沒再敢說出口。

不是巴耀本人膽小怕事,而是他比其他人更加了解他們的主上,強勢狠毒,不容反駁,不容反抗。

背離他的人不會有好下場,前任大祭司便是最好的例子,個人生死是小,連累了族人才是大事。

巴耀是話實在太過晦澀難懂了,所幸深缪是研究過一段時間古文學的,心中一遍吐槽,一遍牢記兩人的談話內容。

另外幾位長老雖然眼中閃過異樣,但皆是三緘其口的模樣,在巴耀的帶領下退出這裏,方向是她和狙噬進來的地方。

祭司?先人?古樹的來歷是什麽?哪個星際部落的後人呢?這兩個問題在深缪腦海中回蕩,而這一切又和她幻境中見到的兩個人有什麽關系呢?

線索一定在樹洞中,如果能進去看……

“狙噬。”深缪一張放大的狡詐笑臉出現在狙噬面前。

遺跡的主上頓覺不會有什麽好事,回之以溫柔笑顏,道:“祭司儀式是古樹族人的聖典,從不許外人介入。”

我會信你嗎?深缪一臉鄙夷的表情,厭棄道:“你可以讓他們改在樹洞中祭司,就不可以讓我去觀禮嗎?那個族長明明就是聽你的吩咐,是你不想我看到祭司過程罷了,幹嘛要說是古樹的問題。難道祭司過程和我有什麽關系?”

“嗯,你就是祭品。”

深缪瞬間站起來,目光嚴厲地看着狙噬,心髒開始加速跳動,她,是祭品?嗚嗚,這麽多天對她虛情假意原來是要她做祭品,腹黑男,她怎麽就沒有早些發現她的真面目。

覺得深缪腦補太多的狙噬只是開個玩笑,可深缪的樣子明顯當真了,看到她嚴肅的表情,狙噬覺得自己應該誠心誠意的道個歉。

跟着站起來,目光誠懇,道“怎麽當真了?祭祀早已經開始了,巴耀也将祭品帶入到樹洞中了,你不是還好好地在這嗎?”說着,将抱住深缪的肩膀,試圖安撫她的情緒。

可惜,深缪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從狙噬為什麽無緣無故将她抓來,為什麽無緣無故帶她來參加古樹的祭祀典禮,為什麽她無緣無故在幻境中受傷?或許她一直判斷失誤,見到的彭谡、琉歲其實和卡瓦家族無關,而是和古樹有着什麽牽扯不清的聯系?

長久以來,狙噬給她的危機感毫無預兆地爆發了。

完全沒有聽到狙噬的話,而當狙噬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時,深缪處于條件反射,迅速向狙噬出手,直擊對方喉嚨。

暗中保護主上安全的護衛們,在這一刻萬箭齊發瞄準深缪,萬箭齊發。

沒有想到深缪會出手傷人的狙噬,思維只是停留了片刻,便反應迅速地躲開了深缪的攻擊。可他已經沒有機會下令阻止暗衛,無形的激光箭,別人看不到,可他看得清楚,狙噬暗暗催動精神力,在深缪身邊織出一層防護罩。

☆、蘿蔔來了

? 似乎感到危險降臨,左右以及後方都有危險,深缪不假思索地撲向狙噬的方向,為了脫離危險區域,深缪在撲向狙噬的同時,将兩人帶出十幾米遠。

在外人看來,是熱情十足地投懷送抱。狙噬被深缪撲倒在地上,而深缪卻是将狙噬當成人形肉墊,壓在對方身上,暧昧至極。

“美鋁!”

吼聲幾乎要穿破深缪的耳膜,死裏逃生的深缪後知後覺地看向聲音的來源。

判官面色陰沉地站在距離她很遠的天空上,猶如戰神一般,淩駕于自然能量之上。沒錯,就是天空,就是很遠。判官和他的小尾巴晉江,猶如放大了幾十倍,出現在古樹的穹頂之上,雖然可以将一人一蘿蔔看得很清楚,但深缪感覺到他們距離她并不近,就像現代的通訊技術,天空出現的只是他們的影像。

“嗨,判官。”深缪的內心是有一絲羞澀的,畢竟姿勢不大合時宜,兩人不但抱團滾在地上,狙噬還不知廉恥地抱着她的腰,判官一定是來救她的,而是她正和大DOSS摟在一起,不清不楚的,急忙解釋,“不要誤會啊,我只是想揍他。”千萬不要誤會啊,不要一生氣走了,不救她,任她自生自滅。

事實是,判官的臉一黑再黑,聲音低沉,言語中滿含怒氣對狙噬道:“放開她!”

“若我,偏不放呢?”狙噬慢慢站起來,将深缪也扶起來,而深缪就像沒有了骨頭一樣,半挂在他身上,手臂摟着他的脖子,而他則是抱着她的纖腰。

挑釁!絕對是挑釁!

不可容忍!

“沒臉見人的家夥,放開你的鹹豬手!”晉江再次将扁桃體亮出來,如果可以,它是要沖進去揍那個家夥的,竟然打它家女主人的主意,找死啊!可是這次帕羅太沒用了,研究了幾天,都沒有找到古樹周圍防護罩的破綻,還他們現在眼睜睜地看着美鋁被人欺負。

“我可不喜歡和畜牲講話。”狙噬嘴角揚起一抹冷笑,竟然被他找到了古樹的位置,不過,來了又能怎麽樣,這裏的防護如同銅牆鐵壁,堅不可摧。若他們能找到缺口,便不會在外面徘徊,遲遲不敢動身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晉江被徹底惹怒,瀕臨暴走邊緣,瞬間化身機甲,不斷踩踏防護罩,在深缪的角度看,晉江就像是個龐然大物,不斷震動天空,似乎要把天空戳出一個洞來。如果可以動,可以說話,她一定會為小蘿蔔點贊。

古樹族人有片刻的慌亂,幾位長老還在樹洞中,祭司活動還在進行,這個時候竟然有人來砸場子,不過族人有良好的秩序性,在沒有人指揮的情況下,逐漸向狙噬身邊靠攏,形成人形保護網,保護他們的主上。

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晉江吸引時,深缪的眼皮微微一跳。奮力睜開腰上的鹹豬手,一個轉身,拉開與狙噬的距離。

發現不對的狙噬立刻去抓深缪,半路被人截斷。

可惡,竟然被騙了。

狙噬和判官動起手來,兩人身上散發出冰冷的光芒,一個淺紫一個深藍,連手掌上都聚集着光亮。完全看不清楚他們的招數,深缪只覺得眼前一道藍光一道紫光,估計古樹族人和護衛也是一樣的,因為大家都在原地站着,沒有一個人趕沖上去,幫忙。

判官什麽時候過來的,怎麽來的,深缪不知道,但當他靠近她,想要将她救出來了,她的心裏莫名地悸動,單純地憑借感覺,結果兩人配合默契。

別人的地盤,不能戀戰,判官将狙噬的攻擊化解後,退到深缪旁邊,牽住她的手,說了一個字,走。

兩人竟然原地消失。

狙噬的雙眼變得猩紅,純真的少年臉龐消失,紫衣紫發的冰冷青年冷冷地看着深缪消失的方向。

隐身技能,挺好的;但只能隐身三分鐘就……在身處敵營,不知路況的情況下,胡亂奔跑,沖破人肉圈,被判官拉着一路狂奔。

躲在一個不知道是哪裏的地方,像是隧道之類的通道,深缪喘着氣、扶着兩側的木頭,虛弱道:“我以為,你能帶我飛。”

所謂的隐身技能,是判官聚集能量在兩人身上布下的渾厚防護罩,以此來阻擋衆人的視線,尤其是狙噬的眼睛。

“我沒有翅膀。”判官看着深缪的臉龐,滿足道。

這個時候還開玩笑,看來深缪這些日子過的不錯,想到剛來時,撞到的深缪和狙噬的“親密”行為,心中微微升起怒意,不過,那都是對狙噬的,和深缪沒有任何關系,此時能夠和她在一起,彌補了他多日來的擔憂和焦慮。

“可以把晉江一塊帶來嘛。”深缪沮喪地看着判官。

“它最近吃得多,飛不起來。”判官淡定地将小蘿蔔拉出來。

唉,看來是晉江進不來,只有判官通過了什麽特殊的辦法,得以沖進來救她了。

當她聽到判官說走時,滿心歡喜地以為,判官能帶着她直接飛進晉江的駕駛艙,可事實是……

他只是帶着她跑了一段路程。

這說明什麽?說明判官當時沒有辦法帶她離開,若當時都走不了,那麽停留在這裏的時間越長就會越危險。或許狙噬很快就會發現,他們沒能離開。

“別擔心。”判官撫摸着深缪的臉龐,一直以來令他着迷的臉,“不會有事。”

深缪蕙質蘭心,即使他什麽也沒說,看她的模樣,已經猜測出大部分了。沒錯,只有他能進來,而且,暫時出不去。

寂靜的隧道中漸漸傳來低聲吟唱,旋律低沉,語音悲鳴,仿佛呼喊,又仿佛在傾訴。深缪思索良久,才記起這樣的曲調她聽過,就在不久前,古樹族人歡迎狙噬時,可兩首曲子又是不同的,一個洗滌人的靈魂,給人清新脫俗的感覺;一個沉重壓抑,悲痛深達人的內心深處,讓人不禁煽人淚下。

“是不是他們來了?”深缪緊張地抓住判官的衣服,悲傷的同時不忘自己身處險境。

有些哭笑不得的判官看着自己的衣服被深缪搓成團,一邊享受了她對自己的依賴,一邊在悲傷她對自己的不自信,既然他已經找到她,就不會讓她陷入危險,他們只是……暫時不能離開。

“是古樹族人的祭祀曲譜,這裏是樹洞。”判官特地帶深缪來這裏,便是因為這個所謂的樹洞是古樹族人的禁地,除了族中的幾位長老,任何人不得進入,所以這裏,暫時安全。

“樹洞,祭祀!”深缪突然想起來來,她原本是想看樹洞的,既然祭祀現場就在不遠處,那她就可以了,“我們去看看。”

說着,極為自然地松開衣服,向聲音的源頭走去。

同樣對古樹的祭祀典禮心懷不軌的判官毫不猶豫地跟上。

順着隧道向深處走去,仿佛一直在向下走,坡度越來越大,越來越陡,仿佛沒有盡頭,如果是帝王星,深缪會說,這是走到地心的節奏,可這裏是古樹,深缪想說,這是要走到樹根的節奏嗎!?

就在将要失去耐心的時候,低吟戛然而止,一聲沉重的喝聲傳來,“開館!”

機警的兩人立刻判斷出,聲音從他們的頭頂傳來。

尼瑪,走了一路也沒看到岔路口啊,怎麽回事?深缪仰起頭,黑漆漆的隧道,什麽也看不到,有什麽原理可以解釋一下嘛?

“往上走嗎?”深缪的眼睛亮閃閃地盯着判官,征求他的意見,“其實我贊同打一個洞。”手指着隧道頂上,畫了一個圓圈。

“贊同。”判官一本正經地同意了深缪異想天開的建議,并将付之于行動,從随身空間裏拿出一個類似激光電鑽的東西,對着頂部。

出馊主意的深缪急忙攔住,悔悟道:“我錯了!這樣大的聲音一定會找來人的。”

拍拍深缪的手,安撫道:“消聲的,沒事。”

“即使真穿透了,我們找到祭司現場,他們看到從地上冒出來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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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深山裏走出來的獵人少年,一頭紮進了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學校和陌生的電競職業圈——帶着他飛揚的雙手,和他的槍!
吶,所以,你以為我們要講的是一個失足少年撞大運撿秘籍得金手指然後人擋殺人佛擋滅佛的故事?
不不不,并沒有那麽複雜。

惡魔心尖寵:小甜心,吻一口

惡魔心尖寵:小甜心,吻一口

【高甜寵文】“小,小哥哥,褲,褲褲可以給知知嗎?”每次一想到當初與宮戰見面時,自己的第一句話,許安知都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就這麽一點小貪心,她把自己一輩子給賣了。用一只熊換了個老婆,是宮戰這輩子做的最劃算的一筆生意。每次想起,他都想為當時的自己,按個贊。

星際之女武神

星際之女武神

一朝複活到了星際時代?!
夏錦繡幹勁十足,摩拳擦掌,作為一個有金手指的穿越女,我們的目标是:打遍天下無敵手!
嗯,理想很偉大,只是,首先……
作為一個被未婚夫陷害的通緝犯,她先得給自己洗脫罪名。
……
總結:這是一個崇尚以暴制暴的穿越女在星際時代升級滅渣成為人生大贏家的故事。

重生足壇大佬

重生足壇大佬

英格蘭足壇有兩只喜鵲,一只是大家所熟悉的紐卡斯爾,另一只則是低級別聯賽中的諾茨郡。重生01年出任諾茨郡的主席,憑借着超人的眼光打造無敵之師,登頂歐冠之後,卻發現,未來世界足壇的巨星卻都在諾茨郡的青訓營中。高處不勝寒啊!新書《我是瓦爾迪》已上傳,請多支持!有興趣交流的讀者可以加一下!小說關鍵詞:重生足壇大佬無彈窗,重生足壇大佬,重生足壇大佬最新章節閱讀

唐朝好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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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如詩篇、長安美如畫。
苦力級寫手穿越大唐,吟不得詩,提不動槊,上不得馬,種不了田。
發現野生單身翼國公一只,嫁了姐姐扒上豪門。
家中還有姐妹四人,尋覓長安可否還有單身國公幾只。
現在的沒有,未來的國公小正太也可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