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軍訓接近尾聲, 各項任務進展的都很順利,教官們和學校的輔導老師,都不再像一開始那樣如臨大敵,管理也比剛開始的時候松散一些。
因此睡前點名過後,黎小麥便找到王童,讓她掩護自己偷偷溜出去。
最近這樣的事情并不少見,只要安全上沒問題,生活管理員也都睜只眼閉只眼了。
畢竟學生們都成年了,也不是真正的服役軍人,并沒有過于苛求他們。
除了王童看她的眼神像是眼睜睜看着老婆出去會情郎的綠帽男, 別的并沒有什麽不妥。
黎小麥被她看得有些心虛,一再保證:“我就是想看看他又搞什麽幺蛾子, 你放心, 我也不是吃素的!”
王童一臉生無可戀,心想這小寶貝兒怎麽就學不乖呢, 以她的腦袋瓜子,碰上林渣渣那種心黑皮厚的人,你就算一口吃了他, 那吃的也是虧。
但女生之間的友誼, 有時候又很微妙, 界限感很重要,她固然是為了黎小麥好不想她和林肯多來往,但憑着敏銳的直覺和觀察力,她看出黎小麥和林肯之間的關系, 并不是來A大之後剛認識的同學那麽簡單。
具體什麽關系黎小麥不說,她自然也不會去追問。
既然了解的不全面,就不便于過分插手,有些時候自以為是的“為你好”,反而是各類關系中的大敵,親情友情愛情都适用于這個道理。
因此盡管不贊同,王童還是盡心盡力地幫她打了掩護,只是在她臨走前偷偷在她手裏塞了個熱乎乎圓溜溜的東西。
黎小麥接過來一看,竟然是一顆蛋,詫異地看向王童。
王童和她确認了眼神,鄭重點頭:“是我白天在後院撿的,很新鮮,肯定是那只蘆花雞今天剛下的,本來打算餓了的時候用開水沖了喝,現在送給你。”
軍營裏有幹部的家屬随軍,在後院的空地上種了菜,還養了幾只母雞,母雞有時候會飛出來散步,不排除偷偷在外面下蛋的可能性。
黎小麥沒想到王童這麽人才,居然還能撿到漏網之蛋。
可她有些不解:“生雞蛋嗎?我要這個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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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童面無表情地看着他:“萬一林渣渣要對你做些什麽,你就糊他一臉生雞蛋。”這個既構不成殺傷,又足夠惡心,最适合對付林肯這種龜毛潔癖極品男。
黎小麥:……
她是誰她在哪兒她在幹什麽?這麽睿智的閨蜜,她是如何擁有的?
不忍辜負王童的殷切關懷,黎小麥随手将雞蛋揣進兜裏,便前往約好的地點。
那是營區後面一個偏僻的角落,之前觀察過,算是巡邏員的視線死角,兩人的秘密交易大多是在那裏完成,半個月來沒有翻過車,可見還是相對安全的。
黎小麥身體輕盈靈活,夜色掩映中很快摸到地方,雖然這邊燈光照不到,但秋天的月色很好,黎小麥老遠就看到在那熟悉的兩顆呈倒“八”字生長的樹下,有人閑适地背靠着一棵樹,一條長腿蹬在另一顆樹的樹幹上,指尖還有火星明滅——林肯竟然在抽煙。
這還是黎小麥第一次見他抽煙,腳步略停,對方卻已經察覺到她的到來,擡頭看了她一眼,反手将還剩餘大半的煙在樹幹上摁滅,順便将腿放下來,雙手插袋,沖還有些距離的黎小麥頭歪了歪頭:“走吧。”
“去哪兒?”黎小麥有些傻眼,覺得今天的林肯有些不一樣。
似乎有些過分正經,也有些沉悶。
也不是說他平時不正經,但以往每次見面,她總有種随時會被坑被戲耍的感覺,讓她如臨大敵又防不勝防。
今晚不大一樣,起碼他沒有露出慣常的似嘲非嘲的表情,這讓黎小麥反而更加不安,想到李家那一團破事,心裏已經做好了艱苦談判的準備。
“會爬樹嗎?”沒想到林肯忽然問了句不相幹的話。
“诶?”黎小麥有些傻眼,她對這人的言語行為就沒有預料準确過,這讓她真的開始懷疑自己智商,不然就要懷疑對面這人精神是否正常。
“到底會不會?”林肯追問了一句。
“當然!”黎小麥被激起了好勝心,山裏長大的孩子,怎麽可能不會爬樹!
林肯點點頭,沒有說什麽,懶洋洋地站起身。
就在黎小麥一頭霧水的時候,他忽然動了起來。
只見他雙臂展開,一手撐着一棵樹的樹幹,長腿一蹬,三兩下便竄到樹上,身手異常矯健,毫不拖泥帶水。
之後便踩在樹幹的分叉處,沿着靠牆的一根樹杈往外挪動,再輕輕一躍,便跨坐在牆上,從高處俯視着黎小麥:“上來。”
黎小麥愣愣地看着他這一系列的動作,一句話脫口而出:“你爬牆?!”
林肯難得錯愕了一下,黎小麥立刻意識到了自己的用詞問題,毫無誠意地道了歉:“少數民族,漢語不好。”
林肯消失了一晚上的那種嘲諷表情終于又回到了臉上,微扯嘴角:“那你爬不爬?”
“爬!”也許是血液裏就帶有冒險的因子,從小自由慣了的黎小麥被關在軍訓基地半個多月,早就膩煩了,對于偷偷摸摸翻牆出去這種事,雖然明知道不對,卻按捺不住心中的雀躍。
連一秒鐘的掙紮都沒有,黎小麥便撸下手腕上的皮繩把頭發綁起來,摩拳擦掌準備上樹——誰怕誰啊,反正被抓住也有個墊背的。
不過她沒有林肯腿長,臂力也不及他,沒辦法用他的辦法上樹,而是像考拉一樣抱着樹幹,借用腿部和樹幹的摩擦力,手腳并用往上爬,姿勢其實不怎麽雅觀,更不如林肯那般潇灑利落,果然,很快便聽到他又“呵”了一聲。
黎小麥翻了個白眼,呵什麽呵,爬樹爬得好有什麽用,連包都要讓女生背的小白臉!
然而到了樹上,學着林肯的樣子往樹杈一側移動,黎小麥又發現了新的問題,那就是樹杈的末端并不能承受一個成年人的體重,而她的腿沒有林肯長,一步跨不了那麽遠,離牆還有些距離。
這是駐軍基地的後院,圍牆高達六七米,要是一腳踩空摔下去,可夠喝上一壺的,黎小麥看着腳下就有些猶豫。
林肯卻有些不耐,跨坐在牆上,身體往內微傾,伸出雙臂催促:“快點兒。”
黎小麥看着他伸過來的雙手,在心裏盤算着他故意把自己摔下去的可能性,以及如果摔下去不死不殘的概率,最後心一橫,縱身撲了過去。
林肯修長有力的雙手從她腋下穿過,腰部一擰,以大人掐小孩的姿勢将她掐了過來,黎小麥擔心腿撞到牆上,連忙一縮,也像林肯一樣騎在牆頭。
由于慣性的緣故,黎小麥沒剎住身體往前一撲,為了維持平衡就扶住了他的肩膀。
荒郊,夜半,牆頭,皎潔的月色,少女美麗的臉龐微微擡起,仰視上方微微俯過臉來的英俊少年,潔白柔夷搭在少年寬闊的肩膀上,而少年的雙臂虛扶少女纖腰。
明明很唯美旖旎的青春畫面,偏偏配音極不和諧。
“你晚飯吃了多少?怎麽這麽重,我腰都扭了。”
“你才重!你最重!作為男人肩不能提手不能挑,連腰都不好,還有臉說?”
繼之前的“爬牆”之後,林肯再次驚訝于黎小麥詞彙的擴充,他感到有些難以接受:“你最近都學了些什麽?”之前明明像個沒見過世面的傻大妞,現在都開始點評男人的腰了?!
這是一個女孩子該說的話嗎?
黎小麥卻不肯弱了陣仗,撇撇嘴:“有病就得治,可別諱疾忌醫,我外公可會做膏藥了,純天然無污染,專治腎虛腰腿痛,改天給你帶兩貼。”雖然她總覺得那膏藥是假的,不過給這貨用也算相得益彰了。
推銷完膏藥,黎小麥俯下身,雙手抓住牆沿兒,用腳蹬在粗糙的外牆上借了把力,然後便輕飄飄地落在了牆外。
下來之後,黎小麥雙手蹭了蹭在牆上沾到的灰土,正要對牆上的林肯再說些什麽,忽然感覺不對,扭頭便看到身後齊刷刷站着幾個年輕男孩,五顏六色的毛發,稀奇古怪的裝束,一看就不是什麽陽光少年。
兩邊都被對方吓了一跳,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着說不出話來。
黎小麥是沒想到這大半夜的牆外還有人,趕緊扭頭去看林肯,卻見他單手撐牆,也跳了下來,十分輕松利落。
周游等人卻沒想到預先和林肯說好的地方,居然先碰到個身穿迷彩服的女孩子,見到随後下來的林肯之後才略微安心。
“老大,你終于來了!”
“老大,東西我們都準備好了!”
“老大,我們等了好久了,這鬼地方還有蚊子!”
“老大,這位……是誰啊?”
終于有人忍不住問出口,場面瞬間安靜了下來,黎小麥也有些尴尬,偷着翻牆出來本來就心虛,還被抓個正着,剛才和林肯胡扯的那些膏藥啊腎虛啊之類的話,也不知道有沒有被人聽到。
在林肯那無恥之徒面前,她只能逼迫自己變得更無恥,卻沒打算當着陌生人的面打嘴炮,勤奮上進美少女的人設包袱,她還是有那麽一丢丢的。
再說和林肯一對一PK,她還有幾分找回場子的念頭,現在多出來的這些人明顯和林肯很熟,她卻不認識,這局面的改變讓她剛剛鼓舞起來的鬥志又萎了下來。
明顯占不到什麽便宜啊!
悔不該不聽王童勸告,她直覺自己又幹了蠢事。
卻見林肯瞥了她一眼,話卻是對另外幾個人說的:“她是來蹭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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