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默默的紅透了臉 (1)
倒黴催的是她的後腦勺不知道砸在什麽東西上面,一陣尖銳的疼痛之後,瞬間就失去了意識。
等到司機大叔察覺到不對勁打開車門下來的時候,兩個小年輕已經全都昏死過去了。
好在司機大叔有把子力氣,迅速把兩人弄上車,送到了醫院。
石姣姣醒過來的時候,腦袋稍稍動一下,疼的霎時間龇牙咧嘴。
屋子裏沒有人,外面傳來對話聲,一個青年男人低沉的聲音在外面響起,“你說她是為了讓裏面那個受傷的同學上車,然後被昏倒的同學砸出的腦震蕩?”
說這話的聲音帶着滿滿的不信任,司機大叔溫聲重複,“确實是這樣,丫頭說想要送那個受傷的同學回家才要我停車的。”
門外的對話石姣姣都沒再聽,而是咬着牙,費力的轉頭,果然在隔壁的病床上,看到了正昏睡的呂飛。
他看上去十分的滑稽,身上的傷都處理過了,手腕打了石膏。
石姣姣也挂着點滴,一動腦子疼的像是有人拿着鑿子在撬她的腦殼。
她長嘆口氣,心說我這傷受的多冤枉啊。
正糟心呢,有人推門進來,走在前面的是一個青年男人,模樣挺端正的,氣質很內斂,看着石姣姣的眼神帶着打量,眼中是明晃晃的疑惑。
跟在身後的司機大叔,拿着水盆出去帶上門,男人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單手放在床頭的櫃子上,敲了兩下,說道,“說說吧,怎麽回事兒?”
石姣姣套了個技能一聽,就知道他是原身怕到耗子見貓的親哥哥石磊。
這個人在書裏是有墨水的,他是個好哥哥,教育自己妹妹正确價值觀,奈何妹妹只怕不聽,下次還犯。
最後見他妹妹實在是喜歡,原書中和康逸容的那場婚禮,是他的手筆,讓出了一個價值一億的項目,換他妹妹一個美夢。
但是美夢成了噩夢,呂飛黑化了,最後除了全程根本沒摻和這場愛恨情仇,卻無辜被圍繞在愛恨情仇中心的康逸容之外,呂飛和原身都葬身山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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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姣姣喜歡好哥哥,她的哥哥也特別好,無論多忙,都會幫她準備好生活上的一切。
她難得的心軟成水,目光從未有過的溫柔和依賴,看着面前的石磊,看得石磊不由得坐直了身體,有點瘆得慌。
“你那是什麽眼神?”石磊十分的不适應,下意識的都想搓自己身上的雞皮疙瘩。
到底也不是她親哥,石姣姣稍微晃神一下,收斂神色,想了一下他心中疑惑,就直接解答道,“不是無緣無故的救他,是我找人把他打成那樣的。”
石磊輕挑了下眉,他這個妹妹,向來無論發生什麽事,第一個反應都是推脫,難得的這麽痛快就承認是她幹的。
“為什麽”石磊已經查的差不多了,還不是因為康逸容嗎,這個男孩子長的和康逸容一個模子刻出來,當初入學的時候,還引起了一陣不小的轟動。
但是兩個人長得像,實際上不散什麽新鮮事,但是這兩個像的有些過分。
有段時間還有不長眼睛的小輩拿着這件事去康家,話裏話外的意思,說這小子怕別是康德宇在外的私生子。
康德宇常年在海外,當然是聽不到這風言瘋語,康老太太聽說之後,聲色俱厲的呵斥了一通來人,說他們康家,就康逸容這一個孫子,這件事自然就不了了之了。
“我想讓他喜歡我。”石姣姣胡扯道。
“呵,”石磊明顯不信,戳破道,“因為康逸容?氣他?”
他坐在椅子上,皺了皺眉,“你能不能長長腦子,就康逸容那種天塌下來地接着的性格,他會被你這種伎倆刺激到?”
這個哥哥也算操碎了心……
石姣姣反正确信了呂飛是任務目标,後面自然就是圍着他轉,呂飛為什麽憎恨她,自然是因為她耍了他,還用這麽劣質的手段逼他。
這樣的攻略很簡單啊,把人追回來就行,慢慢的磨,這個節點沒有對呂飛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一切都好辦。
于是石姣姣理所當然的說,“誰說我是為了康逸容,我不喜歡他了,”
石姣姣說,“我不過也就是喜歡康逸容那張臉,現在有個和他一模一樣的,還比他生動鮮活,長的比他高,成績比他好,我為什麽還要喜歡他。”
石姣姣說的十分真摯,大眼睛亮晶晶的,時不時看向呂飛,确實像是真的……
石磊其實挺相信石姣姣說的,“只喜歡他的臉”這種說法,畢竟在石磊的心裏,他的妹妹就是這麽的膚淺。
但是這丫頭喜歡人,就把人打成這德行,有點骨氣的誰還跟她好?
石姣姣技能還套着,一聽石磊又要替她計劃了,連忙打斷他的思路。
“你放心吧哥,我才十七,喜歡不喜歡的風一吹就散了,”石姣姣淡淡道,“興許過段時間,我就不喜歡他了呢。”
她這話說出來,純粹是不想讓石磊跟着瞎摻和,能用一億給妹妹換個婚禮的哥哥,絕對幹得出來偷偷背着她給呂飛甩錢的事兒,反倒是裹亂。
呂飛這個小崽子,她還是有信心迅速攻略成功的。
石磊聽她這麽說,一想可也是,十幾歲,哪來那麽刻骨銘心。
他起身準備走,公司裏還忙着呢。
“我先回了。”石磊朝着門外走,去打水的司機大叔開門進來,身後還跟着主治醫生,石磊的腳步就稍微緩了緩,又跟回來了。
由于石姣姣也是病人,主治醫生把兩人的狀況都說了下,石姣姣問題不大,但呂飛傷的挺嚴重,倒是沒大傷着骨頭,但是渾身多處挫傷,要恢複還要一些時間。
石姣姣聽着,心裏竊喜,傷了好,最好傷的嚴重一點,這樣比較好親近,理由也充分。
但是石磊聽着,就時不時的用眼神譴責石姣姣,看的石姣姣都有點不自然了,才收回視線。
石磊臨走之前,把給呂飛用的一些藥都換成最好的,又交代司機大叔幾句,這才走了。
石姣姣松口氣,司機大叔拉上簾子,給呂飛擦臉擦身子,擦一半,呂飛醒了,司機大叔溫聲和他解釋,等到簾子拉開,石姣姣對上他的視線,指着自己的腦袋道,“扯平了,我腦殼被你砸漏了,差點成了傻子。”
呂飛動了一下估計是扯到哪裏了,疼的一皺眉,沒接石姣姣的話,但是臉上有些不自然。
他躺着緩了一會,又試圖起來,石姣姣看出他的意圖,連忙喊司機大叔。
“五叔你扶他一下。”
司機大叔大手一托,慢慢的扶着呂飛從床上扶着坐起來,溫聲問道,“要上廁所?你等下,我給你拿吊針……”
呂飛抿住嘴唇,沒說話,看了石姣姣一眼,又看向司機大叔,顯然把他當成了石姣姣的長輩,盡管十分的羞恥,還是低低開口道,“醫藥費多少錢,叔叔幫我墊付,我會盡快還的……”
石姣姣明白了,這小子是擔心醫藥費的事情,琢磨了一下開口支開司機道,“五叔我餓了,去給我買點吃的吧。”
司機大叔正要和呂飛說,“這錢是我們家小姐出的”,才張嘴,就被石姣姣一句話打斷,聽說她餓了,連忙應聲,“想吃什麽”
“随便……”石姣姣頓了下,想到剛才聽到呂飛目前只能喝粥,說道,“粥吧,再買點包子。”
司機下樓去買東西,屋子裏就剩兩個人,石姣姣拿捏着語氣說道,“你受傷,是我找人打的,方圓誣陷你的事情,其實也是我計劃的。”
本來尴尬坐着的呂飛,終于擡起頭,皺眉看向石姣姣,心道果然是這麽回事!
石姣姣故意用一種欠揍的語氣道,“五叔是我家的司機,你的醫藥費我出的。”
石姣姣聳肩無賴道,“醫藥費你想還你就還,但是我勸你還是治好了,因為我後面還會找人打你。”
這話說的能把個好人氣出心髒病來,無恥至極,呂飛一時半會都沒反過來,反應過來之後,猛的站起來,又疼的頓時悶哼一聲,彎下腰。
卻氣勢洶洶的瞪着石姣姣,“你有病就去看病!憑什麽這樣!”
石姣姣眨巴眨巴眼,順手就給自己艹了個天真殘忍,不谙世事的又癡情的大小姐人設。
“因為有人說,要讓一個人一輩子都忘不了你,恨比愛更容易。”
石姣姣被這中二的言論,弄的自己牙根發酸,但是依舊頑強道,“還有人說……要讓一個人喜歡你,首先你要讓他生氣。”
她心裏被自己雷的上天,面上卻眨巴大眼睛微微一笑,無辜又深情,看着呂飛,“所以現在,你記住我了嗎?生氣嗎?喜歡……”
她說這兩個字的時候,臉上适時的漫開紅暈,飛快的看了呂飛一眼,這才道,“喜歡我了嗎?”
呂飛的心情,難以用人類的語言來形容,他像是看一個新型物種的眼神,看着石姣姣,千言萬語,彙聚成三個字——“你有病!”
“那你是我的藥嗎?”石姣姣土味情話接的賊溜,故作嬌羞,但因為她這一世的外形就是年輕鮮嫩,做這樣子不光不雷,還很合适。
只是心裏覺得自己有點不太适應裝嫩。
呂飛幾乎是頹然的坐在床上,盯着石姣姣看了一會,發出了靈魂的質問,“你到底想怎麽樣……”
“我想讓你記住我啊。”石姣姣說。
“我記住了。”記的他媽死死的!
呂飛被石姣姣這一套傻逼言論攪和的沒了羞恥的心思,也不提醫藥費了,反正自己這樣都是她搞的,花錢活該!
他感覺不太舒服,還暈,又自己側身躺上床,不準備走了。
他得好好的琢磨一下,要怎麽才能甩了這個神經病……
石姣姣達到目的,看着他不張羅着還醫藥費了,也躺回去。
只要呂飛不吵着出院,不躲着她,這種級別的任務,對她來說,玩一樣。
接下來大半天,兩人都沒有說話,石姣姣也是腦殼疼,挂完水借着去廁所的空,把自己頭上的傷口塗上了系統裏面的藥,總算是不會一動就疼的像是有人要給她開瓢了。
恢複了一點了,她就開始琢磨着用點什麽套路攻略呂飛。
不需要像上一世那麽機關算盡,她喜歡小少年的世界,小少年總是單純而好懂的,喜惡鮮明,憎恨淺薄。
所以石姣姣想的都是比較懷柔的,不牽扯什麽你死亡我的溫柔策略。
司機買吃的回來,石姣姣和呂飛沉默的吃過了東西,有護士來給換過藥,兩人安靜的挂點滴。
晚飯後,呂飛給家裏打了電話,随便扯謊說是去了同學家就挂掉了電話。
他心裏其實有些過意不去,每個星期就回家這麽兩天,但是這個星期肯定回不去了,他本來準備去發小家對付兩天,沒想到實在撐不住,暈倒在路邊上了。
他媽媽一定在家裏等着他呢……
想到這些,呂飛心裏就不是滋味,尤其是造成他回不去家的罪魁禍首,正神經病一樣,盯着他看。
少年喜惡藏不住,呂飛閉上眼還是能感覺到石姣姣的視線,忍不住睜眼瞪她,沒好氣道:“看個屁?!”
石姣姣心思向來活絡,張嘴就想接一句“看屁呢”,好懸忍住了。
石姣姣其實是看着呂飛的臉實在太慘了,正在糾結要不要用空間的怨念值兌換一瓶藥膏,等他晚上睡着的時候給他塗一下。
見呂飛這樣,石姣姣覺得可能不用了,她看他挺精神!
“看你好看啊。”石姣姣特意用黏糊糊的調子說這種話,故意惡心呂飛。
呂飛果然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嘟囔着轉過頭不理石姣姣了。
眼看着十一點半,司機都去休息了,石姣姣的家裏又派來的一個保姆,和司機輪班照顧她,她爸爸媽媽常年在國外,哥哥經常忙的不分日夜,能顧得上給她又派來一個保姆,算是真心實意的百忙之中也惦記她了。
至于呂飛,當然沒有一個人會來,他根本不敢告訴家裏他在醫院。
石姣姣其實困的要死了,卻支着眼皮沒睡,明天就是星期六,是康逸容的生日,當然也是呂飛的生日。
石姣姣當時為了鋪墊呂飛黑化,在呂飛的養母去世之後,有描寫過康逸容在豪華酒店辦生日會,而呂飛就在酒店後廚打工的情節。
當時少年已經變得十分陰鸷,看着蛋糕上的生日快樂,自嘲一笑,喃喃道:“我今天也是生日呢。”
可惜沒人記得,只有他的養母每年會記得,就算沒有豪華的生日蛋糕,可是總有一桌味道良好的好飯好菜等着他。
但是可悲的是,今年他本來是最最重要的十八歲生日,卻根本不敢露面,還得和媽媽撒謊。
他微微側身躺着,實際上卻是睜着眼睛的,屋子裏的燈關着,醫院走廊的燈光,順着門下的縫隙鑽進來。
石姣姣已經困的神志不清,屋子裏安靜的要命,來這個世界之後,完全沒有生命危險不說,任務還是低等級,她整個人身心放松下來,現在距離周公只差一閉眼的距離。
好在還有完成任務回家的這個信念支撐着,石姣姣終于熬到牆上電子鐘跳到00:00,深吸一口氣,開口。
“生日快樂。”
祝我生日快樂。
她的聲音和呂飛心中對自己的祝福同步,呂飛幾乎以為自己幻聽了。
黑暗中他先是沒動,片刻後轉頭看向石姣姣的方向,“你……剛才說什麽?”
石姣姣眼睛幾乎粘連到一起,被窩裏掐了自己一把,才勉強睜開眼睛,“祝你生日快樂呂飛。”
呂飛窸窸窣窣的坐起來,黑暗中神色不明的看着石姣姣,石姣姣聽着空間的怨念值下滑,這才心滿意足的露出一個微笑,成功和周公會面去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清早上,石姣姣先醒過來,見呂飛還睡得正香,照顧他們的阿姨在屋裏輕手輕腳的收拾,早飯已經買好了。
石姣姣洗漱之後,見呂飛還在睡,手上的水沒有擦,走到他的床邊上,對着他的臉甩手指,細碎冰涼的水珠落到臉上,呂飛一個機靈,睜開了眼睛。
昨晚上睡的有些晚,現在的雙眼帶着紅血絲,身上的傷過去了一夜,并沒有好多少,有些地方的更疼了。
吭哧吭哧爬起來,坐在病床上看了一眼時間,整個人有些悶。
“吃飯了,”石姣姣說,“你自己能走嗎,洗漱一下,用具都是新買的就在衛生間裏。”
呂飛聞言擡起頭看了石姣姣一眼,嘗試着自己起來,但身上真的很疼,疼得眉毛都擰在一塊,石姣姣站在他旁邊,用一種他随時可以抗拒的姿勢,先搭住他的胳膊,然後才架着他的手臂扶住他。
“阿姨忙着擦地,我扶你吧,”石姣姣語調十分的溫柔,這一刻她不像個一腦子中二思想的神經病,而像一個溫柔的大姐姐。
當然了這一種像也是一種錯覺,因為石姣姣鮮嫩的外皮兒之下的本質對于呂飛來說,是一個怪阿姨。
呂飛沒有拒絕石姣姣的攙扶,實在是他自己走路太費勁兒了。
醫院獨立的衛生間并不大,裏面勉強能夠一個人轉開身,石姣姣沒有馬上就走,站在呂飛的身後,手還虛虛的攬着他,低垂着頭,沒有說話。
這是一種維護的姿勢,而且石姣姣拿捏的很準,知道此時無聲勝有聲。
呂飛把牙刷塞進嘴裏,透過洗漱池的鏡子,看着身後低垂着眉眼的石姣姣,竟然有一點不自在。
“你先出去吧……”石姣姣嗯了一聲卻沒動,呂飛側頭看她,石姣姣适時擡起頭和他對視。
發育期的男孩子,呂飛算是長的很好的了,就算營養不太良好導致消瘦,但是他的個頭挺高的,石姣姣仰起頭,也就到他下颚部位。
這衛生間空間實在是小,況且石姣姣又刻意站的特別近,兩人這一擡頭,是微微點個腳尖,就能親到一起的距離。
這距離超乎了安全距離,呂飛下意識的朝後躲,石姣姣見此機會,哪有不利用的道理,“以為”他要摔倒,本來虛虛環着他的手,落到實處,勾住了呂飛的腰,直接把兩人距離拉為零。
“小心點兒……”石姣姣輕柔道。
呂飛感覺石姣姣胳膊觸碰到的腰上那一塊皮膚,簡直像烙上了烙鐵,呲呲啦啦的灼熱的皮膚都要燒起來了。
而這個時候,石姣姣又故意的朝着呂飛的側耳噴了一口熱乎乎的氣,徹底把他噴的毛毛都炸了起來。
他放下來漱口杯,忍着側頸的癢癢沒有伸手去抓,伸手推了一下石姣姣的肩膀,撐住洗手臺,聲音有些強硬道,“你出去吧。”
石姣姣見好就收,但肯定不能就這麽乖乖的收,于是她垂下睫毛,做出黯然的樣子,低頭讷讷的應了一聲,邊朝外走邊小聲嘟囔道,“我不是怕你摔嗎……”
如果呂飛但凡是年紀大一點,腦子活躍一點,就會去想自己如今這個德性到底是誰搞的,把自己打成這樣去怕自己摔跤,這邏輯根本狗屁不通。
但是他這個年紀,打一架算個什麽事?石姣姣在事情不可挽回之前出現,那些惡劣,程度頂多算是惡作劇。
但這個年紀打架不算個事兒,別的卻輕輕一動,就驚天動地。
青春期的少年和少女,像含苞的花,清風親吻就會盛放,何況是石姣姣拿捏的那麽準确,那麽暧昧的溫熱呼吸?
他血液根本不往腦子上走,而是朝着其他方向亂流,他從小到大沒這麽近距離接觸過女孩子,被摟了一下,還是這麽敏感的早上,他低頭看了一眼,默默的紅透了臉。
石姣姣當然不知道,她如果知道呂飛好撩成這個樣子,是不會輕易放過的。
從衛生間出來,她黯然的表情變為一種淡然,懶洋洋的朝着床邊走,看了看今天早上的早餐,還挺豐盛的,跟阿姨說道,“我們兩個一會兒出院,阿姨去辦一下出院手續吧。”
阿姨愣了一下,昨天晚上家裏大少爺交代她來的時候,跟她說了要等兩人徹底恢複好了,才讓兩人出院的。
她立馬露出為難的表情,石姣姣揮了揮手,“我已經沒事了也不惡心了,他身上骨頭沒有傷,外傷看着嚴重,但其實不影響什麽,他媽媽還在家等他呢。”
“阿姨你去辦手續吧,”石姣姣說,“要是我哥問的話,你就說是我非要鬧着出去的。”
阿姨這才點了點頭,轉身出去,呂飛洗漱完之後走出來,整個人已經恢複正常,臉色還是青青紫紫的,但看不出什麽紅暈。
石姣姣坐在病床上,擡手招呼他,“過來吃東西,我讓阿姨去辦出院手續了,等咱們吃完東西我陪你回家……”
呂飛腳步一頓,看着石姣姣,片刻之後移開視線,走到桌子邊上才說道,“我不回家,辦完出院之後我去我朋友那。”
本來他還想着能在醫院裏賴上兩天,省得去麻煩他的朋友,畢竟他朋友家裏也很複雜。
石姣姣抓着一個熱乎乎的包子遞給他,“得回家,你媽媽在等你呢,”石姣姣擡頭笑着對他說,“我有辦法,讓她不怪你,也不心疼你。”
呂飛伸手接過包子,但并不相信她說的話,石姣姣就知道他不信,信誓旦旦的拍了拍自己,“我絕對說到做到,我還能讓她為你驕傲,快點吃,現在時間還早着,這個時間回家我們可以在路上給阿姨帶點吃的……”
呂飛根本沒把她說的話放在心上,還琢磨着一會兒要是不去朋友家的話,這時間外頭又不冷,他不行就找一個地方待上一天,晚上學校開門返校的時候,直接回學校。
兩人沉默吃東西,很奇異的,一天之前兩人還劍拔弩張,石姣姣就是有一種能力,能讓人在她的面前不自覺的放松下來。
吃完了東西,阿姨也辦好了出院的手續,石姣姣讓司機把阿姨送回去,這才側頭對呂飛說,“走吧回家。”
她說的太自然了,自然到有一些詭異,呂飛知道她是千金大小姐,當初她找上自己,呂飛不否認自己有一些虛榮心在作祟,所以含糊不清沒有拒絕的很幹脆。
因為他是特困生,在這個随便撞到一個就是富二代的學校裏面,像石姣姣這樣家世背景的女人追着他跑,他也才十幾歲而已,怎麽可能沒有一點虛榮心呢。
但其實他從心底裏對于石姣姣就是抗拒的,覺得他們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後來石姣姣也徹底打破了他的那一點虛榮心,并且狠狠的把他的自尊摔在地上。
呂飛其實并不太意外,這結果反倒讓他松了一口氣,要是石姣姣真的喜歡他,對他好,他完全不知道要怎麽回應……就像此刻。
石姣姣架着他的手腕,邊朝着電梯走邊掏出手機看了一眼,“7點多了,咱們可以坐公交車,阿姨早上幾點吃飯,喜歡吃什麽東西我們帶回去吧?”
簡直像小兩口回門……
呂飛被石姣姣架上電梯,整個人還是迷茫的,等到終于出了住院樓,站在路邊上等公交的時候,他才終于回過神,把石姣姣的手從她的手臂上拿下去。
抿了抿嘴唇,說道,“我不回家,我……”
石姣姣打斷他的話,“我跟你媽媽說,你是為了幫我打走流氓見義勇為,昨天晚上怕她擔心,才沒告訴她在醫院裏。”
石姣姣說完之後,呂飛張了張嘴,這确實是一個十分好的理由,他是想不出這種理由的……
他就沒騙過他媽媽。
“這是善意的謊言,”石姣姣看出他的質疑,哄勸,“你臉上的傷再過7天也不一定能夠徹底恢複,你下個禮拜還不回家嗎?”
呂飛臉上确實還有一些慘不忍睹,像這種淤血的傷,一個禮拜是消不下去的。
石姣姣确實說在點子上,他要是下個禮拜也不回家,他媽媽一定會起疑心的。
“況且今天是你的生日啊,”石姣姣見他動搖,又馬上說道,“18歲的生日多重要,成人的生日,阿姨肯定希望能親手給你過生日。”
要說剛才還有一點糾結,聽了這話呂飛就是徹底的動搖了。
趕巧這時候公交車到,石姣姣見他擡眼望過去,似乎還有一點猶豫,猜想這輛車一定就是往他家方向去的車,拉着呂飛的袖子,朝着公交車走去。
果然呂飛只是最開始停滞了一下,就跟着石姣姣上車了。
石姣姣走在前面,嘴角露出一點笑意,上車之後,在剛才阿姨給她那一堆押金裏頭,找來找去沒找到一塊的,轉頭看了一眼呂飛,想問問他有沒有零錢,見呂飛臉上露出窘迫。
石姣姣把5塊的投進去,跟呂飛走到後排坐下。
兩人坐在一排,公交車晃晃悠悠的走起來,石姣姣突然“啊”了一聲,一拍腿說道,“咱們忘給阿姨買東西了,等會兒下車到你家門口嗎?有賣早餐的嗎?”
呂飛側頭看向石姣姣,他從來沒有見過石姣姣這個樣子,素面朝天,像所有普通的高中生一樣,紮着馬尾辮,穿着牛仔褲和簡單的T恤,就好像……好像和他本來并沒有什麽區別。
可即便是這樣簡樸的打扮,也非常的好看,和平時精致小裙子不一樣的好看,是屬于青春少女獨有的,纖塵不染的清純。
他一時看的有點發怔,石姣姣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看了一下兩人周圍沒什麽人,湊近他的耳邊問他,“你喜歡我這樣還是從前那樣?”
這聲音很輕,伴着從車窗卷進來的汽車尾氣,還有公交車轉彎帶來的眩暈感,許久之後,那些糾纏不清的日子裏頭,呂飛無數次的問自己為什麽會喜歡上石姣姣,都會想起這個場景。
少女眉眼彎彎,眼中甚至帶着一點戲谑,唇紅齒白,在一閃而過投入車中的陽光下,簡直像是在發光。
呂飛晃了神,為了掩飾,他快速低下頭,伸手在自己的褲子上搓了搓,強行把理智拉回來,告訴自己面前這個女孩子看着美好其實是個神經病……
但還是抑制不住心跳一點點加快,好一會兒,才有些吭吭哧哧的回答石姣姣前一個問題,“我媽媽起的很早……這時候已經吃完了。”
石姣姣聽着心裏下滑的怨念值,撐着手臂笑起來,這也簡單的有點太信手拈來了,要是以後都是這樣的世界,那她肯定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石姣姣笑聲很好聽,像一把小撓子一樣,輕輕的騷擾着呂飛的耳膜,讓他坐立不安,手足無措。
一路上,石姣姣簡直像喝了笑老婆尿,一個勁不停的笑,就算不出聲嘴角也是彎彎的,倒不是別的,實在是這一路上怨念值下滑了5%,得來的太簡單了,她怎麽可能不開心!
笑得到站的時候,呂飛整個人已經毛了,下車的時候頗有逃的姿勢,健步如飛,身上疼都顧不上了。
石姣姣跟在他的身後,追着他,“你慢點兒,身上的傷還沒好呢……”
呂飛後悔,就後悔,特別後悔,他不應該聽石姣姣的建議,答應回家。
他不想讓石姣姣去他家裏,這一路上,石姣姣越是笑,他就越是慌。
當然他也沒有想什麽亂七八糟的,他只是抗拒,本能的抗拒,也怕石姣姣真的去了他家裏,會嘲笑他,看不起他。
呂飛像一個蝸牛,他的家是他的軀殼,但他卻不想把軀殼展示給石姣姣看,不想讓軀殼作為她嘲笑他的資本。
不過呂飛确實是準備回家,不能夠實話實說,他就編一個理由,石姣姣說的對,18歲的生日太重要了,他必須和媽媽一塊過。
但他不能帶着石姣姣……
于是在兩個人走到一個岔路口的時候,呂飛突然轉過頭,對身後的石姣姣說,“我想好怎麽跟我媽媽說了,你回家吧,別跟着我了。”
石姣姣在他逃跑的時候就已經猜出這個慫逼可能要臨時變卦,心裏毫不意外,但面上卻做出一副天崩地裂的表情,接着臉色一點一點的垮下去,轉為黯然。
黯然銷魂啊哈哈哈……
石姣姣心裏吐槽了一句,有些艱難的點了點頭,聲音如蚊蠅,絲毫沒有剛才在公交車上那副開心的樣子,“好…好吧。”
石姣姣的演技經過這幾個世界的淬煉,不說是登峰造極,也是能拿小金人的程度,反正呂飛是絲毫看不出來有什麽異樣。
他看着石姣姣的臉色一點一點黯淡,不知道為什麽,心裏有些不舒服。
可他真的不能把石姣姣帶回去,索性不再去看,轉身逃也是的跑了。
石姣姣當然不可能就這麽輕易的走了,過生日這麽重要的事情,不搞事都對不起這個日子。
她不用跟,只要用空間技能查看就知道他家在哪裏。
她慢悠悠的在街上逛,朝着兩邊看了看,找到了一個蛋糕店晃悠進去,定做了一個大蛋糕。
店裏的動作還算挺快的,沒用多久,石姣姣這提着蛋糕從店裏出來,又進超市買了一點水果,朝着他家走的時候,路過一個小商店,看到櫥窗裏面有禮品的擺設,想了想邁步走了進去。
呂飛回到家把他媽媽給吓壞了,磕磕巴巴編的理由好一通解釋,他不是被欺負了,只是跟朋友出去碰巧遇見了流氓。
他媽媽才抹着眼淚勉強算是相信了。
今天是他生日,本來他媽媽準備了菜,但是他說不回來,他媽媽一向節儉,呂飛看着桌子上的鹹菜,就知道他媽媽根本沒有自己做菜吃。
他突然間就心酸的難以自抑,心裏默默發誓等以後,等以後他工作了,一定要竭盡所能,給他媽媽創造最好的生活條件。
“你快回屋去躺一會兒,我做兩個菜,”呂飛媽媽抹了抹眼淚,催促着呂飛回去躺着,将他卧室的門關上了,這才走到冰箱面前,把先前凍起來的肉拿出來解凍,嘆了口氣準備做菜。
呂飛在床上躺着,想了想爬起來,翻出了前些天已經寫過的卷子,找出橡皮把上面的答案給擦掉,又用鉛筆重新做起來。
兩個菜炒完,呂飛的媽媽正在忙着炒第三個,家裏從來也不會被敲響的門被敲響了。
他媽媽剛把油下鍋裏,有些奇怪的
“咦”了一聲,想着水費電費哪個應該交了……這個時候走不開,只好扯着嗓子喊,“飛飛,快去開一下門!”
呂飛打開門出來,敲門聲不急不緩,咚咚咚的一下一下,他不知道為什麽有些心驚肉跳,那沉悶的聲音,像是敲在他的心上一樣。
他慢慢走到門邊,青天白日的,拿出了面對午夜兇鈴的架勢,慢慢的拉開門……然後對上了一張笑顏如花的臉。
石姣姣像剛才兩人的不愉快沒有發生過一樣,像她本來就是呂飛朋友,只是特意趕過來給他過生日一樣,笑着舉起了自己拿着的東西,歡快道,“飛飛,生日快樂!”
呂飛被她帶進來的陌生空氣沖的朝後退了一小步,突然間感覺自己像被什麽東西劇烈的撞了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石姣姣:這個世界,簡直小菜一碟有沒有!有沒有!我還啥也沒幹呢,這就下滑10%!我打賭用不了一個月,我就能去下一個世界(抖腿)
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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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