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認錯人了!

乍一看的情況下,面對着這張臉,呂飛會恍然間以為自己在照鏡子。

但實際上只要仔細看了,就會發現兩個人無論是發型還是着裝都天差地別。

一個人是從小在苦日子裏熬過來的,整個人像一顆堅韌的青松,寒風雪雨之中仍舊傲然青翠。

一個是精心養在花房裏面的盆栽,每一個葉片,每一根枝條,都經過刻意修剪,完全的符合審美,賞心悅目,嬌貴逼人。

這樣的兩個人,如果不是長得一模一樣,是絕對不會被人相提并論的。

然而又因為他們長得一模一樣,他們現在面對面坐着,看着彼此,氣氛詭異的要命。

這還是康逸容第一次正眼看這個,據說和自己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貧困生。

哦,康逸容來之前還特意打聽了,他叫呂飛。

兩個人這樣無聲的相互對視,卻都在竭力尋找着對方身上與自己的不同,然後在心裏狠狠否認彼此。

片刻後,還是呂飛先沉不住氣,微微揚了揚下巴問道,“你有事嗎?”

康逸容眉目沉靜,氣質內斂,動了動嘴唇開口慢悠悠道,“這不是公共場合嗎?”

康逸容向來很冷靜,雖然他才十幾歲,但是家裏生意上的事情他早就涉獵,上了談判桌也不會慌亂。

可是此刻他也不知道是腦子被驢踢了,還是故意為了拱火,頓了,又接了一句,“難道我這個座位有人嗎?”

呂飛一口氣梗在喉嚨,轉頭看了一眼,大中午的整個圖書館裏空蕩蕩,這個逼偏偏跑到他們兩個對面來坐着,就是故意的!

被打攪了好事,他的臉色當然也不好,不過這确實是公共場所,呂飛把那口氣又咽回去,拿起書繼續看。

不過這一次他更看不下去了,倒不是別的,而是他和康逸容實在是氣場不合,康逸容拿的是一本名著,全英文,慢慢的翻閱,呂飛有些暴躁的嘩嘩翻了兩頁,甚至想起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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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石姣姣還在睡,呼哧呼哧的可香了,呂飛故意用手肘戳她手肘,石姣姣被戳了兩下,迷迷糊糊的半睜着眼,又感覺桌子下面有人在刮蹭她的腳腕。

枕着手臂哼唧了一聲,“別鬧了寶貝兒……我再睡10分鐘就10分鐘……”

呂飛不動了,他想了想如果他現在走了,簡直好像怕了康逸容一樣。

雖然他還是有些心虛的,畢竟石姣姣一開始接近他就是因為他和康逸容長得一樣的臉,但是情敵面前覺不能慫!

但是繃的脊背筆直,拿着筆快速的在習題冊子上面寫寫畫畫,俨然一副好學生氣場全開。

小小的攀比心理,在這方窄小的天地間天雷撞地火,一向沉穩的康逸容,竟然也顯擺似的輕輕的用純正發音讀書。

呂飛不受控制的去打量康逸容,康逸容确實氣質良好,白色連帽衫,一看質地就是非常好的那種名牌,趁着他的那張臉,也非常的細嫩。

尤其是他的手指……

呂飛盯着他的手指,好半天沒有挪開視線,康逸容的手修長漂亮骨節勻稱,找不到一塊瑕疵。

而他自己的手,手背上有一些深深淺淺的傷疤印子,那是他小時候有一年冬天特別特別冷,他和媽媽住在一處小小的地下室裏,呂飛的手腳全都凍傷了,他媽媽傷的比他還要嚴重……

後來這傷疤愈合了,可是每到冬天的時候還是又癢又疼。

他骨節很大,因為小的時候他媽媽有一段時間賣菜,無論是冬天還是夏天他都會幫着媽媽幹活。

手指也沒有康逸容的修長……

呂飛抿住嘴唇,把自己的手朝着書頁的後面藏了藏。

這一切都沒有逃過康逸容的眼睛,他垂着睫毛,眼中有是一波完勝的得意。

而實際上他也沒閑着,桌子下一直用腳尖,再輕輕刮石姣姣的腳腕。

石姣姣躲了好幾次,他都不着痕跡的追着,桌子底下做着這種事,偶然和呂飛對視的時候,他卻一絲一毫的都不顯簡直絕了。

石姣姣睡覺的時候就是一個易爆的生物,躲了幾次都躲不開,迷迷糊糊的被勾的癢癢,啪的一拍桌子,側頭瞪着呂飛,“你就讓我睡一會兒嘛!”

連書頁都沒翻動的呂飛:“……”我他媽喘氣礙着你了是吧?

呂飛有點委屈,還有些沒面子,本來剛才那場無聲的硝煙,他就沒能勝利,這會兒又想起身就走,就算顯得太慫,他也不想在這裏呆着了,他怕。

怕石姣姣等會發瘋,擋着康逸容的面前不給他臉,那他就太可笑了。

所以他沉下眼,對石姣姣說,“快到上課時間了,你還睡嗎?我要去教室了。”

石姣姣就是被騷擾的心煩,呂飛一向算是知情識趣,這回不知道怎麽就這麽沒眼色,不過石姣姣見呂飛臉上似乎不太好,怕怨念值又變,立馬又變臉去哄人,反正她又不要臉,自尊心?有有怨念值重要嗎?

“不睡了不睡了,”石姣姣打了個哈欠,語氣嗲嗲,“那誰讓你老碰我,我做噩夢來着……”

呂飛從座位上站起來,石姣姣揉了揉眼睛抓住他的手,正要借力站起來,卻餘光見到對面人擡起頭,石姣姣到這會兒才看到對面坐着的竟然是康逸容,打了一半的哈欠,生生憋回去了。

“你怎麽在這兒?”她下意識的問出口。

康逸容擡眼對上石姣姣的視線,眼中意味不明,聲音溫潤,“這裏是公共場合。”

石姣姣被他噎住,但是對上他的視線不知道為什麽頭皮發麻,然而等她站起來的時候,準備朝外邁的時候,絆上了什麽東西,低頭看向自己腳邊還沒有來得及撤回,就那麽明目張膽放着的……明顯屬于桌子另一面人的腳,身體有瞬間的僵硬。

什麽情況……那剛才?哎!

接着難以置信的擡頭看一下康逸容。

康逸容表情絲毫未動,還是那副樣子和石姣姣對視,沒有露出一丁點的心虛。

這小子他媽的當着她男朋友的面,用腳在她腳腕上勾來勾去的,還這麽明目張膽,還這麽理直氣壯!

呂飛走了兩步,見石姣姣還和康逸容眼神相對忘乎所以,臉色頓時黑了下來。

“要不然你留在這裏再睡一覺?!”呂飛腦子被氣昏了,說話特別沖。

康逸容悠悠側過頭看了他一眼,低頭繼續看書,仗着腿長從桌子這邊伸到那邊,還惬意的晃了晃腳像在無聲的示威。

石姣姣咬了咬牙,沒敢發作,這時候如果當着呂飛的面發作,反倒節外生枝。

她狠狠瞪了康逸容一眼,連忙去攆呂飛了。

呂飛拿着書,手上用的力氣很大,平時很珍惜的,現在都要讓他把書頁給搓破了。

石姣姣在後面追他,邊追邊喊他的名字,但是呂飛像沒聽見一樣,猶如一個炮筒,小路上把路過的一個男生差點撞的摔了。

“對不起,”呂飛終于恢複了一點神智,男生罵罵咧咧,被後趕過來的石姣姣瞪了一眼之後不敢說話,溜溜的走了。

石姣姣抓住呂飛的手腕,表情無奈,“到底怎麽了呀?動不動就跑人這一招不是女生的專利嗎?”

呂飛也覺得自己的行為有點一言難盡,側頭瞪着石姣姣臉色慢慢發紅,“你還說!你剛才盯着他看眼睛都挪不開了……”

石姣姣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小少年吃醋現場,一時有點新奇,沒忍住嘿嘿的笑了,“想什麽呢你,我就是驚訝他為什麽坐在咱們兩個的對面,明明圖書館那麽大的地方。”

呂飛看着石姣姣,見她表情自然不像在說假話,稍稍放下一點心,但還是忍不住酸溜溜的,“你看他看的多來勁,當初接近我不就是因為我跟他長得一樣嗎……”

這個鍋是甩不出去了,石姣姣晃着呂飛的手,“哎哥們兒大度點行不行,這事兒這輩子還能過去吧?啊!”

呂飛本來繃着臉,被石姣姣這麽一逗沒忍住噗的笑了,自己也覺得自己簡直有病。

兩個人迅速和好,正好上課鈴也響起來,一前一後追逐打鬧着朝着教室走去。

康逸容從圖書館出來,懷裏抱着一本書,就跟在兩人身後不遠處,眼睛一直看着追逐打鬧的兩個人,連他朋友喊他都沒聽見。

這一個小小的插曲并沒有在石姣姣和呂飛之間有什麽影響,反倒是讓兩人對于呂飛和康逸容長得一樣的這件事情釋然了。

戀愛中的小情侶,整天黏在一起,這學校師資頂尖,但管理卻屬于放養,花了很多錢進來,你學還是不學,學到了什麽,都你自己說了算。

像呂飛這樣努力的,在這學校當中簡直是異類。

當然他本身貧困生這個身份,就屬于一種異類,而現在他這個異類,變得更加的異類了。

因為這學校裏面出名的千金大小姐,不買名牌包,不如蹲限量版,而是整天追着他的屁股後面跑,小少年的虛榮心被狠狠的滿足,就算這種劣根性是他一直想要剔除的,但是他也難保自己會在待人接物上,比從前更自信了一點。

他是有人喜歡的,在這學校裏不是一無是處,不是幾斤鶴群裏面的雞,最漂亮的那只鶴喜歡他。

當然了大多數的時間,都是呂飛學習,而石姣姣……被呂飛按着頭學習。

對此石姣姣有一萬句媽賣批要講,她恍然間又找回了當初高考的時候被習題支配的恐懼。

“這道題你還不會?這個類型我已經給你講過三遍了,你腦子是不是染發染壞了呀!”有些知識點,呂飛真的是反反複複的講,但是石姣姣的那個世界這種的根本就沒有出現過。

這種東西都是打基礎然後一環套一環,石姣姣連基礎都沒有,直接就被按着頭做高級的,肯定要瘋。

“你說話越來越惡毒了!你已經變了!”

石姣姣伸手捶呂飛,卻被呂飛抓住,“你下手越來越狠了!你也已經變了!”

兩個人鬥雞一樣對峙,石姣姣梗着脖子道,“我不知道我不會我不學了!我要睡覺!”

說着就朝桌上趴,力度沒控制好腦袋磕得“哐當”一聲,呲牙咧嘴也不擡頭揉一下,态度十分堅決。

還以為這個世界很小清新!要是談戀愛和做題攪和在一起,石姣姣就必須重新把這個世界劃分,怎麽也該是個和上個世界差不多頭疼的等級!

呂飛聽的那聲音感覺自己腦門都疼,但還是忍不住回嘴,“這不學那不學以後你就是個花瓶!”

石姣姣本來腦殼就疼,聽了這話頓時不開心了,“我是花瓶?我是花瓶?!”

石姣姣指着自己,感覺自己的權威受到了嚴重的挑釁,這個小混球都是他造出來的,他竟然敢說自己是個花瓶!

“我要是花瓶那你頂多就是朵花知道嗎?!”石姣姣低吼道,這動靜沒怎麽太收着,晚自習一些同學都轉過頭看着兩人。

兩人坐在最後的位置,說完之後還梗着脖子像随時就能掐到一塊兒的鬥雞。

但是班級裏的人卻漸漸不知道為什麽三三兩兩笑了起來,有兩個不太勢利眼的男生,還朝着呂飛抛了個眼神,十分的內涵。

石姣姣到底算是個老司機,先反應過來,看了呂飛一眼,呂飛還蒙着,她在這一屋子人的內涵笑容裏面,饒是臉皮厚,也忍不住紅了一張老臉。

為了不教壞“小朋友”石姣姣立刻抓着呂飛,指着一變形就不會的那個知識點,忍着惡心道,“你再給我講一遍這個吧……”

她難得這麽積極呂飛總算欣慰了一些,又十分耐心的給她講解,一個玩笑,正主都傻乎乎的沒反應,也就沒人在提起了。

石姣姣整個晚自習,折磨的整個人都憔悴了。

呂飛那麽好聽的聲音,刻意的放低,耐心又溫柔,可是石姣姣到最後他一張嘴,就想團個紙團,給他塞嘴裏堵上,怕他一張嘴都是他媽的公式公式典型典型!

怨念值這兩天都不怎麽掉了,現在已經下滑了35%可以說是這幾個世界當中最簡單了。

石姣姣卻因為被逼着學習,整個人都暴躁了起來。

兩人路過一處教學樓旁邊的時候,呂飛突然站定,拉着石姣姣的手,把她推到旁邊的牆上,然後幽幽的盯着她。

石姣姣莫名其妙,但是對視了一會兒,又看了看不遠處的路燈小路,突然間領會了精神,想到上次兩人,也就是她穿越的時候,在這裏鬧不愉快的事情。

這算是初次見面的地方。

“你想幹嘛?”石姣姣笑着問呂飛,當時他問自己的話。

呂飛也笑了,一手還抱着課本,一手按着石姣姣的肩膀,說道,“上次你問我,初中的時候躲在被子裏是真的學習麽,我當時沒懂……”

石姣姣噗嗤笑了,呂飛湊近她,貼着她的耳邊道,“不全是,我也幹別的。”

石姣姣笑容擴大,呂飛伸手掐她的臉,“你膽子真大,還在我家沒出門,就敢跟我開這種玩笑,不怕嗎?嗯?”

石姣姣搖頭,撿好聽的說,“因為知道你不是那種人嘛。”

呂飛哼笑了一聲,隔了一會兒,又說,“剛你教室裏面,你說的那話我也想明白了。”

石姣姣早忘了那茬,“什麽?”她疑惑。

呂飛快速說道。“花瓶插花的那個。”

“什麽插……”石姣姣把後面的話咬回去,有些意外的看着呂飛,“呦吼,你學壞了啊!”

石姣姣說着,搡了一下他的肩膀,呂飛卻松開石姣姣的肩,但手抓住了石姣姣的手,整個人都湊近她。

“花兒不就是插花瓶的麽,”呂飛舌尖故意翹,說的暧昧至極。

石姣姣讓他故意這麽說的耳根一熱,呂飛就湊近她發熱的那只耳朵,又說,“那個我不着急……能先讓哥親親行嗎?”

年輕的感情,總是比成熟的感情有着不一樣的刺激,石姣姣忍不住被他帶着哀求和耐不住的微啞聲音,磨的呼吸都一窒。

溫柔的唇先是吐出這樣的訴求,然後慢慢的貼上來,石姣姣朝着身後冰涼的牆面上靠了一下,呂飛就抱着書也靠上來。

這個吻算是青澀,石姣姣也沒有引導,畢竟她也是個純情的人設,并且她還挺喜歡這樣的,近乎于享受。

纏纏綿綿,結束的時候周遭的人全都走沒了,四周安安靜靜,只剩兩個人叮咚亂跳的心髒,還有不甚明顯的蟲鳴。

呂飛拉着石姣姣從側樓轉出來,整張臉上都彌漫着甜蜜,石姣姣感覺也挺好的,甚至剛才晚自習時呂飛說她腦子裏左邊是水右邊是面,一晃都是漿糊的事情也揭過去了。

只不過她是真的沒想到,呂飛這個變态,才沒走幾步,不知道怎麽想的,從一直抱着的本子裏面,又拿出一張紙,折了之後塞在石姣姣的衣兜裏面。

還伸手拍了拍,“這個是今晚那個習題的變形,很簡單的,回去洗漱之後躺在床上順手就解了……”

石姣姣:她真想順手就把呂飛的腦殼撬開,看看那裏面到底裝的都是什麽。

估計全都是習題,不然為什麽一個好好的小年輕,剛剛親完,還是初吻,結果沒到五分鐘,這青春悸動,就淹沒在了題海裏面!

朝回走的時候,兩人間的氣氛就有些不好了,石姣姣琢磨着要不然搞個事兒吧,再過幾天小考,石姣姣生怕自己沒考好,被呂飛揪着耳朵挨個啃習題,不如搞點事轉移一下他的注意吧。

石姣姣想着是要不然拉她哥出場溜溜?前些天還決定這個世界溫柔的對待小少年,求她哥哥不要摻和,可是呂飛真的讓人牙癢癢,估計有什麽給人當老師的癖好!整天拉着她說教!

石姣姣想的入神,沒發現路上呂飛蹲下在地上找什麽東西,更沒發現牽住她手的,卻已經不是那個人了。

走的也不是平時走的那條路,這個方向離宿舍比較繞遠,全程都黑漆漆的。

康逸容從來不穿牛仔褲,但是今天破天荒,又戴了一頂和呂飛差不多款式的黑帽子,跟在兩人的身後,撿着呂飛不注意的時候,迅速拉着石姣姣走了別的路。

石姣姣不知道是真的傻還是裝傻,反正傻兮兮的不知道在想什麽,被他牽着走了一段路了,也沒發現身邊已經換了人。

呂飛終于找到了他精心挑選的,趁着石姣姣沒發現,提前出好的題,他總結了無數次經驗了,只要把這類題型的變形題吃透了,在小考上占個二十分很輕松。

沒有一次性給她,就是怕她打擊太大,準備分兩次給,結果眼看着要到宿舍了,他夾在書裏,一找趕上一陣風,紙片卷到地上了。

路上光線不太好,等他找到站起來,左右環顧發現石姣姣竟然沒影了,他喊了兩聲,确認石姣姣趁着他找紙條偷偷的跑了!

呂飛直接氣笑了。

這麽不愛學習!聽他講幾道題就不耐煩!

其實他只是竭盡所能的,在給石姣姣對他來說的,最珍貴的東西。

他掏出手機,氣哼哼的給石姣姣發了訊息,“明天三單元的大題,我等着你哦(微笑)”

這個信息可以說是很惡毒了,只要呂飛每次這樣說話,石姣姣直接炸。

但是剛才晚自習石姣姣調了靜音,這會兒她正被“呂飛”拉着,在一處沒到過的漆黑小路上走,腦子裏還琢磨着壞水兒,根本沒注意到手機來了訊息。

當然她要是看到,這特麽就是個靈異畫面了,因為“呂飛”看起來沒有一點異常,只是沒有絮絮叨叨的磨叽她,抱着書本,拉着她走在路上,難得的安靜。

石姣姣心裏面初步想出了一個計劃的時候,這才發現兩人走的路不太尋常,而且距離宿舍還有一段距離。

“怎麽帶我來這兒了?”石姣姣奇怪的問。

前面的人沒吭聲,只是拉着她一直朝黑的地方走,越走越黑。

“幹嘛呀,”石姣姣放慢腳步,拖着前面的人,“不會是因為我學習不好,要把我弄到哪裏教育我吧?”

前面的人腳步動了一下,轉頭奇異的看了石姣姣一眼,但因為光線實在太黑,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根本看不到彼此的表情和眼神。

康逸容還是沒說話,轉身繼續拉着石姣姣走,他不知道為什麽,也不知道自己想幹什麽,他從來沒有這樣的時候,也從來沒有這麽興奮過!

石姣姣對呂飛究竟是不是認真的?究竟是當成自己的替代品,還是真的對他有幾分意思?

自己拉着她的手,和呂飛拉着她的時候有什麽區別?她到底是認出自己了,還是将錯就錯?

康逸容無比的好奇,但卻根本不想問,不想知道,因為現在這種感覺,讓他覺得很刺激。

上一次他放話出去,說他喜歡比較辣的女孩子,其實也不是完全錯的,只不過他喜歡能給他帶來刺激的那種,根本不拘是什麽類型。

就比如石姣姣,這一次在生日宴會上成功吸引他,讓他連宴會沒結束就跟了出來,還有這麽多天……康逸容真的特別期待着他如果答應和石姣姣在一起,石姣姣會是什麽反應。

激動興奮?緊張,或者喜極而泣?

會不會像對待呂飛那樣,整天花蝴蝶一樣圍在他的身邊……

康逸容的腳步越來越快,再往前不遠就是一個教學樓和學校外牆的夾角。

那是一處小天地,人跡罕至,或者說基本上沒人到的小天地,更是監控死角。

石姣姣腳步加快,被康逸容拽着,幾乎小跑起來。

“你到底要幹什麽呀,”石姣姣到這一會兒,還覺得“呂飛”是想和她玩兒,或者說想再和她待一會兒,畢竟才剛剛的初吻過。

她本來想回宿舍了,不過考慮到“呂飛”可能正在興頭上,也就随着他去了,一路跟着他小跑到那個監控的盲區。

這裏反倒不是徹底的漆黑,校外一處商業樓的霓虹,跑馬燈一閃一閃,每隔兩三秒的時間跑到頂端,就會照亮這片小天地。

石姣姣微微有些喘,靠着“呂飛”胸膛,借着跑過的燈光,看了一下四周,竟然還有一排長椅。

“可以呀,”石姣姣打趣,“看你平時悶悶的,整天就知道死讀書,原來也懂浪漫,說真的我真怕咱們以後過什麽紀念日,你送我一套習題冊子……”

石姣姣說着笑了起來,“那我一定用那嶄新的習題冊子,把你腦袋敲開看看。”

康逸容聞言也輕笑了一聲,眼中亮晶晶,刺激的渾身血液都沸騰起來。

還沒認出他來……

看來他的猜測有一些偏差,石姣姣難道真的移情別戀了嗎?

就因為一張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臉,就能從一直追着他,變成追着別人麽。

還真是……淺薄。

“幹嘛不說話呀,”石姣姣長出一口氣平複呼吸,拍了拍“呂飛”,笑的戲谑,“你不會想幹壞事吧?”

“什麽?”康逸容說了兩個字,刻意壓低,也帶着一些喘息,都是少年的聲音,一時半會兒還真的讓人聽不出來他和呂飛的聲音有什麽差別。

“你不是說花瓶就是用來插花的嗎?”石姣姣故意逗他,“所以你現在是想插花嗎?”

他知道“呂飛”不會,因為兩人在一起這麽多天了,石姣姣為了怨念值,基本上對他沒什麽底線。

可是“呂飛”一直都很克制,甚至擁抱石姣姣的時候,姿勢都很規矩

石姣姣挺喜歡這種進度的,要是怨念值掉的再快一些就更完美了。

“插花?”低低的帽檐下,康逸容的眉梢挑的老高,他只能遠遠的看着石姣姣個呂飛剛才應該是接吻了,卻根本聽不到他們之間說了什麽。

尺度還挺大,可是呂飛真的敢嗎?他敢這時候碰一個一看就和他天差地別的大小姐嗎,要是讓石姣姣的哥哥知道,能活活扒了他的皮。

康逸容仔細琢磨“插花”這兩個字,難以抑制的笑起來,他很少笑,但是這幾天石姣姣總是能把他惹笑。

他走到長椅的邊上,微微的歪着頭,居高臨下的看着石姣姣,表情晦暗不明。

石姣姣看他這樣子,伸手抓住他的手,“怎麽了?”

康逸容看了她一會兒,伸手在她的唇邊碰了一下,接着拇指重重的擦過她的嘴唇,像是在抹去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石姣姣被他抹的疼了,哼了一聲朝後的躲,康逸容卻直接跨上長椅,半跪着,捏着石姣姣的下巴吻上去。

和呂飛完全不同。

明明看起來呂飛更強勢一些,但是呂飛的吻卻非常的輕柔,而康逸容不同,他看上去溫潤無害,但卻非常的強勢。

石姣姣幾乎瞬間被剝奪呼吸,詫異的睜大眼,卻根本看不清近在咫尺的人。

心裏只瘋狂的吐槽,搞半天剛才的純情是裝的嗎?!

康逸容也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但他的親近就是掠奪,石姣姣被他惡狗啃食一樣的方式,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心裏一驚,再一看這個地方的氣氛,甚至有點懷疑他這樣子是不是真想……

這也有點太瘋狂了,石姣姣微微皺眉推開他,康逸容喘息着放開石姣姣的唇,卻貼着沒有退開,只是氣喘籲籲的閉着眼睛,貪吃的惡鬼一樣舔了舔嘴唇,嘴角又勾起了笑。

他從來不知道石姣姣的滋味這麽好,她從小追着自己,康逸容卻從來沒有想要親近片刻的想法。

但現在,他突然間就不想玩了,不想看着石姣姣和那呂飛再親近。

“你……”石姣姣有些哭笑不得,伸手扶着康逸容的腰,實在是因為光線,和她本身對呂飛也不是特別的熟悉和上心,康逸容又故意和呂飛的裝扮差不多,所以她真的沒能認出來,此刻眼前已經換了人。

“你先冷靜點……”石姣姣感受面前這小少年,有些過于“激動”,溫聲軟語的勸他,“你要是真的想的話,這裏肯定不行啊…”

石姣姣猶豫了一下,抱住面前的人,哄他道,“要不然周六周日?”

“雖然下班有點晚,但你輕點折騰,應該不會耽誤上課……”

“呵…呵呵呵呵呵……”

懷裏抱着的人突然笑了起來,胸腔的震動讓石姣姣側臉也跟着一顫一顫。

這有什麽可笑的?而且這笑聲也過于詭異了……

石姣姣微微皺眉擡頭看“呂飛”,“呂飛 ”卻嘴角一彎,伸手掀起了帽子……

正巧這時候牆外的跑馬燈跑到了最高處,燈光灑進來,照着石姣姣抱着的人,細碎柔軟的頭發,規規矩矩的順服在頭頂,帽子壓過,幾乎都沒有亂。

石姣姣整個人瞬間僵硬,下一個反應就是一把推開懷裏的人。

呂飛頭發總是亂糟糟的,他的發絲比較硬,戴帽子就是為了壓因為睡覺翹起來不聽話的頭發。

他無論什麽時候摘下來,哪怕是出了汗之後,也不可能這麽順。再說他的頭發是參差不齊的,比這個人要短一些,顏色也比他要深!

這他媽竟然是康逸容!

康逸容向後兩步站定,石姣姣站起來,張口結舌地看着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把人給認錯了!

而且就算她努力的回憶,也根本回憶不起來。到底是哪裏出錯,到底從哪兒就開始不對了!

她就說後來的這個吻不太像呂飛的風格,還以為他是因為想要……

這都是什麽事兒?!

“你他媽瘋了吧?”石姣姣見康逸容還在笑,真想一巴掌抽死他。

“你穿成這樣是故意的!好玩嗎?”石姣姣語氣不太好,但其實也不太能氣得起來……

主要是康逸容的身份比較特殊……

石姣姣操蛋的掏出電話,果然看到呂飛發了一大堆的消息,還打了兩個電話,因為手機一直靜音,她又和“呂飛”在一起,沒看手機根本沒有接到。

石姣姣看了看康逸容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伸手指了指他,心裏嘆了口氣,轉身就走,上次在圖書館就發現他有病,自己以後得離他遠遠的,并且時刻戒備着!

但是才走出幾步,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石姣姣轉過頭,就被康逸容抓着按在旁邊一棵樹上,接着他又……吻上來。

樹皮粗糙,石姣姣被硌的生疼,康逸容十分的強橫,石姣姣是真的有點火。

在他輾轉的間隙,含糊道,“你他媽……”

她伸手去掐康逸容的脖子,胡亂間一把抓住了他脖子上的吊墜繩子。

繩子扯出來,上面只有一半玉石,斷口已經圓潤,不知道是因為時空轉換,還是曾經在地上摔過。

可是這吊墜是石姣姣親手從系統兌換出來的……這本來是石姣姣用來印證前幾個模板是一個人的證據。

現在她已經印證,甚至她手上還帶着第二個世界樂正海送給她的戒指……

石姣姣推着康逸容肩膀的動作慢慢的放松,幾乎是無奈的靠在樹上,微微的仰着頭,縱容着他,手裏磨搓着那半塊吊墜,心情複雜的難以形容。

康逸容察覺到石姣姣的變化,嘴角的笑容有勾起來,更加的肆無忌憚,伸手摟住石姣姣的腰,将她完完全全帶進自己的懷裏,盡情的品嘗這份讓他目前覺得甘美無比的刺激。

許久,康逸容終于盡興了,這才放開石姣姣,伸手抹掉她嘴角的水漬,低聲強橫道,“把他甩了,跟我。”

康逸容說完之後,就在一錯不錯的盯着石姣姣,等着她的反應。

石姣姣理了一把自己的頭發,用手背抹了抹嘴唇,聞言氣笑了。

“我看你是在做夢,”石姣姣拉開一些兩人的距離,手按着着康逸容的肩頭,一把将蠻橫他脖子上的繩子給扯斷了,像是扯斷前世牽絆和動容,無情到底。

康逸容脖子被扯得生疼。繩子斷了,石姣姣把吊墜揣進自己的兜裏,伸出一根手指點着康逸容肩膀,一字一句道,“我告訴你,這次就算了,這是最後一次。”

石姣姣後退兩步,臉上沒有什麽表情,堪稱平靜道,“你再攪和我的事兒,我就親手料理你。”

說着,在康逸容錯愕的視線中,潇灑的一甩頭發轉身就走。

作者有話要說:石姣姣:要是有一天你真輸了,你輸就輸在總要給我留作業知道嗎呂老師!

呂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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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