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五十一）
“趙子！叫李月出來一下！”站在櫃臺裏的餐館老板娘吩咐一位正要進後廚的女服務員。
背對着收款臺的一位食客聽到這話，迅即轉過身來。——即便是熟人也不會立刻認出，這位形容憔悴的食客便是他們印象中意氣風發的李中昊。還沒到飯點兒，此時餐廳裏只有李中昊和老板娘兩個人。老板娘發現李中昊直直的望着她，有些緊張，結結巴巴的問他還有什麽需要。
李中昊搖搖頭，轉回身去。
聽到腳步聲，李中昊的心髒“突突”地跳起來；他不敢回頭，一則怕看到是一個跟李月重名的陌生人，二則怕自己的突然出現會給李月帶來尴尬和不便。當熟悉的聲音響起，李中昊眼中不由泛起淚光。
老板娘和李月讨論起賬目問題，不一會兒，又有食客走進來。聽到老板娘讓李月先回去，李中昊慢慢地掉過身子——李月變化甚大的背影，讓他再次怔住。
……
等食客們都散去後，李中昊透過玻璃窗朝餐廳裏張望，餐館的員工正準備吃飯，李月也在其中。
過了十幾分鐘，李月和兩位同事從餐館裏出來。見李月獨自往一個方向走了，李中昊悄悄跟上去。
李月進了一所敞着大門的民宅，李中昊跟進去看到她進了東邊的一間耳房。
“嫂子嗎？請進！”李中昊敲了敲門，聽到李月說。
“是我。”李中昊邊說邊推門進去；四目相對，李月手中的扇子跌落到地上。
“你怎麽瘦成這樣？！”看到李中昊一副大病初愈的樣子，李月失聲問道。
李中昊不說話，上前要擁抱李月。
“別碰我！”李月斷喝一聲，李中昊伸出去的雙臂僵在半空裏。
“來的正好，我本來打算這幾天就跟你聯系的。明天有空嗎？有的話就去辦離婚手續。”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一見面你就說要離婚，李月，你……”李中昊說到這裏，喉嚨被哽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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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留的那張紙條你沒看到嗎？”
“看到了。”
“你以為我那是說着玩的？”
“……”
“既然已經知道這是一段錯誤的婚姻，就該趁早了斷，拖下去對誰都沒好處。”
“你認為咱們的結合是錯誤的？！”
“對！現在看來，結婚多年沒有小孩是幸事，不然……”李月想到了劉永昌的女兒，“我希望咱們好合好散。”
“咱們之間就禁不得一點風雨？”
“我和你根本不是一路人，你需要的我辦不到，我想要的你給不了。這樣的婚姻，維持下去有什麽意思！”
“你要什麽我給不了？！”
“一份純貞的感情。”
“你不能懷疑我對你的感情！請你相信我！我所做的對不起你的事，就是你所見到那些！我不該財迷心竅，為了迎合客戶就……”
“你做了哪些事已經無關緊要。”李月打斷他，“問題是我不适合做你這種人的妻子。我的心胸不夠寬廣，太較真……”
“你說錯了，李月！我想做個堂堂正正的人，我需要你的約束！也願意被你約束！”
“可我不想。我的承受力太差，經不起折騰。”
“我發誓，以後決不會再出現那樣的情況！”
“狗改不了吃屎，我已經信不過你。——別在我這裏浪費時間了，以你的條件，什麽樣的女人也能找得到。離婚協議書還沒寫吧，回去趕緊寫出來。我的意思已經在那張紙條上表達的非常清楚，你愛怎麽寫就怎麽寫，到時候我簽字就是了。”
“李月，我的心也是肉長的，也會疼！”
李月漠然地望着地面，咬着嘴唇沒吭聲。
看到床頭紙箱裏有幾瓶白酒，李中昊問道：“這個幹什麽用？”
“當催眠劑。”李月淡淡的回答。
李中昊愣了一下，接着紅了眼圈；“我不知道怎樣才能彌補對你的傷害。”過了一會，他說。
“你的心是肉長的，會疼；我的心是鐵做的，沒有感覺，沒感覺便不會有傷害，不需要彌補。”
“對不起，李月，對不起……”
“別說這些沒用的，你走吧。”
李中昊站在那裏不走也不言語。
“我要睡午覺了，請你趕快走！”
“我不弄動靜……”
“我的話，你聽不明白嗎？！現在，你對于我來說是一個陌生人！跟陌生人處一屋，我睡得着嗎！——如果你不想讓讓矛盾激化，就請趕緊離開！”
“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就走。”
“說！”
“別再讓我找不到你！我……”
“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因為沒有必要了。若是挪地方，我會打電話告訴你。”
“一言為定！”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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