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生死狀

三天過的很快,前前後後加起來也不過三個時辰。曼曼記住了做點心的各種步驟,又跟着春纖親自體驗了一回,大致心裏也有了譜,只不過技藝尚不夠熟練,那就得需要她多私下揣摩了。

春纖和春醉自回去跟李氏複命。

李氏又盤問了兩人的具體情況,着實是簡單的很,沒有一點反常,李氏倒怔忡了半天。難道是自己想多了?陳雲正這個小叔子真的只是興之所至,沒有一點為以後打伏筆的意思?

也是,他一個孩子!

能有多少心眼?就是個愛吃愛玩愛鬧,有奶就是娘的孩子罷了。

秋蘊居裏卻似乎已經雨過天晴。

陳雲正從家學裏回來,就又如平常一樣高高興興。吃罷晚飯,他便做功課,照舊是秋棠和秋雲在角落裏陪侍。

不到二更,他便伸了個懶腰,大大方方的吩咐秋棠:“去,把蘇曼曼叫來,該到撫琴的時候了。”

秋棠溫婉一笑,并不多話,起身便去。

陳雲正只杵着頭對着燈影發呆。沒人攔他,他還是想怎麽作就怎麽作,似乎都沒什麽變化,只是這院子裏多了兩個丫頭,而曼曼挨了一頓耳光,可事後還有賞賜彌補。

陳雲正無聲的笑了下。

聽着門響,便擡起頭,曼曼一身家常衣服站在自己身前。看不出她有什麽抱怨和委屈的神色,這讓陳雲正很不是滋味。

明知道她這樣做是識大體,給他和她自己都省去了許多麻煩,可看她這樣的冷漠和無動于衷,就好像被打的人是旁人一般,陳雲正還是很不舒服。

他揮手,吩咐曼曼:“拿琴來。”

曼曼并沒矯情的推拒。從前她學什麽,就不是為了讨好陳雲正,如今也一樣,既然沒人攔着,自然是多學一樣是一樣。

琴聲嗚嗚咽咽,實在說不出來有多好聽。但陳雲正和曼曼卻似乎渾然不覺,只苦了秋棠和秋雲。恰好陳雲正喊渴了餓了,兩人便去出準備。

Advertisement

陳雲正停下手,瞧着垂眸低首的曼曼,道:“蘇曼曼,你可否聽說過,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這句話?”

曼曼嗯了一聲,忽然一挑眉,道:“什麽?”

陳雲正痞痞的笑了笑,又重複了一遍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小樣,他還想占她便宜呢。

曼曼裝傻道:“聽說過,奴婢還聽說過,三人行,必有我師焉,不知道不恥下問算不算拜師哈。”

陳雲正瞪着她,半晌才悻悻的道:“拿謝師禮來,不然我就不教你了。”

曼曼:“……”

如果自己和他争短長,算不算拉低自己的智商啊?跟幼稚的人在一起待慣了,腦子會不會變傻呢?曼曼很為自己的以後擔憂。她聽說過,腦子越用越靈,反過來也成立,不用的時間久了,就和刀一樣會生鏽的。

如果她頂着生了鏽的腦子,想來在原本就不太機靈的基礎上再笨一點兒,只怕真的不要再打着逃開陳府的主意了。

陳雲正很是得意的翹着腳,嘴都要咧歪了:“也不用太過隆重,只要拿出一份像樣的謝師禮來禮就好。其實你還是賺的,爹給我請先生,一年要交二十兩銀子的束修呢,我可是白教你。”

二十兩。

曼曼不太懂得二十兩對于她來說是個什麽數目,可她知道她一月的月例也不到一兩,也就是說她辛辛苦苦一年,還要時不時被抓起來關禁閉,時不時接受太太賞的幾十個耳光,前前後後算起來還不如一個先生賺的多。

太虧了。

不過是誰說的來着,不吃苦中苦,怎為人上人?她總不能一文不名,又無一技之長,就這麽跑了?

那樣出去也是個餓死。

曼曼正色道:“奴婢很窮,沒什麽值錢的東西,要是六爺不嫌……”

“不嫌不嫌。”陳雲正搶話道。

曼曼便從容的笑了笑道:“那奴婢就正正經經的按照拜師禮,明兒就把六禮送來。”

所謂的六禮,即是芹菜、蓮子、紅豆、棗子、桂圓、幹瘦肉條六樣,分別寓意為業精于勤、苦心教育、紅運照,早日高中、功德圓滿之意。

陳雲正擺手道:“不用那麽麻煩,你只需要給我一句承諾就成。”

曼曼笑問了一句:“什麽承諾?”這小子人小鬼大,一直在明裏暗裏威脅她不能離開陳府,該不會是拿這做條件吧?

就是拿來做條件也無妨,她才不信什麽鬼神,就算是發誓——嗯,好吧,發個不打緊的誓好了。

陳雲正在椅子扭了扭身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燭光映在他的臉上,竟微微有些紅暈。曼曼拭了拭眼睛,再細看時,陳雲正朝她勾着手,道:“過來。”

過什麽來?秋棠和秋雲很快就要回來了。

曼曼搖搖頭,道:“尊卑有別,六爺還是就在這說吧,別奴婢越了矩,回頭太太又該賞奴婢了。”

拿大耳光子賞,她蘇曼曼有幾條命也擱不住這麽折騰啊。

陳雲正氣的一撅嘴,随即道:“那好,你給我簽個生死狀吧。”

她又不打擂臺,憑什麽簽生死狀?

曼曼頭搖的像個撥浪鼓:“奴婢見識少,很是不知道這生死狀該怎麽簽。”

陳雲正卻起身坐到書案前,拿起紫豪筆,唰唰唰一蹴而就,還吹了吹上面的濃墨,道:“我寫好了,你只要在這上面簽字畫押就成了。”

一提簽字畫押,曼曼就想起了賣身契。她已經簽過賣身契了好不好?再簽一份?她還嫌自己頭頂上的緊箍咒不夠多啊?

曼曼死死的抓着杌子邊,搖頭道:“不,不用了吧。”

陳雲正見她不聽話,招之不能來,微微蹙了蹙眉,卻噌一下從椅子上跳下來,拿着那“生死狀”就走了過來,大有一副“山不來就我,我去就山”的氣勢。

曼曼吓了一跳,竟然下意識的站起身要跑。

陳雲正沒想到素日膽大包天的蘇曼曼也有像膽小兔子的一日,不由的越發有了興致,可随即看到她蒼白的臉竟然真的帶出了恐懼,不由的心又是一沉:她該不會是因為被娘打了,所以在心底留了什麽陰影了吧?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