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白衣雙俠
我上前拾起那盒子微微訝然,昨日将那盒子做證物給了顏钰,并囑咐他用完了給我帶回來,應該不會這麽快就還回來了吧?況且就算是還回來,顏钰也應該親自送到我手上,再不濟也該叫個小厮送來才是。平白的擺在地上是怎麽回事?
我這廂還在納悶這盒子擺在我門口的原因,殊不知還在我做夢回憶時,衙門早已鬧得不可開交。
秋家秋蘭同秋老爺子,葉家葉赫還有葉氏,大早上的都被縣令請到了縣衙裏喝茶。
至于喝的到底是好茶還是次茶,兩家人就不得而知了,因此心都惴惴着。
秋蘭同秋老爺子到時,葉家已坐在堂下了喝茶。
縣令命手下搬了四把椅子兩張小桌分別擺在大堂兩側,小桌上分別擺着一壺茶外加兩個杯子。葉赫、葉氏的杯子上還袅袅飄着白霧,可見剛來不久。
“民女(草民)見過縣令大人。”
秋蘭扶着顫顫巍巍的秋老爺子就要跪下。
縣令大手一揮,“免了,賜座。”
“謝大人。”
兩人落座葉家對面,葉赫朝秋老爺子拱了拱手,而葉氏壓根就沒正眼瞧秋家一眼。
一通浪費時間的打招呼過後,縣令将驚堂木敲了敲。
“堂下肅靜!”
一個靠近縣令的衙役将手放在唇邊小聲道,“大人,堂下挺肅靜的,沒人說話。”
縣令聞言瞪了他一眼輕聲咳了咳。
“今日請兩家前來,蓋因令郎令媳也就是令婿令愛一案有了結果。”縣令清了清嗓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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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到底是何人害了我兒,求大人一定要為民婦做主啊。!”
縣令見狀皺眉又拿起了驚堂木,葉赫連忙壓住了葉氏,“大人見諒,事關犬子,內子情緒有些激動,還請見諒。”
縣令眉頭松了松,驚堂木不輕不重的落在桌上,在安靜的幾可聞得針落的衙門裏顯得尤其突兀。
葉氏一身素色,面容憔悴,即使擦了厚厚的粉也遮不住眼底的烏青。而葉赫也沒好多少去,短短幾日,頭發白了将近一半。
中年喪子,還是獨子,這打擊任誰來說都是巨大的。
而秋老爺子則更加佝偻了,即使他還有一女一子,然秋棠畢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他不疼着,還有誰疼呢?
秋蘭那漂亮的臉龐此刻也是好不到哪去,神色中帶着哀傷卻又夾着絲絲緊張。她有種不好的預感,她手緊攥着衣擺,想借此緩解心底那股慌亂。
縣令朝一旁的師爺點點頭,師爺會意,跨前一步,手裏拿着一沓紙,清清嗓子,開口講述案情。
這師爺聲音抑揚頓挫,語氣不緊不慢,說到關鍵處還配上肢體動作和誇張的表情。
予婳若是在此,大抵會感慨一句,“真是暴殄天物,這麽好的口才不該當師爺,該去當說書的才是。”
堂下做的四人顯然有着同感,尤其是葉赫更是面色透着不耐,奈何縣令聽得搖頭晃腦陶醉不已,也不敢發作。
這師爺講到秋蘭與葉白的私情時,葉氏氣的手抖在抖,當聽到師爺以自己兒子的口吻說到“秋蘭,若你不同意,我只能先殺了她,再娶你。”時,她已然控制不住自己,将手旁的杯子朝秋蘭砸過去,連帶着杯中的熱水濺在了秋蘭的白皙的雙手上,僅是瞬間,手背就紅了一片。
“賤人!竟然勾引我兒子,”葉氏顯然已失控,“要不是你勾引我兒子,我兒子就不會死!賤人,還我兒子命來!”
喊着就沖了上去,一把掐住秋蘭的脖子。
事發突然,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而秋蘭更是目光呆滞一副被吓傻了的樣子。
她睜着一雙大眼,眸中寫滿了難以置信和驚恐。
他怎麽知道!他怎會知道葉郎對我說過的話?我分明對誰都沒說過!一定是那日的兩個古怪衙役搞的鬼,一定是這樣!
秋蘭陷入巨大的恐懼中去,對葉氏的行為絲毫不反抗。而葉氏更是一邊掐着她,一邊破口大罵,“你個賤人,你個雜種,叫你勾引我兒子,叫你害了我兒子!還有你那個狐媚子的姐姐,姐妹倆一個德行,就知道勾引人,不幹不淨的還想進我們葉家的門!死了好,死了該,你們統統都下去給我兒子陪葬吧!”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秋老爺子,他急着上前,卻被葉氏一腳踹了出去。處于瘋狂憤怒狀态的葉氏,此刻早已失控。
其他人反應過來紛紛上前去拉葉氏。
被拉開的葉氏仍尖叫着朝秋蘭拳打腳踢,口中的髒話要多難聽有多難聽。而秋蘭此時才後知後覺的撕心裂肺的咳了起來。
縣令見狀眉頭擰在了一起,拿起驚堂木,“啪啪”的在桌上敲了好幾遍。
“大膽!竟敢咆哮公堂,還把不把我這個縣令放在眼裏了!”
葉氏完全不為所動,依然劇烈的扭着踢着罵着。最後葉赫一巴掌扇在她臉上,葉氏臉上迅速出現了一個巴掌印,可見葉赫下手之狠。
“鬧夠了沒有!鬧夠了就給我滾,來人!将夫人帶走!”
葉氏捂着臉不敢相信葉赫竟然在大庭廣衆之下打他,在聽到要将她帶走的話時,回過了神。一把撲在葉赫面前,“老爺,不要趕我走,求你,我要聽到最後,白兒可是咱們的兒子啊!”葉氏眼淚嘩嘩流下,聲具淚下。
到底還是多年的老夫老妻,葉赫見妻子如此傷悲,長嘆一聲,“罷了,你留下吧。”
葉氏感激的看過去,坐回了椅子上,眼梢都掃都不掃一下秋蘭。好似方才的鬧劇只是一場錯覺。
而秋蘭脖上一道道紅痕,此刻她依然用力咳着,好似要把五髒都咳出才肯停下。
師爺見狀繼續開口。
講到大婚前葉白令楓藍去深巷堂取東西時,葉氏又暴走了。
“你血口噴人,你怎知我兒子大婚前做了什麽!老爺,他們胡說八道!”
實則葉赫也詫異的很,只不過是多年的修養令他沒有當場失控而已。
縣令大人不耐煩的又敲了敲驚堂木,若不是看在葉赫的面子上,他真想把葉氏丢出去。
“宣楓藍。”
葉氏不可置信的看着楓藍走進來,還未等楓藍說什麽,就罵道,“你個吃裏扒外的賤蹄子,少爺平時待你不好麽,葉家待你不好麽!你要是敢誣陷你少爺,我就拔了你的舌頭。”
這樣惡毒的話語從她口中吐出令在場的所有人都皺了皺眉。
縣令大人口氣不悅,“什麽時候這公堂之上也成了菜市場了,随便什麽人都能大吵大鬧了!”
葉氏見狀,僅存的那一絲理智讓她跪了下去,“求大人明察,楓藍這賤蹄子一定是被人收買了要誣陷我兒子,令我兒死都不安寧。”
縣令陰陽怪氣,“這楓藍還什麽都沒說,師爺話也沒說完,你就一口一個誣陷的,是不是知道什麽內情啊!”說到最後,話中帶着怒。
葉赫一把拉過葉氏,也跪着賠笑,“讓大人見笑,內子這是魔怔了,草民這就叫人帶她回去。”
葉氏聞言大驚,哭喊打鬧樣樣用上,然這次葉赫是鐵了心要送她回去。
葉氏被家仆強硬拖走後,縣令喘了口氣,“可算清淨了。”
葉赫又賠了幾句好話。
“堂下可是楓藍?”
“民女楓藍,見過大人。”
“将葉白大婚前命你所做之事一字不差的講一遍。”
楓藍就将事情經過又敘述了一遍。
“你所說的東西是不是這個?”
有人呈上那個黑布包着的盒子。
楓藍點頭,“正是此物。”
“好了,你可以下去了。”
“民女告退。”
“師爺,你繼續。”
“是,大人。”
又過了一刻鐘,師爺将事情完完整整的敘述完畢。
葉赫一臉複雜,“大人,如此說來這真兇竟是犬子?”
“正是。”
“可為何犬子也喪了性命?”
“師爺方才不是都說了麽,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害人終将害己。”
“大人,這不可能!”
“人證物證都有了,你還有什麽要狡辯的!我敬你葉家可不意味着放任你們為非作歹,瞧瞧你夫人方才的德行,我很難不相信葉白不是兇手。更何況你知你這案子是誰接的手麽!說出來都是你的福氣!”
“是誰?”
“清仙長的徒弟!”
“就是那個被尊為活神仙的清仙長?!”
“你以為全國上下有幾個人被稱為清仙長?你這案子絕對毫無冤情,清仙長徒弟出手,真相就是如此,你還有什麽話要說的?”
葉赫跌回椅子上,一臉怔愣。
“那,那之前來我府上的二位是……”
“應該是清仙長徒弟的人吧。”
“怪不得這兩人無論從穿着還是語氣上都不像官府之人,可恨我有眼無珠,怠慢了貴人啊。”一直沒出聲的秋老爺子突然說話。
秋蘭依舊呆呆的,這樣的結果對她打擊太大,她有些難以承受。
葉赫再不願相信,也不得不信了。
一早上的茶會就這樣散了。
不知是誰人大嘴巴将此事結果傳了出去,還編的神乎其神玄之又玄。将我與晔清的查案經歷編成天人下凡拯救凡人巧遇新婚夫妻離奇暴亡案,最終從蛛絲馬跡中抽絲剝繭找到真兇,還死者清白伸張正義的故事。
顏钰仰在椅子上笑的毫無形象,拍着大腿抹着眼淚,“你和我師傅出名了現在,你知道他們都怎麽稱你們的麽!叫你們‘白衣雙俠’!哈哈哈。”
我拉着張臉,想笑又笑不出來,我是曾經幻想過被廣大凡人知曉的一天,然卻不想以如此荒謬的故事出名,“什麽叫從蛛絲馬跡中剝絲抽繭?你師傅沒教你怎麽說話?”
不過“白衣雙俠”這稱號還蠻好聽的麽,我低頭瞅瞅自己身上的白衣,自來凡間就沒注意過自己的衣着,如今卻想着若是“綠衣雙俠”就更好聽了。下回叫晔清和我一同換套綠衣試試?
“那葉白本身就是兇手,怎還能說還死者清白,應該說還秋棠清白才是,這傳言也忒不靠譜了。”
我點點頭。片刻後試探問道,“昨兒給你的盒子哪去了?”
“應該還在衙門裏吧,過會我叫人去給你拿回來。”
果然如我所料,那東西八成是自己跑到我門口的。
我點頭,挑眉,“出去轉轉?”
“好啊,求之不得。”顏钰會意。
街上今日不同以往的安靜,當然這不代表着往日裏街上就很安靜,只是今天不管走哪都有人竊竊私語咬着耳朵。
我和顏钰随意站在一個攤前,看似挑着東西,實際都伸着耳朵聽旁邊的一對婦人講話。
“你聽說了麽,傳聞那‘白衣雙俠’一個容顏俊美異常,一個卻其醜無比,但他二人都有通天的手眼,那本事大着呢。”
“可不是麽,我前兩天還聽我兒子說,鎮口那一群小流氓被二位仙人好一頓整治,人都被兩人打入雲彩裏去,把人從那麽高的地方摔下來,愣是一個都沒死,就是有個被吓的尿了褲子!”
“這麽厲害?!趕明我的在家供個牌位給兩個仙人,包郵我媳婦生個大胖小子。”
“有道理,我也有供一個。”
……
我拽了拽顏钰,無語道,“這都什麽跟什麽啊,我名聲都被傳臭了,趕明咱也收拾收拾走吧。”
顏钰眼珠轉了轉,“也好,在清河鎮待的的确挺久了,回去同師傅商議一下,這幾日就動身。”
我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 新故事要開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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