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被臭弟弟追求第25天 (1)
『這是懷崽了吧?』
安九确實是這樣想的, 即使帶着老哥生活會艱難一點,但他不會放棄。
如果把老哥留下放任他自生自滅,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所以安九必須帶他走,這一點上,希望雷薩和他是相同的想法,畢竟這個家族的雌性狐獴好像都不太願意喜歡這樣的老哥。
說起來也挺慘的, 老哥健全的時候, 所有雌性都想跟他生崽子,可是老哥剛出了一點事, 那些雌性便敬而遠之, 不敢靠近, 好像靠近了就會變得不幸一樣, 安九看着都生氣。
老哥不需要她們幫忙照顧, 安九自己會照顧。
他又不是照顧不來, 他能把三個幼崽撫養長大,就能把老哥照顧到老。
其實這樣也挺好的,這樣的話, 老哥就只能和安九生活在一起,這樣一來,安九也就不用怕老哥會離開他們。
他希望老哥的腿能盡快好起來,雖然對以後的行動造成了很大的影響,但安九覺得只要傷口好了, 不疼了,老哥一定會再次堅強起來。
雷薩看着最近安九對老哥很好, 很勤快, 天天往老哥那裏跑, 雖然看在眼裏,卻沒有阻止,他也不是一個無情冷血的雄性,老哥是為了安九才去做這件事,導致丢失了一條腿,安九确實該照顧他。
他好像沒有以前那樣疑心重了,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明明知道安九和老哥在一起,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但他就是不害怕,就是覺得不會有事情發生。也不知道是信任安九還是信任老哥,總之他壓根沒有過問安九和老哥之間都發生了什麽。
可是安九回來後主動跟他報告老哥的情況,以及一天都做了什麽。
他說:“老哥的腿傷在慢慢好了,糯糯,等他能走路了,你就帶我們一起離開。”
雷薩嗯一聲,在安九身上到處舔舐,嗅來嗅去,好像要發現點什麽才罷休,安九也不拒絕他,只說:“我和老哥之間只剩下純友誼,我和他不會發生什麽,照顧他,是因為不想讓他死去,我想讓他活着。”
糯糯嗯一聲,并沒有反駁安九,安九繼續道:“所以你不用擔心我和他會有一腿,我是你的,誰也搶不走。”
安九的大膽表白換來的是臭弟弟的疼愛,最近這些日子他們都忙着大事,也沒有好好地在一起親熱過,安九也樂得清閑。
可是這大事件結束了,雷薩的熱情也随之回歸,安九空虛久了,也想和他親近,這事情自然水到渠成。
夫夫間做這些事已經是很正常的事情,安九也不覺得多難為情了,只是每次雷薩的熱情還是能把他融化,安九有時候真覺得受不住。
他們做這種事這麽久了,還是沒有任何跡象,安九想着這輩子他大概不會懷崽了,其實也好,這樣一來,就不用再為幼崽奔波,這對于安九而言無疑是個好消息。
他是篤定自己不會懷崽了,所以才和雷薩放開了瘋狂,不管雷薩在他體內釋放多少次,安九也沒覺得不适,反正都已經習慣了,他不在意這些東西。
雷薩開始組織家族的狐獴向着百薇兒家族的方向遷徙,那邊的食物資源比他們居住的地方要豐富很多。
雷薩帶着十幾只狐獴直接侵入了其家族內部,那些雌性還想反抗,雷薩告訴她們,百薇兒已經死了,這個家族已經不是她統治的家族,這個家族即将成為雷薩家族的一部分,雷薩将是這個家族的雄性首領。
那些雌性都一臉懵逼,完全不能理解為什麽會這樣,百薇兒女王為什麽說死就死,完全不給任何狐獴反應的機會?
雷薩也沒有給他們反應的機會,一舉侵占家族重要的位置。
安九還在後面帶着老哥,他們走得很慢,老哥屬實不想給安九添亂,但安九倔強,說什麽都要帶着他。
老哥很多次都想放棄這樣的自己,但安九不放棄,他只能茍延殘喘。
安九告訴他:“等雷薩整頓好了家族,咱們就找個地方一起生活,我們不和他們糾纏在一起,好嗎老哥?”
老哥回答着:“好啊。”
安九說:“你放心,我和雷薩照顧你,絕對讓你幸福地活到最後。”
老哥心情複雜,不知道該怎麽去平複自己的心情,更不知道怎麽樣才不給安九添亂。
安九努力地讓他活下來,那他自己也不能放棄啊。
是吧,死了就再也見不到小九了。
安安和多多跟了上來,桑爾雅也在身邊。
安安和多多幫安九照顧老哥,桑爾雅看着她哥的樣子,在後面掉眼淚。
她也擔心哥哥這後半輩子要怎麽活,沒有了一條腿,誰願意照顧他。
她現在有了幼崽,肯定也沒法照顧老哥。
老哥後半輩子要怎麽生活啊,她一邊走一邊哭,一邊想。
然而這些都不是她擔心的問題,這些問題都有狐獴解決,安九早已想好了他們的去路。
雷薩帶着家族狐獴侵占了百薇兒家族,這也意味着這個家族的紛争結束了,目前至關緊要的是這個家族缺乏一個女王。
即使雷薩在當首領,但沒有一個女王來統治家族,依舊會讓家族大亂的。
多數雌性在等雷薩的幼崽出生,如果雷薩有了幼崽,那她們将會在雷薩的幼崽中選擇一個雌性幼崽來撫養長大,讓她繼承女王的位置。
可是雷薩一直沒有幼崽出生,甚至沒有雌性能夠靠近他。
現在兩個家族合并了,雷薩有的是時間從那些雌性中挑選一個來繁衍,可是他一直無動于衷。
那些雌性看不下去了,紛紛建議推薦給雷薩幾個優質的雌性,讓他完成繁衍的大事。
但這件事被溫賽阻止了,她告訴大家:“先不要着急,等家族穩定一段日子再說,雷薩需要休息。”
溫賽只是不想讓雷薩這麽早暴露,導致家族再次亂起來,現在就算只有雷薩一個首領,家族內部也沒有狐獴敢做什麽,那就先讓雷薩穩住這些家夥。
幼崽的事情迫在眉睫,安九也聽聞了不少關于雷薩沒有幼崽出生的事情,他也陷入了這種焦慮之中,完全不知道自己能為雷薩做什麽。
當然了,他是不會讓雷薩去和其他雌性生崽的,就是想知道雷薩要怎麽解決這件事,如果真的解決不了,那他們要什麽時候才能離開?
還是等紙包不住火的時候再說?
安九都替雷薩着急,但着急也沒有用。
老哥看得出來安九很擔心雷薩,他告訴安九:“別擔心了,雷薩很聰明,他絕對不會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我們等着看他的結果就行,小九。”
是吧,這個時候也只能這樣想了,不然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安九忽然想到一個好主意:“老哥,要不你找個媳婦,生一窩幼崽,我們就當是雷薩的孩子,行不行?”
老哥半開玩笑道:“健全的時候也沒有雌性主動找我,現在這樣了,你覺得誰願意和我生崽呢?不現實。”
安九問:“雌性都很在意自己的雄性是否健全嗎?”
老哥回答:“那是肯定的,因為雄性要幫忙帶幼崽,我這個樣子連自己都養活不了,更別說帶幼崽了,我要是有了幼崽,幼崽和我都危險。”
安九嘆息一聲:“唉,那還是算了,可是老哥你一輩子不找個伴侶不覺得孤單嗎?”
老哥看了安九一眼,又移開視線:“孤單啊,可是能怎麽辦呢?”
我喜歡的小狐獴不喜歡我,我現在還變成了這樣,又能怎麽樣呢?
已經沒有去争取的資本和本錢了。
即使不能幫安九什麽,他也不想給安九添亂,總有一天,他會離開安九,去往一個沒有安九的地方,獨自終老。
老哥的食物都是安九去找的,他會給老哥帶回來,老哥都害怕他有什麽危險,平時只找他一個的食物,花費不了太多時間,但現在還要幫老哥找食物,小狐獴安九很晚才會回來。
老哥心裏過意不去,好幾次都勸安九要是找不到食物就不要找了,安全最重要,安九都應着。
安九确實累,但讓他欣慰的是,安安和多多會幫忙找食物回來,即使安九找來的食物不夠吃,還有他倆的,加上就夠老哥吃了。
老哥被這三個崽子溫暖到了,當初他只是閑得無聊,覺得安九有趣,才把他們留了下來,但照顧幼崽的事情都是安九自己來的。
他只是給崽子們提供了一個住所,偶爾給他們帶點零食回來,沒想到得到了回饋。
三個崽子輪流喂養他,老哥有時候都在想啊,有幼崽确實好啊。
至少不會太孤單,至少老無所依的時候,還能有所期待。
三個崽子雖然不是他親生的,可是卻比親生的還要對他好。
老哥突然也想要幾個幼崽來養了。
可是誰會給他生呢?
他不知道。
如果安九是雌性就好了,雖然生的不是老哥的崽子,但老哥可以給他帶崽子。
可惜了,安九是個雄性,軟萌的雄性。
屬于雷薩的雄性。
老哥的傷勢原本好點了,但不知道怎麽回事,又複發了。
又開始流膿流血,安九天天外出去找草藥,可是資源匮乏,他無能為力。
野外的生存條件确實苛刻,也沒有什麽發達的醫療環境,安九真的怕極了。
最近他都不敢離開老哥太久,等不到他回家的雷薩,會跑來老哥這裏找安九,他覺得最近可能有什麽不太對勁,這一看才知道老哥的傷口又複發了,每天都在流血流膿。
雷薩看着也着急,可是無能為力,他們都不知道要怎麽辦,安九知道能怎麽辦,可是他們居住的這個地方沒有條件。
荒無人煙,甚至看不到一個人類的影子。
如果能遇到人類,安九就可以向他們求救。
可是終究沒有任何的希望。
安九并不想被這些消極的情緒打擊,他還想努力一下,讓老哥活下去。
他不是個輕易言敗的動物,哪怕大家都說不可能了,他還是想再掙紮一下。
老哥也感覺到了安九的掙紮,他心裏疼惜,想讓安九放棄,可是安九就是不放棄,他告訴老哥:“放心吧,我一定會讓你好起來……”
可是傷口感染化膿太嚴重了,跟屍體腐臭了一樣的味道蔓延在整個洞窟所有狐獴都聞到了這個味道,他們開始惶恐不安,他們開始四處散播恐慌,說家族內部出現了什麽不該出現的東西。
多可怕啊,所有狐獴都想知道洞窟內出現了什麽,為什麽那麽臭。
安九終于還是被打敗了,他無能為力,看着那一直腐敗的傷口,和流出的膿水,他第一次在老哥面前掉了眼淚,他知道那很疼,但老哥一直忍住沒有吭聲,安九真的忍不住了,轉身離開了。
老哥想說什麽,但看到那身影遠去,還是什麽都沒說。
他知道安九想讓他活下來,小狐獴已經很努力了,死前知道了小狐獴這麽在意他,老哥也死而無憾了。
這輩子大概就這樣了,比他下場殘忍的狐獴數不勝數,至少他死後還有一個屍體,維多和百薇兒連個屍體都沒留下,這樣一想,他也沒有什麽可害怕的了。
可是死了的話,就再也見不到小安九了。
這可真是折磨他的一生。
安九出去在洞口兩只爪子捧着自己的臉,他知道自己哭了,因為怎麽努力都挽留不住老哥的生命。
雷薩出來找他,黑夜裏,只有安九蹲在洞口,不知道在幹什麽。
雷薩鑽出去,靠在他身邊,安九不用轉身都知道誰來了。
他的情緒聽起來很不好:“糯糯,老哥活不下來了。”
雷薩只是嗯了一聲,什麽都沒說,就靠在安九身上。
安九輕微的啜泣聲,在黑夜裏格外明顯。
“哥哥,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可我救不了他。”
“他知道你在努力救他。”
“他什麽都知道,他也知道自己會死。”
“每個狐獴都會死,至少他有個全屍,我倆以後能不能有個全屍都不知道。”
“你不要想那麽遠,至少目前我們都還活着。”
“是啊,活着,那就努力活着。”
每個生物都在用力地活着,拼盡全力活着,老哥也一樣。
他知道自己的死期後,好像淡然了,一直在洞窟裏不願意出去的他,這天竟然出奇地精神好,他告訴安九:“我想出去曬太陽,小九。”
安九答應他:“好啊,可以啊,我帶你去曬太陽,不過最近的天氣比較燥熱,咱們還是不要太貪陽光才好。”
老哥應着:“好的,就是想出去透氣。”
安九帶着老哥出去曬太陽,洞窟口一群雌性,大概是因為老哥身上的味道太沖,所以那些雌性聞到味道後都警惕了起來。
直到安九将老哥頂出洞窟,那些雌性才舒了口氣,并且跟老哥打招呼:“原來是你啊,桑爾曼,你好久沒出來過了。”
桑爾曼的态度也很随和:“是啊,忙着養傷,就沒怎麽出來曬過太陽,你們都還好嗎?”
“我們都還好,不過你身上的味道确實很難聞,桑爾曼,你的腿什麽時候好啊?”
“可能過幾天吧,最近給你們造成了不便,我很抱歉。”
“沒關系,就是覺得洞窟裏比較難聞罷了,你好起來就行了。”
“桑爾曼,你現在都沒有一條腿了,你對擇偶标準還那麽苛刻嗎?”
“選擇伴侶那是一輩子的事情,即使我殘廢了,也得謹慎一點選擇,這是我的原則,并不能因為我是個廢物而降低擇偶标準。”
他把你開玩笑地和那些雌性打趣,但他心裏确實是這樣想的,不能因為他快死了,就選擇喜歡其他狐獴。
他喜歡安九,哪怕死去,也喜歡。
把這份執念帶進墳墓裏。
安九和他并排躺在樹蔭下,說起從前。
老哥聽到有趣的地方會發出愉悅的聲音,他好像很喜歡安九講故事。
雷薩出來找他們,見他們躺在那裏,也加入了他們的隊伍。
老哥看了他一眼,問他:“雷薩,你還是得感謝你哥,要不是他,你可能也活不到現在。”
雷薩嗯了一聲,回答:“也感謝你,庇護我哥,我們才能活到現在。”
老哥不以為然:“是他自己聰明,不過你運氣也好,遇到了你哥,你哥也選擇和你一起生活,我比較羨慕你。”
雷薩說:“有什麽好羨慕的,你以後不也要和我們一起生活。”
老哥的意思當然不是單純的一起生活,他是羨慕安九能接受雷薩,也接受他的各種索取行為。
老哥就不一樣了,他只能給予,卻不能索取。
可是以後怕是連給予的機會都沒有了。
他這輩子短暫又無趣,如果在很早的時間裏遇到安九的話,那時候沒有雷薩,或許他就可以和安九在一起,但現在說什麽都沒有機會了。
老哥眯着眼看着頭頂的太陽,告訴安九和雷薩:“你倆要長長久久在一起,雷薩你不能辜負你哥哥,如果你做了什麽對不起他的事情,我可能會找你算賬。”
沒錯,死了都不放過的那種。
雷薩回答:“放心吧,從此以後我只有哥哥了,他是我的唯一,我是他的依靠,你不用擔心。”
老哥嗯了一聲,靜靜地閉上了眼睛。
安九在旁邊聽着,什麽都沒說。
或許他知道屬于老哥的日子不多了。
安九告訴雷薩,最近他都要守在老哥身邊,雷薩答應着,也和安九一起守着。
老哥其實不太願意讓他倆一直守在自己身邊,可是最近幾天,不止安九和雷薩在他身邊,安安和多多、妹妹桑爾雅也在。
他們一大家子,好像也沒有分開過,老哥迷迷糊糊地聽到了狐獴的叫聲,以及安九的聲音,但他知道自己陷入昏迷了。
他睜開一雙疲憊的眸之後,看到身邊圍着一群狐獴,他都認識。
作為一只狐獴,活到他這個份上也算是無怨無求了,他所在意的狐獴都在身邊 ,都目送他離開,沒有什麽比這更幸福的了。
在老哥眼裏,這就是大團圓。
這自然界中沒有任何一個狐獴死前是在自己的親屬面前,也沒有一個狐獴死前會被這麽多狐獴在意。
他還是賺了。
閉上眼睛之後,夢到了他的小時候。
他的一輩子很短暫,卻又很傳奇。
即使只是短暫的一生,他好像也做了很多有意義的事情,其中最有意義的就是收留了安九。
這是他這輩子覺得最不遺憾的事情。
一生走馬觀花,最後停駐在他心儀的狐獴身邊,也無憾了。
老哥去世了,在這個月圓的夜晚,和他至親的狐獴都陪伴在他身邊。
溫賽阿姨是中途才來的,她一直以為桑爾曼會一直活下去,哪怕失去一條腿,他也該努力活下去,可是沒想到的是,等來了他去世的消息。
桑爾曼去世的消息一傳開,所有狐獴都驚呆了,他們不可思議,甚至不敢相信。
可這是事實,他去世在了家族洞窟裏,身邊圍着一群狐獴,都是他的至親親屬。
安九總覺得不真實,他一直覺得老哥只是開了個玩笑,等天亮的時候,他依舊會在洞窟口,眯着一雙眼睛,打趣安九:“小九,真的不喜歡我嗎?”
可是等天亮了,安九出了洞窟,發現外面沒有一只狐獴,也沒有老哥。
他恍惚半天,才發現原來老哥真的死了。
曾經以為的日子,全部成了幻影,他以為就算以後很艱難,他也會帶着老哥活下去,和雷薩一起帶着他活下去。
可是老哥就這樣走了,沒有給他們任何的準備。
老哥去世後,安九和雷薩把他的屍體埋在了山坡下的沙地裏,挖了個很深的坑,不想他的屍體被吃掉。
沒事的時候,安九就蹲在山坡上,望着下面的沙地發呆。
老哥這輩子算是永遠安息在沙地裏了。
老哥死了,但生活還要繼續。
家族的狐獴也只有和老哥熟悉的一些狐獴會為老哥傷心和惋惜,其他的狐獴還是要一如既往地生活,或許在聽到老哥去世的消息後,他們也只有感慨的份,卻不會過分在意。
畢竟這個那南非的沙漠裏,每天都有成百上千的狐獴在死亡,死了誰都不稀奇。
老哥死了,家族一下子好像變得冷清了起來,也不知道缺少了什麽。
即使老哥死了,可是家族的紛争還在繼續,大家還是在為雷薩沒有幼崽出生而焦慮,這件事搞得大家都不開心。
安九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自從老哥去世後,他也沒有什麽心情進食,雷薩每天給他帶來食物,他吃一口就沒有了胃口。
完全沒有進食的欲望,雷薩覺得他是傷心過度,但安九也只有老哥去世的那天晚上很難受,後來基本上就沒有什麽大的情緒起伏了。
他有時候甚至在想,或許老哥早已想好了離去,不想忍受折磨。
他離去可能更好,不用面對餘生的慘痛。
可是在安九眼裏,哪怕只要有一絲的希望,也要活下去。
可是老哥和他的想法不同。
安九厭食,吃什麽吐什麽,實在覺得沒有進食的意願。
雷薩十分擔心他,抱着他又是親又是哄的:“哥哥,別難受了,老哥早去早好,你不要再為他傷心了。”
安九的厭食其實并不是傷心造成的,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反正就很難受。
看到雷薩焦急的樣子,安九只得安慰他:“沒事了沒事了。我只是最近有點腸胃不好,讓你擔心了。”
雷薩心疼壞了:“自從老哥去世以後,哥哥你就沒開心過,我都以為你喜歡的是老哥,而不是我。”
安九只得安撫他:“怎麽會呢,老哥去世了,我确實很難過。但我們還是得生活下去不是嗎?”
雷薩應着:“對啊,你要堅強,我們總會淡忘老哥的。”
安九搖頭:“不能忘了他,他會傷心。”
安九始終覺得,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不是銘記,而是淡忘。
如果他們都忘了老哥,那老哥會很難過。
不管其他狐獴記不記得他,但安九始終記得。
安九吐的厲害,為了不讓洞窟變臭,他只得跑出去吐。
那些雌性都看着他,覺得他最近吐得有點厲害,還關心他。
安九只說最近腸胃不好,所以總是這樣。
可是其中一只雌性卻說:“好像有的雌性懷崽後也會這樣吐。”
一語驚醒夢中狐獴,安九愣住了。
大概是老哥的事情讓他沒有想太多,所以才忽略了這是怎麽回事。
不管是當獅子還是當虎鯨,安九每次懷崽都會吐得很厲害。
安九整個狐獴都傻了,他愣了好一會兒,直到有雌性問他好點了沒,他才反應過來,趕緊回答對方:“好點了,謝謝姐姐阿姨們,我先回去了。”
安九一路上都是恍惚的,他簡直不敢置信。
不應該啊,難道他懷崽了?
是因為什麽?
上次和雷薩為愛鼓掌還是半個月前,難不成這次就中了?
安九不知道,他只覺得有點緊張,又有點害怕。
為什麽偏偏在老哥去世之後懷上?
老哥活着的時候,知道他有崽崽的話,得多開心?
果然造化弄狐獴。
雷薩忙着建設家園,覓食,基本上一整天除了進食的時候在安九身邊,其餘時間都在忙。
安九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如果雷薩有了幼崽,那他們就不用離開家族了,其實安九也喜歡熱鬧。
可是每件事都這麽巧,安九等了一天沒等到雷薩回來,有點生氣,終于等到深夜他回來,才發現他受傷了。
安九問他去哪裏了,他說去找食物,跑得有點遠,遇到了胡狼和金雕,差點把命丢了。
安九聽着都害怕,責備他跑那麽遠幹什麽,可雷薩卻把食物推給他道:“我總覺得你最近很奇怪,但不知道為什麽,就想給你找點好吃的,你也別罵我了,哥哥。”
安九只得閉嘴,畢竟能活着回來已經是安九的福氣了,他要是再罵,孩子估計更難受。
安九想跟他說好消息的事情也暫時擱置,因為他受傷了,安九太害怕了,生怕糯糯也和老哥一樣。
他給雷薩舔舐了傷口,索性傷口都不致命。
安九一邊給他舔舐傷口一邊說:“都這麽大了,不能再讓我擔心了。”
雷薩答應着:“好,不會再讓哥哥擔心了,以後我會小心點。”
話是這樣說,大概一整天都在逃命,所以這家夥很快就睡着了,安九給他舔舐完傷口還想和他說幾句話,都沒有機會。
安九只得靠着他睡覺。
半夜的時候,雷薩發起了高燒,不斷地嗚嗚,安九被吓醒,醒來後發現雷薩不對勁,兩只爪子抱着雷薩,又是親又是蹭,呼喚他的名字,可雷薩就是不醒來。
一直到了天亮,雷薩也沒醒來,安九真的吓壞了,不得不去把溫賽阿姨找來。
溫賽阿姨看了一眼之後,覺得是中暑了,太熱了,要散熱。
可是這附近都沒有水源,安九都不知道要去哪裏散熱。
溫賽阿姨說可以挖個深一點的洞窟,裏面的土壤會涼一點。
安九基本上沒有猶豫,快速開始了挖洞工程。
一個上午,安九累的毛發都濕透了,給雷薩挖好了洞窟,将他推了進去。
自己也緩緩地爬進去,生怕雷薩有什麽意外。
老哥的突然去世讓安九心理陰影很大,他覺得生命有時候真的很脆弱,說沒就沒了。
他又在深坑裏守了雷薩一天一夜,雷薩還沒醒來。
安九真的很害怕,心裏頭像是有什麽東西堵着一樣。
結果那些雌性竟然開始鬧了起來,因為幼崽的原因。
安九出去看了一眼,洞窟口一群雌性在争吵。
“我們确實需要推立女王,家族不能沒有女王,雷薩一個雄性首領,領導能力不足,必須推選女王!”
“可是大家都在等雷薩的幼崽啊,如果非要鬧,這樣一來,我們哪個雌性不能當女王?”
“雷薩就是一直沒有幼崽出生,我們才如此焦慮,如果他有幼崽出生,家族內部也不至于這麽亂。”
“雷薩整天和他那個不成器的哥哥在一起,有什麽作為?總不能讓他哥生一個吧?”
“聽說現在生病了,唉,真的不知道能有什麽用。”
安九一聽就生氣,這些雌性真的是見風使舵的能手,老哥健全的時候,她們各個都想和老哥好,老哥剛一受傷,又都敬而遠之,覺得老哥無能成了廢物。
現在又這樣,雷薩沒事的時候,她們都像沒事,雷薩剛生病,她們又開始內鬥了。
真厲害。
聽着他們叽叽喳喳,安九實在忍不住,鑽出洞窟去。
他的出現吓了那群狐獴一跳。
大家都看向安九。
安九卻顯得很鎮定,問大家:“你們怎麽知道雷薩沒有幼崽出生?他告訴你們的?”
大家一愣之後反問:“他沒有和任何雌性生崽,那他當然沒有幼崽了。”
安九思忖片刻後,告訴他們:“那是因為他的伴侶是我,不是什麽雌性。你們也別急着驚訝,我确實懷崽了,就是雷薩的,要是不信的話,三個月以後看結果。”
所有狐獴愣住了,不可思議地看着安九,實在不能理解這個雄性發什麽瘋。
雖然他為雷薩說話是應該的,但一個雄性懷崽,這是什麽世紀大謎題?
大家明顯不信:“騙子,雄性怎麽懷孕?你想保住雷薩的地位,也不至于編纂這麽離譜的事。”
安九說:“我都說了三個月後見真章,急什麽?你們也別急着怎麽把雷薩趕出去,畢竟這個家族是他建設的,你們沒資格。”
狐獴們罵罵咧咧,最後還是溫賽阿姨站出來阻止大家:“先別着急,等雷薩醒了再說,我們确實沒有權利支配家族,這是雷薩和桑爾曼的心血。”
大家都閉嘴了,但很明顯不信任安九。
溫賽也說:“幼崽關乎着家族的發展,你不能信口開河,你是個雄性。”
安九知道他們不信,懶得跟他們說,繼續返回去找雷薩。
雷薩的情況真的很讓安九着急,睡着了又不醒來,安九每天都感覺心驚膽戰。
抱着他,試圖喚醒他,什麽方法都試過了,就是不醒來。
安九想着,可別出什麽大問題才好。
這要是出問題,他要怎麽過啊?
安九蹭了蹭雷薩的嘴巴,嘟哝道:“醒過來啊,你有崽崽了,還不醒是吧?”
結果懷裏的狐獴突然抽了一下。
雷薩昏昏沉沉,不知道自己去了哪裏,他總感覺自己的魂魄要飛出身體似的,意志力讓他不敢離開,生怕離開之後再也回不來。
很奇怪,他在夢境裏看到了老哥,老哥跟他說了很多話,但他不知道什麽原因。
他以為是老哥的死讓他心裏有愧疚,所以才夢到老哥,結果一轉眼,發現自己的記憶和老哥的記憶混亂了起來。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誰,在哪裏,為什麽會在這裏?
哥哥的聲音為什麽那麽遙遠。
幼崽是什麽?
他為什麽會聽到哥哥說有了幼崽?
在做夢還是現實,他分不清。
他很想醒來,可是無能為力。
他真的醒不來了。
哥哥,哥哥救我!
安九守了糯糯三天三夜,第三天夜裏的時候,他終于退燒了,身上不那麽熱了,安九甚至覺得他的身體在慢慢變涼,這比高熱更可怕。他生怕自己一眨眼,糯糯的體溫就沒有了。
安九吓得不敢放開他,糯糯在抖,安九也在抖。
糯糯是冷的,安九是吓的。
他甚至想哭出來。
可是哭了沒用。
,明明傷口都結痂了,為什麽就是醒不來?
也沒有流膿,流血。
安九生怕他像老哥一樣,一直盯着他的傷口。
可還是沒用,他為什麽不醒來?
不知不覺抽泣出聲,安九都沒發現自己哭了。
直到懷裏的狐獴動了一下,安九才猛地反應過來。
隔着黑暗,他好像感覺到糯糯醒了,可是為什麽那麽安靜?
安九試探地呼喚一聲:“糯糯?”
懷裏的狐獴竟是嗯了一聲,什麽都沒說。
安九頓時嗚嗚哭了起來,他太害怕了,聽到糯糯有了回應,安九才憋不住了。
“你睡了三天三夜了,吓死我了,我還以為你要丢下我,你可算醒了。”
糯糯在安九懷裏翻個身,恍惚地在黑暗裏看了看周圍。
他的聲音和之前有點不太一樣,好像沒有了雷薩那種還帶着稚嫩的音調。
他問安九:“這是哪裏?”
安九回答:“家裏啊,在家裏,你高燒,我挖了洞,在下面。”
他哦了一聲,轉身面對着安九:“小九?”
安九一愣:“啊?”
他又說:“我說你是小九?”
安九點頭:“對啊,你忘了?”
他輕出了一口氣,緩緩地蹭到了安九臉上:“沒忘。”
安九總覺得奇怪:“你怎麽了?”
怎麽和之前不一樣了?
是出什麽事了?
安九眨了眨無辜的眼睛,眼淚還挂在眼角。
身邊的狐獴兩只爪子抱住安九,在他身上猛吸,臉頰、鼻子、嘴巴……都不放過。
“是我的小九。”
安九不明所以,不敢反抗,不知道他在做什麽。
“想你,小九。”
“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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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