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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張神獒皮、嗜血屠刀、鑽石被擺放在一張方桌上,婉慈公主指着這些東西道:“兇器,證物,都在此,你還有什麽話說?”
屠非嘿嘿一笑:“當然有話要說,既然你說這是兇器,那三王爺、小王爺和那煙煙姑娘的身上又是否有刀劍之傷?”
“并無。”
“既然無刀劍所致傷口,那這就不是兇器,他們的死傷是因為別的原因造成,嗯,可以說是因為我砸破屋頂造成的吧!”屠非輕松地道,“你們說我是刺客,公主,我問你,你聽說過有砸破屋頂不用刀劍去砍殺卻去用身體用這動物皮毛去砸人的刺客嗎?普天之下都沒我這樣的刺客吧!”
慈公主冷哼一聲:“你再如何狡辯也沒用,總之三王爺和小王爺是你致傷,那青樓女子也是因你而死,按照我大金國法,傷害皇族者,殺無赦!”
“嘿嘿,我那是誤傷,誤傷也要殺?照說頂多只能判個三五年有期徒刑,你們的法律還真黑!”
禦史艾長觀氣得渾身哆嗦,跳起來指着屠非罵道:“大膽狂徒,竟然敢亵渎我神聖國法,罪加一等!罪加一等!”
太子眼睛沖他一瞪。艾長觀讪讪地坐下,太子道:“妹子,繼續。”
婉慈公主接着道:“你罪案鐵證如山,老實坦白交待,認罪服法,就可以免去你刑罰加身之苦。你自己斟酌着辦。”
屠非眼光一掃,發現那塊檀嘆的玉佩和《馴獒秘笈》不在其中,他納悶得很,難道是被人拿走了呢?猛然地他驚出一身冷汗:這檀嘆是大金國死對頭寒水國的高官,如果這兩件檀嘆的物件被在這刑部大堂裏擺出來的話,那麽自己鐵定被視為寒水國的刺客,自己別說能裝神弄鬼了,就算是想活着逃出這大堂都難!
可這為何獨獨這兩樣東西,最能致自己于死地的東西卻沒擺出來呢?雖說那玉佩也是個值錢的物事,可它根本就不及那七顆鑽石價值的千分之一啊!難道是有人在幫我?
如果真有這個幫助自己的人的話,那麽他必然和這個檀嘆或者大金國有淵源!
屠非的思維在這一刻動了幾百個念頭,最後打定主意,管他這麽多,先混過這關再說!如果混不過,那就搶過屠刀殺出去!
屠非輕松地笑笑,來回踱步,朗聲道:“沒錯,我就是至尊無上的金神的随身侍衛陳勝将軍!我受金神之命,潛入水神宮殿,刺殺水神。我成功将水神刺殺後在其寝宮裏尋獲事關重大的機密,就在我撤離途中卻被神将追殺,身受重創,從三萬尺高空墜下,所以我根本不知道因此而砸傷了你們的王爺。”
婉慈公主冷笑道:“信口胡言!你說你是金神侍衛天将軍,那麽你就理應是我金族人的模樣,為何你的嘴臉卻像是水族男人?”
“水神宮殿護衛嚴密,為了能成功潛入,金神陛下對我施展了變臉法術,只待我返回神宮,金神陛下自然就會幫我恢複原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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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起來倒像是那麽一回事。婉慈公主又道:“那你施展點法術讓我們瞧瞧。”
“公主,我都說了,我被追殺,受了重傷,全身法力盡失,仙脈已斷,就算是想用法術也用不了。”
屠非根本不知道自己信口胡扯的這個彌天大謊居然與游如冒充水神的故事耦合,而太子将屠非所言與從寒水國傳來的情報一加對證,已經信了他幾分。
太子急聲道:“那請天将軍,說說你究竟在水神那裏得到了什麽重大機密?”
“對不起,太子殿下,此等機密事關天下人間氣運,我只能對大金國皇帝一人說,而且我要請求他幫助我重返天上。”
太子忙道:“這個好辦,我馬上奏明聖上定奪!”
太子起身向屠非走去。攙住屠非的手臂,和他并排坐在椅子上,指着那神獒皮道:“天将軍,敢問這是不是金神陛下的坐騎黑背神獒之皮?”
屠非心裏大樂,這黑背神獒居然成了金神的坐騎!真是滑稽。
屠非道:“正是。”
“那請問神使大人又是在何處得到的?”
“這個啊,太子殿下有所不知吧,水神擅自殺死金神陛下放養在黑冥山脈中的神獒,并剝下神獒皮,正是因為如此,金神陛下才命我刺殺水神!”
“原來如此啊!”
滿座皆驚,一片嘩然。衆人均覺得屠非所言合情合理。
婉慈公主閃進後衙,取出一只金碗,向裏倒滿大金國特産的葡萄紅酒,然後掏出那劇毒的“歸天夢”倒入碗中,雙手捧着,懷着複雜心情走到屠非面前,極力鎮定下來,恭敬地道:“婉慈有罪,不該對天将軍不敬,權當以此佳釀向天将軍賠罪!”
屠非自以為已經混過去了,見婉慈端酒過來,也不疑有他,婉慈公主酷似赫本,而赫本是屠非最心儀的世界影星。他仰頭一飲而盡。
這碗毒酒進入屠非腹中,屠非覺得這酒味道鮮美異常,回味無窮,大笑道:“好酒!有如此美麗的公主向我敬酒,不虛此行啊!”
婉慈公主并不相信屠非是所謂的神使天将,在她意想中,屠非理應當場倒下昏睡過去,可屠非依舊和太子談笑風生。婉慈公主心裏直打鼓,再也坐立不住了,找借口告辭出去直奔皇宮,将這一切原原本本地禀報給皇上,這皇上完顏承德聽完禀報後深信不疑,他急于想親眼看看屠非這個百毒不侵的神仙之體,立即下旨傳召太子帶屠非到皇宮來。
婉慈公主的匆匆離去令太子對她向屠非敬酒的行為陡生疑心,他悄悄藏起了那只玉碗。
不多時徐仁來到刑部大堂傳了皇上旨意。觐見皇上是件很隆重的大事,屠非沐浴淨身後便在太子和衆官的陪同下走出刑部。此時,京城禁衛軍也已奉旨将刑部及通往皇宮的大道團團護衛起來,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排在大道兩側,而屠非是所謂金神神使的消息也迅速傳播開來,街道兩旁的屋檐下人頭簇擁,密密麻麻擠滿了人,争搶着要來瞻仰金神使者的天顏。
走出刑部徐仁一招手,一個兵士立即将一頭通體烏黑的高頭大馬牽了過來,完顏洪強親自挽着馬絡交到屠非手上。這馬長鬃飄飄,身形修長,高近兩米二,屠非身高一米八七,可他的肩才剛剛與馬背齊平,狀态昂揚,神駿無比,而馬身上的裝飾更是極盡豪華,金絲馬鞍上鑲嵌着各色寶石。
“好馬!好馬!”屠非笑道,“什麽品種?”
“禀天将軍,此馬名為‘飛駿’,乃父皇最心愛的寶馬,四年前蒙烈大将軍在漠北陰靈峽谷中捕獲,據相馬師說此馬乃是金神天馬苑中的天馬下凡與野馬交配而生,具有天馬血統。”完顏洪強恭聲說着,“敢問天将軍,您對天馬一定很了解,您看這相馬師說的對嗎?”
這相馬師還真敢瞎掰!屠非心裏暗罵一句,哈哈笑道:“沒錯,沒錯,他說得沒錯,這匹馬的确有天馬血統,嗯,我想想,對了,它跟那匹龍骥頗有幾分神似!哈哈!”
屠非不負責任地胡謅着,踏蹬上馬,完顏洪強也坐上自己坐騎,大部隊旋即向皇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