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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青……青青!”

在浸透骨髓的洶湧情欲中,章青短暫地出現了意識抽離,他一丁點兒力氣都沒有了,渾身癱軟地倒在Alpha的懷裏,如同中了什麽春藥,不住扭動摩擦着身體。

他原本可以确定自己今天絕對沒有發情,但在被宋遇之強行進行臨時标記之後,很明顯,他的發情期提前了。

耳邊略顯焦急的呼喚讓章青咬緊了嘴唇,用疼痛逼迫自己理智回籠。他辨別出了這個人的聲音。

是池新舟。

如果讓章青給數不勝數的前男友們排一個冗長的紅黑榜,黑榜第一名絕對是池新舟。當時章青提分手胡亂绉了個理由,說兩人屬于辦公室戀情,影響事業,孰料池新舟誤以為章青的潛臺詞是說他是個想靠Omega上位的鳳凰A,第二天就找到章長河遞交辭呈,要去其他公司奮鬥,以表決心。

對于這樣的行徑,章青一點兒也不感動,反而很想罵人。因為他挨章長河的罵了,不僅如此,池新舟做的這件好事,就是章青被催婚的開端。

如果他不結婚,就不會出軌。不出軌就不會玩脫到現在這樣……往事歷歷在目,章青抓着池新舟的衣領,連點反抗的力氣都沒有,昏昏沉沉地被打橫抱起放到了沙發上。冰冷的皮革一瞬間給了皮膚莫大的刺激,他身上難受極了,扭動着腰肢去汲取更多涼意,難堪地感受到後穴正在分泌大量的液體,內褲快濕透了。

他不知道自己在別人眼裏是什麽模樣:衣領被扯松了,頭發淩亂不堪,有幾縷已經完全汗濕,貼在瓷白的臉頰上,露出來的細嫩脖頸和鎖骨皮膚都泛着潮紅,緊閉眼睛,睫毛顫抖個不停,表情是生病般的脆弱。

池新舟還沒大學畢業時就跟着章長河工作,他因此認識章青,看着這個花心的Omega一次又一次地換男朋友,到最後他自己也踏入了那片泥沼。他見過章青很多模樣,游刃有餘的,冷淡無情的,但唯獨沒有像現在這樣,失控到神志不清的一面。

他看着章青那張漂亮的臉,嘲弄地問:“怎麽這麽狼狽?你的Alpha呢?”

章青不斷顫抖着急喘,根本沒辦法回答他的問題。

空氣中Omega猛烈發情時産生的氣息醇厚如酒,幾乎擴散到了整個房間,無論是撲面而來的信息素還是快人事不知的章青都對他有着莫大的吸引力,但與此同時,宋遇之留下的臨時标記像一把迎面而來的刀,正悍然地拒絕着他的靠近。

池新舟跪坐在沙發旁邊,手背已經暴出了猙獰的青筋。空氣中濃到粘稠的百合味促使着他去愛撫,占有眼前的Omega,再用完全标記去覆蓋另一個人留下的臨時标記……這不是什麽潔身自好的已婚Omega,身上還帶着情人的新鮮标記,他自然也不必被道德的枷鎖困住。

交往時,章青從來沒有允許他進行臨時标記,連抑制貼都很少撕。但是現在眼前的人正被情欲折磨得無法自控,只要稍微碰一碰,就會自己放蕩地請求Alpha的進入。

他連這裏是公司都忘了,摸着章青臉側的濕發,即将低頭吻下去的瞬間,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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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總,我來給你送開會材料。”是秘書。

這時候章青因為互相排斥的Alpha信息素難受得幾欲作嘔,但在聽到Karen的聲音時,他在窒息中睜開眼睛,用盡全身力氣喊了句:“進來——”

聲音已然變了調。

Karen推開門,先是看見明顯失态的池新舟,愣了下随即恢複正常,“池總。”

池新舟沒有理她,臉上的表情繃得很緊。

緊接着,她看到躺在沙發上神志不清的章青,想起章青之前交待過快到發情期的事情,快步走了過去。她是個Beta,不會被信息素影響。

“抑制劑……在……櫃子最上層……右邊……”章青斷斷續續地說。

Karen找出抑制劑,給章青注射了一支。針頭即将紮入皮膚的霎那,池新舟猛地擡眼,面容微微地扭曲,極其想要沖上去把那支會讓章青停止發情的抑制劑給扔個幾十米遠。

注射型抑制劑起效雖然快,但不是完全不需要時間。打完針後,章青徹底失去了意識,只是身體還在不自覺地時不時發抖痙攣。

“照顧好他。”池新舟盯着昏迷的章青看了會,對Karen道。

他扶起倒在走廊裏的宋遇之,檢查了下确定沒有生命危險,随即架着人往外走。

Karen早就知道自己老板私生活很混亂,在看到地上還有個Alpha時還是不免小小地震驚了一下。

池新舟走後,章青的狀态依舊很差。Karen猶豫片刻,想辦法聯系章長河,在電話裏略去部分事實,只說了章青的發情期。

章長河讓Karen立刻把章青送回家,他去聯系樓鶴重。

章青在床上醒過來,第一波最猛烈的發情熱已經過去了,他渾身關節都又酸又痛,身體快散架了,撐着胳膊想起身時手肘都顫抖不停,額頭上出了一層汗。剛坐起來,一道冰冷的聲音從門口傳過來:“章青。”

他茫然地轉頭,看到樓鶴重正站在卧室門外,胸膛不住起伏着,顯然是在竭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緒。

不妙的預感油然而生,章青摸了摸自己後頸處的咬痕,印記還很明顯。他連忙開口解釋,聲音還是虛弱的:“學長,你聽我……”

“我不想再聽你說那些騙人的話,”樓鶴重打斷了他,“章青,你什麽時候能不騙我?”

他說話時語氣越來越輕,落到章青耳朵裏卻是一個字比一個字重。大概是樓鶴重臉上那種痛苦的情緒實在太過鮮明,章青的眼睛呆了呆,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沉默幾秒,他忽然說:“我發誓,我這次不騙你。你聽我從頭到尾地解釋,好嗎?”

樓鶴重沒有要理他的意思,但大抵是願意聽他解釋。章青望了會兒門口,問:“你可不可以不要離我那麽遠?”

樓鶴重很短暫地瞥了他一眼,章青接收到那個陌生又吓人的眼神,微微地打了個顫,下一秒他聽到樓鶴重開了口:“你身上的味道很難聞。”

很難聞,很髒。他在學校接到電話,課都不上了急忙趕回家。章青被送回來的時候昏迷着,頸後帶着其他Alpha的咬痕,身上不止一個人的信息素。

如果把他扔到什麽不正當營業的會所裏,說是剛接完客的Omega男妓也不會有人懷疑。

章青低頭聞了聞自己身上,味道确實很雜亂。他不再糾結讓樓鶴重走過來的問題,“我真的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我今天在辦公室,發情期意外提前了……這不是我能控制的。”

“你的發情期為什麽會意外提前?”樓鶴重冷冷地問。

整件事要解釋起來很麻煩,章青破罐子破摔般地低下頭,“對不起,我上次騙你了。除了郁紹,我還有一個出軌對象,只有他們兩個。但我今天是要和他徹底斷掉的……”

說到這裏,他擡起臉來,表情帶了種讓樓鶴重想掐死他的無辜,“我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發瘋了,撲上來臨時标記我。還好是在公司,有人救了我。學長,當時我也很害怕。”

“所以呢?”樓鶴重的眼睛徹底暗下去,在鏡片後像兩個深不見底的漆黑水潭,“我是不是應該感謝你只有兩個出軌對象?是不是應該感謝你沒被別人幹到懷孕再回來?”

“……”章青很少有這樣類似愧疚的情緒。但他現在确實突然覺得他出軌這件事對樓鶴重的影響,比他想象中的要大一些。樓鶴重一個溫柔儒雅的大學老師都被逼得說髒話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章青小聲道,“我知道都是我的錯,但我剛才不是跟你解釋了,今天這次真的不怪我。你要生氣,也不能拿今天的事情來生氣好不好?”

“章青,”樓鶴重的語氣簡直是有些憎恨了,視線下移到了他的手臂上,“你是不是根本沒打算讓我陪你過發情期?”

章青跟着他,看到自己小臂上發青的針眼。他知道自己躲不過去了,誠實地回答:“我……還沒想好。”

“沒想好什麽?”樓鶴重眼裏暗潮洶湧,“跟我結婚的時候沒想好是嗎?你根本不愛我是嗎?”

“不是的。”章青皺起眉毛。

他當然愛樓鶴重,不然當時也不會追樓鶴重追了三個多月。要知道郁紹、宋遇之,包括池新舟還有他好多的前男友,基本上都是他勾勾手指就到手了。

他在追人方面沒耐心。

所以為什麽不能安分守己?章青自己問自己。他想不出個答案,他一直都是這樣的。

“我只是覺得……”章青組織着語言,“你看,一個Alpha可以标記很多個Omega,但一個Omega只能被一個Alpha标記。”

很不公平。

章青完全沒意識到這種話從他嘴裏說出來,有着怎樣可笑的效果。

“我不會标記別的Omega,永遠不會。”

樓鶴重在說自己的立場,但無論是表情,語氣,都帶着濃重的怨氣。章青快呼吸不過來,把想反駁他的話吞下了肚子裏,違心地說:“你可以标記啊。”

一個标記又代表不了什麽。現在完全标記都可以通過手術洗掉。

但章青真在心裏想象一下樓鶴重标記別的Omega……他覺得自己挺雙标的。

說完這句話,看見樓鶴重鐵青的臉色,他才發覺自己到底幹了件什麽蠢事。章青還想找補,站在門口的樓鶴重倏爾笑了,臉色是種陰郁的可怖。

“真大度……”他笑,“我的Omega不管我,鼓勵我出去亂搞,我是不是應該敲鑼打鼓?”

他閉了閉眼睛,黑暗裏一片腥紅的顏色,輕聲道:“我真高興,高興到恨不得把你給……”

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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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小黑屋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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