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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蒙的一身衣服被洗的發白,卻幹幹淨淨,他目不斜視的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周圍的人不停的竊竊私語。

在觀望一會之後,終于有人忍不住上前小聲的詢問道:“聽說你把許霸揍了一頓是不是?”

流言這東西總是越傳越邪乎,本來只是雙方的‘鬥毆’,不過短短的半天時間,已經傳成了——一直受欺負的周蒙力大無窮,把許霸和他的小弟都狠狠的揍了一頓,把所有人都送進醫院了。

周蒙冷眼看着眼前的男孩,直将對方看的發述,讪讪的後退着離開。

他一走開,就有人拉着他到角落裏小聲的詢問着,他都閉口不言,時不時害怕的朝周蒙的方向瞄着,似乎十分懼怕對方,他這幅樣子更是坐實了謠傳。

曾經欺負過周蒙的人都面色慘白,四周的空氣都變的安靜下來,小小的孩子也都有着各自的心事,默不作聲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之後的課堂紀律都出奇的好,最後一堂課結束時,老師難得眼帶欣慰的誇獎了大家兩句。

周蒙慢慢的收拾着自己的東西,周圍的人有的裝作聊天的樣子,眼睛卻偷偷的瞄着他,有的則明目張膽的直接盯着他,一副看戲的模樣。

門外一陣騷動,周蒙朝外面看去,好多低年級的學生都在外面圍觀着,一群人衆星拱月般的圍着一個大概十三四歲模樣的少年進來。

周蒙知道這個‘男人’,初一的小混混,是許霸的好哥們,在他們小學有很大的威懾力,這也是為什麽許霸在這邊作威作福,別人卻選擇忍氣吞聲的最大原因。

周蒙估算着自己與對方的戰鬥力比,發現自己勝利的可能性實在是太小了。

可是,就這麽放棄嗎?

不!絕不!

他睜大雙眼,将收拾好的書包小心的放在書桌裏,少年來到他面前的時候變先發制人的撲過去。

所謂擒賊先擒王,他死死的吧啦在少年的身上咬着對方的脖子下面,別的幾個‘幫手’慌亂了一陣,但很快反應過來的開始揍着他,将他從少年的身上撤了下來。

周蒙被他們一群人壓制着,周圍傳來一陣不屑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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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以為這就是結束,卻沒想到周蒙奮起反抗,他就如同一條不要命的瘋狗,見誰咬誰,那模樣,讓人見着就發寒。

‘不要命’和‘要臉面’誰輸誰贏似乎已經注定了。

明明是圍攻黨,他們卻被周蒙的打法給吓到了,最後幾乎落荒而逃。

周蒙回家時臉上又添新傷,周母氣壞了,要找學校理論,被周蒙勸回來了,第二天上學有老師詢問了周蒙臉上的傷口,都被周蒙以摔倒了為借口含糊了過去。

班主任找了人來問話,班級的人都模模糊糊的說周蒙是被初一的小混混欺負了,但到底是怎麽回事他們自己都還迷糊着呢?怎麽忽然就贏了呢?

周蒙給人的印象每天都在變,從一看時的受氣包到後來的‘拼命三郎’,再到之後的開朗少年,所有的一切都發生在無聲無息間。

周蒙初中時就有人過來考察過小島,說要将這個地方發展成旅游勝地,一年又一年,在許多人都沒有關注到的地方,很多建築已經悄然起立。

周母在那個時候做了一個在大多數人都看起來瘋狂的決定,她将自己所有的積蓄拿了出來,拆掉了自己的房子,将它做成一個小型的特色酒店。

他們家也因此成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在小島試營業時大賺了一筆,酒店也越做越大。

與此同時,原本只是小賭的周父開始越玩越大,好不容易過好的生活眼看就要沒了,新仇舊恨同時上擁。

殺了他!!!讓他永遠都不能出現在我的面前!!!!

周蒙在心底默默的吶喊着,或許從以前他就有意識的想除掉這個男人,他清楚的知道小島裏可憐巴巴的幾個攝像頭在哪,就算如今增加了,他也有把握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将這個男人處理掉。

誰會去關注一個十天半個月都不回家的賭鬼,沒有發現屍體,誰有能說他是死了還是……失蹤了呢?

在一個周父喝醉的夜晚,周蒙拿着一根繩子,從後面将這個讓他痛恨無比的男人死死的勒住,知道對方手腳抽搐一陣再也沒有氣息以後他才松開。

他打算将這個男人扔到海裏,讓人們永遠也找不到他的屍體。

周蒙這兩年身體正直發育期,也不知道是不是小的時候日子過的太苦,現在無論怎麽補都看起來瘦弱的不得了,連身高都比同齡人偏低。

他吃力的扶着溫熱的、還帶有活人氣息的屍體向前繞路走着,走一段路,他就要放下屍體,坐下休息一會。

怨恨、開心。緊張、恐懼這些情緒讓周蒙處于極端的興奮之中,細小的聲音也都能被她他的耳朵撲捉住。

不知道走了多久,踏踏踏……輕微的腳步聲在身後響起,周蒙的身體一僵,轉過頭又滿臉開朗道:“請問你……咦!你是?”

身後的少女是他的同學,他記得這個少女,卻不知道她的名字,女人看了他們一圈,周蒙忍不住挺直了身子,臉上的笑容更加開朗了,開朗的不自然。

少女瞬間發現了這個問題,心裏已經有了計較,面色平淡的問道:“就這麽扔到海裏,漲潮時不會落在沙灘上嗎?”

不管以後的周蒙如何會僞裝,目前的他不過是一個初次‘犯錯’的孩子,他的臉上幾乎是在一瞬間就變了,瞪大雙眼,兇狠的盯着面前的少女。

少女卻突然笑開了,帶着幾分腼腆說:“我叫蘇可,已經觀察你很久了。”

她眼底的愛意不容忽視,周蒙眼睛一轉,流露出幾分難過,手足無措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生氣了,我沒想到會……這樣。”他咬着下唇,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即使明知道眼前這個人是裝的,可是蘇可卻還是感覺到了心疼,她不聽的勸告着自己:周蒙的爸爸本來就是一個壞蛋,就算死了也沒什麽關系吧!他還那麽小,難道自己要看他去坐牢嗎?最美好的青春就這麽沒了?

全然忘記自己親眼看着周蒙去踩點,找路線的抛屍的事情。

當我們的心已經偏了的時候,黑的也能看成白的。

她猶豫道;“你這樣不行……我……”

周蒙:“那怎麽辦?你能幫幫我嗎?”他雙眼祈求的看着面前的少女,仿佛她就是自己唯一的救贖。

蘇可被他這樣的眼神看的暈呼呼的,幾乎沒有經過太多的思考就下定了決心,“跟我來。”她一邊這麽說着一邊幫周蒙将屍體扶起來,“我家有一個廢棄的花園,下面有一個沒用的地窖,我們去把人埋在下面,從這邊走,沒有監控。”

地窖哪裏本來就有一個大坑,蘇可和周蒙二人費點力氣将坑挖的更深,周蒙向蘇可套話道:“你怎麽知道我要做的事情?”

蘇可沉默:“……”總不能說我是一個跟蹤狂,總愛跟着你吧!

周蒙咬牙繼續套話:“你為什麽要幫我啊!”

蘇可繼續沉默:“……”總不能說我被你的美色所惑吧!

周蒙:“……”她真的暗戀我嗎?心好累!!

接連兩次的失敗,讓周蒙也沉默起來,坑越挖越深,感覺差不多以後,周蒙略帶讨好的笑着:“麻……”煩了。

一個帶着泥土的鐵揪鋪面二來,已經來不及躲開了,全身的血液急促的流淌着,周蒙迷惘的想着,這是給我自己挖的坑嗎?

預料的疼痛并沒有襲來,一聲巨大的碰聲響起,蘇可發出略帶苦澀的聲音:“這下,我真的成了幫兇了。”

周蒙呆呆的轉頭,四十多歲的男人頭頂冒血的躺在地上不聽的抽搐着

剛剛……沒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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