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CHAPTER 36. 瘋子

? 電影開拍的最初幾天，我沒有在片場看見林立翔。聽說他最近忙着在自家妹妹身邊打轉，勢要拆散丹尼斯和林芬芬這一對鴛鴦。

當瑪姬艾薇搖曳而妖嬈地走過來時，我正在被王大哥嚴厲地“指導”。

“喲，一大早就這麽熱鬧。”瑪姬嬌笑着道，“方天後今天似乎不在狀态，哦，我忘了你現在已經不算天後了，方小姐。”

“瑪姬……”

“好好好，我不說就是了。”朝正要說話的王大哥抛了個媚眼，她貼近他說，“王導什麽時候有空和我去喝杯咖啡，順道深入探讨一下劇本呢？”

“喝咖啡就免了，工作時間随時歡迎你來找我探讨，至于工作以外的時間，很抱歉，我需要更多的私人空間。”

瑪姬艾薇自知自讨沒趣，掉頭就走，用不大卻足以讓我們聽見的聲音說了句：“哼，無趣的男人！”

王大哥有些無奈地撥了下頭發，“我不應該找她來演這部戲的女二號。”

“可是沒有人比她更适合。”我說。

“若绮，對不起，可我還是要說，雖然不清楚你跟她之間曾經有過什麽不愉快，但我希望你不要把情緒帶到工作中來。”

“王大哥你放心，我不會被影響到的。”

“若绮，老實告訴我，你最近是不是過得不太好？”他憂心忡忡地看着我，“作為你工作上的搭檔，我必須幫你調整情緒，而作為你的朋友，我更有義務關心你。”

我怎麽會不曉得，身邊已有不少人注意到我的不對勁，但我一直守口如瓶，除了席若芸，盡管她比我好不到哪裏去。圈裏人和媒體都在大肆談論着林立翔回歸的事，偶爾去酒館，看她猶自在強顏歡笑，我的心中更是五味雜陳。不知道若芸如今是什麽心情，看到苦等多年的舊情人變成了這樣一個人，任誰都不會好受。

我給了王大哥最官方的答案：“給我一些時間，我會盡快投入狀态。”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我拒之千裏，他只好幽幽嘆了口氣。

回過頭，阿威正站在片場門口跟瑪姬微笑握手。瑪姬輕飄飄地朝我眨了眨眼，然後笑着吻上阿威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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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搗弄着碟子裏精心烹制的意大利面，有些食不知味。盡管看出瑪姬艾薇是故意親阿威，但我還是憋不住氣，先一步離開了片場出來吃飯。阿威打了好幾通電話過來，我幹脆把手機關掉。

結賬的時候，擡頭見林芬芬站在餐廳窗外朝我招手。

“若绮姐，真巧！”

我淡淡應了聲，朝她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若绮姐……”

她扭扭捏捏地跟在我身後，我才發現她背着一個大大的背包。

“這麽晚了，你不回家？”

“……我跟哥哥吵架，離家出走了。”

“找到地方住了嗎？”

她搖頭咬了咬下唇說：“我不能去找子瑩或者丹尼斯，我哥一定會找得到我。所以我想……暫時住在你那裏，可以嗎？”

我猶豫了，可是當看到她懇求的眼神，又狠不下心當場拒絕。如果她是個普通的女孩子，我一定二話不說地幫助她，偏偏她姓林，還是林立翔的妹妹。

“叭叭”兩下汽車的喇叭聲使得我們同時回頭，阿威從車上下來，對着我直嚷道：“大姐，你怎麽不聲不響就走了？我找你找了一個晚上——咦，芬芬怎麽會在這？”

林芬芬又把事情的起因說了一遍，把求助的目光轉移到阿威身上。

“關大哥，我保證會乖乖睡在客房，不吵也不鬧，更不會打擾到你們，好不好？”

“這有什麽問題？上車吧！”阿威爽快地打開了車門。

“關大哥果然最好了！”林芬芬迅速鑽進了車後座，還不忘伸出頭做個鬼臉，“若绮姐，你真幸福。”

“那是！”被稱贊的人沾沾自喜。

我白了眼前的爛好人一眼，“客房？你要讓她睡在你的工作室？”

阿威的房子本來就是一棟單身公寓，在我搬進去之前就只有兩個房間，其中一個被他打造成工作室，放滿了各種樂器、光盤和音響設備。

阿威愣了一下，敲了敲自己的頭，“啊，我都忘記了！沒關系，我睡工作室，你陪芬芬睡好了。”

“……你去睡客廳吧！”我沒好氣地丢他一句話，轉身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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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绮姐，你和關大哥是怎麽認識的？是他追你還是你倒追啊？”

“……”

在林芬芬第六次打斷我入睡的時候，我忍不住問她：“你都不困嗎？”

“一想到若绮姐現在在我旁邊，我就睡不着了……”

我翻過身沒再理會她，不一會兒又聽見她說：“唉，可惜你已經有了關大哥，不然我一定撮合你和我哥。別看我哥總是不怎麽正經的樣子，其實他是個好男人哦！雖然以前被說成是花花公子，但是我知道他真正愛過的人只有一個。”

這種事情我真不想知道，無論他是什麽樣的人，在我眼中，他就是個可怕的瘋子。

“其實我也搞不懂，他們明明還喜歡着對方，我哥就是說什麽也不願意。前陣子我不小心在席姐姐面前把我哥在美國的事說了出來，結果被他打了通越洋電話教訓一番，現在他回來還不是一樣會碰見麽？哼，自己的事情都沒處理好就來管我和丹尼斯，真讨厭……”

林立翔愛席若芸？我覺得有些可笑。

如果他愛她，當初又為何要離開這裏？如若他是個好人，又怎會那樣對我？林立翔這個人我弄不懂，更不想去懂。

心底同時隐隐升起一股不安，好像背後的真相一旦被揭開，這一切都會變得讓人難以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