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CHAPTER 54. 堅持

? 金像獎後，我的工作漸漸地又開始增多，各種通告的邀約絡繹不絕，我變回了人們口中的“方天後”，沒日沒夜的工作再度成為我的生活重心。

筱筠看不下去了，便跑來問我：“你真的不去加拿大找阿威？”

“就算我去了，也不一定能順利找到他，他外公肯定會用盡方法阻止我們見面。就算見了面，他應該也沒辦法馬上回來。”

阿威的家族企業并沒有表面看起來這麽風光，至少從我打聽到的消息看來，關歐兩家聯姻不是沒有道理的，尤其被我調查到近幾年有人在暗中收購阿威家族掌控下的股份，不過這人聰明得很，每次收購都會通過他人之手，而且把自己的身份隐藏得滴水不漏，各方渠道都查不到他的資料。

阿威到現在都沒有跟我聯系，自從去了加拿大，他的手機號碼也停用了，我找不到他。母親說，阿威跟他外公住在一起，被那邊的人看得很緊，就連父母想見他一面都難。

我問母親：“阿威的外公有為難你嗎？”

“為難倒不至于，有成見是難免的。和阿威的爸爸結婚多年，我見阿威外公的次數十個手指頭也能數得過來，當然每次見面那位老人家也沒給過我好臉色。不過，他真的很疼阿威，只是方法有些過度，老人家一個人打理那麽多的生意，女兒去世得早，親人又幾乎都不在身邊，才會變得偏激。”

“媽，當初抛棄所有跟阿威的爸爸走，你有後悔過嗎？”我終于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只要能跟他在一起，我就不後悔。若绮，我是個愛情至上的女人。就算不是心甘情願和你爸爸結婚，我自認為那十幾年我已經盡了當妻子和母親的責任，對于你和你爸，我确實有虧欠和愧疚，但我并沒有後悔。”

對于母親當年的離開，我可以原諒，也可以不再怨恨，但我始終不能理解。難道真如阿威外公所說，我愛事業勝過一切？抑或說我其實沒有那麽愛阿威？

阿威走後，我還是會常常懷疑自己一直以來的堅持到底有沒有錯。

我看向放在一旁的雜志——歐怡青演唱會含淚宣布告別演藝圈，機場過百粉絲依依惜別場面感人。

“若绮，對不起，目前我沒有辦法說服家人解除我和阿威的婚約，但回去以後我一定會盡力幫助阿威重回演藝圈……”歐怡青臨走之前在電話裏對我說。

“你不會覺得不甘心嗎？”

“你是說金像獎，還是阿威？”

“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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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我說實話，不甘心肯定是有的，無論是事業還是感情，我好像都比不過你。可你是我在出道前就十分欣賞和敬佩的一位藝人，我輸得心服口服，阿威會那麽愛你，我也覺得無可厚非。”

兩年之約已到，輸掉了金像獎，等于輸掉了天後，這場打賭，歐怡青終究還是輸了。看得出來她早就做好了退出的準備，我佩服她能夠抽身得那麽果斷從容。

我的确做不到像她那般灑脫地離開，事業和愛情于我而言從來都是一道最難的選擇題。直到如今我還會想，要是當初林立翔沒有給我看那份郵件，我會不會那麽輕易就選擇了為阿威留下，而不被好萊塢的光環所吸引動搖？如果我去了好萊塢，說不定就不會遭遇所謂的封殺，阿威更不會被他外公逼得沒有退路，他還可以繼續留在演藝圈，做他喜歡的事情……

只是不管有沒有如果，我和他都終要被迫分開。

“若绮，你怎麽哭了？”筱筠把我的思緒喚了回來。

“筱筠，我想他。”我抱住慌了手腳的她，把心底的壓抑一股腦兒地傾瀉出來，“我真的好想他……”

× × × × ×

“待會兒有一支新歌的MV要拍，下周要給代言的服裝品牌拍攝廣告，SOSA的電視劇大概還有十天殺青，王導的新戲下個月就要開拍……”

“知道了。”我有氣無力地道。

“若绮姐是不是累了？要不先在車上休息一下，等到點就位了我再叫你？”

“嗯。”

Persephone收起記錄行程的手提電腦走出車外，替我關上了車門。車窗從外面看不進裏面，我剛要合上眼，就聽到有匆忙而淩亂的腳步聲跑來，腳步聲到了我的車子旁就停下，我聽到了一男一女的聲音。

“這裏應該沒有記者了。”

“芬芬，我……”

“丹尼斯，你應該知道我一直都喜歡着你，就算……就算你之前只是利用我，但我就是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忘記你。我只想要你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林芬芬在SD演唱會上當嘉賓落淚提前退場的事情在圈中掀起了一陣不小的波瀾，想來這小倆口居然在此時此地攤牌，我懶得去理會，翻了個身準備繼續補眠，車外卻有第三道聲音插了進來。

“愛不愛，也得等他成了天王巨星再說。”

“哥！你怎麽老是跟着我，你都沒事可做嗎？！”

“我來這邊就是要盯着你，讓你跟這小子別亂來！”

“你自己還不是說要追若绮姐，憑什麽你可以談戀愛而我不行？我已經快20歲了！”

“不行就是不行，這毛頭小子配不起你，跟我回家！”

“哥！你能不能別再管我？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芬芬！”

腳步聲相繼遠去，我降下車窗，望見丹尼斯追着林芬芬跑遠，林立翔還立在原地。我剛要關上，車門就被一把拉開。

“我就知道你在這裏。”林立翔說着堂而皇之地坐了進來。

“你要幹什麽？出去！”

“緊張什麽？關古威已經走了，你現在對我毫無利用價值。”他俯過身來看我，“不過說實話，我發現我真有那麽一點喜歡你了。”

“是嗎？”我靠着椅背笑了笑，“可是我越來越讨厭你了。”

“沒關系。”他笑着說，“聽說你跟那位大名鼎鼎的老爺見面了？分手之後居然還能像沒事人一樣工作，我很好奇你這是在自暴自棄還是另有計劃。”

“我們分開的原因，你不是最清楚嗎？你說你不是走狗，沒錯，你比那些走狗還要差勁一百倍！”

“別罵那麽大聲，震得我頭都疼了。”他坐回我身旁，臉帶痛苦地揉了揉額頭，“你以為沒有我，你會只被下藥迷暈那麽簡單嗎？他比你想象中更心狠手辣，你該慶幸你遇到的人是我，而不是他随便找來的小混混。”

“你什麽意思？”

“方若绮，那種人你鬥不過，放棄吧！為了愛情賠上所有，連我都替你感到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