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直接攤牌

方景辰洗過澡從浴室出來, 剛好他讓司機去買的早餐也送到了。

宋芷雲已将餐具都擺好，招呼他過來吃飯。

“先吃飯吧，昨晚一定沒休息好吧。”

方景辰一邊用浴巾擦着頭發一邊在餐桌前坐定。

“還好, 習慣了。”

最近這兩年還好，創業之初那些年，他經常都是通宵, 有時候就直接睡在辦公室裏, 所以他之前和宋芷雲提起這段時間的時候才會說那時候有點生不如死的感覺，甚至幾次都想要放棄，好在是堅持了下來。

“謝謝你。”宋芷雲成了一碗赤豆糊放在他面前。

“好端端的說這個幹嘛？”方景辰好奇地看着她。

“沒有你，這次我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宋芷雲用勺子攪着面前碗裏的赤豆糊, 卻沒有什麽食欲。

“你傻了嗎？我也是事件當事人, 難道我不應該去處理這件事嗎？”方景辰看着眼前挂着兩個黑眼圈的人兒, 自然是萬般心疼。

“再說了，我不希望你把我們的事情分的那麽清楚，兩個人的事情, 不分你我。”

一句不分你我, 像是點醒了宋芷雲。

她是一個十分沒有安全感的人所以才會一次次地想要從他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

“好了, 別思亂想了，趕快吃吧, 不然等下涼了就不好吃了。”方景辰适時地轉移了話題, “你的行李都收拾好了？”

“嗯, 其實這邊也沒什麽東西, 我還得回我那邊去拿一些過來。”宋芷雲悶頭吃飯。

“快換季了，你還是去買些新衣服吧。”說着, 方景辰起身去書房拿出一張卡放在桌上, 推到宋芷雲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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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吃了飯讓老劉送你去吧。”

宋芷雲本來想要拒絕, 但是想起剛剛方景辰對他講的話，變默默地将那張薄薄的卡片拿過來，放在自己的手邊。

“你打算什麽時候走？”方景辰問道。

“今天收拾收拾，大概明天就過去了。”宋芷雲很想問一句，你要不要跟我一起過去，可是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那我可能不能送你了，這幾天公司事情很多，我實在抽不開身。”方景辰滿臉的歉意。

雖然宋芷雲心裏早有準備會是這樣的答案，但難免還是有些失落，臉上卻仍保持着微笑，“沒關系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自己過去就好了。”

“讓老劉送你吧，他的電話你應該有的吧，這幾天你到哪裏去，都讓他跟着你。”方景辰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宋芷雲也明白，他是在擔心自己的安全，畢竟昨晚的事情表面上雖然給壓了下去，但是熱度還在，保不準在街上就會被狗仔給盯上。

“嗯。”這一次，宋芷雲沒有拒絕。

……

方景辰走後，宋芷雲又再次看了看自己的手機，确定沒有媽媽打來的電話，也沒有她發來的信息，這時，她總算是松了口氣。

這次要參加演唱會的事，她之前并沒有告訴媽媽，估計她應該是昨晚沒有看直播，而是像往常一樣去跳廣場舞了。而熱搜撤的又很快，她沒有察覺也算是正常。

宋芷雲心裏也只能這樣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了，其實昨晚後來她冷靜下來，最怕的就是接到媽媽的電話，如果媽媽真的質問她，她将沒有辦法解釋。

雖然熱搜已經被撤下，但是還是不可避免地波及到了方景辰的公司，他在辦公室忙到焦頭爛額，直到夜幕降臨，員工們陸陸續續地下班，他才靠在椅背上得以片刻休息，只不過是想靠一會兒而已，卻沒想到竟然睡着了。

秘書進來的時候，猶豫了一下，還是叫醒了方景辰。

“方總，你晚上約了孫小姐一起吃晚飯，該出發了。”

方景辰睡的并不踏實，只是輕輕的一點聲音，他便醒了。

“我睡了多久？”

“沒多久，大概也就二十分鐘。”

“走吧，你也早點下班回去。”說着，方景辰便起身離開。

他趕到餐廳的時候，孫茜妮已經等在事先定好的包廂裏，蓉園這邊她以前也來過很多次，裏面的經理和大部分服務員都認識她，一見未來的老板娘來了，自然不敢怠慢。

今天上午，孫茜妮接到方景辰發來的消息時，忍不住高興了好一陣子，心裏只是想着昨晚自己走的那一招險棋，竟然這麽快就起作用了。

“不好意思，我遲到了。”方景辰推門而入，臉上挂着禮貌而又疏離的微笑。

“沒事兒，我也才到一會兒。”孫茜妮最不喜歡的就是男生讓自己等，可誰叫對方是方景辰呢，就是心裏想要發作，也得忍着，保持着矜持和大氣。

“點菜了嗎？最近這邊換了秋季菜單，你可以嘗嘗。”方景辰坐下來，問道。

孫茜妮搖了搖頭，“我在等你給我推薦呢。”

方景辰按鈴叫來了服務員，跟他交代了一番。

待到服務員出去了，房間裏重新恢複了平靜。

方景辰見孫茜妮面前的茶杯見了底，便拿起透明的玻璃茶壺，幫她倒茶，“這是上好的金絲皇菊，最适合入秋的時候喝了，清熱去火。”

菊花的花瓣随着流水輕輕蕩漾，一下下仿佛撫在了孫茜妮的心尖上，在她看來，方景辰的所有舉動都無非是在讨好與她。

“謝謝景辰哥哥。”孫茜妮的聲音都不由得輕柔了幾分，一抹緋紅不由得爬上了她的臉頰。

“先別急着謝我，我倒是很好奇你最近在忙些什麽？”方景辰冷眼看着一道道美味佳肴被端上桌，問道。

孫茜妮心中一驚，擡眼看向方景辰，他正端起茶杯來喝茶，似乎看不出半分異樣。

“我還能幹什麽，最近不是進了我爸的公司了嗎，都快忙死了，最近都沒跟你聯系了，你不會怪我吧？”孫茜妮撒嬌道。

“怎麽會呢。”方景辰唇角上揚，卻看不出內心喜怒。他已經給了孫茜妮機會，只可惜她卻沒能把握住機會。

菜上齊了，服務員靜悄悄地退了出去。

“先吃飯吧。”方景辰先一步動了筷子，從昨晚到現在，他都沒能好好地吃上一頓飯。

“嗯。”孫茜妮心中有鬼，美味佳肴嘗在嘴裏也味同嚼蠟。

“好不容易回國了，沒跟你那些閨蜜小姐妹們一起聚聚嗎？”方景辰看似不經意地問道，還順手夾了一塊魚肉放在她面前的碗裏。

孫茜妮的額角開始冒出了一滴冷汗，縱使她再不願相信，再怎麽自我催眠，她也能感覺到方景辰意有所指。

“沒呢，我這不才回來沒多久嗎，還沒來得及跟她們聯系呢。”

“這麽說，是有人主動和你聯系了？”方景辰放下筷子，他的耐心已經消耗殆盡，靠在椅背上，雙臂抱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看着孫茜妮這場自欺欺人的表演。

“景辰哥哥，你在說什麽啊？”孫茜妮心裏還存有最後一絲僥幸，她自己以為做的天衣無縫，而且，鄭亦晴也絕對不會出賣自己。

“照片是鄭亦晴拍的吧，爆料的幕後主使是你。”方景辰盯着她，一字一句的說道。

孫茜妮根本不敢擡頭，她知道自己這麽做會有很大的風險，但是還是想冒險試一下，卻不料如此輕易的被方景辰給識破。

她拿起面前的菊花茶，一飲而盡，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是，是我做的，那又怎樣？我只不過是想給那個女人一點教訓而已，你跟她在外面親親我我，被我閨蜜看到了，你知道我當時多麽沒面子嗎？我只不過是想出一口氣而已，有什麽錯嗎？”孫茜妮越說越激動，聲音變得尖利，連一張俊俏的娃娃臉也變得扭曲。

孫茜妮的反應大大出乎了方景辰的意料，他完全想不到昔日乖巧可愛的她，口中竟然能說出如此冷血的話來。

“你只是想出一口氣？那你知不知道，你這麽做不僅差點毀了一個女孩的職業生涯，也差點毀掉了她的人生。你那些所謂的爆料，颠倒黑白，蓄意抹黑，利用網絡暴力去對付一個女孩，她的一輩子很可能就會斷送在你們這些人的手裏！”方景辰呵斥道。

孫茜妮本以為方景辰發火是因為這樣的新聞會給金勝造成不良影響，沒想到他首先想到的竟然是為那個女人說話，她原本心裏還是有些愧疚的，剛想要低眉順眼地說幾句軟話，卻被方景辰的幾句話又重新激起了內心的妒忌之火。

“你竟然幫她講話，你到底是中了什麽邪，怎麽能這麽說我？”

“中邪的是你吧，你做事都不過腦子的嗎，你這麽一搞，給金勝帶來了多大麻煩，你知不知道？”方景辰越想越氣，真想看看她腦子裏裝了些什麽，為什麽會如此不明事理。

“能怎麽樣，現在還不是好好的，有我爸那根定海神針在，根本用不着你擔心。”孫茜妮依然在嘴硬。

方景辰不屑地笑了笑，“孫茜妮，你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讀了這麽多年的書，怎麽還像小時候一樣，那麽天真。你當真以為金勝離了你們孫家就不行了？別以為你爸這麽多年幹的那些龌龊事我不知道。”

孫茜妮臉色煞白，“你敢威脅我？”

“不，這還不能算作是威脅。”方景辰站起身來，“你做的這些事我還給你留着面子呢，沒告訴我家裏。所以，我勸你最近最好老實點，沒心思上班，哪怕去買買包和衣服，也比你在這算計別人要好。”

說完，方景辰便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