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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清風和郝吉鑫定下接章老爺子這個活後,由郝吉鑫去與章家交接。
交接的期間,謝清風先回了一趟養父母家讓他們寬心,随後待了一天,郝吉鑫那邊來了消息後,謝清風告知養父母要去趟B市後這才離開。
謝清風和郝吉鑫約在第二天啓程去B市。
因為路程遠,兩人是坐飛機前去。
郝吉鑫來接酒店接謝清風,是家裏司機開車送他們去機場。
機場候機時,郝吉鑫将這兩天打聽到的關于章家這次的事低聲說了一下。
“老頭子那邊知道大師你接了這活後,嘿嘿,還是幫忙打探了。他這些年生意往來認識不少人,也算給他這個面子,說了一些,但也不多,得我們到章家老宅到時候具體聽那邊來說。”郝吉鑫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一遍。
章家這次的确是花了大價錢,從各地請幾位有名氣的大師前來,無論能不能解決,章家全程報銷路費不說,離開前會單獨給一筆辛苦費。
雖然比不上出價的一千萬,以章家的財勢肯定也不少。
左右這一趟絕對不虧。
“因為大師你先前沒替人看過,在C市也沒名氣,所以為了能過章家那邊的眼,就說大師師從高人,到時候大師別說漏了就行。”郝吉鑫對謝清風的本事那是親眼見到的,能随手抓到鬼,這是尋常人能辦到的?
要不是大師低調,怕是早就被人請去供着。
謝清風嗯了聲,師從高人這話也不算假,他師父是大景朝國師,當得起高人這個頭銜。
郝吉鑫繼續:“這次據說從各地請過去五個高人,包括章家認識的一位,加上大師,一共七個人。到時候我跟着大師一起……大師在看什麽?”
郝吉鑫說到這突然注意到謝清風的視線原本靜靜落在一處,突然擡頭朝着一處看去。
因為這動作太過突兀,郝吉鑫難免跟着也看去,卻發現機場裏外都是行色匆匆的人,并沒有特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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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是他沒看出來?
郝吉鑫還以為這裏有那東西,渾身一顫,忍不住朝謝清風靠近一些:“大、大師,不會這裏……”
他覺得四周真的有點涼了。
謝清風卻沒回答,只是皺着眉望着遠處,直到郝吉鑫已經開始搓着手背說自己感覺涼涼的毛毛的他害怕的時候,謝清風回過神:“是這裏冷氣太足,沒那些東西。”
“這樣啊!”郝吉鑫頓時覺得又不怕了,果然還是待在大師身邊有安全感,卻好奇剛剛大師在看什麽。
忍不住好奇朝着那個地方看去,剛好遠處正對着的一個大屏幕上重播一個幾秒的廣告,其中一道身影只存在三秒,一閃而過。
郝吉鑫:“大師,你剛剛……不會在看那個廣告吧?”
這廣告有什麽好看的?
誰知謝清風當真嗯了聲,在廣告又重播一遍的時候,更是出其不意指着緩緩出現的少年問道:“他是誰?”
郝吉鑫傻眼瞧着畫面上出現的人,十七八歲,穿着白色的襯衫,眉眼冷峻憂郁,捏着代言的東西靜靜望着鏡頭。
随即畫面轉瞬即逝,出現代言東西的放大版,以及角落龍飛鳳舞看不清的簽名。
郝吉鑫望着這個再熟悉不過的廣告,震驚不已:“大師,你、你不認識他?”
謝清風已經收回視線:“我應該認識嗎?”
郝吉鑫想想搖頭,畢竟大師和普通人肯定是不同的,大師說不認識那就不應該認識。
郝吉鑫很快給謝清風解答:“這個其實是四年前的廣告了,我都看了好幾年了,是景眠風暫時息影前拍的最後也是唯一一支廣告。不過聽說合約已經快到期了,估計以後也看不到了。”
“姓景嗎?”謝清風一時有些怔愣,不知是不是他穿來後是帶着小皇帝的小金庫一起穿的,所以剛剛那一眼看到廣告裏出現小金庫時下意識還以為小皇帝也跟着他一起穿過來了。
可等定睛仔細去瞧,卻發現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
但又長得很像,尤其是眉眼五官乍然一瞧會讓人誤以為就是小皇帝。
第二眼卻完全能區分出。
即使衣服發型不同,氣質眼神卻截然不同,小皇帝這個人從小就是一個桀骜的小狼崽子,後來登基後,更是性子沉穩內斂。
但剛剛看到的少年卻是眼神憂郁,整個人仿佛下一刻就會輕飄飄消失般,給人的是虛無缥缈的不定感。
姓氏雖然一樣,但名字不同,應該是湊巧了。
大千世界模樣相似不足為奇,他與原身不也是長得很相似?
郝吉鑫差不多将章家得到的消息說得差不多了,瞧謝清風對景眠風感興趣,忍不住把知道的都說了。
年少成名,十五歲出道,因為模樣出衆、氣質好加上演技不錯,三年時間就全網皆知,并憑借拍的第一部 戲成了最年輕的新晉影帝。
“這都是四年前的事了,就算是他這年紀放在現在來論,也是最年輕的影帝。只可惜,後來他父母突然飛機出事,他拍完這個廣告就暫時息影,已經四年了。這幾年好幾次經紀人和公司都說他要重新複出,但都是假消息。”郝吉鑫也忍不住感慨世事無常,如果沒有當年飛機失事,以景眠風當年的人氣,怕是如今事業如日中天也說不定。
郝吉鑫說完看向謝清風,等瞧見謝清風并不意外時想到大師的本事:“大師,你剛剛是不是從景影帝的面相上早就看出來了?”
謝清風嗯了聲:“不過這是四年前,也只能看出他當時的命格。”
郝吉鑫來了興趣:“也就是說人的命格是會改的?”
謝清風睨他一眼,瞧見已經讓準備登機:“自然,先前你的不就差點被改?走了。”
郝吉鑫嘿嘿一笑,連忙跟上去:“我這不是運氣好,剛好遇到大師了嘛。”
謝清風到了拐角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眼,剛好又看到大屏幕裏對方看過來的目光,憂郁哀傷,他眉頭皺了皺。
只希望如今時隔四年,對方的命格已經改了,或者他自己已經改了主意。
否則,按照四年前這時候的面相,他只剩半年的命。
從C市到B市需要坐飛機三四個小時,謝清風在飛機上不方便打坐意識離開,幹脆接過郝吉鑫遞過來的毯子閉目養神。
原本陌生的環境會睡不着,謝清風卻很快沉睡過去。
不知是不是剛剛候機的時候見到了與小皇帝模樣極像的景眠風,謝清風夢到了小時候與小皇帝第二面。
第一次他遇到小皇帝對方正趴在冷宮牆頭看着他手裏的烤鴿子。
謝清風當時仰頭瞧着,看着小崽子可憐兮兮的,下意識伸手将烤鴿子遞過去:“你吃嗎?”
小崽子警惕瞧着他,沒有接,卻也沒離開。
謝清風還以為他是顧慮不想吃了別人的食物,解釋道:“我跟着師父吃素的,不吃葷腥,這是我那幾個師侄兒烤的,被我抓包就塞給我了。我不吃也是要送給別人的,既然遇到你也是有緣,那就給你吧。”
他跟着師父學了兩年,年紀雖然小,但說話已經很有大人樣。
更何況面對比他小了很多的小崽子。
小崽子還是沒動,但聽着他的話,半晌才突然趴在牆頭墊着小腳探出半個小身子一把拽過了烤鴿子,沒等謝清風回神,出溜兒一下消失在牆後。
“诶,你……”謝清風剛看到小崽子大冷天竟然赤着腳剛要詢問,結果就沒影了。
他想着對方應該是個小太監,無奈搖頭,他也剛入宮,管不了太多。
他第二次再遇到小崽子時已經是一個月後,是那一年最冷的時候,他穿成一個球,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抱着一疊空的符紙要送去給大師兄。
鬼使神差他繞到冷宮這條道,快要經過時,聽到前方假山後有動靜,他循着聲音過去。
他一探出頭,差點被石頭砸了,小狼崽般兇狠的小崽子本來正兇巴巴的,看到是他才停下動作。
謝清風當時也被吓到了,可等瞧見渾身髒兮兮額頭還破了在流血的小崽子,一愣:“你被打了?”誰這麽狠啊,對一個小孩子下這麽毒的手?
小崽子聽出他話裏的擔心,加上謝清風也是個小孩,周身的刺收起來,重新回到假山後一角縮在那裏抱着手腳埋頭不吭聲。
小小的一團瞧着很可憐,讓謝清風想起來他還沒被師父收留當小乞丐的日子。
謝清風匆匆留下一句“等我回來”就跑了。
他先給大師兄送了東西,就飛快跑回去拿了金瘡藥就跑回了這裏。
他怕小崽子已經走了,好在還沒走,對方聽到動靜警惕擡頭,看到他真的回來,嘴唇動了動,又重新埋頭沒吭聲。
謝清風在他身邊蹲下來,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戳了戳對方:“你額頭傷了,我拿了藥給你上藥好不好?不然傷口不處理,你會發熱生病。”
小崽子沒擡頭也沒吭聲。
謝清風從上次烤鴿子就覺得這小崽子嘴上雖然不說身體很誠實,不拒絕那就是同意了。
他上前撩起小崽子的額頭,對方頭發長了,亂糟糟的,遮住了整個額頭和眉眼,他要處理額頭只能先處理一下。
只是等謝清風露出小崽子整個額頭,随着小崽子剛好擡頭,看清他的整張臉,謝清風卻是一愣:“你的命格……”
小崽子聽到命格二字神色變了,迅速要把頭發扒拉下來,卻在聽到謝清風接下來的話,動作頓住了。
謝清風眉頭緊鎖:“是我學藝不精了嗎?你不是小太監嗎?怎麽會是帝王命?”
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謝清風趕緊閉嘴,卻還是被小崽子聽到了,他卻露出一個謝清風完全看不懂的表情:“……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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