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三人在外吃過晚餐回了酒店, 本來想替景玺重新開一間房,但這段時間是旅游旺季,這家酒店客房都滿了。
謝清風沒想到沒房間了, 遲疑間,景玺湊近壓低聲音道:“我可以自己去旁邊的酒店看看。”
前臺離得近聽到了:“這個時間點附近怕是沒了,要是去市區內可能還有。這位先生要幫忙預約車嗎?”
謝清風拿出手機搜了一下附近的酒店,果然都滿了,這裏剛好離機場近, 要麽轉機要麽剛到B市歇一夜。
景玺剛穿來,連字都不認識, 讓他自己坐車去一家家找空酒店,這顯然不行。
謝清風搖頭拒絕了:“不必了,我們住一間就行。”
景玺意外看過來, 遲疑道:“會不會不方便?”
一旁的郝吉鑫探過頭:“不行我可以把房間讓出來給景……先生,嘿嘿, 我不介意和大師住一間。”
指不定還能沾點大師身上的靈氣,腦子聰明一點或者百鬼不侵也行啊。
他說完明顯感覺渾身冷了一下, 擡眼去看, 并沒發現有人盯着他看,只剛好景影帝重新将視線落在謝大師身上。
謝清風率先朝電梯走,還真認真考慮了一下郝吉鑫的提議。
電梯裏恰好只有三人, 景玺在謝清風開口前再次道:“我可以在客廳不睡。”
他語氣淡定卻又堅持。
謝清風這時想起宮裏有傳聞這位,無論是當皇子還是太子亦或者新帝時,說是因為小時候在冷宮不受待見不喜旁人靠近, 身邊平時不怎麽留人。
連服侍洗漱更衣的小太監都不留。
事事親力親為,性子也不太好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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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清風猜到小皇帝寧願不睡也不肯去睡郝吉鑫房間的意思了,熟悉的人怕是都不肯讓靠近, 更不要說剛見面的郝吉鑫睡過的房間。
謝清風到自己房間門口時拿卡刷開門,對躍躍欲試的郝吉鑫道:“他不習慣不熟悉的環境,我們兩個男的睡一間房将就一晚沒關系,郝先生去睡吧。”
郝吉鑫還挺失望,景玺已經開口:“那就這樣安排。”
謝清風先走了進去,郝吉鑫還想多和大師分享今天的事,他還沒說過瘾,一只腳還沒邁進去,景玺已經關了大半的門,将手臂探過去,露出腕表的正面,意思明顯:很晚了。
郝吉鑫一拍腦門,大師今天幫缪家處理樓盤的事,消耗不少精力,的确需要早些歇息。
謝清風走到沙發前将帽子摘了,回頭沒看到郝吉鑫:“他回房了?”這不像他的性子。
景玺也随即摘了口罩帽子,身形太高,頓時将不大的客廳襯托得小了不少:“郝先生覺得時間太晚,就不打擾了。”
謝清風沒多想,時間的确遲了:“皇上先去洗澡?房間我等下收拾一下,你湊合先歇一晚,我睡沙發。”
景玺指了指一旁沙發:“我睡沙發即可。”
謝清風雖然已經不把對方當所忠的君主,但才一天,也不能他睡床讓前君主睡沙發:“不妥,我可以打坐。”
對他來說區別并不太大。
景玺卻是嘆息一聲,斂下眼,神色間帶了落寞:“國師,我是不是打擾到你的生活了。你不僅要幫我還債,如今連睡覺的地方都要被我霸占……”
謝清風哪裏見過小皇帝這幅神情,就算是當年小時候也沒這麽可憐,無奈去看沙發,幸虧不小,勉強夠睡:“那按照皇上說的。”
景玺這邊自然沒意見。
謝清風不知道這四年他死後發生了什麽,小皇帝竟然心思這般敏感了?
好在酒店的設備先前教了,謝清風本來想讓小皇帝先去洗漱,被他拒絕了。
謝清風只能拿了換洗衣服先去,等出來後随便吹幹頭發,确定小皇帝能自己搞定後,就回了房。
房間很隔音,但他耳力好,幹脆用靈力畫了結界屏蔽外界的聲音,躺下沒多久就睡着了。
這一覺謝清風睡得格外沉,第二天醒來時窗簾外日光很亮,他坐起身看了眼時間已經八點。
比他以往任何時候都睡得要晚。
四周靜悄悄的,謝清風穿戴整齊後拉開房門,剛在想小皇帝這一晚不知睡得可習慣,只是門一打開,卻在看到房門外的場景時愣了下。
小皇帝正背對着他在打拳,房間裏有冷氣,但練功太熱,脫了上衣,墨黑的長發随意用發帶一綁束在身後,赤着腳在地毯上,掌心攥起,朝着空氣揮動,仿佛能帶動空氣中的風刃。
一拳下去帶動手臂上肌肉結實有力,一拳下去,拉着的窗簾都被拳風帶的拂起又落下。
謝清風首先注意到的卻是小皇帝後背上即使大半被黑發遮住依然無法掩飾的刀劍傷痕。
都是舊傷,瞧着有三四年,應該是他在戰場上受得傷。
傷口早就愈合,瞧在謝清風眼裏依然能感受到當初的疼痛。
小皇帝這些年并不如他表面上過得那般錦衣玉食,他想要在那吃人的皇宮活下來,付出的努力謝清風不是不知。
但他是國師殿的人,當國師前做不了主,當國師後更是改變不了什麽。
他連自己的人生都做不了主,更何況是景玺。
可知道是一回事,真的見到這些歲月在小皇帝身上留下的痕跡,謝清風想到初見對方,他就是在受傷
。
後來不再忍饑挨餓,卻依然滿身傷痕。
謝清風胸口湧上一股陌生的難過,這份情緒在景玺察覺到動靜回頭被他偏頭遮過去,再轉回來看到景玺已經拿過襯衫穿上。
景玺出聲他沒聽到。
謝清風想起來自己昨晚睡前遮擋了外界的聲音,揮手散去,四周的聲響才襲來:“抱歉,睡前把聲音隔絕了,你剛剛說什麽?”
景玺彎唇搖頭:“剛還擔心是不是我打拳把你吵醒了,如今看來不是。先去洗漱,我讓人把早餐送進來。”
謝清風沒拒絕,很快去洗手間。
等再出來時早餐已經擺好,景玺已經穿戴整齊,也遮住了身上所有的舊傷痕,從外觀來看依然是那個矜貴高高在上的皇帝。
只可惜如今皇帝墜落凡塵成了小可憐。
謝清風等景玺去重新洗了手臉出來,拿多出的筷子替他夾了一些吃的,聲音也放得很輕柔:“快吃吧,不夠吃可以讓人再送。”
景玺頗為意外,眼神裏都是信任與依賴:“已經夠了。”
兩人這一頓飯吃得格外和諧,只等最後謝清風去房間收拾東西,景玺背對着他嘴角彎了彎,心情大好。
郝吉鑫掐着時間過來時,明顯感覺到房間裏氣氛微妙,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景影帝竟然對他和善不少,難道他今天比昨天又帥氣一丢丢?
“大師,缪會長和齊文歡應付的錢已經打過來了,缪會長按照章家來的,給了兩千萬。”這麽一看,齊文歡的十萬的确不夠看。
不過齊文歡也只是順帶的。
謝清風應了聲,這些對他而言也就是數字,就是不知道如今手裏的錢夠不夠小皇帝還債的。
但這會兒郝吉鑫在不方便問,等之後找個時間問一下。
郝吉鑫:“大師,剛剛缪會長又聯系我了,想問問大師在B市待幾天,我問了一下,他說自己已經查到段越身邊那個大師的身份,的确不太好處理,怕被對方下套,所以想拜托大師晚上能跟着走一趟。不會讓大師白走這一趟,到時候看大師的意思。”
謝清風想着收了缪烽這麽多錢,多留一天也無妨:“晚上時間問缪先生,至于再付錢就不必了。”
兩千萬只是處理昨晚上樓盤的事超出不少,這麽多拿着的确燙手。
更何況,昨晚主要出力的是小皇帝。
但要給小皇帝還債,辛苦錢就不給他了。
郝吉鑫想想也是,缪會長是條大魚,以後說不定還有活,給個優惠是放長線,可持續發展。
他也想到昨晚景影帝出的力:“那景影帝有賬號嗎?要轉賬給他嗎?”
親兄弟還明算賬,更不要說只是發小。
景玺睨了郝吉鑫一眼,看得後者莫名發毛:怎、怎麽了嗎?
謝清風收回視線:“不必了,先都放在我那裏。”
景玺心情又好了:“以後不必再問,我的都是他的。”
郝吉鑫直到離開酒店還是茫然的:這年頭發小都關系這麽鐵嗎?
為什麽他的發小比如其中之一的謝維歡卻是個坑發小的?
他也想要一個景影帝這樣的發小,這也太好用了吧?
有架他真上,兩袖只清風。
因為要繼續在B市待上一天,晚上缪會長才來,三人一想打算直接去市區。
順便能去一趟昨天沒來得及參加的趙家玉石展會。
展會一連舉辦三天。
今天是第二天。
提議是郝吉鑫提的,下決定的是景玺,二比一,謝清風本來不買玉石去不去無所謂,後來想想去看看也行。
等替景眠風還完“賣身契”到時候看上的玉石趙家還沒賣出去,他再來買也可。
一行人到玉石展會時已經接近中午,人不太多,三人都全副武裝,口罩帽子都戴了。
雖然被多看幾眼,倒是沒阻攔。
謝清風和景玺走在後面,郝吉鑫撒歡似的看一個玻璃箱就迅速蹿到下一個。
景玺也是第一次看這種玉石展會,隔着玻璃窗,能看出裏面的玉石質量有的還行,但大部分跟他放進小金庫裏的那些精心挑選的沒法比。
不過有些外觀卻是極為好看。
景玺一直注意着旁邊謝清風的視線,将他多停留了幾步的格子記下來。
前方的郝吉鑫看到好看拿出手機拍照。
景玺看過去,壓低聲音詢問謝清風:“他在做什麽?”
謝清風看了眼:“拍照。”
景玺疑惑:“拍照是什麽?”
謝清風想到這位還不知道手機的全部作用,幹脆拿出自己的,找到拍照攝像,一一解釋給景玺聽。
好在對方領悟能力不錯,加上過目不忘,聽過一遍能記住,就算不熟練不懂多練上幾次也會了。
果然,景玺上手後,很快全通了。
但他擺弄一番後,突然擡頭看向朝下一個格子走的謝清風:“回頭。”
謝清風赫然轉身,剛好被景玺抓拍到。
謝清風意外對方在拍他愣了下,等景玺走上前無奈:“你拍我作甚?”
景玺狀似無意随口道:“我看看剛學的技巧如何。”
謝清風沒多想:“這裏這麽多玉石,你可以拿這些拍了練手。”
景玺擡眼恍然大悟:“一時沒想到。”
謝清風想着拍也就拍了,并沒計較,尤其是接下來景玺都是拿玻璃窗裏的玉石練手拍。
謝清風這一場展會逛下來,的确看到幾樣挺喜歡的,玉質也不錯,感受到的靈力也不低,但價錢也格外美麗。
想想也就算了,若是真的拍下來,估計他這段時間的辛苦又白費了。
如今他是要努力賺錢還債的,先把小皇帝的事情解決了再說。
只是一路上謝清風發現小皇帝好奇心還挺重,經過不少地方時會時不時拿出手機拍上一張。
郝吉鑫好奇湊上前,每次都被他擋住。
郝吉鑫再想看,就對上景玺冷漠看過來的目光,明明一個字也沒說,郝吉鑫慫了,再也不敢湊上去了。
媽呀,太吓人了,這景影帝這四年不是息影,是去哪個山頭當大王去了吧?
這眼神也太殺了。
三人今天不打算走,在市區一家酒店定了三間房。
下午哪裏沒去就歇在房間。
謝清風這兩天沒打坐,幹脆隔絕四周的聲音閉關靜心打坐。
郝吉鑫躲在房間玩游戲。
景玺這兩天學了不少東西,最多的就是手機,學會了說話搜索想要知道的東西。
謝清風回房前說了要打坐,景玺放下心,終于拿起手機将一個號碼輸了進去,添加了好友。
對方秒回。
【梁成磊:???本人?】
【景:[語音]這是我新號。】
梁成磊按照說的那一串數字立刻打了過去,等對面一接通,噼裏啪啦就是一頓吐槽:“大哥!我喊你大哥行不行?你跑哪兒去了?說好的只是配合你演場戲?結果我回來人沒了?”
要不是知道這位大師是章家請的人,他差點都要報警了。
景玺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來有點失真,但愈發威嚴冷漠:“以後有事用這個微信號聯系我,不要打電話。”
梁成磊要哭了:“說好的配合我複出呢?公司最近都要急瘋了,怕是也就這幾天就會想辦法讓你複出!你現在跑得沒影,我到時候上哪兒找你?”
景玺皺眉:“這幾天不行。”
梁成磊:“這也不是我一個經紀人說的算的啊,你知道我昨天為什麽半路接個電話走了?公司出事了,我也是才知道錢總投資失敗欠了很多錢,如今就想借着僅剩的這家娛樂公司翻盤。但是你也知道,公司這幾年發展也就這樣,我手頭上先前有幾個不錯的大咖,但是火了之後都攀上更高的高枝兒,新培養的還在發展期。這也是為什麽錢總施壓想要讓你複出,是想借着你的人氣将公司帶一把渡過這個危機,我先前還想着能繼續撐一撐,但怕是錢總這次……”
梁成磊也不想這麽逼他,但他昨天去公司聽錢總對他哭訴了大半天,才知道錢總也是走投無路。
他投資失敗,欠了一大筆錢,不行就只能拿公司股權抵債。
這公司是錢總的所有心血,也是他最後的機會,自然不舍得放棄。
所以就求到他頭上,讓他好好和景眠風說一說,配合複出,他能怎麽辦?總不能真的看着公司就這麽換老板吧?
梁成磊說完沒聽到對面回話,不安道:“你還在嗎?”真的怕剛剛那苦口婆心的一番話對方壓根沒聽到。
景玺的聲音格外冷靜,從剛剛梁成磊一番話大概分析出一個重點:“你的老板,也就是我的老板,缺錢才逼着我複出。也就是說,如果不缺錢,我就不用複出。”
梁成磊:??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是也要不缺錢,除非上哪有個冤大頭立馬給老板投一筆錢。”但想想老板這種大老板也不是缺的一星半點,肯定是一筆無法想象的錢。
景玺聽他說完,突然答非所問問了句:“除了玉石值錢外,金子值錢嗎?”
梁成磊欲哭無淚:“金子值錢,但也比不了玉石啊。”
更何況,一點金子也解不了燃眉之急。
景玺:“錢總欠了多少?他要賣股份,換多少?”
梁成磊更懵了:“好像聽他意思……大概兩三個億吧。”
景玺想到先前搜索的關于如今金子的價格,只嗯了聲,然後挂了電話。
梁成磊:??挂了?大哥你就這麽挂了?到底複不複出給個準信兒啊,他這邊還要聯系發通稿要準備很多事情。
手機這時候微信提示音響了一下。
梁成磊下意識點開,發現景玺給他發過來一張圖片。
梁成磊低頭看去的時候差點沒晃花眼,他恍惚放大圖片,瞧見上面的東西:???
只見一處大理石地板上,擺放着兩個厚重的木箱子,裏面滿滿當當擺滿了金塊。
不知道是被外面的日光還是頭頂的吊燈照得能閃瞎眼。
景玺的語音消息緊接着發了過來。
梁成磊手一抖點了轉成文字。
【景:我剛換算了一下,一箱子一千來斤,這裏是兩箱,大概三個億。當了老板是不是不用複出了?】
梁成磊整個人都麻了:?
景玺緊接着又發了好幾張玻璃窗裏玉石的圖片。
【景:剩下的聯系B市趙家把這幾樣買下來,不要透露是我讓你買的,金子你自己想辦法找人來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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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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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