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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蓁蓁已經确定了, 自己和她們看見的不一樣,便搖搖頭拿過書:“不用了,你且下去罷, 我再自己确定一下。”
桃兒也不知道姜蓁蓁是要确定什麽,沒懷着疑惑轉身将門帶上離開了。
等人走了之後, 她開始再次翻找着, 遠比第一次要急迫得多。
她想要找找原文中有沒有寫解蠱的詳情, 快速翻到烏谷牲給夏雲喬解蠱的那兒, 反複的看了好幾遍都沒有找到。
注意到其中一段文字好像被模糊了,任她怎麽看,都看不出來寫的什麽, 一定是解蠱的文字描述。
可看不見什麽, 姜蓁蓁失望的放下書,暫時放棄了, 反正書就在這裏以後還可以再專研。
她眼下有些擔憂的是,她準備的人已經在京都了, 想起在書中看到的文字,抿唇陷入沉思。
是不是不讓指認的人出現,後面的事情就不會發生?
可這本書是經過了烏谷牲的手,是真是假都不一定的, 萬一是烏谷牲故意誘導她呢,可這本書又的确只有她一個人能看見。
思來想去姜蓁蓁還是打算先按兵不動, 且看看後面會不會被強制經歷, 就像是之前一樣。
照見東旭又是一日。
“我、我是你們府上二小姐的二姑,親生的那種, 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此刻侯府就積聚了不少人, 對着門口被人壓制的婦女指指點點的看戲, 最近這段時間的侯府門口發生了不少事兒,都是茶後談資,養活了不少說書人。
一大早這個婦女一直在門前徘徊可疑至極,侯府的下人不耐煩的想要驅趕她,誰聊她突然就開口認親了。
那婦女突然鬧出來的動靜很大,張口閉口都是府上二小姐血緣親戚,二小姐認的是侯府的祖,哪裏來的什麽亂七八糟的親戚。
婦女怎麽也不聽勸非要鬧,下人察覺到不對,怕對侯府名聲有什麽影響,趕緊進去禀告了侯夫人她們出來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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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巧的是長信侯今日還在府上,那婦女先是胡亂的鬧了一通,結果夏雲喬根本不認識,沒有這門親,她就是侯府的女兒。
夏雲喬開口犀利的問了幾句話,婦女遮遮掩掩答不上來,像是被夏雲喬的其實唬住了一般。
似見事情敗露,便開始口不遮掩的說是自己是被人指示來的,言辭懇切所有的話都指向侯府嫡小姐。
大廳中的夏雲喬表現得不可置信,複而淚眼欲滴的要同姜蓁蓁對峙。
長信侯便派人去請姜蓁蓁前來,侯夫人目光微冷不置可否端茶喝着。
另外一邊。
姜蓁蓁最初聽聞的時候,倒吸一口氣,手按在牆上有些暈眩,沒有人看見她眼底驚濤拍岸的情緒。
她明明就命人将那個人送回去了,為什麽還會自動的出現在侯府,真的上門認親了!
等她到的時候,所有人已經積聚大廳了,像是等着給她最後的審判。
一臉帶着氣憤的長信侯,目光犀利的侯夫人,還有看見她來之後,便一臉的委屈望着她的夏雲喬。
目光移動定格,甚至還有看不出情緒的裴君玉都在,所有人都用眼神洗禮着她。
姜蓁蓁苦笑如芒刺背,看這個架勢,在場的幾人只怕是沒有幾個人是信她的。
“大小姐、大小姐,救救我。”
她走進來的時,原本跪在大廳中央的婦女,突然像是找到主心骨一樣的叫喚着。
又急又慌的跪爬過去,想要抓姜蓁蓁的裙擺,被杏兒瞧見了,一掌拂過。
“放肆,小姐也是你能碰的!”
被拂過的婦女眼中閃過怨怼,她本來不應該在這裏的,要不是姜蓁蓁派人将她接到京都來,又什麽好處都沒有撈到,就要将她送回去,她也不會想找上夏雲喬這小妮子。
結果人夏雲喬這小妮子根本不怎麽搭理她,随便遣個人來接見她,惡從膽邊生的前往侯府。
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侯府這樣的高府門第,根本不讓她進來,還差點被當作什麽人給打了一頓。
現在侯府是進來了,只是這個樣子只怕是難得出去了,瞧見姜蓁蓁的時,就想要将這一切都推到她的身上。
反正她是侯府嫡親的大小姐,自己确實是她找來的,萬一能救她呢。
“大小姐,你要救救我啊,我可是按照你的命令上門來的,你不能丢下我不管。”一把鼻涕一把淚,言語好不可憐。
她的話才剛剛落下,杏兒就上前直接給了她一巴掌,語氣帶狠:“你是個什麽東西,我們小姐吩咐你這鄉野村婦何事?萬不要這般的含血噴人。”
杏兒不上前倒還好,眼下當着衆人的面,什麽都還沒有開始審,就暴露她是認識這位婦女的。
長信侯和裴君玉同時看向一旁神色不明的姜蓁蓁,眼中都是明顯的不信任。
姜蓁蓁暗吸一口氣,籲出來,有些想要頭疼的扶額,她身邊的人從來不會沒有她的示意,就上前自作主張。
已經是第二次發生這樣的事情了,那就是被書中的劇情影響了,她已經從信六分變成九分了。
“杏兒回來。”杏兒要是再跟着劇情走下去,只怕是她跳進黃河都要洗不清了。
姜蓁蓁頂着大家懷疑的表情,盡量表現得十分的冷靜,且對眼下的情形毫不知情的樣子。
杏兒聽見自家小姐的聲音才恍惚回神,發現在場的有侯爺,還有夫人這些人。
天哪,她竟然直接就越過這些人上前了!一陣後怕,趕緊退到姜蓁蓁的身後去。
“小姐。”杏兒含着愧疚垂頭立在姜蓁蓁的身邊。
姜蓁蓁雖然沒有講話,但是安撫的看了一眼她,再轉頭看着大廳中央被打了一巴掌婦女。
應該是杏兒出手太重來了,導致她現在都還沒有回神,呆坐着捂臉。
“咳。”侯夫人咳嗽一聲,目光尖銳的看向底下的婦女:“你之前說是蓁蓁指示你前來認親的,誰都知道我女兒作為一個大門不邁三步女子,如何同你見面指示你的?”
果然将還是老的辣,侯夫人一句話就說到了點子上,姜蓁蓁這段時間都在府上料理家務,大家是有目共睹的。
姜蓁蓁根本沒有同這人見過面,這婦女卻上門來就能直接就指認,并且準确的在她第一時間出現時認出來,本來就是存疑的。
“我、我就是小姐派人來吩咐的,說事成之後給我千兩,我、我才來的。”
侯夫人氣質強大的質問,讓她講話開始結結巴巴的,表現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認識姜蓁蓁。
見到姜蓁蓁的那一瞬間,就像是見過一樣,所以直接就着急出聲了。
“小姐?小姐可不只有我一位。”一直默默沒有出聲的姜蓁蓁,突然扯了一個冷笑出聲。
所有人的目光轉移再次到了姜蓁蓁的身上,這話不對。
她面無表情的穩坐不動,像是不知道自己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一般,神情自然毫無心虛。
這是在向衆人說,是她自導自演的?
夏雲喬表情一頓,有些緊張的暗自捏了捏手,兩淚欲低落的扭頭看向裴君玉,哪怕是一張平凡的臉,現在也能瞧出一種楚楚可憐的意味。
“不是我。”
看誰不好偏偏在看了她之後,再求助似的看向裴君玉。
姜蓁蓁這下實打實的扯了一個譏笑,垂下眼簾遮住諷刺的想着,她可以認為是夏雲喬再向自己挑釁嗎?
裴君玉顯然還有些游離在外,不知道在想什麽,沒有接受到夏雲喬的求助。
夏雲喬眉心一跳,突然有些不安,她發現裴君玉的目光好像每次只要有姜蓁蓁在,便不會落在自己的身上。
求助裴君玉不成,她才将目光放在長信侯的身上,語氣帶着委屈。
“爹爹,我沒有,我不會拿自己的名聲來陷害姐姐的。”
長信侯自然是信夏雲喬的,他也不認為夏雲喬會這樣蠢,她身世出來只有他知曉。
但是這件事要是他偏向夏雲喬的話,要是這世傳出去,姜蓁蓁必定會落得一個善妒的名聲。
眼下姜蓁蓁已經擔了不少的差名聲,這樣的事情要是再傳出去的話,對誰都不好,但是總要有人擔着。
他有些猶豫到底要不要姜蓁蓁擔着。
看出來長信侯的猶豫,姜蓁蓁心底寒涼了一下,她為了偌大的侯府瞻前顧後這麽多年,到頭來竟然還會讓爹爹猶豫,到底是保誰。
剛才她之所以這樣出聲,便是是猜想到,這件事她怕是逃不掉了。
但是她可以提醒長信侯,她才是嫡女,嫡女象征着的是一府榮耀,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她開始不對他抱有希望了,與其等被人選擇,倒不如自己破出荊棘。
“你确定就是我指使的你?”姜蓁蓁突然站起身走到婦女的面前蹲下,聲音溫溫柔柔的說着。
那婦女堅定的點點頭,語氣肯定:“是,就是大小姐指使我來的。”
‘大小姐’這幾個字還故意語氣加重了,像是在回應之前姜蓁蓁的話。
姜蓁蓁點點頭沒有反駁,語氣一如既往的溫柔:“那你就這樣說出來,就不怕拿不到錢嗎?”
像是真誠的發問,實際在告訴大家,她這樣做明顯不合理,什麽刑也沒有受過,直接就指責她,到底是圖什麽。
婦女顯然也沒有想到這一層,目光有些飄忽,雖然飄忽得有些短,但是距離她很近的姜蓁蓁卻明顯撲捉到了。
轉過頭,目光對上夏雲喬,姜蓁蓁溫婉的露出一個笑來。
看見財狼露出來的尾巴了。
那一眼對視,夏雲喬有些慌亂的想要去端桌子上的茶杯,結果手抖着茶杯直接從手中掉落了。
“啪——”茶杯裂開了。
裴君玉的目光終于在此刻轉向了夏雲喬,她不想此刻被裴君玉注意到,因為她手止不住的在發抖。
完了,以裴君玉對她的熟悉程度,一定會被發現的。
果然裴君玉看出來夏雲喬的緊張,眼底浮現疑惑,眉頭逐漸攢起來。
姜蓁蓁可沒有管她們之間有什麽互動,她看夏雲喬不過是故意的,之前看書的時候并沒有發現,眼下真身體驗了一番,才察覺到。
為什麽她找來的人,臨了突然倒戈改指認她了,結合夏雲喬眼下還不能完全将自己情緒掩藏起來,她立馬就找到了蛛絲馬跡。
夏雲喬應該是知道了她之前的打算,所以打算先下手為強,收買了這個人。
她沒有想到自己已經沒有之前的打算了,所以一點也不畏懼,因為關于她的痕跡,早在打算放棄的時,就已經被她抹去了,算是因禍得福。
“所以你不想要我的錢了嗎?還是說你已經拿到了其他人的份,對于我出的看不上了?”
姜蓁蓁語氣不大,一直都是溫溫柔柔的樣子,眼神坦坦蕩蕩的盯着她。
婦女也沒有想到,姜蓁蓁會這樣沉穩自持,心下已經六神無主了頻繁看夏雲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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