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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夏雲喬也明顯的更加萎靡了, 長信侯聽聞坊間的流言神情肅然,召集兩人詢問事情原委。
姜蓁蓁描述時,夏雲喬便在一旁癟着唇, 眼含委屈的直搖頭欲言又止,看了好幾眼默不作聲實際知曉一切的姜蓁蓁, 一副不敢言說的樣子。
那眼神委屈得就像姜蓁蓁講的并非事實, 是有添油加醋的意味, 甚至可能都不是真相。
什麽也沒有說卻勝似什麽都說了, 這就要看在場人怎麽理解了,她可什麽都沒有說,要怪便怪自己理解錯了, 幹她何事?
長信侯随着她的視線一轉, 看見神色坦蕩的姜蓁蓁便懂了,這是小姐妹之間的龃龉, 真相到底是怎樣還待勘察。
視線無意掃了一眼夏雲喬,她帶着連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得意, 長信侯抿唇表情冷淡。
他可以允許姐妹不和,但絕不會允許她們拿侯府名聲來争輸贏,那是有多少人拿命換來的。
早知兩人這般的不和,當初就不該帶夏雲喬回來了的, 第一次長信侯有些後悔,可後悔并未持續很久, 也不知想到了什麽, 最後只能拂袖帶怒離去。
看着長信侯帶着怒氣離去的身影,姜蓁蓁有些茫然, 她都準備好了說辭解釋, 這次竟然沒有計較?
收回疑惑的視線, 想起剛才莫名其妙被夏雲喬看的那一眼,她忍不住蹙起眉頭。
看她作甚?又不是她當時在寺廟和人鬧的笑話。
長信侯這次竟然雖然看似很生氣,但并未糾結這事,外面愈傳愈烈的留言都是他親自着手在處理。
姜蓁蓁也忙着找能解蠱的人,沒有空去搭理她,自然沒有想到夏雲喬做事竟然這樣狠厲。
京都謠傳的風向轉得很快,謠言的主人由庶女很快變成了侯府嫡女。
嫡女欺壓庶女是常聞,但是嫡女在寺廟幽會男人,還将這件事讓庶女頂替,可謂不是一般的惡毒了。
這事真假難辨,相對于一個無足輕重的庶女被傳流言,哪有出身名門的嫡女遭殃更能讓衆人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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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假的被瘋狂傳謠,假的也能讓其他不明真相的人相信是真的,權當看一件笑話來對待。
有的時候謠言只需要一張嘴,那些人并需要為自己不明真相時傳的謠付出任何的代價。
更加讓大家感到好奇的是姜蓁蓁到底是在幽會誰?也怪不得當時将軍府要來退婚,原來是早就知曉了,她端莊的外表下有一顆不安分的心。
此等隐晦私密的事情,大家都抱着極大的興趣,嘗試去刨根究底。
有的時候就有些巧合無縫銜接上了,很快大家就找的了蛛絲馬跡,當時謝亦可不莫名其妙的不就也在那裏嘛。
謝府早些年上門求親的事,當年可謂是鬧得挺大,沒有想到原來這兩人早就暗度成倉了。
放着好好的親事不珍惜,偏偏要和人暗自媾和,實在是想不通這些貴女心中的想法。
看似自持清高的京都貴女,實則在私底下□□不堪,這樣的傳言給皇城腳下讓說書人,不少的故事編排以此混口飯吃。
盡管鬧得滿城風雨,衆人一直等個後續,結果謝府那邊什麽動靜都沒有,便又轉蹲長信侯的反應。
其實早在之前謝亦就先一步比姜蓁蓁回來,因為她的那些話着實傷得他不淺。
謝亦回來的當天就進宮,然後自請前往晉州赴任。
在京都到處都是姜蓁蓁,他真怕自己忍不住去纏着她,只有暫且離開才能抑制這樣的沖動。
謝亦得了去晉州的機會,衆人都衆說紛纭的猜測是否是謝右相動了告老的心,不然謝亦怎麽這麽急着要往上爬。
晉州魚龍混雜風險萬分,亦是當今陛下心頭的一塊病肉,再怎樣也掩蓋不了晉州可是一塊大肥肉啊!
多少人對着晉州既是饞又是懼,那裏是慶朝的軍事重地,即便是只貓去了,等回來時也得撐成一只雄獅。
謝亦前腳前往晉州,後腳便傳出來長信侯嫡女被抛棄,已然不潔。
各種版本層出不窮,就連尚佳公主都信了,可見這些流言有根有據,就是帶着針對性的有備而來。
完全不知是從何處傳來,帶着極大的攻擊性,姜蓁蓁分出心思派人去查,最後才知道源頭來自哪裏。
是某一日,夏雲喬和好友交談時,她身邊的丫鬟‘不經意’的說漏了嘴,那丫鬟開出口就被夏雲喬慌忙轉移話題,裝作什麽也沒有聽見的樣子。
都已經聽得這麽清楚了,夏雲喬還在半遮半掩,這樣的态度引得人發問,見事情瞞不住了,她才‘不得已’的對着好友訴苦。
講話是要又技巧的,不能讓人聽出來是她故意洩密,着重要用表情和語言遮掩着。
讓她們自己往那個方向想去,這樣事情鬧大後,她摘除才能講自己摘得幹淨。
畢竟自己也并未說什麽,只是稍加暗示了幾句,她的言語可都是維護,衆人皆見。
是這些人本就是看不慣她那自持清高的嫡姐,故意惡意的揣測傳謠罷了,和她無關。
自那天之後便傳出來了,關于姜蓁蓁為人□□的各種版本,一直到現在就算是她實話實講,都沒有人願意去信的地步了。
下完課之後,夏雲喬美滋滋的坐在院子的秋千上,表情過分的天真爛漫。
這樣的姜蓁蓁才符合原本的故事發展,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偏離的本體,她這是在撥亂反正,她什麽錯也沒有。
嘻嘻,大家都在可憐自己有這樣一個嫡姐呢。
這樣的喜悅也并未持續太久,突然想到了什麽,夏雲喬片刻又有些失落的垂下眼,蕩了蕩秋千。
裴君玉好像不見她了,自大從神殿回來之後就再也沒有找過自己了,好像就快要忘了自己一樣。
這讓她十分的惶恐,不然也不會出此下策,她本意并非是要傷害姜蓁蓁的,其實她也很喜歡姜蓁蓁。
可只要想到明明姜蓁蓁找他,他就迫不及待的去過,而自己去請他想要見面,卻被拒絕了。
還有他之前在白荼坑說的要娶她,回來之後卻再也沒有講過了,雖然她是去了神殿學習并不着急,可她還是有些難過。
這樣的難過并非是因為喜歡而生的,而是一種隐蔽的得意繁衍生成的。
哪怕她不喜歡也要将人攥在手裏,她應該是握線的人,而非被放飛的風筝。
裴君玉這樣的态度,讓她不禁懷疑是否因為姜蓁蓁才這樣的,那麽知道姜蓁蓁是這樣的人之後,他們還會喜歡她嗎?
不,不對,裴君玉不會喜歡姜蓁蓁的,哪怕此刻的謝亦還喜歡着姜蓁蓁,等到了以後也不會再喜歡的,她有這個自信。
姜蓁蓁搶她一樣東西,她便搶了她的所有,要姜蓁蓁也嘗嘗一無所有的感覺。
搖着秋千的女子,擡頭露出天真憨厚的笑意,若是哥哥在也會為她高興的吧,畢竟她才是最後的贏家。
這是姜蓁蓁第二次踏足西廂院,一樣的位置,一樣天真爛漫的女子,蕩這腳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麽,此刻笑眯眯。
誰能想到她這般無害的女子,實際在暗地裏面已經爛透了。
本來是笑吟吟的夏雲喬,不期而遇的對視到門口的人,倏然腳尖點地強制停下晃蕩的秋千,表情一收有些畏縮的站起來,神情尴尬。
“你有事找我嗎?”語氣無辜,十分小聲的問着,半掀眼在偷偷打量門口立着冷面女子。
夏雲喬在心底暗諷,不愧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名聲都自己三次搞爛了,還能穩如泰山。
姜蓁蓁本就生得明豔,笑的時候還有同夏雲喬如出一轍的天真爛漫,不笑時卻是給人一種十分具有攻擊性的壓迫感。
這樣的氣度是夏雲喬又羨慕又嫉妒,她是長在落後貧苦的鄉村,後來又代替哥哥去了白荼坑,受了不少苦。
後來搭上裴君玉,有了他的保駕護航才好過一點,也僅僅是好過一點。
這些哪能和姜蓁蓁這樣相比,這人自小就錦衣玉食養着,她是草芥,而姜蓁蓁是高峰上的雪蓮。
可她并非嫉妒的是這些身世,她想要的不過也是‘他’唯一的寵愛而已,而不是将她作為一種寄托,看她的時候想的是旁人。
‘他’那樣的眼神讓她升起羨慕的心思,還有酸脹在發酵的嫉妒,她一定要告訴‘他’,她比姜蓁蓁好千倍萬倍。
藏起自己最深處的心思,夏雲喬挂着毫無心機的笑上前,禮儀這些她已經學得很好了,半分不差姜蓁蓁,她有這個自信。
還有姜蓁蓁不讓自己叫她姐姐,這也沒有關系啦,她本來就沒有姐姐的。
“你怎麽有空來我這裏啦~”
語氣跟灌蜜糖一樣的甜滋滋的,但僅是浮于表面的糖漬,實際內裏已經腐爛透底了。
看着眼前妖豔模仿的夏雲喬,姜蓁蓁有瞬間反胃的惡心感,伸手将她阻止在院子裏,不讓她靠近過來,實在是太惡心了。
“別靠近我!”
勉強整理好情緒姜蓁蓁,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這件事,是否是你傳出去的?”
姜蓁蓁忍着惡心反胃,沒有錯過她臉上任意一個細微的表情。
得意,暗爽,虛僞,以前隐藏的表情都在此刻因為沒有任何外人情況下,表現得淋淋盡致,卻偏還裝做天真惡心人。
“啊,怎麽會懷疑是我?我不會幹這樣的事情的哦。”夏雲喬無辜的看着姜蓁蓁,對于她的指認完全不認。
“你可能誤會我了,你幫過我,我感謝還來不及呢,怎麽會這樣害你呢?”
眼中卻逐漸浮現出得意,自以為藏得很好,卻不知早就被人納入眼底。
作者有話說:
接下來虐待一下裴狗和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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