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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現在還沒有等她們出這裏, 便被人發現了。
被人發現的第一瞬間,夏雲喬當機立斷抽出自己手腕的匕首,快速架在姜蓁蓁的脖子上, 眼中藏着狠厲看着那些人。
可能是想得開,賭不成功的話, 她能拉一個墊背的一起下黃泉, 要是賭成的話, 她就能帶着人出去。
人就在她手上, 要是如所想的那樣,她可以通過折磨姜蓁蓁來讓烏谷牲痛苦,這招還是從他身上學到的, 如今她都要還回去。
“讓我出去, 不然我便将她殺了,這樣你們都得死。”
夏雲喬猜的沒有錯, 姜蓁蓁确實很重要,她這輩子的聰明, 都用在了搶人東西上面,還有就是現在。
姜蓁蓁在她手上所有人都不敢動,夏雲喬眼中閃過得意,挾制人往後退。
姜蓁蓁輕微動一下, 她便低聲惡吼:“想要活下去就別動!”
果然姜蓁蓁沒有動了,夏雲喬越發的得意起來, 卻沒有看見姜蓁蓁眼中的嘲諷。
等退到外面院子, 夏雲喬突然停下來,一臉不加掩飾的恐懼。
姜蓁蓁感受到她的手在顫抖, 掀眼看過去, 一點也沒有意外。
這已經不能算是烏谷牲回來得及時了, 現在手中拿着一把弓弩,就為了在等着她們出來。
姜蓁蓁就知道出不去的,烏谷牲很擅長溜人。
她能猜到夏雲喬能進來,大概也是他故意放進來的,不過姜蓁蓁對他這樣做的目就不得而知了。
“你讓開,不然我就殺了她!”夏雲喬沒有想到烏谷牲竟然來得這麽快,根本來不及細想,看見他就慌忙出聲。
恐懼的看着烏谷牲手中把玩的弓弩,寒光凜凜似在對準她的眼睛,臉上帶着一貫的慈善笑意。
姜蓁蓁被拉在夏雲喬的面前擋着,所以現在寒光對準的是她,她看着烏谷牲手中的弓弩反而很平靜。
眼前的人是姜蓁蓁,烏谷牲也未曾移動,只有臉上的笑意冷卻,發出明顯的嗤笑。
一個姜蓁蓁而已,他怎麽就舍不得?
既然想妄圖離開他的身邊,倒不如讓她死在自己的手中,然後再讓蠱蟲吃掉她,也算是死得其所。
烏谷牲心中冷漠的想着,面無表情的将弓弩對準半天,終将還是放下了,怠倦的擡手讓人讓開位置放她們出去。
夏雲喬眼中閃過狂喜,心中暗想姜蓁蓁對他真的有用,他真的會讓她離開。
擔憂烏谷牲會後悔,夏雲喬當機立斷拉着就人往外面跑,一邊跑一邊瘋狂幻想。
等出去之後,她一定要自己受的一切都還給烏谷牲。
還有這件事兒簡直太可笑了,烏谷牲這樣的人也能被感情左右,實在是滑天下之大稽。
似乎看見了以後烏谷牲痛苦的樣子,夏雲喬臉上挂起笑,根本沒有注意到身後放下的弓弩,再次對準了她。
這次絕對的一發命中。
“嗖——”
側臉灑上一滴溫溫的液體,世間的塵嚣剎那全部停止了,聞不見任何的聲音。
姜蓁蓁若有所感的扭頭,原來身上灑滿的卻不是夏雲喬的血,她同自己一樣愣在原地,都在看一個人。
一個面目全非的人,腦袋上插着一只箭,他那雙渾濁的眼好似突然清明了,是看着姜蓁蓁緩緩倒下的。
山河頃刻之間塌陷了。
姜蓁蓁好像聽見了自己叫嚣嘶啞的聲音,她在發出震耳欲聾的狂吼,拼盡了所有的力氣。
可實際爆哭出聲的不是她,是夏雲喬,而她還立在在原地發呆,神情有些木納帶着疑惑看着那人。
很熟悉,卻過分的殘缺陌生,那都不能稱之為是一個人。
夏雲喬反應過來的第一瞬間,毫不猶豫的松開鉗制姜蓁蓁的手,不要命的朝着那個人跑去。
“哥哥——”
地上的人還睜着眼睛,他一直看着姜蓁蓁的方向,唇微張似乎要說什麽話,可一句話都沒有來得及留下。
他想要說卻未說完的話是:蓁蓁,哥哥回來了。
他拖着殘肢哪怕被做成蠱人還是回來了,死之前見到想見的人,其實也很滿足了。
就是來不及看小喬最後一眼,小喬和蓁蓁小時候一樣愛哭,當時撿到的時候她就哭不停,當時他就在想怎麽會有人和蓁蓁一樣愛哭。
他當哥哥從來都不稱職,希望她們不要怪他,原諒不稱職的哥哥吧。
夏雲喬的那一聲‘哥哥’,讓姜蓁蓁散漫的目光終于定格了,片刻的窒息,她感覺自己也要死了。
倒在地上的那人已經沒有了生機,滿臉的傷疤看不清面容,雙手皆斷就躺在那兒。
姜蓁蓁眼看着跪在地上,将他抱在懷中的夏雲喬,她在哭,和以前的那種哭不一樣,是真切的傷心。
“哥哥……”夏雲喬失聲痛哭,一雙手抖動得不行。
哥哥死了她便什麽也沒有了,她要這麽多有什麽用,換不回一個完整的哥哥。
哥哥,姜蓁蓁在心裏面跟着重複呢喃,窒息感被壓制,她能平靜的将目光僵硬的移開,最後定格在一旁看戲的烏谷牲身上。
她想,一定要殺了烏谷牲,至死不休。
烏谷牲在看一場突發的趣事,夏雲喬沒有死,死的真的是姜齊名。
不過讓真的讓他感覺到疑惑的是,明明這人被蠱蟲控制着,為什麽能逃離他的控制?
好在當時沒有在姜蓁蓁身上用這種的蠱蟲,不然她一定有機會跑。
看來還是自己的選擇沒有錯,花費這麽多時間用血肉養出來的頂級蠱蟲,才能讓她完全受限于他。
烏谷牲不知道的是蠱蟲确實能控制人,可是有的人他天生就是有習慣的,不由大腦控制完全交給慣性。
“哥哥,你疼不疼啊?”夏雲喬想要去碰姜齊名的後腦,可是手伸出去卻又怕碰疼了他。
夏雲喬可憐兮兮的坐在地上,神色皆是茫然無措。
她受這麽多的這麽不就是為了救哥哥,她明明就差一點了,怎麽會變成這樣?夏雲喬泣不成聲。
姜蓁蓁冷靜的立在原地,至始至終都沒有動一下,若是仔細看的話,就能看見她的袖口不斷抖着,藏在裏面的手,哪怕用了很大的力氣都無法停止。
烏谷牲邁着愉悅的步伐走過來,親昵的卷起她的一縷頭發,垂頭溫聲詢問:“這一場戲,喜歡嗎?”
眨去眼中泛着的晶瑩姜蓁蓁仰頭看他,那是一張慈悲的臉,她彎唇回笑道:“喜歡。”
烏谷牲攬着她的後腰,擡起手中的弓弩對準地上哭得不由自主的夏雲喬:“她那樣對你,我幫你報仇好嗎?”
他在等姜蓁蓁的回答,姜蓁蓁便回答他:“好。”
得到回答他臉上的笑意變大,搭着的弓弩的手卻停下來了,像是在哄人:“我突然覺得這樣對她太好了,我們換個方法将她……唔,做成蠱奴如何,你可以任意打罵她。”
姜蓁蓁的氣息微沉;“……好。”
烏谷牲擡手讓人将夏雲喬帶下去,她死不撒手地上的那人發出尖銳的尖叫,顯然離瘋已經不遠了。
姜蓁蓁心底也回響着一樣的吶喊,突然她的頭被扣在烏谷牲的肩膀,耳邊是他關切的聲音。
“怎麽在抖?是冷嗎?”
懷中的人抖得更加厲害了,胸前被水漬暈染,他才察覺到姜蓁蓁在無聲的哭。
烏谷牲很寬容的想着,沒關系,姜蓁蓁以後不會再為旁人哭了,因為他打算将對她影響深的人都殺了,這僅僅是第一個人而已。
這幾天他留在宮中耳邊是若有若無的試探,可他心中想的都是姜蓁蓁,根本不想和這些人在一起玩游戲。
正是因為如此他最後得出結論,還是只有她身邊什麽都沒有了,她才會徹底将心留在她身邊。
瞧瞧現在不就是嗎?真乖巧。
起初她可能真的會哭,可是等習慣了就不會了,他也是這樣經歷過來的,不是照樣過得好好的,沒有誰會永遠活在過去,他是她唯一的将來。
“要變天了,一會兒我們回去吧,外面的風太大了。”烏谷牲體貼姜蓁蓁的冷。
姜蓁蓁沒有回答她,夏雲喬被人拉着走已經完全瘋了,嘴裏一直嚷嚷着什麽‘書’什麽‘假的’還有……烏谷牲。
姜蓁蓁突然擡頭,指着夏雲喬道:“我要她。”
烏谷牲不悅于她竟不回自己,反而直接說要這個人,面色有些不好的冷哼一聲。
“我要她!”姜蓁蓁再次開口,語氣帶着急促。
烏谷牲沉默着還是妥協了,就當是安撫姜蓁蓁了,将夏雲喬的手腳都卸了然後在讓人帶下去。
而那個被一箭射穿頭顱的人,也被姜蓁蓁攔下了,烏谷牲這次沒有拒絕,任由她處理。
筋疲力盡的一天,姜蓁蓁果然沒有逃出去再次回來了,還帶着一個手腳齊斷的夏雲喬。
夏雲喬也不知道是真的瘋了還是假的,嘴裏面一直嚷着什麽,她聽得不真切便将人要來了。
而烏谷牲顯然是臨時趕回來的,這場鬧劇過後,他很快回去了。
果然是他故意的。
姜蓁蓁蹲在夏雲喬的面前,伸出手抛開她的頭發,夏雲喬突然用嘴輕輕咬着她的手指,揚着笑亂叫:“哥哥。”
哥哥沒有了啊。
姜蓁蓁抽出手将手貼在她的臉上,輕聲哽咽的回答她:“哥哥回家了。”
他将不再是衣冠冢,英雄都是應該魂歸故裏的,自此以後他不會再四處漂泊不敢歸家。
“哥哥,回,家了?”夏雲喬茫然的的擡頭,眼神亮了亮笑彎了眼,像個小孩一樣嚷嚷着。
“哥哥終于回家了,回家就好。”
可是笑着笑着又哭了,泣不成聲亂講話:“哥哥之前總是不肯回家,說怕吓到妹妹,可我就是他妹妹啊,我不怕他渾身的傷,他怎麽就不肯回去?”
聽着這樣的話姜蓁蓁心中大悸,她能理解二哥的想法。
全國皆說長信侯府世代忠良,三個兒子無一人魂歸,皆是死在戰場上的英雄。
她二哥看着灑脫不拘小節,實際上姜家人的固執是一脈的,他變成這個樣子不敢回來,也不能回來。
怕家人難過,怕侯府成為逃兵之府。
姜蓁蓁不能哭,她二哥想要當英雄不想要當逃兵,她便當二哥死在戰場上了,未曾在這裏見過。
可夏雲喬放肆的哭,她忍得難受只能将夏雲喬的頭抱在懷裏,像是小時候二哥哄她那樣哄夏雲喬。
夏雲喬也是哥哥的妹妹。
“不哭不哭,吹一吹痛痛全無。”姜蓁蓁手安撫着她的後背,熟悉的話果然夏雲喬安靜下來了,小聲的抽泣。
夏雲喬不哭了,可姜蓁蓁自己控制不住了,只能一直重複,知道夏雲喬都睡着了,她跟夢魇一樣的在那裏重複這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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