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家族驚變
“無風起浪!”
二長老猛擡雙掌,一招力道更強的招式,卷起滾滾玄氣浪潮,朝陳默撲去。
陳默只覺自己好似身處滄浪漩渦之中,周圍氣流都帶着呼嘯,刮着自己的皮膚生疼。稍有分神,二長老寬闊厚實的大掌已經到了眼前。
“驚雷炮!”
避無可避,陳默豪氣頓生,沉腰紮馬,一雙炮拳帶着青色雷芒,猛的擊向二長老的雙掌。
“砰!”周圍的樹林中的枝桠枯葉,皆被一陣爆裂而出的玄氣,摧殘掀飛。
陳默氣血激蕩,又被震飛了出去,神情憤怒的摔倒在地。
而二長老陳光彪,則是被震的倒退了十多步,詫異的一愣,這小子如今進步之外,太出乎人的意料。如果真的将其殺死,實在是我族之哀,可是……
陳光彪心中一時間五味雜陳,雙眼之中露出一抹複雜的神色。擺了擺發麻的雙臂,不緊不慢的朝陳默走去。
“二長老!如果你再不回答侄兒,可別怪侄兒不客氣了!”陳默翻身而起,已經擺出奔雷三式的起手式。
“陳默!去死吧!”陳光彪發出一聲悲涼的吼聲,高高躍起,沖着陳默又是一掌“碎岸掌”。
“呲啦”一聲,陳默化作一道電弧,以一擊“迅雷閃”直迎而去。
一時間,劇烈的碰撞聲,在樹林中回蕩,勁氣肆意。
數個呼吸間,兩人已經激烈交手十多招。在一個重重的對掌之後,雙方皆齊齊向後躍了十來丈,皆是重重喘着粗氣,遙遙的對峙開來。
“二長老難不成你和陳德水互相勾結,想謀害我陳家?”陳默眼角一眯的說道,他相信以陳光彪的性格,絕不會與陳德水為伍。說此番話,無非是想激出二長老襲擊自己的緣由。
“你放屁!”二長老一聽此話,怒目圓睜,暴怒而起,運起全身玄氣,好似要将所有壓抑的苦悶傾盡豁出一般。
只見他雙手連連揮動,周圍空氣瞬間凝實如水。
“滄浪七絕,滄海流波!”
烈烈的勁風,吹着陳默衣袂飛舞,睜不開眼睛。陳默腳步前踏,所有的玄氣正在暗中醞釀,他知道,如果不把二長老打敗,就無法問出事情背後的緣由。
看來只有使出這一招了。
陳默朝旁邊的小八使了使眼神,一人一龜心意相通。
十餘丈的距離轉瞬即逝,就在二長老,擡起雙掌,撲向陳默的剎那,“碧海怒濤”!一道粗壯的水柱沖了二長老一臉,二長老連連揮掌,驅散水柱。
就在二長老愣神間,陳默的殺招已出。
“金剛伏魔!”
陳默一個躍身向前,勁氣鼓脹,凝聚已久的拳意,帶着烈烈風聲,豁然揮出。二長老倉促間運起“滄海流波”應對,拳掌相交。
“轟!”的一聲,二長老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如同斷線的風筝,倒飛了出去。
在砸斷兩顆碗口粗的小樹之後,癱倒在一棵大樹下,奄奄一息。
陳默暗暗運起一絲小綠液恢複着傷勢,重重的喘着粗氣,帶着滿懷的疑問走至二長老的身前。
二長老面色黑沉,靠着大樹氣息微弱,難以動彈。仔細看來,二長老吐出的血跡中,竟然帶着絲絲黑氣,看的陳默不由的眉頭一皺。
“走吧,孩子。”二長老面無表情,聲音沙啞的說道:“趕緊帶着你的家人離開陳家,永遠都別再回來。”
“陳家究竟發生了什麽事?還請二長老明示。”看到二長老的反應,陳默心頭不由的一緊,眼神中多了絲凝重。
“走吧。”二長老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
“你中毒了?”陳默蹲下身來,仔細檢查到。這血跡中的絲絲黑氣,竟然與曲天搖所中之毒隐隐相似,不過毒性卻弱了許多。
二長老沒有回答他,不過陳默卻更加堅信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向來耿直的二長老不會平白無故的襲擊自己,其中定有隐情。
“二長老請服下這顆丹藥。”陳默随手拿出一顆無品丹藥,塞進二長老的嘴裏。于此同時悄悄注入一絲小綠液,在暗處運用起治療曲天搖的方法,治療着二長老。
片刻之後,“噗!”二長老吐出一大口纏雜着黑氣的鮮血,黑氣在空氣中猶如活物,絲絲掙紮扭曲,最後随着風,煙消雲散。
“陳默!你是怎麽辦到的?這種丹藥還有麽?”二長老在吐出一大口黑氣鮮血之後,精神随之好了許多,原本灰暗的眼神也發出了光澤。
陳光彪驚奇不已的望向陳默,心中頓時燃起了希望。
“我這多的是。”陳默重重的點了點頭,随後鄭重問道:“還請二長老告訴我,陳家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我的家人現在怎麽樣了?”
“陳家有救了,陳家有救了。”二長老激動的聲音都在顫抖,随後表情嚴肅的拉着陳默的手,說道:“我的好孩子,你的家人沒事。我現在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你聽好……”
片刻之後,陳默恨的咬牙切齒,憤憤的罵道:“該死的老狐貍!”
當夜,繁星漫天,陳家族地,燈火闌珊。
三長老陳德水的府邸,華燈暖照。書房之中,衣角破損,身沾血跡,氣息紊亂的陳光彪來到了陳德水的面前。
“呵?不過是個小小的陳默而已,我們的二長老怎麽弄得如此狼狽?”陳德水慢條斯理的品着香茗。
兩人之間隔着一張千年紫檀書桌,花紋精美,奢華無比。書桌旁邊則是一道古色古香的錦繡屏風,屏風後一排花梨木物架,擺滿了珍惜古玩,皆是千金難得之物。
如此奢華,就連陳家的族長,歷代積累,都比之不上。
一個巴掌大的鎏金四角鼎,正在紫檀書桌上,燃着昂貴奇楠檀香。
煙霧缭繞間,陳德水身着錦袍,端坐在一把上等黃花梨木雕成的太師椅上。
嘴角勾起一道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之中略帶不屑。
“陳默那小子修為增長飛快,本長老雖然廢了些心力,不過他已被我打落深崖,必死無疑。”陳光彪臉色有些難看,心中憋着一股怒氣,沉聲說道:“這一次的解藥呢?”
按理說,陳德水身為三長老,雖然已有靈師六階的實力,但是論修為和地位,都及不上眼前的二長老陳光彪。
但是此刻,已俨然一副陳家族長的模樣,高高在上的拍手笑道:“哈哈,好,很好。只要你為我做事,我保你日後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随後像是施舍一般,将一份解藥丢給了眼前的陳光彪。
以一副唯我獨尊的口氣,說道:“日後陳家掌握在我手中,勢必會遠超祖先的榮光。到時候,我必定會給你解掉所有的毒。”
陳光彪将解藥服下,臉色舒緩了許多。雙眸一緊,随後冷聲說道:“希望你能說道做到。”
“陳光彪你過來。”陳德水招了招手,陳光彪咬牙忍耐,俯首在他的耳邊。
一番耳語後,陳德水陰鸷的雙眼中,殺氣騰騰:“夜長夢多,我們必須提前動手。”
“太上長老即将出關……”陳光彪眉頭一緊的說道:“萬一他老人家晉級成功……”
“這個你無需擔心。”陳德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水揮手打發道:“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陳光彪眼神中怒意一凝,旋即被他咬牙強忍下去,恭維的拱手行禮,告辭離去。
“瞿公子……”陳光彪走後,陳德水立馬換了副嘴臉,對着屏風恭恭敬敬的抱拳行了個禮。
話音剛落,屏風後踱步而出一個二十多歲,青衣錦袍的青年。此人生的豐神俊朗,眉宇之間盤踞着一絲桀骜不馴的神色。
若是陳默在此的話,必然會認出,這正是他帶着南宮冰顏前來退婚的瞿木慶。
“不錯,此事你做的很好。”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看向眼前抱拳躬身的陳德水,嘴角輕藐一笑的說道:“屆時整個陳家都是你的,而我只要那個東西。”
“多謝瞿公子。”陳德水眼中掠過一抹狂熱。
今天,對整個陳氏家族的子嗣而言,都是個大日子。
全族上下,有些身份地位的人,全部都按照身份高低和長幼尊卑,有序的排列在這宗族大殿之中。
陳家子嗣中,又以陳正鋒為首。每個人都在靜靜的等待,等待着閉關已久的太上長老,出關之時。
“轟~”
一陣轟鳴,只見一面石壁重門,呈菱形裂開。逐漸分裂成,十多塊大小均勻的石壁,緩緩的收縮進石壁之內。
顯露出來的洞口,流光溢彩。一股股純白玄氣,蓬勃而出,好似一層水霧,在空氣中泛着漣漪。
明眸清澈的赫連火舞站在靠前的位置,今日的她,一身紅裝,一條藍色絲帶束腰,身姿出落的,愈發玲珑精巧,翩跹亭亭。
族比之後,她受到了極大的重視,已成為核心弟子,享用優渥的資源。如今赫然突破到靈師層次,成為了家族有史以來,最年輕的靈師,耀眼的光環惹人嫉妒。
但是她此刻明顯有些心不在焉,二哥陳默出門數月,至今未歸,竟然連一個消息都沒有帶給自己。
赫連火舞用她那個小女孩的心思,埋怨着,不知道那個笨蛋二哥過得可好,有沒有遇到危險。有沒有時常想念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