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平等(下)
秦望舒沒發聲,沉沉的目光裏也映照出火苗,相擁的兩人在這一刻出奇的相似。
她的不言給予了夏波最大的鼓勵,他組織語句道:“來之前我沒有想那麽多,我跟了葉大帥很多年,真心實意,從一次次火拼中撿回這條命。很多情感牽扯到了命,就很難保持絕對的理智,我來時他叮囑過我,小心教堂。”
相比在夏波心目中被美化了許多的葉大帥,他自始至終在秦望舒眼裏都是以一種絕對老謀深算的小人形象出現,剛剛的話,也不過是在他小人生涯上再添微不足道的一筆。倒是夏波,他們明明不算熟悉,這點陌生人之間的防備與不信根本傷害不到她,他最清楚不過,卻仍是選擇了惺惺作态。
“我不吃你這套。”她反應有些冷漠,倒也不算是稀奇。男人的懷抱溫暖而又寬廣,如果忽略了她身下緊繃的肌肉,很容易就迷失在這看似可靠的避風港中。“你以為你是誰?夏波于我無用,夏軍官是個添頭,盟友才是重中之重,既然要投誠就要展現出實在的真金白銀,虛假的感情惡心到狗都不要。”
她拿起他的手,貼上去。遠超常人的手指長出她一大截,看上去她手纖細得可憐,仿佛一折就會斷。她把手指插入指縫,扣住,掌心無間隙地貼在了一起。她感受到了對方的脈動,奇妙的像是山神肚子裏的胎心音,越是想忽略,就越是頑強地彰顯存在。
他們的心都在跳,最近的距離也不過是現在,隔着兩層不同的皮肉,被肋骨緊緊地護在其中。人心隔肚皮是個委婉的說法,真正相隔的遠不止一張肚皮,而是被皮肉包裹的堅硬骨頭,這是人體最後一道防護底線,一旦突破,就會死亡。
她以絕對的理智告訴了夏波,她堅定的立場。夏波笑着把手也扣了上去,他父親身前是個木匠,能工巧手,時長會做一些精巧的玩意給他,說是老祖宗魯班留下來的智慧,其中就有一個九連環鎖。九環環環相扣,動一發只是一發,算是離成功近了一步,其他毫無影響。
他與秦望舒相扣的手指,掰開一根,還有九根纏着,看似纏繞不分,解到最後會發現環與鎖根本是兩個東西。天下不止一個九連環鎖,也不止一個鎖與環,相配的會有很多,在短暫緊密相連後,又會分開,這是它們創造出來的本意。
分開,合上,又再次分開。
秦望舒的手被他反在面上,像是恭敬地托着又像是得意的展示品。他捏了捏,指縫的軟肉跟着擠了擠。他無聲笑着,下巴抵在了秦望舒頭上,相互的力作用讓誰也沒法動彈。
“秦老爺子我們之前推測過,但不完整。幾十年前的秦老爺子用一石米換了外鄉人的銅牛,他與外鄉人合作破解了奏樂的秘密,外鄉人成了銅牛神跡的證明。秦奶奶的态度很奇怪,她應該與死去的外鄉人有關系,算上年歲可能是他們的女兒?”
他垂下眼只能看見秦望舒尖尖的鼻頭,火光裏像是刷了一層蜜。他突然問道:“這事你從哪裏得知的?”
“你懷疑我?”秦望舒擡起眼,眼眶的高度限制了眼珠子活動的範圍,只能看自己額前伸出的碎發。她沒有強求,很肯定道:“從很早就開始,秦奶奶的話加深了這個念頭。就在剛剛,你又試探了一遍。”
“恰當的懷疑是人保持警覺和聰明的必備品,但過多了就是一種病。”他們看不見彼此,最包容的胸懷成了最佳的禁锢,也是正好的保護。“我能得到消息的源頭很多,秦蘇、秦凱、秦老爺子和秦奶奶都可以,更重要的是我聰明的腦袋。”
“銅牛的由來,村子裏随便一個人都知道。第一天夜晚銅牛奏樂時,秦老爺子稱我們是貴客,因為我們來銅牛就奏樂,第二天早上他發現我們丢了人,銅牛奏樂是因為山神帶走了人。秦奶奶和秦老爺子都說,山神會帶走任何一個罪人。罪人的定義是什麽?在村子裏人員的失蹤不是小事,意外身亡也有屍體,如果用神鬼去包裝一個人的死亡,比如說做了壞事的人得到了懲罰,得到的意義完全不同,前者讓人懼怕追根到底,後者包庇于美名無人探究。”
她的語調不緊不慢,是一如既往的速度,語氣甚至都未曾變過,清晰且有力。夏波聽不出任何異樣,這些消息都是公開且已知的,包括張雪這樣的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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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的山神是村子裏的槐樹,這是一種封閉的圖騰崇拜,并不少見。銅牛被稱為山神的傳聲筒,追溯銅牛的由來可以确定是秦老爺子的爺爺手筆,任何被譽為神跡的現象都需要大量的真實去支撐,然後美化。秦家村的人堅信山神會庇佑他們,是因為他們見過‘神跡’,而傳聲筒就是一種盛名之下的私心。”
“他很厲害,營造了所有神跡必備的巧合,多個巧合的碰撞就成了一種必然,教廷慣用的把戲。”她的思維很順暢,沒有任何卡頓或是遲疑,本就存在的答案用在需要的地方。“出現一次的‘神跡’叫神明偶爾睜開的眼,兩次是垂憐,三次四次或者更多,就會讓人覺得,我真是個幸運兒。如果外界的聲音不斷迎合重複這句話,不僅是你,包括所有人都會覺得這是事實。”
聽到這裏,縱使夏波有再多的問題,他也不得不承認,雞蛋裏是挑不出骨頭的。但他不是輕易認輸的人,所以他問道:“他準備了什麽樣的‘神跡’?”
“銅牛奏樂意味的壞人的死亡,這種死亡不見屍體可以與失蹤同等。壞人在村子裏做了壞事,村民反抗無果,但他們一覺醒來發現壞人不見了,而吃着山神香火的銅牛在奏樂,這時候有一個人站出來,舉臂高呼,山神庇佑了我們,山神懲罰了壞人,然後全村過上了幸福又快樂的生活。”
她哈了一聲,解釋道:“童話故事裏一向都這麽寫,弱小羨慕追尋強大,這是人的天性,經久不衰的理由非常合理。歷史上發明刑具的人,往往都是第一個實驗者,秦家村村民是自己人,自己人不會對自己人開槍,恰好換米的就是外鄉人。”
答案顯而易見,但一切的合情合理到現在有了明顯的牽強。如果她是編的,按照她的性格應該修改至完美,如果這是現實,再荒唐也都因為真實發生過而合理。
夏波明白這點,但他依舊道:“這只能算作第一次‘神跡’。”
秦望舒腦中空白了一瞬,她見識到了男人的胡攪蠻纏并不比女人好上多少。她真心實意道:“我認識一位不錯的心理醫生,或許出去後,我可以介紹給你。”
他不太能理解心理醫生,但他知道醫生同等大夫,而多疑通常被稱為疑心病。心理醫生,疑心病,其中關聯呼之欲出。
他婉拒道:“遠水解不了近渴。”
秦望舒閉上了眼睛,她吐了一口氣,才睜開道:“那時饑荒,秦家村自給自足,求糧的人很多。物以稀為貴,銅牛奏樂也是這樣,不管什麽寶貝天天見,時間久了也會覺得不過如此,如果奏樂的頻率是求糧的人呢?幾天、或者幾十天一次,當餓死成了一種常态,幾個人的失蹤也就變得司空見慣。”
下一秒,她話轉道:“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順藤摸瓜,秦家村很好找。對于失蹤的外鄉人,他們是追求真相的正義人士,對于秦家村,他們就是蠻不講理的壞人。當固有的‘神跡’已經被大衆認可時,只需要來一次更浩大的‘神跡’,便會成為一種真理。”
“有狠有謀,是個人物。”她毫不掩飾地欣賞,過後又擡起眼,看着自己那幾根伸出額的碎發,在視線裏是模糊的黑影,盯久了有些像是胡茬子。
夏波發現自己确實挑不出任何骨頭了,終于承認面前的人是個雞蛋,無縫且孵不出小雞的蛋。他不是蒼蠅,但他難掩好奇,于是道:“你試過?”
“我見過。”秦望舒咬牙切齒道。
她聽見了夏波愉快的笑聲,因她的回答,在某種意義上也是嘲笑。她無力地閉上了眼,用上了毫無作用甚至可笑的詛咒:“你會死在這兒,如葉大帥所願。”
“你不會。”奇異的,夏波在這點上從未懷疑過秦望舒。他把人又往懷裏攬了攬,道:“你需要我,望舒。”
伴随着這句話落音,兩人之間心知肚明的隔閡像是太陽未出前的霧氣,在這一刻徹底消散。與之一起的是秦望舒與夏波交談的念頭,她無端想到了《小美人魚》的結局,在晨曦中的泡沫。
山神還在哀嚎,相比最初聲音已經小了很多,就連翻滾也漸漸停歇,似乎是累了。她聽見了一聲震耳的肚子叫,從身後傳來。
她在心裏嘆了一口氣,下一秒毫不留戀地扯開了夏波的手臂。水已經燒開很久了,但他們一個不想管,另一個也不太當回事,就由着熱氣咕嚕咕嚕冒,到現在壺水已經蒸發了一半。
她幸災樂禍地吹了聲口哨,不懷好意道:“夏軍官要去打水了。”
“不去。”夏波想也未想就拒絕了,他張口胡扯道:“接生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我得保護秦作家安全。”
秦老爺子不是個好相與的,他們結了怨又在人家的地盤上,雖然說一時間唬住了,難保對方不會氣急攻心帶人找上門。秦凱也是,秦望舒來之前提了山神,就好比一層遮羞布被撕下來甩臉上,若是秦凱聰明些,當然是要與山神劃清界限,但壞就壞在夏波根本沒有把秦凱抖漏給秦老爺子。
這下不僅見不到狗咬狗一嘴毛,沒準還會被聯合的狗來反咬他們一口。
秦望舒想到了這一點,夏波自然也想到了。一時間,兩人相看無言,誰也不願意承認是自己的失誤。到底還是夏波心虛,他主動拿着壺子往盆裏倒了些水,又從熱水瓶裏混了些冷水進來,試過水溫後往裏丢了塊半舊不新的帕子,就着搪瓷盆往秦望舒懷裏一送。
她冷哼一聲,雙手抱胸,拒接。她不動,夏波也端着不動,兩人僵了一會兒,秦望舒把帕子撈起來,擰幹塞自他手,其過程一氣呵成,行雲流水到她忍不住要拍手叫好。
看着夏波又黑下來的臉,她愉悅道:“做錯事的人應該彌補。”
她輕快的撿起被烤熱的面餅,撕成兩半,一半小心地放在紙上,一半拿在手裏扯成一個個小塊。她不知道對方的食量是多少,但孕婦胃口大,生孩子又是一件極其耗費體力的事,索性夏波拿來的面餅分外實稱,她現在手指用力過度泛酸。
秦望舒盯着扭動的山神,突然出手,她速度極快的掐住了對方的脖子,命脈在他人手中,山神感到了危險,立馬就安靜下來,但宮縮的疼痛實在難忍,不到一秒她又開始掙紮。
“吃東西。”她對着山神解釋道:“我松手,你準不咬人。”
山神沒了舌頭,回答不了她的話,“啊——啊——”的怪音一時間亂飛,她聽不懂只是盯着對方的眼睛好一會兒,才試探得松了些,但仍按在了兩側的血管處。
山神大概是餓狠了,她察覺到脖子上的限制松了口後,揚起了頭,爪子似的手抓着秦望舒手上撕成塊的面餅,胡亂往嘴裏塞,幾下就咽進肚子裏,像是不用咀嚼。
半塊面餅盡管實稱,但在胃中沒有漲開算不得飽。她仍覺得餓,眼見食物沒了又開始叫,甚至伸出一個爪子抓向秦望舒的臉。
從開始就防備着的秦望舒,見她有動作捏在脖子上的手一用力。缺氧的窒息感分外難受,讓她已經顧不到其他,掙紮的抓向秦望舒的手要扯開。她指甲尖尖,與野獸同質化,抓在袖子沒遮住的皮肉上,瞬間流出血。
秦望舒痛得皺起眉,還未來得及叫夏波,便見一只腳狠狠踢向山神胸口。這腳沒力氣,踢得山神當場就松了爪子,疼得弓起了身子,叫聲凄厲又密集。
秦望舒收了手,山神躺在草堆上打滾,見到面前的夏波忌憚的往後縮,直至牆邊退無可退,才縮成了一團。
“我沒踢她肚子。”夏波辯解道。
“我知道。”
秦望舒手上的傷口不深,這次依舊沒等她開口,夏波主動撈起帕子擰幹水,遞給了她。手背上多時毛細血管,出血看着吓人,但止血也很快,她拿帕子按在了上面,帶着水的溫熱其實并不利于血液凝結,但她什麽都沒說,只是按得力道又大了些。
夏波見她沒說話,神色嚴肅只當是不高興,找話道:“要我說山神縱使是個人,現在也不過是套了層人皮的畜生,棗子沒用,棒子才是長記性的東西。”
山神因他那一腳,心生懼意。她到底不是真野獸,骨子裏就沒有難訓桀骜的野性,她被秦凱養大,吃得最多的便是棒子,早已養成了條件反射,只要被打就立馬乖覺。
他見秦望舒依舊沒理會,又道:“路邊的野狗生崽,也不過是随便找個地兒躺下來,到你這就金貴了?”
她被剜掉了一小塊肉,傷口不深只是看着吓人,外加帕子壓得及時現在已經結了一層薄薄的血痂。帕子剛入盆,刺眼的血色瞬間散開,紅色依舊豔麗卻像是淡了些的胭脂,漂亮得叫人想往嘴上摸。
她和夏波接受的教育不同,就思想而言無異于對牛彈琴,話回與不回都沒有意義,無非就是多費些口舌之勞,但這沒必要。她心知夏波的不滿,在這個世道人命看似有三六九等之分,可若真碰上個渾的說到底也不過是路邊的狗尾巴草,摘了便摘了,而山神就是那連草都不如的爛泥地。
踩慣了,就天生該如此。
但她還是道:“不一樣的。”
對,不一樣的。在神父看來,神權之下衆生皆平等。神不存在,也不會看任何人,當人仰望天空時,無論是日月還是星辰,就連飛鳥都會覺得俯視之下皆是蝼蟻。而她,她可以對人人都道上一句喜歡和尊重,那便是都不喜歡與都不尊重。
她突然又想起了張雪,菟絲花的身影像是水中的月亮,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若她信佛,她會說一聲因作如是觀,可她都不是。
“很多人喜歡把命運比作一出戲,戲再爛可臺上的人也要極盡所能地演好,但所謂的命運,不過是人潛意識的操控,日漸平庸,甘于平庸,繼續平庸。但我也曾注意到,那些聲稱無力改變命運的人,過路時也總會左右相看。”
她揭開血痂,瞬間湧出大滴血珠,肌理的紋路像是幹涸的河道彙入大量海水,還未煥發出新的生機便徹底決堤。她擰幹帕子,擦在了上面。她下手不輕,每一下都拉扯着傷口,不算疼,卻很提神。
“小人物不會不經意間影響歷史的走向,神也不是擲骰子決定人世。我很多時候會回想起當初,無可抑制的,那些日子就像是風暴中的雪花,在空中時被疾風推着走,落地凝結成冰,天熱了又融化成水,命運無常卻也有常。”
她看見了他藏在身後的手,那是拿槍人慣有的掩飾姿态。他想殺了山神,從一開始就是,從未遮掩過,這份殺心在她的逼迫下越演越烈,已經搬到了臺上。
“秦家作家殺過人嗎?”他把槍放到了面前,撥了擊槌。咯噠一聲,清脆又響亮,像是錢幣碰撞。“真真正正用自己的手殺人那種。”
“沒有。”她毫不猶豫道。
但夏波不信,她又淡淡地勾起嘴角,眼裏眼外都是笑意。問人問題,若答非所問,那便是已答了,無需再問。
他讪笑一聲,點了點頭道:“我懂了。”
“砰——”槍鳴聲與耳鳴聲幾乎同時在秦望舒耳中響起。他手指本就在扳機上,一切不過是電光火石間。手背上的血還在流,緩慢又極有目的性,鑽進了指縫又順到了指尖,一滴、兩滴、三滴——沒入草堆像是消失了。
濃重的血腥味沖破了身體的保護機制,像是給這臭不可聞的破廟注入了一點新東西。她見過奢靡的主教,把紅酒倒在年輕的修女身上,肌膚白如雪,酒水紅如血,相輝交映,說不出哪個更美,只道夜色之深。
她手中被塞進了一個溫熱到有些燙的東西,細長有棱角,伴着火的焦味。夏波的嘴開開合合,沒有聲音,但她看懂了。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秦作家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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