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086:太過兒女情長的人,(10)

份暴露,竟變得坦然自若,沖他“嘿嘿”幹笑兩聲,軟言軟語的說,“聶先生,您放心,我不會私吞的,我真的只是幫您保管哦。”

這時,場中一個賽車手看不下去了,不悅的出聲叱責白央,“哎,這服務員怎麽回事兒啊?叫你把東西放下,你就乖乖的放,不然叫你們經理過來!”

白央頓時一慌,她的目的還沒達到,可別因此被趕走啊!

“算了,沒事兒,不值錢的東西。”

意料之外,聶岑竟罷了手,他說完這一句,轉身接過酒,仰頭一幹到底。

“好!”

“再來一杯!”

他的豪氣,令在場衆人大聲叫好,立時忽略了白央這個小人物的存在,她趁機退到一邊,偷偷打開袋子,幻想着裏面是什麽重要的物件,她可以拿來要挾聶岑答應她的采訪。

聶岑沒有拒絕,接過第二杯酒,又是一口喝盡,豈料,喝到第三杯時,他端着杯子正要往嘴邊送,背後卻突然傳來一聲大喊,“不要喝!”

全場皆被吓一大跳!

聶岑亦是一個激靈,手指一抖,酒水灑出一點點,他惱火的回身,一雙寒目直射白央,“閉嘴!”

“你不能喝酒!”

白央不懼他的警告,幾步走過來,拿出袋子裏的兩盒藥,她嚴肅的道,“你又感冒又胃病,怎麽能喝酒?而且你吃着藥喝酒,能管用麽?”

“我的事輪不到你管!”聶岑呼吸粗重,胸膛起伏的厲害,“出去,別讓我再看到你!”

白央咬牙,眼神堅定的一如她固執的性格,“反正你就是不能喝酒!”

“憑什麽?”聶岑狠狠的盯着她,唇角勾起涔冷的譏笑,“你是以什麽身份幹涉我?你有資格麽?”

Advertisement

他毫不留情的一句話,戳中了白央的心髒,她語塞,臉色一分分變白,她深深的呼吸幾下,語氣弱了下來,“我……我沒有什麽身份,我只是你的……你的腦殘粉,不希望自己的偶像生病,把身體搞壞。”

“呵,我怎麽樣,與你無關!”

聶岑冷嗤,并不将她牽強的理由放在心上,他低頭便去喝酒,白央見狀心急如焚,想也沒多想的伸手搶奪他的酒杯,這一搶,聶岑端不穩,酒水一下子全部灑了出來,澆了他一領口!

這變故,驚得衆人紛紛瞪大了眼珠子!

而主辦這場宴會的大BOSS再也沉不住氣了,嚴厲的斥責白央,”你發什麽神經?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再來做好人好事!“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不想讓他喝酒,他……”

“滾出去!”

大BOSS怒火中燒的打斷白央的道歉,同時快步離席,走到聶岑身邊,十分不好意思的道,“Arno,實在對不住啊,遇到這麽一個楞頭青的服務員,我真是抱歉啊!那個,我叫人馬上送件新的襯衫過來……”

“不用了,趙總不必客氣,沒事兒的,我去洗手間處理一下就好,你們先開席,我很快回來。”聶岑極力壓着情緒,溫聲說道。

趙總忙道,“好好,需要什麽你盡管提。”

聶岑笑了笑,擱下酒杯,轉身朝外走去。

白央見狀,咽了咽唾沫,也急忙跟在他後面。

出了包廂,聶岑加快了步伐,聽到後面碎步小跑的腳步聲,他頭也不回的兇道,“別跟着我!”

白央一滞,但僅僅停頓幾秒鐘,便又不死心的追上去,她不能錯過這個機會,否則沒法兒給主編交代,她自己也會後悔遺憾!

聶岑進了洗手間,從牆上的紙巾盒裏抽出幾張紙,粗暴的擦拭領口的水漬,他俊容染着怒氣,下颔線條緊繃,額頭甚至突起青筋。

白央小心翼翼的靠近他,嗫嚅着唇,擠出三個字,“對不起。”

“對不起什麽?白央,我不需要你的對不起!”聶岑扭頭,他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眸黑如夜的瞳孔,盛滿複雜的恨與怒,“你扮成服務員混進酒店,你究竟想幹什麽?別告訴我,你是為我而來!我一個字都不會信!”

白央隐忍着鼻尖的酸澀,她咬唇道,“聶岑,我真的是為你而來的,為了當上這個酒店的服務員,并且分派到這個包廂,我還賄賂了經理一千塊錢呢。”

“你……”聶岑一口濁氣卡在喉嚨裏,他大手一揚,把正在擦拭的紙團砸在白央腦袋上,厲聲道,“你到底要幹什麽?白央,我不是你的玩具,沒有心情陪你游戲!”

白央瑟縮了下肩膀,六年不見,聶岑的脾氣真是見漲,火爆駭人的令她感到害怕,她聲音低如蚊蟻,“我想采訪你,做一個你的專訪。”

“想都別想!”

聶岑抛下一句,轉身便走。

“哎,你別拒絕的這麽快啊,考慮一下好不好?”

白央一怔,又急忙亦步亦趨的追上去,聶岑再不理她,快步走到包廂前,他冷冷的吩咐保安,“攔下她,不許進!”

保安立刻站成人牆,将白央隔離在外!

“聶岑!”

白央急壞了,眼看聶岑擡腿将要邁進包廂,她腦中靈光一閃,脫口道,“你不答應的話,我就自己執筆寫一篇你的專訪!而且我要把你大一的事情全寫出來,胡亂的寫,想怎麽寫就怎麽寫……”

“你敢!”

聶岑跨出去的步子,生硬的停下,他警告她,“侵權的後果,你應該知道!”

“我不怕,有本事你告我啊,你随便告,大不了我去坐牢!”白央下巴高昂,無賴又*,潛意識裏,她根本不相信聶岑會這麽做!

聶岑怒極反笑,他揮手示意保安放行,看着白央,他一字一句道,“想專訪我?在今天的晚宴結束之前,給我一個答應你的理由!”

“好,一言為定!”白央一口應下,管它有沒有理由,先達成交易再說!

題外話:

看盜版的姑娘們,我這一本書寫完也不過十來塊錢就可以看全本的,你們至于用看盜版來踐踏我的辛苦勞動嗎?你逛個街吃個冰激淩也得十幾塊吧?而我卻得寫多少個月!看了盜版,還整天來我評論區叽叽歪歪,要麽各種私信我熱情的跟我讨論劇情順便催更,你們覺得,我不會想甩你一巴掌嗎?媽蛋的,我就這爆脾氣,要麽充值看正版,要麽滾蛋!

☆、008:六年,半個輪回的等待(8)

口頭協議達成,聶岑轉身,打算進去包廂。

白央理所當然的緊随其後,他察覺到,伸手一指保安,命令攔截,她梗着脖子,振振有詞,“我必須時刻看着你,我才能想到說服你的理由。”

聶岑盯着她,眸色深沉。

“再說了,我可是花費了一千大洋才得到這個差使,若不是為了接近你,我才不幹這種被人吆來喝去的活兒呢。”白央聳聳肩,強調她巨大的付出,這一千塊至少是她十天的生活費!

聶岑對白央,一向沒辦法,六年前如此,現在也是。

只要她想做的事情,無論他施軟硬的法子,都沒有用。

所以,管不了,他索性由她任性。

沒再說什麽,他推門步入包廂。

但是,前腳看見聶岑,賓客們高興的笑容還沒來得及綻放,後腳白央這個楞頭青服務員冒出來,大BOSS的臉,倏地便黑了,“誰叫你進來的?出去!”

此刻,白央作為一個服務工作者,只能忍氣吞聲,小心翼翼的賠不是,“對不起,我不會再莽撞了,拜托老板您消消氣兒。”

“出去出去,別壞了我們Arno的興致!”大BOSS嫌棄的像趕蒼蠅似的揮手。

白央暗暗咬牙,臉上卻只能繼續忍辱負重的堆着笑,“老板,您別這樣,再給我一次機會嘛,我保證……”

“趙總,不用理她,我們幹一杯。”聶岑落座,順手端起面前的酒杯,唇角含笑着打斷白央的乞求。

大BOSS的注意力被轉移,連連應聲,“好好,我們喝,今兒個能和Arno相識,我實在太高興了!”

“哎,等等!”誰知,白央一沖過去,又恢複了本性,嚴肅的指着聶岑,“你不許喝酒!”

聶岑蹙眉,不悅的抿唇,但她眼神堅定,完全一副他敢喝,她就敢奪的架勢!

“行,我喝茶。”聶岑眼神微微波動,妥協退了一步。

白央雙眼一瞪,“茶是減藥性的,也不能喝!”

見狀,整個包廂一片嘩然!

“卧槽,這服務員膽兒忒大啊!”

“哪兒來的一根筋服務員啊?多管閑事還上瘾了!”

“得虧Arno脾氣好,該我頭上一腳就給踹出去了!”

“不過,這個楞頭青說的也對,生病是不能喝酒喝茶的。”

“……”

滿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聽在白央耳朵裏,她不由咽了咽唾沫,預感她要死定了!

聶岑隐忍她到現在,肯定忍不下去了,他的面子,他對她的不滿,肯定會爆發,他會喊保安把她扔出去的!

白央有些後悔了,她不該太沖動的!

今時不同往日,聶岑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對她*溺溫柔的聶岑了,他有作為男人的性格,以及男人在外的顏面!

想到這兒,她飛快的道歉,試圖挽救,“對不起聶岑,我,我只是……”

“給我換一杯白開水。”然而,聶岑并沒有發火,他擱下酒杯,竟面色平靜的對白央說道。

白央一詫,難以置信的看着他,“你……你不生我氣了?包括全部?”

她隐含的意思,他選擇無視,只淡淡的道,“我是嫌你煩,女人羅嗦起來真可怕。”

白央語塞,難道她已經進入更年期了嗎?還是,她的好心好意,在他眼裏是多餘的?

算了,不管怎樣,他沒趕她走,還聽了她的話改喝白開水,她便很欣慰了。

沒再争辯什麽,白央撤走聶岑的酒,走去服務間,換了一壺白開水送回來,倒好半杯水,她習慣性的囑咐他,“先別喝,剛燒開的水,小心燙啊。”

聶岑沒搭理她,倒是對面一個國內賽車手調侃了一句,“喲,我發覺這位美女服務員對Arno很特別啊,瞧這殷勤的勁兒,怎麽不對我們也表示表示關心哪?”

“嘿嘿,我說過了嘛,我是Arno的腦殘粉,難得見着偶像一次,所以喽……”白央虛假一笑,應付的游刃有餘。

聶岑和大BOSS趙總說着話,并不理會白央,其餘人兩兩聊天吃菜,氣氛還算熱絡。

對桌那人,朝白央招招手,“美女,過來。”

對面是有服務員的,他偏偏喊白央,不想理,但現在身份不同,白央只得過去問,“先生,您有什麽需要嗎?”

“來,給我報下菜名,這幾道菜叫什麽名兒?”

并不是所有的賽車手都是高文化高素質的人,眼前這位,氣質打扮便給人粗俗的感覺,完全不像聶岑那般矜貴有涵養。

不過這是合理要求,白央不能拒絕的,但她咂巴了下嘴,很不好意思的說,“抱歉,我是新來的服務員,還沒有背會菜名呢。”

“不知道啊?行,那你陪我喝杯酒,怎麽樣?”那人眼神逐漸變得不懷好意,端起一杯酒遞給白央,表情不容抗拒。

白央皺眉,語氣微微冷下來,“抱歉先生,我不會喝酒。”

“怎麽不會喝啊?哥哥教你,咱倆喝個交杯酒,就算認識了,以後有什麽事兒,你就找哥……”男人越說越離譜,并且不規矩的鹹豬手,竟覆上白央的手背,下流的摩挲。

白央心頭火起,揚手一甩,男人手裏的酒沒端穩,嘩啦全灑了出來,男人失了面子,立刻起身,粗鄙的怒罵道:“該死的,臭娘兒們,你做什麽?”

場面頓時難堪,滿桌人陸續停下交談,驚詫的望過來!

經歷了這些年的變故,白央的脾氣雖然收斂不少,但遇到這種欠揍的渣貨,她忍無可忍,一手指頭戳過去,疾言厲色,“我警告你,再敢對我動手動腳耍*,我保證打的你連你媽都認不出來!”

她自信氣勢的狠話,令在場所有人一震!

“什麽?你他媽的說什麽?老子……”

“夠了!”

男人顏面盡失,一怔過後愈發惱羞成怒,擡手便欲甩白央巴掌,白央練習跆拳道多年,身體的反應速度,令她本能向後一退,雙拳一握,随時準備回擊,然而,對面突然一道厲喝聲,打斷了他們的劍拔弩張!

所有人尋聲望去,視線在聶岑臉上定格!

白央心尖突突的跳,她忐忑的看着聶岑平靜無波卻暗藏愠怒的眼睛,不确定聶岑的心思,是生氣她惹來麻煩,還是生氣*她的賽車手!

這時,賤男一臉怒容的道,“Arno,這臭娘兒們真是活膩了,你國外回來的,不好收拾她,我來收拾!看我今天……”

“我沒有打算收拾她,也不需要別人代管。”聶岑寡淡冷漠的開口,他語氣平平,渾身散發出的氣質,卻教人不容小觑,不怒而威,“男人該有男人的風度,尤其是有名有臉的男人,更不該跟女人計較,身在公衆場合,有些該守的底線,不能丢!”

聞聽,賤男臉色一變,“你……”

“趙總。”聶岑卻不再理他,側身看向大BOSS,緩緩道,“不瞞趙總,這個女孩兒不是服務員,她是……是我上海母校京江大學的一個學姐,我們之間有點誤會,所以她混進酒店來找我,攪了您的飯局,實在不好意思。”

“她……”大BOSS瞅瞅白央,再看看聶岑,瞠目結舌,“你的學姐?”

聶岑點頭,“是。”

頓時,滿座嘩然,誰也沒想到劇情竟然如此逆轉!

賤男的表情,可謂精彩紛呈,窘迫的手足無措,“誤會誤會,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太……太沖動了,Arno,你學姐也是個厲害的人,這事兒權當沒發生過,好吧?”

聶岑淡淡一笑,不緩不急的道,“她一向厲害,連我都怕她,你沒看出來麽?你要收拾一個跆拳道高手,恐怕結果會如她所願。”

他的潛臺詞,令賤男臉色青紅交錯,讪讪的扭頭看向白央,她不羁自信的眼神,充分證明了聶岑所言非虛,她會打得他連自己的媽都認不出來!

大BOSS驚嘆不已,“Arno,怪不得今晚的事兒這麽反常呢,我就說哪個服務員膽子敢這麽大,原來你們是學姐學弟的關系啊!”

聶岑微微一嘆,“趙總,看來今晚沒辦法賞光了,我需要帶這個麻煩先走一步,我們改天再敘,我做東回請趙總。”

大BOSS忙道,“呃,Arno,沒事兒,叫你學姐也坐,一起玩玩兒。”

“不行的,她太鬧騰了,會影響大家都不能盡興的。”聶岑說着起身,朝白央招手,“學姐過來,跟趙總道個歉。”

白央點點頭,聽話的趕緊過來,對大BOSS客氣的說道,“對不起趙總,給您添亂了,我叫白央,是江都時報的記者,聶岑學弟早年苦苦追我,我沒答應他,所以他對我有芥蒂,懷恨在心拒絕我的采訪,我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009:六年,半個輪回的等待(9)

“哇——”

劇情再次發生大逆轉,整個包廂統一發出巨大的驚嘆聲,包括大BOSS在內,眼睛都直了,“Arno追過你?苦苦的追?你竟然還拒絕了Arno?”

“是啊,沒辦法,我對他不來電,他悶葫蘆似的一天蹦不出幾句話,我是個急性子,哪能受得了?而且我喜歡威猛型的,那種一出手就能揍趴幾個人,可以跟我打成平手的男人!嗯,最好還是大叔類型的成熟男人,會讓我有安全感,Arno明顯不符合我的擇偶要求,所以喽,我就無情的拒絕了他,于是他心胸狹隘,多年記恨着我,公報私仇……”

“白央!”

聶岑越聽越不對勁兒,急忙喝住她,一張俊臉黑如焦炭,這個白央吹起牛皮都不帶臉紅的,而且表情動作語氣格外具有表演的功力,簡直是唱作俱佳!

白央怏怏的閉嘴,但裝作很委屈的樣子,“對不起嘛,我這話匣子一開,一時就剎車不住了,我知道我不該爆料你過去不堪的*,但是……”

“我答應你的采訪!”

聶岑深深的吸氣,拼命壓制着心頭的火氣,他泰山崩頂面不改色的強大定力,一旦遇到白央,就必然全盤崩潰!

幾乎像是魔咒,她是他的劫,哪怕隔了多年,依然逃不開。

本以為放下,就不會再受滋擾,不會心亂,七情六欲都與她無關。然而結果,似乎并不如意。

白央雙目一亮,激動萬分,“你答應啦?”

“所以,你還不走?”聶岑咬牙,狠狠瞪她一眼,伸手扣住她胳膊,扯拽着朝門口走去。

白央開心的情緒無法自控,即将走出包廂時,她回頭,“哈哈”笑着說,“剛剛以上都是我瞎編的,Arno其實是個Gay,他不近女色,還是個處……”

“閉嘴!”

聶岑實在忍無可忍,大掌直接按住白央的嘴巴,另一手挾制着她的腰,将她粗暴的帶出了包廂。

門外的保安,見此紛紛吃了一驚,而關閉的包廂門內,隐隐傳來大笑聲,且夾雜着驚叫,“Arno是處男?卧槽,不可能吧,難道他真是Gay?”

聞聽,白央明顯感覺周遭空氣驟冷,她眼珠子急速轉動,正在想辦法逃難,聶岑卻松開了她,他從兜裏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出去,“安利,把車開出來,替我送一個人回家!”

挂機後,他冷睨着她,“我叫人送你。”

“不,你送我!”白央狡黠的提出條件。

聶岑長腿邁動,闊步走向電梯。

白央以為他答應了,興沖沖的跟上去,誰知兩人進了電梯,聶岑卻道,“我沒有義務送你回家,請我的助手送你,已經是仁之義盡了。”

“仁什麽仁?你不是說男人要有風度嗎?你在國外學的禮儀,有沒有教你對待女人要紳士?”白央生氣,陡地沉下了臉。

電梯特別快,說話間已經在一樓停下,聶岑率先出去,白央自是亦步亦趨的跟着他,兩人一路沉默,直到走出酒店旋轉門,夜風吹拂過眼睛,聶岑才眯了眯眸,輕聲道,“白央,不要再做無意義的事,沒有意思。”

白央一怔,楞在原地。

一輛白色的跑車停在酒店前方,打着雙閃燈,聶岑擡腳走向車子。

白央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匆忙跟過去,她伸手拽住聶岑胳膊,不再玩笑,認真的問他,“你不是答應了我的采訪嗎?難道你要反悔?”

“理由呢?”聶岑挑眉,波瀾不驚的反問她。

白央愕然,“理由我不是給你了麽?”

“就是你胡說八道的那些話?”

“嗯啊。”

聶岑無語,“白央,你的手段能不能不要這麽低級?”

“我管它手段怎樣,反正不論白貓黑貓,逮到老鼠就是好貓!”白央振振有詞,不容拒絕的口吻,“總之,你既然當着那麽多人的面答應了,就不能反悔!”

聶岑俊臉一黑,冷冷道,“所以,為了達到目的,你可以不擇手段的壞我名聲!”

“我……”白央心虛的咽了咽唾沫,“我也沒說什麽呀,又不是什麽大事兒……”

“還不叫大事兒?”聶岑胸膛裏湧動着怒火,有種想掐死白央的沖動,“你颠倒黑白的能力,真讓我刮目相看!白央,收起你的花花腸子,你可以繼續诽謗我,但我不會配合你演戲。”

白央一急,直接無理取鬧,“我哪裏诽謗你了?本來就是你追我,本來你就是Gay,你是處男,你……”

從車上下來的安利,不明所以的站在一邊,奇怪的望着他的老板,以及梗着脖子膽大包天的正在跟老板吵架的女人!

這個女人剛剛說什麽?老板是……

“閉嘴!”

聶岑氣得一聲打斷白央,他陰狠的盯着她,一字一句的道,“我是不是處男,你不清楚麽?難道我當年睡的女生不是你?”

“噢,我想起來了!”白央恍然大悟,她雙掌一擊,“但是,當年是我睡了你噢,不要颠倒黑白!”

“你……”聶岑一口悶氣卡在喉嚨裏,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質問她,“白央,你要不要臉?”

白央掰着手指頭,吊兒郎當的回他,“不要啊,我自從認識你,我就不要臉了,那玩意兒有啥用?不能吃不能喝,不能抱着帥哥玩兒親親……”

“夠了!”

聶岑粗氣直喘,他餘光一掃已經石化了的安利,“送她回家!”

“OK!”安利一個激靈回過神來,連忙答應。

白央怔了一秒,咬牙道,“采訪呢?我跟主編拍板了的,要是拿不下采訪,我的工作就沒了!”

“你需要工作嗎?你不是嫁了一個有錢的老公嗎?讓你老公養你!”聶岑冷嗤,這麽多年過去,他以為他永遠不會再提起曾經,但這句嘲諷的話語,還是說了出來。

因為不甘,所以記得深。

因為嫉恨,所以克制不住。

白央不曾料到,聶岑竟會以此來堵她的嘴,她定定的望着他,鼻尖的酸澀,引起雙眸發漲,她極力隐忍着不想哭,但眼睛依然不由自主的泛起了紅,她說,“聶岑,相愛一場,你一定要這樣侮辱我麽?”

聶岑側過頭,茫茫夜色下,他眸底滾動着什麽,沉默好久,他緩緩道,“明天上午八點,我的助手安利會聯系你。采訪結束後,希望我們不要再見面了。”

白央雙唇微顫,眼中終究有淚花兒滾了出來。

“上車吧。”聶岑沒有回頭,他望着遠處燈火闌珊,心神恍惚。

白央搖頭,嗓音有些啞,“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聶岑沉默。

白央返回酒店,換回她的衣服,背着包出來時,白色跑車已經不見了,連同聶岑,一并消失在繁華的夜上海。

她用掌心遮住眼睛,原地站了會兒,才慢步走向地鐵站。

……

車子奔馳在立交橋上,無數的車燈閃耀,照亮着前行的路。

安利駕車,目的地是導航設定的位置,前晚剛剛去過的地方。

聶岑側頭靠在椅背上,雙眸微阖,不曾睡着,卻也一路沉默。

車子停在京江大學不遠處的停車場,聶岑下車時,安利問他,“真的不需要我陪你嗎?”

“不用。”

“Arno,你看起來狀态不太好。剛剛那位女士,我感覺很面熟,她……就是存在你手機相冊裏的女孩兒吧?”

“你的話太多了。”

聶岑開門下車,漫步行走在通往大學城的人行道上,夜風迎面吹來,眼前的世界,漸漸變得模糊。

校園裏的戀愛,結局歡喜的是愛情,疼痛的是青春。

原以為年少刻骨,初戀成雙,必會白頭,誰料卻是人生一場戲劇。

就像,時間是最殘忍的毒藥,成就一個人的同時,也會毀掉一個人最不願意遺忘的曾經。

離開這麽多年,當聶岑重新回到這個地方,拆遷改造後的城市,不再有舊時老店,亦不再有刻在他生命裏的白央時,他恍然淚流。

失去的,不可能再回來,忘不掉的,還需要繼續忘。

……

白央回到家時,鄰居生日,正在大肆慶祝。

她道了句生日快樂,婉拒了邀請,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插上耳機,摒棄外界的一切嘈雜,讓自己沉迷于舊時的記憶。

後悔嗎?

她問自己,如果當年她沒有答應舒夏的交易,選擇與聶岑相愛堅守,那麽結局,會是怎樣的呢?

無法預料。

袁穆說,她的選擇是正确的。

如果失去是必然,那麽生命更值得敬畏。

但她,不知道答案。

而世上,也從來沒有後悔藥。

☆、010:六年,半個輪回的等待(10)

黎明破曉,晨曦的亮光,穿透厚重的窗簾,喚醒沉睡的人。

白央睜開眼睛,備感疲憊。

夢裏那些刻骨銘心的初戀歲月,兵荒馬亂的年少青春,像是膠片電影,以遮幕的方式,黑白色調的畫面,循環播放,每一幀影像都清晰的仿佛昨天剛剛發生過。

回憶的太多,以至于白央總是分不清夢境與現實,她伸手一揩雙眸,掌心的濕意,令她恍然失神。

承受了六年的折磨,縱然身體還能支撐,精神卻已近垮塌,她不知道,她還能堅持多久。

起*下地,洗漱完畢,她穿着寬松的休閑衣出門,沿着老舊小區的綠蔭道散步。

“白血病患者在日常生活中要積極鍛煉身體,不能因為生病就整日躺在*上,需要多去戶外活動多曬太陽,多吸收新鮮的空氣。”

趙禹的叮囑,像老太婆的裹腳布,時時挂在嘴邊,白央聽得耳朵起繭子,卻不敢反駁半句,所以她已經養成習慣,只要沒什麽事情耽擱,必然早起晨練,或散步,或打太極,或練習跆拳道。

小區外面不遠處,有個農貿市場,白央散步到中心公園,先陪一群老大爺打了一圈太極,然後跟着中老年婦女們去市場趕早市。

她是個樂觀的人,對生活積極向上,這多年的孤獨,在日複一日的等待中,自我安慰,方才堅強至今。

她的人生觀是,你荒廢的今天,是無數死去的人全身心渴盼着的明天。所以,遇到再大的痛苦,她允許自己放縱,卻絕不允許自己倒下。

新的一天,總會有新的起點,以及新的希望。

趙禹的電話打過來時,白央正在和賣雞的大爺讨價還價,聽到手機響,她一手拎着捆綁的雞爪,一手接通電話,“喂……”

“懶蟲,起*了麽?”趙禹的嗓音略帶着沙啞,但語氣難得的*溺。

白央嘴角一抽,不太習慣他的腔調,她“咳咳”兩聲,“早起來了,我都鍛煉完了呢。”

“噢,早飯吃了麽?”

“沒啊,才七點鐘。嗯……聽起來你狀态不太好啊?病了還是太累了?”

“沒病,昨晚我值班,半夜來了一個急診手術,我才剛下手術臺。”

“噢……哎,你別動!”白央正說着,手中的紅毛雞突然猛烈掙紮,“咕咕”叫個不停,她連忙把雞塞回給大爺,“一口價,五十塊錢,行的話,我就要了!”

“算了,賣給你吧。”

生意成交,大爺把雞裝進特制的雞簍裏,電話那端,趙禹滿腹疑惑,“白央,你在買什麽呢?”

“買雞啊,我想吃清炖雞,正好在農貿市場碰到賣活雞的,所以買了一只。”白央道。

趙禹愕然,“活雞?你會殺雞麽?”

“會啊,手藝還行。”白央輕笑,說話間,她付錢給大爺,然後接過雞簍走人。

趙禹驚嘆不已,“厲害,你又超出我的想像了。你的病是要多吃有營養的食物,多吃蔬菜和水果,還有大棗和枸杞……”

“我知道,你都說八百遍了。”白央忍不住嘆氣,比起聶岑的寡言少語,趙禹簡直就是碎碎念的唐僧。

趙禹又念叨她幾句,臨挂機時,他說了一句,“白央,一個人的辛苦,不如兩個人分擔。我希望,我可以早一天為你分擔。”

他說完,不等白央回話,便切斷了通話。

白央心事重重,一聲愁嘆,心中很是不知所措。

八點鐘,安利來電,很準時的通知她,九點半Arno将在江都時報辦公室接受她的采訪。

“辦公室?嗯……可以在Arno家采訪嗎?”白央眨動着眼睫毛,腦中閃過狡黠的念頭。

安利連聲說NO,“不可以,Arno下榻的是酒店,不方便。”

“酒店?哪家酒店啊?我覺得在酒店采訪最方便啊!”白央趁機說道,她算盤打得好,如此直搗聶岑老巢,看他再怎麽甩掉她!

誰料,安利卻道,“Sorry,白女士,Arno的決定不會改變的,他已經交待,如果您不同意,那麽采訪取消。”

“得,我同意了,這個人可真是精明,一點兒心思都被他看穿了。”白央氣暈,不滿的嘟哝。

那端,安利莫名地笑了一聲,“白女士,我們Arno将采訪地點安排在報社,必然有他的目的,您不必焦慮。哦對了,之前有位江都時報的記者聶女士幾次致電我,想要采訪Arno,現在聽嗓音,你們是同一個人吧?”

“呃……”白央尴尬,一時無言。

安利自顧自的道,“我不明白,您明明姓白,為什麽自稱姓聶呢?Arno的中文名聶岑,您是姓了Arno的姓麽?”

“咳咳。”白央被嗆,窘迫加劇,心想這個老外也是個唐僧。

“這讓我想起,你們中國有句古話,嫁雞随雞,嫁狗随狗,女人嫁了男人,就冠上男人的姓氏,所以白女士的意思是……”

“卧槽,你這麽羅嗦,Arno不煩你麽?”

“嗯?什麽?”

“九點半,報社見!”

白央匆匆挂機,吹胡子瞪眼好一會兒,她真心納悶兒以聶岑*沉默的性格,怎麽會找一個愛好八卦喋喋不休的助手呢?

但是,不得不承認,這個安利實在太聰明,遽然能一語中的!

确實,當她把少女珍貴的第一次給了聶岑的那天起,她便從內心深處,将自己當作是他的女人,甚至妻子。

但是後來,夢

同類推薦

天王殿夏天周婉秋

天王殿夏天周婉秋

六年浴血,王者歸來,憑我七尺之軀,可拳打地痞惡霸,可護嬌妻萌娃...

凡人修仙傳

凡人修仙傳

一個普通山村小子,偶然下進入到當地江湖小門派,成了一名記名弟子。他以這樣身份,如何在門派中立足,如何以平庸的資質進入到修仙者的行列,從而笑傲三界之中!
諸位道友,忘語新書《大夢主》,經在起點中文網上傳了,歡迎大家繼續支持哦!
小說關鍵詞:凡人修仙傳無彈窗,凡人修仙傳,凡人修仙傳最新章節閱讀

魔帝纏寵:廢材神醫大小姐

魔帝纏寵:廢材神醫大小姐

月千歡難以想象月雲柔居然是這麽的惡毒殘忍!
絕望,心痛,恥辱,憤怒糾纏在心底。
這讓月千歡……[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小說關鍵詞: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無彈窗,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最新章節閱讀

步步生花:穿越之霹靂皇後

步步生花:穿越之霹靂皇後

師父居心叵測,讓他身敗名裂;師兄騙她感情,讓他死無全屍;
小師妹給她設下生死陷阱,就讓她生不如死!彈藥師借屍還魂,辱她者,她必辱之,害她者,她必千萬回報!
還有他,欲借她力、謀她身、奪她心,她偏要拆他臺、踹他小弟、戳他心肝脾肺腎!
什麽,要姐做皇後?行,領着千軍萬馬過了霹靂火雷陣先!
包子已死,天才重生。行走間,石榴裙下屍橫遍野!談笑中,舌燦蓮花怎敵得過步步血蓮!

醫毒雙絕:冥王的天才寵妃

醫毒雙絕:冥王的天才寵妃

拍賣盛宴上,擁有絕佳體質的少女被開出天價,人人哄搶。
陡然間,金色牢籠中的少女睜開眼,寒芒四射,懦弱不再。
她一朝穿越為神醫府人人欺淩的廢柴三小姐。
經脈俱廢,不能修煉?怕什麽,她是絕世神醫,這點傷根本不放在眼裏。
爹不疼,娘不愛,人人算計?哼,她有空間在手,靈寵無敵,小小納蘭府翻手可滅!
容顏醜陋,沒人要?眨眼恢複傾世容顏
且看她一路破除萬難,走上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