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NB19
? 白如深放下手中的貓,把筆記本給葉桑。葉桑掙紮了好久,嫌棄地接過本子,也沒看上一眼,直接合上。
我看不懂。
我沒叫你看。
白如深低頭,繼續剛才的工作。葉桑想,白如深一邊翻着貓屍體,一邊做筆記,怎麽也能那麽的優雅呢。
白如深沒什麽表情,拿過筆記本,指着最近的一具屍體。
這些白貓,清一色都被劃破脖子,流血致死。
你又不是獸醫,怎麽知道的?
白如深提起一具屍體,掰開它的頭,把脖子上的傷痕露出給葉桑看。
它的脖子上的骨頭已經被捏斷,我猜是被人掐的。
白如深的話,葉桑一向都是信的。聽他說得那麽肯定,葉桑貼近屍體,想要看仔細。
什麽那麽大力,能掐斷骨頭?
女人。
啊?
你看這些貓的脖子,傷口很不平,很有可能是用指甲劃開。
哪有人的指甲那麽長,可以直接劃開皮毛。葉桑半信半疑,張了張口,最後還是問了句。
這不可能吧?
白如深看了她一眼,笑着說:怎麽沒有,人的潛能是很大的。
說不定是僵屍出現了。說完,葉桑自己先笑了。
白如深牽動着嘴角,也跟着笑。他笑起來的時候,用如玉的工資形容他很合适。
葉桑很喜歡看他笑,她直直地看着白如深。
看着我幹嘛?
白如深手指劃過葉桑的眉心,不滿地說:注意場合。
葉桑呵呵傻笑,站在一堆貓屍體邊,她在大笑,實在很像精神不正常的瘋子。
兇手把屍體丢在鐘樓外邊,是想要幹嘛?
他是為了,引我們出手。
什麽意思?
白如深沒有回答,拉着葉桑走出屍體堆,走進鐘樓,指向攝像頭。
我檢查了攝像頭。。。。。。
白如深還沒說完,葉桑急急地打斷:你看到了什麽?
什麽也看不到,所有的攝像頭都壞了。
怎麽可能?
葉桑喃喃自語,心裏覺得奇怪。
白如深走出鐘樓,蹲下,繼續查看。
這上面殘留了指甲碎屑。
葉桑咦了一聲,順着白如深說的地方看,裝模作樣地跟着檢查。
白如深走到另一邊,回頭說:你先回去吧,別跟着我。
葉桑不滿地看着白如深,可惜後者沒有回頭。
這時,廣播響起:注意,注意,注意。鐘樓出現了黑貓屍體,學生不許靠近。
白如深站了起來,脫了手套,拿出手帕擦手。
我們走。
葉桑跟着白如深離開,到了分岔路口,白如深不讓葉桑跟着,葉桑只好自己回宿舍。
回到宿舍,舍友不在,只有鬼影躺在她的床上呼呼大睡。
鬼影,鐘樓出事了。
喵喵喵【別鬧,小爺很忙】
鬼影閉着眼睛,揮爪子去推開葉桑抓着他胡須的手。
葉桑躺下床,對着鬼影的耳朵吹氣。
鬼影抖了抖耳朵,伸出舌頭,舔着自己的毛發。
喵喵喵【葉桑,你回來了啊,小爺好餓】
葉桑轉了個身,背對着鬼影,假裝沒聽到。
喵喵喵【小爺餓了,我要吃魚】
鬼影的爪子勾着葉桑的頭大,發絲纏上爪子上的指甲,鬼影動的時候,扯得葉桑頭皮發麻。
葉桑抱起鬼影,她打算再去一次鐘樓,那裏疑問太多,不弄清楚,她心裏不踏實。
她一個人不敢去,葉桑不顧鬼影的掙紮,把他塞進書包,背起就走。
鐘樓裏圍滿了人,有人在拍照,有人圍着屍體表情扭曲,有人指着鐘樓,臉色難看,有的人則是蹲着狂吐。
葉桑找了一個比較少人的角落,使出全身的勁,往人群裏鑽。
鑽出了一點點,被人按住了腦袋,從腦袋上方,有聲音說:你往哪裏走,沒看到前面有人嗎?
喵喵喵【擠死小爺了,葉桑,放我出去】
葉桑抖了一下書包,擡起頭,看了眼按住她的人。按住她的人是個胖子,臉上的肉散發着肥膩的油光。
葉桑挂起微笑,微微低頭。
不好意思,我沒看到前面。後邊人太多了,我沒站穩就被擠進來,你沒事吧?
既然你也是被擠的,那就算了。
胖子收回手,葉桑扭了扭脖子,剛才被按着腦袋,好像扭到了脖子。
這裏都是貓屍體,你不怕?
葉桑笑了笑,沒說話。
環視一圈,周圍站着的都是男生,女生都站在外圍尖叫。
葉桑跟着胖子站了十幾分鐘,一直和胖子胡說八道,她都忘了自己說了些什麽。
胖子的問題很多,他問什麽,葉桑就回答什麽,只是沒一句真話就是了。
圍觀的人逐漸增多,場面難以控制,保安處的保安拉起了警戒線,所有的學生不準靠近,而那些貓屍體,全部被保安裝進黑皮袋,足足裝了四個袋子。
熱鬧沒得看了,人群開始疏散,葉桑跟着人群往外邊走,她的腳被拉住,整個人直直地摔在地面上。
旁邊的人見有人摔倒了,先是疑惑地看了一眼,然後忙拿出手機,刷刷刷拍照,拍完照就走了。
葉桑從地上爬起,左膝蓋火辣辣地疼。葉桑蹒跚地走到一邊,靠着一顆水桶粗的松樹坐下。
拉起褲子,膝蓋破了皮,血流了出來。葉桑疼得龇牙,把頭側向左邊,不敢看自己的傷口。
喵喵喵【葉桑,你是不是受傷了,我聞到血味了】
鬼影用頭頂開書包鏈,爬了出來,他走到葉桑的左邊,伸出舌頭,舔着葉桑的膝蓋。
好了鬼影,你這是在報複我嗎?
喵喵喵【屁話,小爺這是在幫你治療,多少人求小爺的口水,小爺都不屑給。】
鬼影的牙齒,碰了一下葉桑的皮膚,表示着心裏的不滿。
葉桑抓住他的前爪,把他舉到面前。
蠢貓,你的小牙癢了?要不我把它都拔了?
喵喵喵【小爺是在逗你玩,你放我下來】
葉桑笑了,笑得有點沒有理由,她停不下來,笑得東倒西歪。
她笑出來眼淚,模糊中,看到一個人影,體型和白如深很像。
葉桑擦幹眼淚,往那個方向又看了一下。白如深站在那裏,眼裏不參雜情緒,他的視線放在葉桑的傷口上,額頭微皺。
白如深,我摔傷了。
見到白如深,葉桑反而脆弱了,恨不得把心裏的,有的沒有的委屈,都誇大一倍。
白如深走近,彎腰抱起她。
還有鬼影。
葉桑指着鬼影,可憐兮兮。
喵喵喵【帶上小爺】
白如深看了鬼影一眼,彎下腰,把鬼影抓起,放到葉桑的懷裏。
夜色下,一身白衣的白如深,俊美的沒有人氣。葉桑像是在做夢,就怕夢醒了,一切都是泡影。
路燈不亮,發出暖心的黃色,燈光下飛着一群小小只的蚊蟲。
白如深沒把葉桑送回宿舍,而是抱着他往相反的方向走。
白如深,你是要把我帶回家嗎?
葉桑在笑,笑得很暧昧。
不是。
少騙我,這個方向肯定是你住的地方。
你別動。
白如深,你試圖轉移話題。
葉桑扭動着身體,現在的姿勢,她看不到白如深的表情。
葉桑動作很大,白如深把她轉了一個圈,把她甩到背上,從公主抱轉為背着她走。
葉桑悔得腸子都青了,她就不該動的。
白如深,我靠着你行嗎?
葉桑假模假樣詢問,沒得到同意,就把頭靠在白如深的肩膀上,雙手抱着他的脖子。
白如深不住在宿舍裏,他住的是校外的房子。走了二十分鐘,白如深住的地方到了,白如深住在二樓,沒必要做電梯,白如深背着葉桑爬樓梯。
他拿出鑰匙,打開門,一股檸檬的香味撲進葉桑的鼻子,和白如深身上的味道一樣。
白如深把葉桑放在凳子上,自己進了房間。
葉桑打量着整間屋子,空間很大,有三個房間。牆壁是白色,裝飾品幾乎是沒有,家具也都是白色,根本不像家。
白如深拿着要向出來,蹲在葉桑右邊,拿出消毒水、棉簽和止血貼。
他擰開消毒水的蓋子,拿了一張紙巾,正要把消毒水淋到傷口上,葉桑抓住他的手。
白如深,你的方式不對。
白如深疑惑地看着她,等着她接下來的話。
白如深,你應該先對着我的傷口吹氣,然後說,乖,不疼。
葉桑理所當然地抱怨,她只是習慣這麽說,沒想到白如深真的會放下消毒水。
他照着葉桑說的做,低下頭,對着傷口吹氣,然後說:乖,不疼。
語氣平淡,表情冷漠,吹出來的氣還是冷的。
算了,算了,被你吹得我發毛。
葉桑抱胸,嫌棄地看着白如深,還有那只幸災樂禍的貓。
白如深倒了半瓶消毒水,葉桑的傷口上冒出了一層白沫,鑽心的疼。
葉桑抓着沙發上的坐墊,愣是一句話也沒說。
白如深又拿出棉簽,輕輕地撥開傷口上的白沫,然後貼上止血貼。
白如深,你又幫了我一次,我要報答你。
葉桑抱着白如深的手,眼裏都是算計。
白如深懶得理他,單手收拾好醫藥箱,抽回自己的手,拿着東西走回房間。
葉桑一瘸一拐地跟在他後邊,白如深放東西,她靠在門邊,眼睛亂瞄。
白如深的房間也是清一色的白色,看得人心裏壓抑。
白如深,我們是在交往嗎?
不是。
不是在交往啊,葉桑只是有點低落,還不算傷心。她知道,白如深對她可能有點特別,但是卻沒有所謂的情和愛,簡單點來說,白如深像一張白紙,純潔、幹淨,無情無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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