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NB23
? 葉桑在醫務室呆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她燒退了,感冒也好得差不多。
但是醫務室的護士說,她不能參加軍訓,葉桑問為什麽,護士支支吾吾地看向白如深。
葉桑心裏明了,大概是白如深和她說了什麽吧。
第五天是野外軍訓的日子,葉桑可以參加。教官帶着他們上了一輛藍色的大巴,說是直接把他們送上大山。
白如深也跟着去,葉桑在車上看到白如深的時候愣了一會,梅雨說,他是去考察地形。
白如深的身份好像所有人都知道,沒有人為他為什麽,看到他都熟稔地叫他一聲白師兄,仿佛是認識了很久的人。
白如深的旁邊沒有坐人,換做平時,葉桑早就奔過去粘着他不放了。只是,她心裏還在埋怨白如深不讓她軍訓的事情,遲遲不願過去。
葉桑不情不願地挪到白如深身邊,白如深拉她坐在裏面,而他挪到外面。他們前面坐的是梅雨和大個子,後邊坐的是趙曉言和秦瓷。
葉桑幾次看着白如深的側臉欲言又止,她總想說些什麽,但又受情緒影響,張了張嘴,呼出一口氣。
大個子坐着轉身,面對着葉桑,眼神戲谑地在葉桑和白如深身上打轉。
葉桑,我還真沒看出來,你們兩個?
話說一半留一半,大個子對着葉桑擠眉弄眼。
葉桑白了他一眼,說:你想說我們兩個有關系對吧,直說就是了,我們又不會不好意思。
葉桑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降低椅子的位置,半躺着。
她後邊坐的是趙曉言,趙曉言推了一下椅子,說:葉桑,你壓到我了。
難得的,趙曉言語氣不算溫柔,但也沒有以前的趾高氣揚,葉桑猜是白如深在這裏的關系。
抱歉,我剛才沒有留意到。葉桑把椅子調回原來的位置,閉着眼睛生悶氣,氣白如深上車這麽久了,都不哄她。
梅雨回過頭說:葉桑你別介意,曉言她只是不習慣坐這樣的車,她沒有惡意。
大個子拍了下梅雨的頭,力道很小,和撫摸沒什麽差別。
趙曉言沒有惡意?你別傻了,開學才幾天,所有的男生宿舍都在讨論趙曉言的霸氣,蠻橫。
葉桑說:大個子,你話太多了,叽裏呱啦的,吵死人。
葉桑眯着眼睛,神情慵懶,這都是假象,在宿舍躺了幾天,她全身的細胞都在興奮,她就是想找個人吵架。
大個子切了一聲,深吸一口氣說:葉桑,你就是個白眼狼,我這是在幫你說話,你竟然埋汰我,我不活了。
葉桑被他的表情逗笑,捂着肚子,肩膀抖動,笑得毫無形象。
你總算笑了,我看你在宿舍都快發黴了。
知道我無聊,你怎麽不來看我?
誰說我沒去,每次我們去的時候,你不是睡着了就是出去了,我說你是豬嗎,那麽能睡?
葉桑對着椅子踹了一腳,冷哼說:騙鬼啊,我這幾天在宿舍就沒出過門。
大個子抓了抓頭發,有着被點破謊話的尴尬。
葉桑閉上眼睛,故意擺出生氣的樣子吓唬大個子。
過了一會,葉桑抓住白如深的手,側頭看着他的眼睛,鼻子,嘴巴。他怎麽每一處都那麽好看呢?
葉桑呆呆地看着白如深,努努嘴,想說不說的樣子。
你想問什麽?
白如深側過頭,剛好和葉桑對視。
葉桑有點窘迫,抓着白如深的手,忘了放開,臉上帶着點點紅暈。由于緊張,葉桑不自覺地吞咽了幾下。
白如深,你真的不喜歡我嗎?
不知道。
你騙人。
葉桑神情激動,說得很大聲,周圍的人看了過來。
白如深,你現在不需要告訴我,你可以想想的,等你想通的再告訴我。
葉桑低着頭,眼睛望着白如深的下巴。
白如深伸手撫摸着葉桑耳邊的碎發,眼裏看不出情緒,他說:大概吧。
這不是葉桑想要的答案,葉桑心裏很失望,但她也知道白如深不知道也是正常的,他們真正認識一個月都不夠。
一直都是她厚着臉皮再追,她好像從沒有考慮白如深會不會願意。葉桑收回自己的手,閉上眼睛,把自己的心鎖了起來。
兩人的第一次認真交流失敗了,車裏響起一陣哨聲,朱教官拿着擴音器走上車,站在前車門。
他說:還有十分鐘我們就到集合點了,這次野外集訓,你們會遇到很多想都沒有想過的困難,不過你們放心,等會會發給你們一人一個背包。
說到這裏,朱教官停頓了一會,又說:到時還會有教官跟在你們身邊,你們是看不見他們的。不過,只要你們有危險,教官會第一時間去營救你們。
大個子舉起手,說:軍訓幾點結束,我們怎麽知道軍訓結束了?
朱教官挨着車門,挑着眉毛說:背包裏有一個對講機,軍訓結束的時候,我們會通過對講機通知你們。
還有,這次野外集訓,背包裏是沒有食物的,你們只能靠自己的能力去找吃的。
沒有吃的等于要了他的命,大個子又站了起來,由于他長得高,頭砰的一聲撞到車頂,大個子抱着頭,蜷縮在座位上,哎哎叫喚。
大個子,你這毛毛躁躁的性格得改改,這要在野外,很容易受傷。
朱教官走了過來,拿出一瓶雲南白藥,說:這是公用藥物,等會下車要還給我。
教官,現在又不比以前,山裏哪裏還有什麽小動物,河裏肯定也沒有魚,你們不給食物,我,我們肯定得餓死。
大個子的話也不無道理,只是,要是山上還有動物,你覺得是你吃它還是它吃你?
朱教官話落,車上的人哄堂大笑,大個子找不到反駁的話,捂着手上的頭,看着窗外不吭聲。
好了,都別笑,沒看到大個子都害羞了?
朱教官換上嚴肅的表情說:其實你們真不用擔心吃的問題,偷偷告訴你們,教官會在山上扔下一些活物,到時你們撿就是了。
大巴車的速度漸漸變慢随即停下,司機打開車門,朱教官說:我們到了,等會下了車,你們拿好自己的背包,一人一個,不能多拿,可以不拿。我只能陪你們到這裏了,祝你們順利。
朱教官退到一邊,讓開一條路,坐在前面的同學陸陸續續下車,葉桑走在最後面,下了車,白如深拿着兩個背包等着她。
葉桑随便拿了一個,打開,裏面有一套軍服,一塊毛巾,一把多功能小刀,一個打火機,,一小包鹽還有一瓶水。
大個子和梅雨等人湊了過來,說:葉桑,等會我們一起行動,互相照應。
葉桑點頭表示答應,然後拉住白如深的手。
大巴開走了,空地上忽然響起震耳聩聾的鼓聲,伴随着鼓聲,走出來渾身幾個畫滿顏料的人。他們身上穿着辨不清顏色的軍服,臉上抹了一層泥,走在前頭的是一個壯漢,手臂比葉桑的大腿還粗。
壯漢說:我是你們這次野外集訓的負責人胡三,你們可以叫我胡三教官。
衆人紛紛鼓掌,胡三很滿意,臉上的笑容加深,扯開嗓子喊:來到這裏,每個人都要把自己當成漢子來看,這裏沒有性別之分,只有力量的強弱。當然,如果你認為自己是孬種夠的話,現在就可以說出來,我胡三保證立刻送你們回學校去。
胡三說得很熱血,感染了在座的所以人,沒有人願意離開。
等會,當你們聽到擂鼓的聲音,就表示出發的時間到了。你們沿着我左手邊的山林前進。
葉桑順着胡三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座又一座山,一眼看不到山的盡頭。想了想,葉桑問:山的範圍很大,我們去哪都可以嗎?
當然。
胡三豪爽地說,眼睛贊賞地看着葉桑,看得葉桑莫名其妙,難道她說了什麽很厲害的話,然而并沒有不是?
這次野外集訓,既是訓練也是探險。你們是自由的,只要你們想,去哪裏都可以。在這裏沒有人可以約束你們,除了你自己。
都說九零後的人都是一群瘋子,胡三的話瞬間點燃了氣氛,來這裏訓練的人都經歷過沉悶的沒有自由的高三生活,現在聽到這樣的話,無疑會瘋狂。
一群人像個野人一樣嗷嗷嗷直叫,眼裏都是向往。
嘭嘭嘭,幾聲響後,敲鼓的人慢慢加重力道,敲鼓的速度也越來越快,每一聲都有一鼓作氣的意味。
葉桑拉着白如深,跟在大個子的身後。胡三的話像是洗腦的靈湯,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難以抑制的興奮,除了白如深。
葉桑很興奮,比在車上還興奮,她能感覺自己的靈魂在叫嚣。葉桑咧開嘴笑着,腳步輕快,走路一颠一颠。
白如深一路上都沒有說話,他清冷的态度顯得有點格格不入。
白如深,你不覺得很興奮嗎?
還好。
你還真無趣,不過沒關系,就是你會很無趣,我還是喜歡你。
葉桑認真地看着白如深,白如深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葉桑也不覺得掃興,說:你不喜歡說話就不說吧,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好。
也許是葉桑臉上的笑容太燦爛,白如深像是被蠱惑了,面無表情地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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