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NB29
? 這時,秦瓷弱弱地舉起了手,生怕被罵,小聲說:我剛才是發現了一個很硬的地方。說完立刻低着頭,身體繃直。
等了一會,秦瓷猜想的罵聲并沒有出現,她才敢把眼睛睜開,剛打開又急忙閉上,無辜地大聲說:我怎麽知道,你們都沒說找到硬塊要說出來。
越說越覺得自己有理,秦瓷有底氣,腰板挺了起來,又說:現在你們應該表揚我,要不是我,你們找到天黑也找不到有硬塊的地方。
秦瓷的話也不無道理,葉桑率先鼓掌,說:她說得對,無論如何,她找到了硬塊,這意味着我們争取了更多的時間。
秦瓷,你指給我們看,你發現的那個硬塊在哪。葉桑放緩語速,控制住內心的振奮,生怕吓到秦瓷。
秦瓷偷偷瞄了白如深一眼,又低下了頭,悶悶地說:我很早發現的,現在哪還記得住。
你是金魚嗎,記憶只有那麽七秒。
葉桑攔下激動的大個子,這個時候不能急,要冷靜下來。秦瓷被大個子突然的動作吓到,她躲到白如深的身後,瑟瑟發抖。
秦瓷,你怕什麽,我們都是同學,不會打你的。梅雨主動抱着秦瓷,小聲說着。
梅雨說得對,有我們在,大個子也就看起來兇點,其實他的傷害值就是個負數,你別怕。
葉桑也加入安慰的陣營,拉開秦瓷,看着她靠在白如深後邊,葉桑心裏不舒服。
葉桑兩只眼睛發出拜托的光芒在大個子和趙曉言身上掃視。
大個子也知道自己沖動了,尴尬地道歉後說:秦瓷,你怎麽膽小了那麽多,你之前也不是這樣的。說完還嫌棄地看着秦瓷,葉桑恨不得踹他幾腳,這傻大個,怎麽說話那麽氣人。
秦瓷被這麽說,心裏也是委屈的,嘴巴一憋正要哭,就被趙曉言喝住了。
趙曉言射出一記眼刀子,用冷漠的語氣說:你就是個累贅,遇到事情只會哭哭哭。吓得秦瓷趕緊把嘴巴捂住,生怕哽咽的聲音被趙曉言聽到。
現在的情況是發現了突圍的硬塊,具體位置不明确。葉桑打量了下秦瓷分到的地方,範圍也很大,經過排除,葉桑心裏有了想法。
秦瓷發現了硬塊,那麽硬塊肯定是在她之前檢查的地方,那麽沒檢查的地方就可以排除掉。我剛才目測了一下,檢查過的地方範圍不算大,分下來大概每個人負責長兩米,寬一米那麽大。
話音落下,秦瓷也跟着低下頭,這麽小的地方她都能把發現硬塊的地方忘記,真的很丢人。
我們有六個人,要是一起行動會很擠,這樣吧,我、大個子還有梅雨負責這個地方,你們其他人周圍看看,說不定有硬塊的地方不止一個。葉桑的做法幾乎得到了一致的認同。
趙曉言心裏有些不滿,心想:她為什麽要把她分開,看起來她比那個梅雨更可靠吧。
白如深挪到葉桑身邊,一言不語,只是用淡淡的目光盯着葉桑。
白如深,你看着我幹嘛?葉桑不明白白如深的意思,她只以為白如深沒聽懂她的意思,于是又把剛才的話說了一遍。
白如深還是看着她,看得葉桑心裏發毛,只好把白如深拉到一邊,問:你怎麽了,這裏人這麽多,要給我留點面子。
葉桑不敢說得很大聲,只好控制住音量。
白如深對此嗤之以鼻,哼了一聲,如同驕傲的孔雀般,不再看着葉桑,他甩掉葉桑拉着他的手,向着趙曉言的方向走去,走之前還不忘瞪了葉桑一眼。
莫名其妙被盯着,現在又莫名其妙被瞪着,葉桑只覺得腦門發疼。
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用去想,總會有真相大白的一天,這是葉桑的人生格言。
雖然不明白,白如深如此別扭的原因,葉桑也沒時間去糾結,她還要忙着找硬塊。
三個人分好範圍,形成下中上的模式分塊,大個子長得高,他負責上邊,葉桑比梅雨高點負責中間的一塊,梅雨則是負責最下邊的一塊。
哎喲,我的胳膊舉得都不像人的胳膊了。大個子趴在牆壁上,忙活了十幾分鐘,一直舉着手,累成狗了。
不像人手像什麽?
像是機器手,我現在舉起手都像在舉啞鈴。什麽時候才能夠找到,我快堅持不住了。
葉桑停下手來,就那麽盯着大個子,眼裏都是失望。當然這失望都是假的,大個子這個人,雖然傻了點,但是特別害怕別人對他失望。
原本還趴着不願意動的大個子,看到葉桑的眼神,煩躁地摸摸鼻子,擰過頭逃開葉桑的視線。
你看他們三個,一個坐着,一個站着,還有一個竟然躺着,這不是欺負人嘛。
你也想去?
我也就是說說,但這麽弄下去也不是辦法,我手都快抽筋了。
大個子把手伸到葉桑面前,委屈地說:你摸摸看,我的手臂都僵硬了。
葉桑也知道大個子負責上邊的是比較累,摸了下他的手,也确實有僵硬的現象,想到那邊悠閑自在的三人,葉桑一肚子的火氣無法發洩。
白如深,你過來,還有你們兩個人,別太過分。言到即止,要是趙曉言和秦瓷足夠聰明,就會明白她想要表達什麽。
大個子聽到葉桑喊白如深,臉上有點驚慌失措,支支吾吾說:其實我也還可以堅持,真的。
算了,別逞能,我知道你累了。
大個子一副我要哭了的樣子,葉桑忙又補上一句:我只是叫他過來幫忙,不是要換掉你。大個子這才開心起來。
就是,多了一個人會快點,你先歇會,我看你也累了。
葉桑哭笑不得地看着大個子,說累的是他,現在積極工作的人也是他。
白如深走了過來,他剛才的氣還沒有消,這會看着葉桑的眼神也不太友善,冰冷複雜。
白如深,你會幫我們的吧?葉桑期待地看着他。
不會。說得毫不猶豫,死死地噎住葉桑接下來想要說的話。
好吧,那你繼續休息吧。
別人不願意幫忙,葉桑也不會用熱臉去貼別人的冷屁股。
她是關心他,怕他會出現之前那種虛弱的樣子,才會私心不用他來幫忙,他倒好,不領情就算了,還要甩臉色給她看,實在太可惡了。
葉桑挑釁地看着白如深,見他只顧低頭,不知道在找找東西,便覺得無趣。
葉桑自個慢悠悠地在周圍轉圈,順便打量周圍的情況,經過這麽一看,她還是有收獲的。
你看下那條魚。白如深蹲在葉桑腳邊,伸手指着那條黑藍相間的魚。
那條魚怎麽了,醜不拉幾的,有什麽好看?葉桑頭也不擡,她還在生氣。
那條魚很聰明,你看,他在嘲笑你。
白如深笑眯眯地說,葉桑不搭理他,他也不覺得沒勁,非得要葉桑看那條魚。
好了,葉桑心想:不要以為全世界上的動物都像鬼影一樣,是個妖物。
我看它就是條長得醜的傻魚,大概第一次看到這麽多人,吓懵了。
葉桑別扭得轉頭,不看白如深,雙眼盯着魚,真是越看越奇怪。
剛才還笑眯眯的白如深,臉上的笑容沒了,一臉認真地看着葉桑,說:我再說一遍,這條魚很古怪。語氣很重,還能聽到牙齒咬合的咯咯聲。
葉桑一臉得意,看着白如深那張慢慢扭曲的臉,伸手揉了揉。
還是那麽的冰冰冷冷。白如深就是這點不好,身上太冷,摸着也不舒服。
葉桑收回自己的手,手心好像摸過了冰塊似的,帶着些許涼意。
我說你們兩個聊完了沒有,還找不找的。大個子也湊了過來,他忍很久了。
你什麽時候過來的?葉桑心裏懊悔,自己實在太大意了,也不知道大個子聽到了多少。
你們剛才是在讨論什麽電影嗎,什麽妖物,鬼物的,說得很有意思,我也想去看。
大個子蹲在葉桑身邊也足足高葉桑大半個身子,就像個小型的大象,蠢萌蠢萌的。
忙你的去,大人的事情少參合。這是葉桑的習慣用語。
喲,大人的事情?葉桑,貌似你比我還小好吧,不說就算了,我還不稀罕呢。大個子就以為葉桑不想帶他玩,心裏的悶氣更大,氣呼呼地走了。
葉桑看着大半個牆壁還沒有檢查,頓時着急起來了,暗罵自己不該和白如深瞎聊天。但這會,大個子都被她氣走了,要他回來也應該不太容易。
都是因為你,要不是你老纏着我聊天,大個子會那麽莫名其妙。
葉桑心裏不高興,臉色也不太好,她踹了一腳透明的牆壁,惡狠狠地盯着魚。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不就想要我幫你找東西嗎,不需要這麽拐彎抹角的試探。
一下子被戳穿了心事,葉桑也是滿心虛的,但這人是白如深,那麽這份心虛就要打個折扣了。
葉桑可以在任何人的面前扮演完美的角色,但是在白如深面前她覺得不需要,很簡單的理由,就是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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