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NB50
? 男人齊聲吶喊:哄哄哈嘿、哄哄哈嘿。手上配上插秧的姿勢,雙腿一前一後交換。
臺下的人一片叫好聲,葉桑捂上耳朵,差點沒被震聾掉。這要跳舞吧,好好跳就是了,幹嘛還要亂哄亂叫,簡直是噪音。
這話,葉桑是不敢說出來的,說出來了,倒顯得她沒有品味了。臺上的表演,要是擺在春晚上上演,那可是妥妥的重頭戲。
葉桑捂住耳朵,蜷縮着站起來,打算離開。福幼見她起身,連忙抓住她的衣袖子,說:你幹嘛啊?
葉桑扯回衣袖,把桌上的盤子全部推給福幼,說:現在,全都是你的了,能夠堵上你的嘴巴了嗎?
福幼看到吃的,哪還有心思管她,全副心思都放在了吃的上面,可謂是典型的吃貨。
葉桑退出了宴席,白如深看她離開,不動聲色地跟在她後面,亦步亦趨。
谷場離祠堂不遠,步行半個小時能到。一路燈火通明,葉桑走在前面,沒有察覺到後邊跟了人。一個人是時候,她沒什麽形象,就像現在,她一只手捂着肚子,像個孕婦。嘴裏還說着:什麽鬼的歡迎會,吃得比豬差,住的比狗差,起得比雞還早。
她說得不算大聲,跟在身後的白如深卻聽了個清清楚楚。她的言語配上她的動作,白如深大概能猜到,她此刻的表情肯定是嘟嘴翻白眼的,不自覺嘴角微揚,心情很是愉悅。
祠堂門口沒人守着,葉桑猜想,大概都去參加歡迎會了,這樣更好,她想溜進去就更方便了。但是,走正門不是她的風格,她喜歡偷偷摸摸地做壞事。
葉桑走到正門邊,左右察看,找到了一個好地方。那個地方則是連着隔壁草屋的圍牆,只要跳上草屋頂,再跳到圍牆上就能進去。
草屋大概有一米高,圍牆有一米五高,要爬上去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葉桑撿起一塊石頭,使出全身的力氣往祠堂裏面扔,石頭撞到祠堂裏面的柱子,發出響亮的嘭嘭嘭聲。
葉桑站在一旁,等了一會,看不見有人來察看,她才放心地走到茅草屋。雙手搭在草屋頂上,像壁虎那樣,手腳一起行動,沿着茅草的邊沿,爬了上去。
她的動作很熟練,看得出是經常坐這樣的事情。白如深把這一切看在眼裏,皺起了眉頭,她真沒想到葉桑還有這一面。
葉桑爬上了屋頂,站了起來,說了句:我擦,這茅草刺死人。粗魯到了極點。随後,她抓住圍牆的牆岩,躍了上去,穩穩當當。
月光下,白如深看她雙手垂下,雙腿微微踮起腳尖,臉上帶着驕傲的淺笑,齊耳的發絲迎着風撫上鼻尖,被她用手掃開,動作俏皮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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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模樣,不是精靈,不是神仙,但卻深深地印在了白如深的心裏,許多年後,當他說起這件事情,他的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笑容。
葉桑跳了下去,她跳到了祠堂的外堂,外堂的中間是一扇門,打開門是祠堂的內堂。葉桑不急着打開門,因為門後有一個人。
葉桑料想,那個婦人此刻肯定在祠堂裏面,她要是打開了門,萬一被她發現了,然後她大聲喊叫,引來了莊子裏面的人,她怎麽解釋也解釋不清楚。
葉桑走到門邊,用手指伸進門縫,企圖效仿古人,用手指頂開門鎖。她想了幾百種打開的方法,萬萬沒想到,這門并沒有關上。
葉桑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暗罵自己是蠢貨,随即貼上門縫,單眼向裏面看。她不敢把全身的重量倚在門上,只好紮起馬步,身子遠離門。
祠堂裏面一片火光,婦人站的位置上并沒有人,葉桑咦了一聲,轉着眼珠子四處看。想不到,這次來祠堂,她的收獲很豐富。
葉桑在祠堂裏面看到了兩個人,一個是守在祠堂裏的婦人,一個是在門口被她吓哭的婦人。葉桑看她們兩個人抱在一起,膩膩歪歪,便以為她們在訴說姐妹心事。
心裏暗想,要是可以,她會想辦法帶她們離開。只是,所謂的姐妹情深,慢慢地變了味道,那個被她吓哭的婦人,她伸手托起另一個婦人的下巴,含情脈脈地吻了下去。
葉桑腦海裏十萬只草泥馬壓過,連忙捂上眼睛,這些女女吻什麽的,非禮勿視。裏面的兩個人可不知道外邊有人,正吻得難分難舍。
葉桑扭開頭不看裏面,心裏暗想,這裏的人真是奇怪。不看那是裝出來的矜持,葉桑忍了一會,還是壓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又探頭去看。
只是,裏面的人已經結束了親吻,正抱在一起,其中一個婦人說:孟君,這麽多年來,你委屈嗎?
婦人嘴裏的孟君正是被葉桑吓哭的那個婦人,葉桑以為她叫的是夢君。
孟君撫摸夫人的頭發,扯開眼上的眼罩,神情悲傷,他說:蓮兒,我不委屈,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怎樣都可以。
這應該是時間最樸實又最浪漫的情話了。婦人撲在孟君的懷裏,一臉的嬌羞。
葉桑簡直懷疑自己幻聽了,孟君的聲音,絕對是男聲。葉桑瞄向他的胸部,胸部鼓鼓的,看起來也不小。
葉桑一陣惡寒,她想到孟君在裏面塞了兩個饅頭,心裏就一陣別扭,再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胸部,更是一口悶氣噴湧而出。
葉桑小聲嘀咕:狗男女。她倒要看看,他們兩個人還要厮混到什麽時候,真想不到表面上看起來那麽淳樸的烏莊也會有偷情的事情發生。
葉桑豎起耳朵,繼續盯着。
孟君從衣袖裏掏出一支木質的簪子,簪子上雕刻了一朵手心大的白蓮花,白蓮花紋絡清晰,可見雕刻人的雕功了得。
婦人看見簪子,即時眼淚湧出,拿着簪子,哭得泣不成聲。她抱着孟君的頭,眼淚嘩嘩地流,怎麽擦也擦不完。
葉桑從她的眼淚裏感受到了真情,不在心裏暗罵她們狗男女,而是稱呼她們是野鴛鴦。沒了鄙視,有色眼鏡自然而然地摘除。
葉桑走到一邊,她忽然不想看了,此刻她心裏悶悶的,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白如深沒想到她會忽然回頭,他正站在牆岩上,一時着急,整個人往後仰,掉了下去。幸好他有些伸手,即時抓住了牆岩,腳又踏在了茅草屋,才不至于太狼狽。
葉桑在心裏默默地數數,數了一千後,轉身推開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兩個人。她的出現,驚吓了孟君和婦人。
葉桑清楚地看到,她推開門的時候,孟君即刻推開婦人,試圖爬進牌位下的簾布,只是葉桑的動作太快,他只是藏住了頭部,還有大半個身子在外邊。
葉桑看着他的屁股,啧了一聲,說:出來吧,別躲了,我都看了好久了。
婦人臉更紅了,也不知道是着急的還是嬌羞的。葉桑猜測她是嬌羞的,畢竟被人看見自己和一個男人激吻,怎麽也會有點不好意思吧。
孟君鑽了出來,跪下對着葉桑磕頭,每一下都誠意十足,磕得地板叭叭叭響。而婦人則捂着嘴巴,心疼地看着孟君,但卻并不阻止他。
這都是些什麽事情,葉桑伸手按住他的頭,說:現在給我磕頭也沒用,我要是想說,你就算在我眼前自盡也沒用。
孟君眼裏閃過兇狠,葉桑又說:但我不想說,只要你們給我辦一件事情。
我答應,什麽事情我都答應。婦人急急地回答了葉桑的話。
孟君哎了一聲,抱着婦人說:你呀,每次都這樣,你就不怕她為難你嗎。
看見別人秀恩愛,葉桑翻了個白眼,無語說:要秀恩愛回家秀去,我沒眼看。
葉桑自認為沒說錯什麽,但是聽了她的話,孟君和婦人相互抱頭痛哭,神色凄涼。葉桑看着他們,奇異地能感受到他們的悲涼。
葉桑放緩語氣問:怎麽了?我是說得不對,還是哪裏侮辱了你們。我是不覺得自己說錯了,叫你們回家,這哪算說錯了,對吧?
葉桑自問自答,簡直是在詭辯,頓時,搞得孟君和婦人哭笑不得,也不哭了,神色古怪地看着葉桑。
葉桑沒好氣地說:你們倒是說啊,啞巴啦?你們不說,我又怎麽知道自己錯了,快說快說,掉得我心癢癢的。
孟君擦掉婦人的眼淚,說:你說笑了,我們哪裏有家,不過是尙活在世間的孤魂野鬼罷了。
葉桑見他神色悲涼,說到孤魂野鬼的時候,更是有一種說不明講不白的怨恨,于是問:你說明白點,說不定我能幫上忙。
婦人擡起頭,眼神望向葉桑,語氣同情地說:你自己都自身難保了,又怎麽幫得了我們,你走吧,我會當今晚沒見過你的,也希望你能當今晚的事情沒有發生過。
葉桑蹲下,抓住孟君和婦人的手,把他們的手疊在一起,說:不能,看到了就是看到了,我是個誠實的人。還有,我說會幫你們,那肯定會幫忙的,難道你們不想我幫忙。
葉桑眼神露骨,似乎在說:一對野鴛鴦,看在你們相愛的份上,我就幫幫你們吧。
婦人抽回自己的手,把頭扭向一邊,說: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你剛來這裏,恐怕不了解這裏的秘密。
葉桑直白地說:我是一點都不明白,但你們明白就好了,從現在起,我們就是一夥的。
倆人覺得葉桑說得也對,于是點點頭。殊不知,倆人就這樣被葉桑三言兩語忽悠了,并且被忽悠之餘,還對葉桑感恩戴德,把她當成了救命的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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