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借酒消愁

“她們也是好姐妹?這倒真是看不出。”鄭梅頗有點詫異起來。

“怪不得方皇後對和妃平時還挺不錯,這倒也在理。”童素芝接話道。

“可是當年方皇後還是繼承了和妃的正室之位,就是不知道,當初純生皇子被過繼的事,是不是跟方皇後有關!”淩思誠颦眉道。

“唉,後宮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就算是親姐妹也要給整的神魂分離,何況方皇後跟和妃?不過我相信,我們三個好姐妹,是永遠不會隔膜對立的,思誠。素芝,你們說是不是?”笑靥如花的鄭梅嬌憨地沖着淩思誠和童素芝嘻嘻哈哈道。

春宵苦短,一夜落花雨。過了正月十五,便是開春,淩思誠因為思春,咳嗽的毛病又犯了起來,加上前段日子被害得心口疼,所以越發不能下榻,由雪芊捧着藥碗,日日服侍。

保恩原本想到蒹葭宮請教淩思誠幾句古詩,沒想到去了卻碰上思誠病容憔悴,不由得很是擔心,立刻命太醫院的朱太醫來蒹葭宮給思誠瞧病。

“朱太醫,你給朕聽好了,淩貴人的病若是一個月不見好,朕必然不會輕饒你,快說說,淩貴人這病怎麽樣?”保恩目視着青年才俊的朱太醫,出口詢問道。

“啓禀皇上,淩小主的病情是每年季候的慣疾,服些補陰的藥便可平安無事,只不過臣擔心,小主她受不得刺激,特別是精神上的打擊。”朱太醫一五一十地禀報道。

“朕明白了,日後有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朕不跟她說便是。”保恩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時蒹葭宮外正巧下着大雨,保恩由小如子打着傘,剛剛出了宮門,便瞧見瑞王榮程帶着侍衛張超,一路急匆匆地步過來。

“皇弟,怎麽了,這麽魂不守舍的?”保恩目視着榮程,欣然問道。

榮程見是皇兄在面前立着,趕緊上前行禮道:“臣弟給皇上請安。”

“怎麽,出什麽大事了嗎?”保恩打量着榮程手上的奏折,頓時擔心起來。

“啓禀皇兄,南方出現洪災,災情很是嚴重,江西巡撫上奏,說流民逃難,有人囤積居奇,致使餓殍滿野。”榮程帶着遺憾的表情,向保恩詳細奏報道。

“什麽?這才剛開年,南方就出事了,榮程,為了避免有人侵吞赈災款項,咱們得派一個得力的大臣,去江西赈災監督,你看派誰可以?”保恩帶着期望的目光詢問榮程道。

“若是皇兄不認為臣弟無能,臣弟願意前去替皇兄解憂!”榮程毛遂自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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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榮程,朕知道你文武雙全,這麽個小事情,一定可以辦好,朕即刻就派人拟旨!”保恩贊許地拍了拍榮程的肩膀,面上露出笑容。

“那麽皇兄,您這麽急急忙忙的,是想上哪呀?”榮程一臉和氣地禮貌問道。

“喔,淩貴人病了,所以朕特地去看看她。”保恩的嘴角浮出一絲笑意道。

“什麽?淩貴人又病了?皇兄可派禦醫診視過?”榮程擔憂地問道。

“怎麽,榮程,你認識淩貴人嗎?”保恩有些詫異地看了看榮程的面龐。

“喔,皇兄,臣弟也是從別人口中得知,淩貴人冰雪聰明,很識大體,恰恰上回除夕,也向淩貴人請教了些詩句的問題,淩貴人确實是溫婉賢淑。”榮程不由得随口褒獎道。

“嗯,真是沒想到,連你也這麽認為,看來淩貴人真是有福呀!”保恩沖着榮程舒然一笑道。

“小主,我得到消息了,隔幾日,榮程王爺就要被派到江西赈災,說不定想在臨行之前,當面向鄭貴人告辭,咱們是不是要活動鄭貴人一下,安排鄭貴人跟王爺見上一面!”晉華宮,童素芝正手捧着刺繡聽着雨聲出神,忽然外面的簾子一開,輕盈步進來吉祥,向着童素芝悄悄禀報道。

“怎麽,吉祥,我們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安排瑞王爺跟鄭姐姐相會嗎?”童素芝心中沒有十足的把握,試探着問吉祥道。

“反正這也是皇後交代下來的事,不過吉祥應該可以保證,在榮程王爺和鄭小主相會的時候,沒有人能借此大做文章!”吉祥謹慎地說道。

“真的嗎?一旦他們被發現,給皇後加上宮中私通的罪名,那鄭姐姐可就萬劫不複了!”童素芝直愣愣地注視着吉祥,心裏總覺得七上八下。

“咱們把鄭小主和榮程王爺引到和妃宮那兒,這樣,皇後的眼線就不敢動手,咱們既替皇後辦了事,又不會傷害到鄭小主,豈不是一舉兩得?”吉祥抿嘴一笑道。

“和妃?對,就這樣,反正若是出了事,皇後也不會拿福壽宮開刀,我這就梅香閣說去!”童素芝心裏有了底,頓時怡然起來。

“小主,童小主來了。”梅香閣,鄭梅正在繪畫丹青,突然梅香進來欠身禀報,本來就寂寥無事的鄭梅頓時來了勁,趕緊吩咐梅香道:“梅香,快點上上好的檀香,請童小主進來。”

“姐姐,妹妹此來,有一個不情之請,是托人帶話的。”面露羞澀的童素芝緩緩進來,和鄭梅客套一番後,突然話鋒一轉,向鄭梅敘述道。

“怎麽?妹妹還會托人傳話呀?到底是誰有此法力,快說。”鄭梅沖着童素芝悠然一笑道。

“是瑞王榮程王爺,最近他要去江西赈災,所以臨行前,想找個機會,和姐姐道個別。”童素芝吞吞吐吐地說道。

“喔?又是那個呆子?”鄭梅頓時笑得合不攏嘴,喜滋滋問道:“怎麽,去南方就去南方嘛,幹嘛又要找我道別,我又不是他什麽人。”

“可是姐姐,瑞王畢竟多次幫過我們呀,若是連道個別都不同意的話,是不是有些太不近人情了?”童素芝啓齒道。

“好好好,那你說,在哪兒道別?”鄭梅笑呵呵地凝視着童素芝問道。

“那就和妃的福壽宮吧,反正那裏僻靜,沒有人注意!”童素芝故意笑了笑,故作輕松地建議道。

“好,福壽宮,就福壽宮,一言為定!”鄭梅直爽地答應道。

望着童素芝離去的背影,鄭梅身邊的梅香不由得起了疑心,上前小聲提醒鄭梅道:“小主,奴婢看今日童小主的表情好像不太對呀,瑞王爺要和我們道別,是沒錯,不過若是被人發現,告知皇後娘娘逮小主這麽一回,小主可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鄭梅驀然地瞧了瞧表情急切的梅香,不由得撲哧一笑道:“梅香,你太謹慎了,童貴人可是我的妹妹,她會害我嗎?不可能的。我們放心準備就是。”

梅香瞧着鄭梅滿不在乎的樣子,不由得心中暗暗擔憂起來。

到了次日午時,鄭梅帶着梅香按時興沖沖地向着福壽宮進發,而瑞王榮程也按照童素芝的提示,喜滋滋的帶着張超走到福壽宮的附近,誰想迎面卻碰到了坤寧宮的奴才小旺子。

“小旺子,你不是在皇後娘娘跟前伺候嗎?怎麽會跑這兒溜達來了?”心存疑惑的榮程趕緊上前詢問道。

“奴才給王爺請安,奴才不過是有事,正巧從這經過而已。”小旺子一瞧榮程風流倜傥地步了過來,趕緊小心翼翼地打千請安,一面支支吾吾地回話道。

“喔。沒事,你去吧。”榮程瞥了瞥小旺子,若無其事地打發道。

等到小旺子走了以後,感覺嗅到一絲不妙的榮程頓時疑惑起來,停下了去福壽宮的腳步。

“王爺,怎麽不走了?”張超注視着榮程,有些奇怪地問道。

“張超,我總覺得今日的氣氛不對,本王不過是臨行之前想見鄭貴人一面,怎麽會一路上這麽安靜,再說今早童貴人說話時也是吞吞吐吐,莫非這次會面是方皇後的一個陰謀?”榮程仔細琢磨道。

“王爺,容臣到附近查探查探!”張超趕緊拱手向榮程自動請纓道。

“好,張超,你小心點,千萬不要打草驚蛇!”榮程沖着張超點了點頭。

張超運用自己娴熟的輕功,一舉登上宮牆,向着福壽宮方向仔細眺望,果然赫然發現,宮門外有幾個探頭探腦的家夥,在秘密埋伏。

“王爺,不好了,果然不出你所料,福壽宮有伏兵,看來是專門來抓您和鄭貴人的!”張超大吃一驚,趕緊飛速回去向榮程一五一十禀報道。

“可惡!到底是什麽人,暗中在算計本王和鄭貴人,真是用心歹毒呀!”怒火中燒的榮程立時勃然大怒起來。

“王爺,會不會是童貴人?畢竟,提出福壽宮會面的人,就是她!”張超眼睛一轉,立刻猜測道。

“張超,咱們悄悄潛伏在福壽宮附近,看看到底有什麽人經過這裏!”榮程把眉頭一橫,憤然決定道。

須臾,福壽宮的大門轟然打開,在榮程的視線裏,赫然出現了一張熟悉的面孔,輕盈步出的女子如弱柳扶風,面帶愁容。

“王爺,這不是淩貴人嗎?”眼尖的張超頓時詫異起來。

“怎麽會是她?不對,若是思誠安排下的詭計,她怎麽可能這個時候毫不忌諱地拜訪和妃,并光明磊落地出來。”榮程的眉頭頓時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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