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回歸

水龍關獲得大捷，龍顏大悅的皇帝保恩在水龍書人大殿論功行賞，鄭家聲、張超、許剛、方進等有功臣子都獲得封賞，唯有瑞王榮程的去向，使人摸不着頭腦。

“皇上，臣認為，此次大捷立功最大的，應該是瑞王殿下，但是瑞王至今生死不知，請皇上下旨一定要尋找瑞王下落。”姚挺跪下舉笏進言道。

“沒錯，姚愛卿，瑞王榮程救駕勞苦功高，但是戰事結束，卻去向不明，實在有些遺憾。”保恩點頭嘆息道。

“皇上，臣有些擔心，萬一瑞王榮程在戰場上戰死或是被西戎俘獲，豈不是失了天朝的國威，所以趁懇請皇上，在瑞王生死不知的情況下，暫時不給瑞王論功。”這時，吳凱顧高舉朝笏，惡意向保恩啓奏道。

“吳大人，你簡直就是一派胡言，瑞王打了大勝仗，最後因為救駕而落得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結果卻不得封賞，這也太過分了吧，日後将士上陣殺賊，那還有公平嗎？”姚挺怒氣沖沖地斥責道。

“好了，姚挺，還是等找到瑞王，再做定奪的，畢竟功大功小，朝廷的功勞簿不會弄錯的。”保恩忽然哼了一聲，阻止了群臣的議論。

夜裏已經三更半夜，忽然紫金宮的宮門微微開啓，兩批白色的坐騎悄悄地過了神武門，消失在茫茫霧氣之中。

“喂，這都什麽時辰？怎麽還有人敢出宮？”把守宮門的侍衛統領打了一個哈氣，眺望遠方，似乎覺察到了什麽蛛絲馬跡。

“啓禀大人，屬下只知道他們手中有皇上的令牌，別的就一概不知了！”守門禁衛軍跪下回禀道。

“看這架勢，不會是皇上有什麽要緊的差事吧？”禁衛軍統領糊裏糊塗地嘀咕道。

“娘娘，大喜，淩思誠和雪芊昨晚竟然蒙騙禁衛軍出宮了！”大清早，還沒到嫔妃請安的時辰，興高采烈的芳華急匆匆趕到寝宮，向方皇後欠身禀報道。

“喔？淩妃還真是和瑞王榮程情誼深遠呀，對了，瑞王府的王妃有什麽動靜？”方皇後詭異地露出笑意，目視着芳華追問道。

“娘娘，瑞王妃宛萍聽說瑞王沒有凱旋，早就鬧起來了，不過，皇上也沒有見她的意思。”芳華不由得好笑起來。

“哼，這回榮程即便安然無恙，回來皇上也絕不會放過他，咱們要安排人手在京城好好監視着瑞王府和蒹葭宮，并且到處散播流言，說瑞王榮程戰場上暗中勾結西戎，賣國求榮！”方皇後的朱唇，浮出了歹毒的笑意。

“蒹葭宮今日為何沒有瞧見淩妃？”水龍書人殿下朝後，保恩心情格外愧疚，一直回想着在水龍關的那一夜。

短兵相接中，急功冒進的保恩率領大隊騎兵中了西戎殿後部隊的埋伏，被圍在垓心，血戰多時，眼看人越來越少，關鍵時刻，榮程率領救兵呼嘯殺來，一場血戰，此時硝煙之中，已經絞殺成一團，方進和鄭忠領着禁衛軍救出保恩，卻沒有發現榮程的蹤跡，此時，西戎方面殺聲震天，保恩沒有多說，就勒馬回轉，帶領着剩下的人，落荒而逃。

一旦榮程回京，萬一這場仗的真實情況被翻出來，那麽，禦駕親征便成了一句笑話，皇帝的威儀何在，榮程，你還是永遠別回來！保恩的心中，泛起道道漣漪。

“皇上，臣妾思誠給皇上請安！”就在此時，保恩的面前，浮現出淩思誠婉約秀美的俏模樣。

“愛妃思誠，怎麽今日這麽遠就來迎接朕？是不是有些感到孤單了？”保恩整了整精神，眉目欣喜地握住思誠的芊芊玉指。

“皇上，因為思誠為皇上而自豪，畢竟擊敗我大青邊患西戎這麽大的工業，自古以來都是極為罕見的，可見吾皇聖明！”淩思誠滿嘴抹蜜道。

“哈哈哈，思誠，你這回可是給朕戴高帽了，走，回你的蒹葭宮，別在這曬太陽！”保恩捋須開懷笑道。

“皇上，臣妾有要事禀奏！”就在這時，前面停下了皇後的鳳辇。方皇後一身鳳袍，急急匆匆地跪在保恩的面前，泣聲禀奏道。

“皇後，這麽早，你不在坤寧宮好好休養，來這裏幹什麽？”保恩一臉詫異地問道。

“皇上，臣妾得到神武門禦林軍的奏報，昨晚子夜，蒹葭宮的淩妃和丫頭雪芊，擅自出宮，行跡十分可疑，臣妾懷疑她們是去水龍關尋找榮程的下落了！”方皇後急躁地告狀道。

“哈哈哈，皇後，你敢情是白日見鬼了，淩妃這不好好的在朕的身邊侍奉，怎麽會突然跑到關外去了？莫非這個世上有兩個淩妃不成？”方皇後話還沒講完，保恩頓時忍俊不止，大聲笑道。

方皇後一時間不寒而栗，轉目瞧着保恩身邊的妃嫔，果然就是淩妃淩思誠，絕無錯處，立時呆若木雞，啞口無言。

“皇後娘娘，臣妾真是不知道，禦林軍為何懷疑是臣妾暗中出宮。”淩妃抿嘴一笑道。

“那淩妃的那個小丫頭叫雪芊的，怎麽沒有一同侍奉？”方皇後橫着柳眉，一味強調道。

“奴婢雪芊，給皇後娘娘請安。”這時，銀鈴般笑起來的雪芊從淩思誠的身側上前，欠身向皇後請安道。

“這，真是見鬼了！”方皇後頓時臉色大變，窘态難堪起來。

“豈有此理，淩妃怎麽可能會在那麽短的時間內趕回皇宮？莫非夜裏偷跑出宮的，真的并非是她？”坤寧宮，回到寝宮，一籌莫展的方皇後瞪着芳華，大惑不解起來。

“娘娘，難道瑞王爺已經在京城了，只是不敢露面？所以淩思誠就回來了？”芳華猜測起來。

“榮程安然無恙，已經回京，為何不敢出面呢？”方皇後頓時皺起了眉頭。

蒹葭宮，保恩剛剛起駕回養性殿，從帷幕之後，緩緩地閃出一個人來，此人面目清秀，正是瑞王榮程。

“思誠，今日真是太險了，要不是我及時通知你回來，說不準皇後便會以此為借口，在皇上面前诋毀于你，散布流言，敗壞你的名聲！”榮程凝視着心中小鹿亂撞的淩思誠，心有餘悸道。

“榮程王爺，你既然已經回京了，為何遲遲的不敢露面，難道真的有什麽危險不成？”淩思誠驚訝地目視着榮程柔聲問道。

“思誠，水龍關之戰，混戰一夜，皇上丢下我立刻撤軍，這明擺着是想借刀殺人，借西戎的刀來鏟除我這個心腹大患！幸虧我的戰馬和戰刀，還有張超，才僥幸殺出了西戎地界。”榮程帶着一絲怨氣，詳細地說道。

“皇上視王爺為大患，那麽皇上就是有心要害王爺，王爺就算是回京，也會被心懷鬼胎之徒诽謗誣陷成投降敵國的奸細，所以王爺暫時想不出破解的辦法？是嗎？”淩思誠颦眉凝視着榮程問道。

“思誠，你說的對，就是如此，我擔心皇上真的會再度對我痛下殺手！”榮程憂郁地說道。

“王爺，聽思誠的，你有無俘獲西戎的辎重，不如以此來獻給皇上，皇上就沒有借口殺你了！”淩思誠眸子一閃，計上心來道。

“思誠，你真是冰雪聰明，本王已經明白了，你看，戰場上，我繳獲了西戎鐵勒的寶刀，這回可以派上大用場了！”榮程忽然豁然開朗起來。

“啓禀皇上，瑞王爺他回來了！”養性殿，保恩正在處理朝政，忽然禦前太監小如子連滾帶爬地進入大殿，向着保恩喜氣洋洋地叩頭道。

“喔？真是大青有福呀！朕命不該絕，榮程他竟然回來了！”保恩頓時大喜過望，騰地一下跳了起來，立刻宣榮程進殿請安。

“臣弟榮程，向皇上呈獻繳獲西戎的戰刀！”榮程威風凜凜，滿面春風地步進大殿，向着保恩三拜九叩，呈上了一柄西戎風格的黃金彎刀。

“榮程，你真是朕的棟梁，就連西戎元帥的佩刀都被你繳獲，真是大漲國威！”保恩龍顏大悅，欣喜若狂。

水龍書人殿，次日早朝，一臉勝利自豪的保恩當着滿朝文武大臣，進封瑞王榮程為世襲親王，并加以俸祿，一時間瑞王榮程的權勢和名氣，在朝中顯赫一時。

“真是奇怪，瑞王榮程突然就莫名其妙地回到了京城，哪裏有如此古怪的事？會不會榮程是西戎的內奸密探，畢竟他在水龍關為何消失，沒有定論呀！”吳凱顧和馬凱這些大臣在方德的眼皮下，紛紛議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