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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望去,巷子裏不僅有賣紅薯的,還有擺在地上賣自種的無公害綠色蔬菜的,論斤賣二手書的,香辣小炸串的,沒想到在市中心的老房區還留有如此有溫度的生活氣息。
上一次去到這種地方掃街已經有一兩年了吧,嚴澤拿出相機拍了好些照片,跟着于希堯工作後,這是第一次感受到攝影的魅力又重新把他吸引住了。
嚴澤拍了好些照片,于希堯那邊應該也差不多要結束了,嚴澤回到車裏等着。沒等一會兒,車門打開了,于希堯貓着身子鑽到裏面的座位。
“今天的鞋子太硬了,腿都給我站痛了。”于希堯邊說着邊揉着小腿,突然停下了動作。
“嗯?什麽味道?”于希堯聳動着鼻子又仔細聞了兩下才确定:“烤紅薯?這附近還有烤紅薯賣阿。”
助理說:“要不咱倒回去買一個?”
于希堯繼續按摩着小腿,“算了……”話還在嘴邊沒說完,眼前就遞來了一個還冒着熱氣的烤紅薯。
于希堯看向紅薯的來方,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好幾次他看着嚴澤都像大腦卡殼了一樣想不起要說什麽話。
嚴澤看于希堯死死地盯着自己,收回手把紅薯掰成兩半,再把袋子裏的勺子插上,重新遞給于希堯。
“吃吧。”
“謝謝。”于希堯剛準備接過來,嚴澤又把紅薯收了回來,抽了幾張紙巾裹住有勺子的那一半重新遞過去。
正當于希堯在心裏感嘆“這男的還挺貼心”時,嚴澤說:“吃獨食要拉肚子。”把袋子裏的那一半遞給副駕駛的助理。
“沒勺子了,你就湊合啃吧。”
助理剛才提議回去買紅薯,其實也是自己聞到那個味道有點饞了,感動得假裝用哭腔說:“哇,你也太好了,謝謝!”
雖然紅薯是嚴澤買的,他有權力分配,可是于希堯總覺得既然是買給自己的,要分給別人怎麽也得問一下自己吧,剛剛還在誇贊嚴澤心裏瞬間變成了不爽,于希堯把紅薯還給嚴澤:“我不吃,烤紅薯是升糖炸彈。”
話剛說完,于希堯就有點後悔了,不光是因為自己特別愛吃紅薯現在卻吃不到了,還為突然反應過來自己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小肚雞腸了,連一半紅薯都舍不得分給別人了。
嚴澤不明白于希堯為什麽突然表情就有點不高興的樣子了,他的影子明明說過因為爺爺的緣故于希堯最愛吃紅薯的啊,現在怎麽就不吃了,這明星的身材管理也太嚴格了吧。雖然于希堯表明了不吃,自己也不愛吃這玩意兒,司機開着車也不能吃,總不能全給助理吃吧,助理腦洞那麽大的人,萬一以為自己是對她有意思,買紅薯是為了讨她歡心可怎麽辦。
這時嚴澤發現于希堯現在的表情和往常營業的拿着酷拽還有點不一樣,拿起前排靠背上挂的拍立得就給于希堯拍了一張,這一拍也讓他打開了思路。
“吃吧,為了你拍照好看專門把那個不好看的塑料袋拿掉用餐巾紙裹了。這不僅是食物還是道具。”
于希堯聽到嚴澤的話又重新想起了剛才的贊嘆,也算是給自己小肚雞腸的內心一個臺階,這才接過紅薯吃起來。
嚴澤看于希堯開始吃了,滿意的拿起相機給他拍照,鏡頭裏橘紅的紅薯芯在窗外照進來的陽光下反射出暖陽的微光襯着于希堯的臉,牛奶肌膚的清透中透着一點紅,是真挺好看的。
“嗯?你不吃嗎?”于希堯舀了一勺紅薯停在空着。
“我不愛吃這個。”嚴澤從鏡頭後面歪出腦袋說。正當于希堯準備把那一勺紅薯送到自己嘴裏時,嚴澤伸出手,“欸,等一下。”
于希堯正納悶,這個人怎麽這麽別扭,問他他不吃,過了又要搶……
“喂我。”
于希堯再三确定自己沒聽錯,“什麽?”
“喂我吃啊。”說着相機後的嚴澤張開嘴等着。
此時于希堯的臉不再是紅薯襯紅的了,而是心跳加速血壓上升漲紅的。于希堯做着最後的掙紮:“你自己沒有手啊?”說完于希堯把整個紅薯遞到嚴澤面前。
“沒有。”于希堯以為自己的婉拒嚴澤會自己拿過去吃了,誰知道人家簡單地吐出兩個字又張着嘴等着。
于希堯想要自然地卻因為自己還是有些不習慣而糾結,導致喂紅薯這個動作顯得有些故作扭捏,“天吶,喂東西吃不是很親密的人才會做的事情嗎?他不會是假戲真做了吧,他看起來挺直的啊,雖然自己可能确實有點魅力,但不會這麽快就把一個大老爺們兒掰彎了吧。感覺之前相處還挺正常的啊,現在怎麽突然就……”于希堯感覺自己的腦容量快不夠用了。
“OK,拍好了,接下來你就安心吃吧。”嚴澤坐正身體開始埋頭回顧今天的收獲。
于希堯聽到嚴澤說的話,不可思議地看着他,這邊自己還在剛才嚴澤的無理要求中糾結和腦補,那邊人家已經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抽身了,“太傻了,太傻了,我真的太傻了。”于希堯在心裏不停的罵自己,如果現在能逃到沒有人的地方他應該已經給了自己幾巴掌了。
“于希堯啊,于希堯啊,你怎麽也變成那種‘看我就是喜歡我’的普信男了,振作一點!“于希堯坐直身體,偏向窗戶那邊,假裝無事發生一樣繼續機械地吃着紅薯,但他現在已經吃不出紅薯味兒了,滿心只想扇自己幾巴掌。
傍晚又陪于希堯去參加了一個奢侈品的新品展,說是展,其實也就是找個地方裝飾一下,把那些名媛網紅和于希堯這種十八線小明星叫來拍照打卡的內購會。一圈逛下來再和那些人客套幾句,結束後回到家已經很晚了。
于希堯回到家裏卸了妝,換了家居服,把陽臺整理了一下,開始練習這兩天網上流行的舞蹈挑戰,“啊,什麽時候別人也能cover我啊!!!”
于希堯在奮發圖強的時候,嚴澤剛好結束了每日一把的游戲,“哎,自主加班吧,打工人。”
嚴澤把今天拍的照片導入電腦,開始選片修圖,“不愧是我,不用大修,簡單的調色就好了,嗯?這幾張臉怎麽這麽紅?”
嚴澤放大了于希堯‘喂紅薯’的那幾張照片,“不應該啊,朝着我這面應該是背光,臉不該這麽紅啊。”嚴澤反複的回看這幾張照片,想要找到原因。
“啊?難道是鏡頭壞了?前面都好好的,就最後這幾張紅的。不是吧,不是吧,錢還沒掙進口袋,先要花一大筆換鏡頭啊。”
嚴澤一邊心疼錢一邊拿出來相機,咔咔咔一頓拍,“正常的啊,沒有紅色啊。顯示屏也壞了?”嚴澤取出內存卡,把剛才拍的照片也導在電腦上,“咦,還是正常的。”他又懷疑是自己剛才看錯了,又把于希堯那幾張照片翻出來看,還是紅的。
“嗯?等等……只有臉是紅的?”
“他怎麽拍着拍着臉紅了?”
“啊?不會是真的以為要給我喂吃的才紅的吧?于希堯還能這麽嬌羞?”
嚴澤拿出手機撥通了于希堯的電話,很快接通了。
“嗯,怎麽突然打電話。“于希堯說。
嚴澤聽到于希堯的聲音,自己還沒說話,臉上先泛開了笑容。很快嚴澤便意識到了,清了清嗓,調整了坐姿,手卻下意識的不停滾動着鼠标,翻來覆去的看于希堯那幾張照片。
嚴澤故作正經的說:“在幹什麽?”
于希堯把手機從耳邊拿到眼前,又确認了一遍來電顯示,是嚴澤沒錯。他怎麽突然專門打電話來好奇自己的私生活,可嘴上還是按章回複:“剛錄完舞蹈,正準備更新短視頻。”
“哦~”嚴澤故意拉長語氣,一邊意味深長地點着頭。
于希堯越想越發覺得反常,但又想起自己下午的‘自作多情’,使勁甩了甩頭,‘清醒點吧于希堯,又在想什麽呢!對普信男說NO!‘
“你打電話幹什麽,你很閑嗎?”于希堯問。
嚴澤的手指在鼠标上點了幾下,說:“沒有啊,我在加班選照片啊,你看我給你發的,這張怎麽樣?”
于希堯把電話開成擴音:“你選了就好啊,不用問我。”于希堯還是很相信嚴澤的專業水準的,他應該不會拍得不好看,也更不會選醜的照片往外發。
于希堯點開照片的一瞬間手機就從手裏滑掉在地上,心虛的人總是對自己的不足很敏感。照片裏自己的臉也太紅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嚴澤聽到了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推測出了是于希堯手機掉了,再也控制不住憋笑了,大聲笑了起來。
“你,你笑什麽!”雖然于希堯料聽到電話裏傳來的充滿猖狂的嘲笑,知道了嚴澤是在嘲笑自己的臉紅,可還是嘴硬的問到。
“不就假裝喂我吃個東西,你臉紅什麽,你該不會以為我真的只是想吃東西吧。”
“我跟你又不熟,誰知道你真的假的!變态!”于希堯惱羞成怒的撿起手機坐到沙發上,手掌不停的拍自己的後腦勺,想讓自己保持清醒,不能再給嚴澤留下什麽笑柄了。
“我怎麽變态了,我那只是正常的工作需求讓你擺的造型,你自己想多了好嗎?再說,我們怎麽不熟了,我可是當了好長時間你的影子,你的一切我都知道,這關系多親密啊,你竟然還說不熟!”嚴澤被于希堯的笑料沖昏了頭腦,竟然一下漏嘴說出了影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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