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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言初:“?”
“故事主人公是個有錢有顏的年輕男人,他待人待事認真誠懇,交友廣泛,誰要說句有事,能幫上的都盡力幫。”
時言初欲言又止,哪有人說故事還王婆賣瓜自賣自誇的。
“就是這麽有助人之心的主人公在感情上一再坎坷,好不容易交個男朋友,男朋友還把他當養小白臉的自動提款機。”
時言初瞳孔震烈,嘴比腦子快:“許雅康給你戴綠帽了?”
“故事!”沈硯知語氣激烈強調這個詞,“這是個故事。”
被眼刀刀得頭皮發麻的時言初被迫改口:“嗯嗯嗯,是我入戲了。”
胖乎乎臉上寫着‘你也太慘了’。
沈硯知當沒看見:“他不付出感情就算了,花着主人公的錢養小白臉。在主人公面前是好好學習的好學生,在小白臉面前是軟萌又會撒嬌的小可愛。好一個雙标狗啊。”
時言初:“硯知啊——”
“主人公很想找男朋友說個清楚,但想到撞破兩人見面,小白臉挑釁眼神,又丢不起那個臉。”
時言初皺起苦瓜臉,語氣也很苦:“這是不是該叫前男友啊?”
“嗯,你說得對。”沈硯知及時調整故事裏的稱呼,“主人公是個顏狗沒錯,長這麽大沒想過當怨種。前男友這種行為太可惡,你說該怎麽辦?”
“把前男友拿走的錢一筆筆列出來讓他還。”時言初給他出主意,“你想啊,他養這麽久小白臉肯定把錢都花出去了,這時候你找他要,他得多急啊。”
沈硯知要臉:“分手後要前任歸還戀愛期間給他花的錢這舉動是不是有點不道德?”
時言初頓時像在看冤大頭:“兄弟,你有沒有搞清楚,他花你的錢包養別人,是他不道德在先,哪來臉怪你?如果你兩正常戀愛到自然分手,你都不會找我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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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是這麽個理。
沈硯知若有所思。
時言初挺怕他心軟,白白丢幾十萬,那是真金白銀啊,不是空口支票。
有錢也不是那麽花的。
“所以現在許雅康是你前男友了?”
沈硯知咬着煙:“別入戲太深,這是個故事。”
時言初知道他死要面子,安慰道:“對,是個故事,就跟我有個朋友一個意思呗。”
沈硯知真說出口也不怕被知道,就是不能明知道還拿出來說。
他滅了煙,琢磨了會:“今晚新開那酒吧還缺熱場的人嗎?”
“你要去啊?”時言初眼睛一亮,“缺,就缺你這樣盤靓條順的帥哥。”
“滾,晚點來接我。”沈硯知挂了視頻。
分手就要有分手該有的儀式。
一個給他戴綠帽的前任沒好留戀的。
話是這麽說,想到過去六個月的感情,沈硯知不甘心的同時又惡心,輕捏手指,許雅康最好別再來找他,否則……
他把車開回酒店,不巧在停車場撞上月底來視察的總公司新任總裁。
車鑰匙不轉了,手機也揣進兜裏,等着他哥打發走秘書過來。
沈在野一米八八,西裝革履特有氣勢,外人眼裏手段狠辣的沈總低頭看他帶着慣有寵弟的溫和。
“不是說約會?”
“然後去自家酒店開房還被你查記錄麽?”
沈硯知跟着他哥進了電梯直上十八層,先從總統套房那層開始查。
沈硯知在酒店當大堂經理,陪同他哥也能說得過去。
“聽着怨氣十足。”沈在野說,“我給你預備的套房是為讓你住得舒服。”
沈硯知靠着轎廂沒個正形:“用不上。”
沈在野一聽心道有情況:“又分了?”
“什麽叫又?”沈硯知不爽,“這是我談的第一個男朋友。”
沈在野向來不把自己在感情方面的經驗分享給弟弟。
畢竟是沈硯知談戀愛不是他,但有些難聽話該說還得說。
“硯知,物資是戀愛的基礎之一,不是全部。”沈在野說得夠委婉了。
得知沈硯知談戀愛,沈在野很欣慰,他這個弟弟自高中覺醒性取向因眼光過高單身到二十五,好不容易鐵樹開花一回,也就縱容了。
結果偶然聽見沈硯知說打錢的事,多問兩句知道全部事情,沈在野就明白他弟弟這段感情長不了。
瞧今天這心情不佳的頹樣,估摸着感情破裂了。
沈在野縱橫情場多年,勸人相當有一手,攬住弟弟肩膀:“忘記一個人最好的辦法是找個新歡。”
“我不玩無縫銜接。”沈硯知沒好氣地說,“我要用時間治愈我的情傷。”
沈在野能懂初戀被傷的人都得有這麽個過程,問:“為什麽分手?”
沈硯知悶着沒吭聲。
沈在野也沒催,電梯抵達十八層,他帶着弟弟走進鋪有消音地毯的走廊,放任沈硯知游神,先行兩步左右審視起來。
“我自認對他不錯,要錢給錢,随叫随到,哪做錯了?”
沈硯知詢問的語氣有點茫然,大概這些話憋在心裏很久了。
白天酒店沒多少客人,整條走廊很安靜,顯得沈硯知格外可憐。
走在前面的沈在野又折返回來,去看問完又要面子略顯局促的人。
“不是你做錯了,是他對你用心用錯了。”沈在野回答,“你想和他談戀愛,他把你當個免費給錢的工具人。戀愛關系不平等,遲早會分。”
“那他為什麽那麽做,是我長得不好看?”沈硯知又自我否認,“這不可能,我從小到大都是班裏長最好看的。”
沈在野嘴唇微動,意識到顏值不是導致他分手的關鍵,艱難道:“你兩分手前進展到哪了?”
分析分手原因還問這麽詳細?
沈硯知看他哥的眼神像在看個變.态。
沈在野:“……你不想下段戀情也不明不白結束吧?”
這倒也是,斷絕失敗要從源頭查起。
沈硯知知道說出來很丢人,聲音出奇的小:“牽手。”
沈在野懷疑自己聽錯了,傾身附耳:“你再說一遍,什麽?”
“牽手。”比蚊子叫的聲音還小,沈硯知憋得想死。
沈在野确信他沒有年紀輕輕患耳疾,沉默半晌,複雜地看着一臉倔強的沈硯知。
目光從他漂亮的臉一路往下,想着該怎麽說才不會傷到弟弟要強又脆弱的心靈。
“我有個關系很好的朋友在市一院做男科主任。”
沈硯知:“?”
“有時間我介紹你們認識,他人好嘴嚴不會亂說。”沈在野拍拍弟弟的肩膀。
有這種難題在,難怪交往半年還只牽過手,也難怪對方敢和他交往。
這就是個能看能充面子卻不能用的花瓶,直接躺贏。
沈硯知腦袋轉過彎,沒控制嗓門高聲說:“你亂說什麽呢?誰、誰有問題,我身體好着呢!”
沈在野懂,身為男人能理解,誰能接受自己不行呢?
這種事放到明面上來說很難接受,做人得直面慘淡的未來。
沈在野語重心長道:“硯知,不要諱疾忌醫。”
被親哥誤認為不行,這是奇恥大辱。
沈硯知暴躁道:“我沒有,不僅沒問題,我還是上面那個。”
此話一出,沈硯知發現他哥的眼神更奇怪了。
“你什麽意思?”沈硯知問,“覺得我在說謊?”
“沒有。”沈在野安慰弟弟,“你那麽行,為什麽你兩連個嘴都沒親?”
“那是因為我們很純情。”沈硯知言之鑿鑿。
沈在野點點頭:“如果你今年十五歲談了個男朋友這麽對我說我肯定信。”
關鍵是他今年二十五,身高一米八,說純情就太過分了。
“……”
沈硯知無話可說,他現在也意識到他和許雅康這段戀情裏到底有多少離譜的事了。
要不是見過許雅康對另一個男人撒嬌訴說愛意,他都忍不住懷疑對方是直男裝GAY來騙錢。
沈硯知越想越心塞,走過走廊那一段路沒再吭聲。
聽風小築是這座城性價比兼住戶反饋最好的酒店,最高品質的套房自然符合标準。
沈在野和焉噠噠的弟弟走樓梯往下一層走。
“別灰心,柏拉圖式戀愛也很美好。”
“我說了我沒問題。”
沈硯知都不知道該怎麽向沈在野證明了,總不能當面來個起立敬禮吧?
他沈硯知不要臉的麽。
因為要臉,再三抗拒:“別想介紹些醫生給我,我不需要。”
沈在野想得是另一件事:“你考慮做受試試?”
沈硯知人麻了,木着臉吐槽:“哥,你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
“你不看醫生,也不接受柏拉圖,那就只剩這一條出路。”沈在野為他操碎了心,“哥為你幸福着想。”
沈硯知不想再聊這個話題,怕繼續聊下去今天沈在野走不出這一層。
他深呼吸,擺出職業式假笑:“沈總,請随我這邊來,先檢查我們的貴賓房。”
沈在野輕笑,也不揪着這件事不放,心裏把他得看男科的事記住了。
陪沈在野視察完酒店,沈硯知也到下班點了。
本着送佛送到西的精神,他陪沈在野在酒店門口等車,打算把人送走換身衣服去幫時言初朋友捧場。
電話和微信視頻電話時不時震動,沈硯知看一眼又揣回兜裏。
擰礦泉水瓶蓋的沈在野看他一眼:“前任?”
“嗯,我和他提了分手他不同意。”沈硯知說。
“你不對他做什麽還給錢花,這樣的男朋友從哪找?”沈在野直接挑破了說。
沈硯知擰眉:“你覺得是因為我沒和他進行到最後一步才……”
晚風吹過,沈在野額前發被吹起,露出筆墨濃重的眉眼,壓迫感極強的英俊氣。
和沈硯知的漂亮截然不同的另一種長相,充滿1該有的強勢感。
沈在野又喝了口水:“說清楚再分手。”
“我知道了。”沈硯知軸大半天的腦子終于想清楚了,“爸媽問起來就說性格不合分了。”
“知道。”沈在野心裏已經有了主意,對他的提議就當耳邊風。
這時接沈在野回公司的車來了,目送人上車駛遠,沈硯知才從口袋裏摸出手機,垂眸看了會,把許雅康放進消息免打擾裏。
等人冷靜下來再好好談。
他回到員工更衣室換了身休閑服,戴上鴨舌帽去酒店後門等時言初。
車裏有一股很清淡的百合花香味,不像香水,應該是剛剛綻放的鮮花。
沈硯知鼻尖微動:“有情況?”
“沒有,送朋友女兒回家上家教課,小姑娘喜歡花,路上買了束百合。”時言初說。
“現在的小女孩挺浪漫。”沈硯知随口搭了句話。
“哪是啊,這是糊弄大人的借口。”時言初按照導航指向開上高架,“我倒車的時候看見小姑娘臉蛋紅紅的把花遞給一個高高瘦瘦的大帥比,她哪是喜歡花,是喜歡帥哥。”
沈硯知:“誰青春時候沒追過人呢?”
時言初:“你啊,你青春時候都是被人在後面追,也就這兩年少了。”
這是事實。
高中和大學時期的沈硯知一張臉招搖的桃花遍天下,到哪都有人想方設法要聯系方式。
現在他工作了,學會僞裝太惹眼的臉,桃花少了點。
沈硯知興致缺缺。
車繞過高架往大學城那邊開,沈硯知掃了眼地址:“你朋友兄弟挺會挑地方。”
聽說十八歲的少年哪哪都硬。
時言初嘿嘿一笑。
很快車到了地方,時言初停好車,高聲:“走,哥帶你找新一春。”
作者有話要說:
沈在野:我不懂,大為震撼。
目前沈硯知還在自1為是,很快會迎來當頭一棒。
精修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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