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他不會是....鐘情自己吧？
不知是否是停了那位黃芪的緣故。
孟栖近日來的身子好了許多。
不但咳嗽減輕，甚至行走也有了力氣。
程木深看得出來孟栖的精神很好。
索性不管他，自顧自的回房睡覺。
藥方已經給他了，信不信任自己是他的事。
孟栖站在房門外，躊躇了半晌，終是忍不住扣了扣門。
程木深揚起眼簾，想了想，又轉過身子，裝作自己已經睡熟的樣子。
反正孟栖即便自己不說請進也會進來。
正巧自己現在不太想理他。
“阿深...”
孟栖站在門口輕聲喊着。
程木深滴溜溜地轉着眼珠，就是不回話。
孟栖又喊了好幾聲，愣是聽不到回複。
他直接一把推開了木門，幾大步跨到榻上，伸手撫上了程木深的額頭。
正在偷偷閉着眼睛的程木深冷不丁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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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栖的手太冰了。
像塊兒寒冰。
“還好...”
他聽到孟栖微微放松的口氣，才明白孟栖可能是又以為自己身體出什麽問題了。
這個小凡人，還蠻細心。
容不得程木深繼續想下去，孟栖又扯過被子給他蓋到身上。
而後又俯下身，在他耳尖輕吻了一口。
熟悉的冰涼觸感傳來，程木深頓時呆住了。
孟栖轉身離開了房間，程木深卻久久不能平靜。
真的是他！
之前在自己昏迷的時候偷親自己的人就是孟栖！
程木深呆呆地坐起身，耳尖迅速爬上一抹紅暈。
他怔松着将被子往上扯了扯，努力蓋住自己泛紅的耳尖。
孟栖為什麽要在自己睡着的時候偷偷親自己？
雖然凡間這個國家這個朝代，男子是可以随意成婚的。
但...
兩人才相識一個月。
怎會...
而且自己是神仙，孟栖只不過是個凡人。
仙凡不能相戀！
雖然孟栖确實長得很好看，性子也蠻好的。
但是兩人身份天壤之別！
絕不能讓孟栖有這種想法。
對，不能。
程木深暗暗下定決心。
“司命星君！司命星君！”
被忽略的九鳳終于等到開口的機會，忙不疊地喊他。
程木深轉了轉眼珠，望向那只漂亮的鹦鹉。
“司命星君！”
九鳳扯着翅膀大喊，“我看到那凡人剛才偷偷親你了！”
程木深：“......”
謝謝你哦，我也感覺到了。
九鳳直接扒拉開籠子的門，但爪子上束着一條細細的鐵鏈，它只能扒在籠子上說：“司命星君！仙凡不可相戀！”
程木深“......”
再次謝謝你哦，我也知道。
“誰說我要跟凡人相戀了？”
程木深淡淡道：“我打算過三年便離開。”
九鳳頓了頓，“司命星君，你不該待到八年嗎？萬一你前腳走，這凡人後腳便死了，你這命數不還是沒有掰正嗎？”
“......”程木深堪堪挪回思緒，眸中湧上了一絲迷茫，“九鳳，他只要活過三年，我便是掰回來了，至于以後怎麽樣，與我何幹？”
九鳳卡殼。
程木深的話說的也不無道理。
可是若他真的三年便離開凡間，那個冥王恐怕會直接瘋魔啊...
想到孟栖那副陰森森的樣子，九鳳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司命星君，天界規定神仙不可與凡人相戀，究竟是因為什麽？難不成只單單因為壽命？”
“是了，”程木深苦笑道，“神仙的生命是無窮無盡的，可凡人再多也不過百年。”
“那我有個問題...”九鳳忽然四處張望了兩眼，極小聲地說，“若是神仙和鬼，是不是就可以相戀了？”
“嗯？”
似乎沒想到九鳳會問這個問題，程木深也愣了一下。
“應當也是不允許的吧，你還記得溫月嗎？”
九鳳點頭，“你說的是月老對吧？”
“嗯。”
程木深不知想到了什麽，語調也變得缥缈了起來。
“溫月當初為了那在冥界的孟姜，不也是付出許多，才得到了永生在冥界留下去的機會嗎？”
九鳳沒有說話。
因為它不知道說什麽。
如果是這樣的話，冥王豈不是也不能和司命星君在一起？
那冥王現在做這些又是為了什麽呢？有什麽意義呢？
想到這兒，九鳳忽然有些可憐孟栖。
“原來如此...”
見九鳳的語氣忽然低落下去，程木深笑了笑。
“你這鳥，整天胡思亂想，你還沒同我講為何沒有回天界？”
九鳳幹脆撒了個彌天大謊，“我回去跟天帝說想在凡間陪着你，天帝同意了，我便回來了。”
“如此...”
程木深倒是沒有想到。
那天帝老兒會這般好說話。
“九鳳，你若無聊，可否替我多多觀察一番孟臨簡？”
“啥？”
九鳳忍不住驚呼出聲。
這一個神仙一個鬼，都讓自己做細作！？
這是什麽？
雙面細作！
鳥生還沒想過能有這麽好玩的東西。
九鳳頓時躍躍欲試，急忙應了下來，“好啊好啊！”
這時的九鳳還沒有想過，自己以後将要面對的是什麽。
直到晚膳時間到了，程木深拎起籠子一路走向孟栖的房間，将它端端正正擺在桌案上的時候，鳥才反應過來。
它瞪大眼睛看向孟栖。
孟栖也正看着它。
......
“阿深，你為何将這只鳥...”
“啊...”程木深慵懶地靠在椅背上，彎了彎唇角，“我想着将它放在你這裏，若你有什麽問題，讓它喚我便是。”
站在一旁的采音狠狠抽了抽嘴角。
自己難道還不如一只鳥嗎？
不過确實不如，畢竟九鳳是神鳥。
孟栖罕見地爆了兩根青筋，“倒也不必。”
程木深不說話，就那麽看着孟栖。
孟栖也不說話。
兩個人的眼神在空中交彙，似乎傳來了一陣噼裏啪啦的聲音。
“阿深，你是不是得知...”
“我先回房了。”
程木深霍地站起身，頭也不回地走回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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