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情敵出現
采音還沒有回到孟府,九鳳倒是先乖乖地回來了。
程木深很驚訝。
畢竟這只鳥之前不知道去哪裏玩,愣是十天半個月沒看到鳥影子。
現在忽然出現,程木深直接放下手中的醫書,轉而替九鳳開了門。
那鳥一進屋就開始絮絮叨叨,“哎呀司命星君你是不知道,天帝本來不讓我回來,我好不容易跑出來...見你...”
九鳳的話還沒說完,猛然看到。
孟栖正趴在書案前,睡得很熟。
程木深噓了一聲,小聲道:“你這鳥也太蠢了,下次說話注意些,要是被凡人發現你這麽會說人話,你我都得露餡。”
九鳳瘋狂點頭,閉着嘴不再言語。
實際上,九鳳心裏已經不知道翻了多少個白眼了。
這冥王不讓自己告訴司命星君。
這司命星君也不讓自己告訴冥王。
兩個人互相瞞着,真的很離奇啊!
九鳳抖了抖翅膀,抖下上面沾染的雪花,飛到桌案上歪着頭看孟栖。
程木深索性坐回桌案前,和九鳳一起看。
九鳳看着看着,忽然跳到程木深肩膀上,聲音輕微地說:“他好像氣色好了很多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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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木深含笑點頭,“沒錯,我的藥方是有用處的。”
九鳳唔了一聲,“沒想到你還真有做郎中的潛質。”
程木深無奈搖頭,輕笑道:“沒有其他方法,他的病很難徹底醫治好。”
“哦!對了!”九鳳颠颠飛到桌案上,狠命抖索翅膀,終于抖出來一張紙條,然後用喙叼起來,放到程木深手裏。
“天帝要我把這個交給你!”
程木深訝異地展開紙條,上面只寫了四個字:頃刻将至。
九鳳探着頭,很是不解,“這四個字是什麽意思?”
看到這四個字,程木深只覺得眼前一黑。
怎麽會這樣!
他艱難地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青客君...要來凡間...”
九鳳也是一驚。
他撲閃着翅膀,不停在空中轉圈,“青客君?是那個之前在天界追求你,害得你閉關三百年那個人?”
程木深點了點頭,苦澀道:“當真是...離奇...”
太離奇了!
青客君本不是個神仙。
只是天帝的一個朋友,還是那種喜歡到處游玩的朋友。
誰知兩人只見過一次面,那青客君便賴在天界不走,甚至直接賴在了自己的神君殿!
逼不得已,自己直接尋了個由頭閉關。
閉關出來還沒幾天,便弄錯了孟栖的命數,被天帝貶下了凡間。
怎地還不放棄?還要來凡間尋自己?
程木深頓時一個頭五百個大。
這可怎麽辦!
自己現在根本就沒有辦法跑,仙力盡失便罷,主要緣由是自己現在離不得孟府。
若青客君直接來孟府找自己,自己連躲都沒處躲。
程木深一臉愁苦,連話都說不出來。
九鳳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程木深是煩躁。
可九鳳是擔憂。
擔憂孟栖和青客君見到,會一言不合打起來。
到時孟栖一定不會手下留情。
那時候...凡間恐怕要掀起一陣腥風血雨了。
一人一鳥,同時嘆了口氣。
孟栖被這聲嘆氣吵醒了。
他睜開眼,看到面前的程木深和九鳳,忽地一愣。
“阿深,你怎地臉色這般差?可是身子不适?”
程木深默了兩秒,綻開笑容,“無事,臨簡,睡得可好?”
孟栖輕輕點頭,“近日來感覺身子好了許多,精神也很好。”
程木深彎了下唇,含笑不語。
孟栖看着他,久久怔楞。
明明每日都能見到程木深,卻每次都會被他的笑容惑到。
這個人仿佛無時無刻不在散發魅力。
偏生這魅力如此深重,叫自己愈發心癢難耐。
孟栖忽地站起身,一把抓住站在程木深肩膀上的九鳳,直接丢了出去。
九鳳完全沒反應過來,差點兒忘了自己會飛。
而後,孟栖又坐到程木深身邊,雙臂一張,将人環進了自己懷中。
“你!”九鳳的怒罵還沒說出口,就見到了這一幕。
登時它翅膀一揮,直接飛出了房。
開什麽玩笑,這畫面是自己能看的嗎?
再待下去,遲早有一天毛要被拔幹淨的!
程木深渾身一僵,“臨簡...你...你怎麽了...”
見程木深似乎想掙紮,孟栖幹脆環得更緊了些。
他靠在程木深身上,雙手摟着他的腰,聲音悶悶的,“阿深,我做了個噩夢,夢到你走了。”
聞言,程木深側過頭,眸色忽閃了兩下,“這...”
“你不會走的吧?你答應過我的...不會離我而去的。”
聽到孟栖這低落又猶豫的語氣,程木深不知該說什麽。
扪心自問,他不願意欺騙一個凡人。
可又不得不欺騙他。
孟栖盯着程木深的下巴,微微擡眼,又是粉嫩的薄唇,此時正一張一合說着:“你莫想太多了,整天腦子裏都在想這些?”
順着程木深的衣襟,孟栖的眼神又控制不住地一路向下,結果只看得到衣衫。
真是礙事。
孟栖小聲嘟囔着:“總之阿深答應過我的。”
程木深無奈地嘆氣。
自己是答應過不會走,但沒有答應讓他抱着吧?
這凡人怎地這般!這般不知廉恥!
程木深的語氣有些冷然,“你松手。”
“抱歉...阿深...我僭越了...實是這噩夢太過離奇...”
孟栖越說聲音越小,到最後程木深已經聽不清了。
他向一旁挪了挪身子,盡量輕聲安撫他,“無妨。”
孟栖敏銳地察覺到了程木深的閃躲,眸色一沉。
現在的程木深不認識自己,這般行為也是能理解的。
何況他的性子就是如此。
表面上對誰都是和顏悅色如沐春風。
實則想走進他的內心,簡直是難上加難。
“采音回來了嗎?”
孟栖搖頭,“未曾。”
程木深給自己倒了杯茶,語帶嗔怒地說:“采音一個女孩兒去送信,沿途多麽危機四伏?”
孟栖怔了怔,而後再次低下頭,“抱歉...除了采音...我沒有信得過的人了...”
程木深心頭一堵。
自己怎麽沒想過,孟栖在這府中生存的艱難,身邊之人都不可信,唯獨采音忠心耿耿,派采音去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程木深有些愧疚,“抱歉...是我思慮不周...”
孟栖忽然笑了。
他揚起高貴漂亮的鳳眼,饒有興味地望着程木深,“阿深,為何你我總是在互相道歉?”
程木深一愣,随即釋然。
“還不都是你,三天兩頭道歉,害得我也變得如此。”
孟栖沒再說話。
心尖的位置像是淌過一陣陣暖流,瞬間盈滿了柔軟的情愫。
程木深像是縷縷清風,不斷撥動着他的心弦。
無論是千年前,還是現下。
自己似乎永遠都沒有辦法不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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