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一個賭約

石桌上放着兩杯茗香，慕歌剛坐下就迫不及待地問道：“曾老，你說的寶石是什麽意思？那石頭我當初撿回來的時候沒發現什麽異樣啊。”

她故意把那塊石頭描述的和普通石頭一樣，就是想聽聽曾老怎麽說。

曾老哈哈一笑：“那只是表面沒有異樣，但是石頭裏面卻大不一樣。”

“不一樣？怎麽不一樣？”

“這是塊翡翠原石，昨個兒我讓人回店裏去解石，果不其然裏面是兩塊水頭非常不錯的翡翠。”

“你是說……我賣給您的那塊石頭裏有翡翠？”

曾老撚了撚胡須，笑呵呵地點了點頭，“是啊，也不知道你這個小姑娘是不是運氣太好，居然随手一撿就是兩塊價格不菲的翡翠，而且無論質地還水頭都是相當不錯的。”

“原來……是這樣啊。”慕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但……怎麽看才能看出來這是不是翡翠呢？”

“這個就要行家才能看得出來啊，門外漢是看不出這裏面的門道的。就比如說這石頭上的藓啊，還有各種紋路以及顏色等等，這一時間我也說不完啊。”

藓？紋路？顏色？和好像和她自己看到石頭上那些晶晶發亮的金色粉末完全沒有任何關系啊。慕歌在心裏暗暗道。

難道真如曾老說的自己只是運氣太好？

“小姑娘，你要想學這個東西，沒個十年八載的是學不好的。而且一旦買錯這些個原石，極有可能傾家蕩産啊。”

“傾家蕩産？”她有些訝異地看着曾老。

“是啊，真正要買這些個原石，可不是我這樣四百兩八百兩的買，而是上千上萬兩銀子的買啊，這要是全買錯了可不就傾家蕩産了。”

“這……這還有買錯一說？”

“對啊，因為石頭都長差不多啊，全憑經驗，說是買其實就和賭博差不多，風險極其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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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險極大？也就是說回報率極高了？她現在天天被馬氏壓榨，而且在不久的将來還會被暗殺，如果再不為自己做打算，未來的日子很有可能會重蹈覆轍，那她的重生又有什麽意義呢？

一想到這裏，她滿是認真道：“曾老，我想學，我想拜你做師傅！”

“什麽？拜我做師傅？哈哈哈，小姑娘你現在都有四百兩了，足夠你們家買上一百畝的良田，何必學這個。”

“我想學！”

曾老看到她一臉堅定的樣子，收起了笑容，微微搖了搖頭：“這……恐怕老頭我幫不了你。”

聽到曾老的拒絕，慕歌有些急了：“為什麽？我……我一定會好好學的，只要您肯教我。”

“你這姑娘雖然運氣不錯，但是要知道學這個需要極佳的天賦，你……”說到最後曾老依然只是搖頭。

“天賦？”慕歌一愣，随即想到自己屋子裏還有一塊較小的石頭，于是連忙說：“這樣吧，我那兒還有一塊石頭，如果那塊也是翡翠原石，您就收了我，如何？”

曾老聽完她的話後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小姑娘你當這翡翠原石是這河灘邊上的石塊說撿就能撿到啊。”

“既然曾老不相信，那我們就打個賭，若是您老輸了就收了我這個徒弟。”

“可如果是你輸了呢？”

慕歌眼中閃過一抹狡黠之色，笑眯眯地答：“那你就做我的師傅，讓我為您當牛做馬。”

曾老不禁拍掌大笑：“你這小妮子可真是賊精啊，合着橫豎你都要做我的徒弟。”

“因為我贏定了！”慕歌微微一笑。

她心中隐隐閃現出一個念頭，如果那個預感是真的話，那麽這一世或許她能夠活得與衆不同。

“哦？那我老頭還真的很好奇啊。”

賭約已經達成，慕歌急忙趕回家中想要把那塊石頭給曾老品鑒，可誰知剛自家門口就看到門口圍着一大幫的村民，門內還時不時的傳出摔鍋摔碗的聲音。

“哐當——”

“啊！你個混蛋，你個沒心肝的東西，你到底要幹什麽呀！”

“錢呢，我聽村裏的人說你賣石頭賺了四百兩，還不趕緊給我！”

慕歌聽到這段對話後就知道一定是馬氏那個賭鬼相公劉大頭子聽到村民的話，所以專程回來拿這四百兩銀子。

“沒，沒有！哪有什麽四百兩。”

“你個臭婆娘，還敢騙我！看我不打死你！”

“哎喲，哎喲！你個死男人，居然敢打我！我……我今天和你拼了我！”

說完這句話後，門內摔砸叫喊的聲音更響了。

“嘿，你個娘們還來勁了，看我不抽你！”

村裏人本就被馬氏的四百兩弄得羨慕嫉妒恨啊，現如今家裏出了這檔子事兒各個都站在門外看好戲，誰也不進去勸一聲。

慕歌躲在人群後，只見馬氏被劉大頭子抓小雞似的一把給拎住了，馬氏在空中抓瞎似的揮舞了幾下，眼看着打不過，索性放棄掙紮嚎啕大哭起來。

“天啊，我這是造了什麽孽，當初怎麽就嫁了這麽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啊！我給他做牛做馬，最後還要被他打，這日子可怎麽過啊！”

“劉大頭子，你這是在幹什麽！”突然間，門口傳來了村長怒斥。

“村長，嗚嗚……你快來看看啊，這個混蛋要打我啊，還要搶我給兒子治病的錢。”

村長皺着眉頭沉聲喊道：“劉大頭子你快把你媳婦兒放下來，也不怕被人笑話。”

“笑話？這有什麽好笑話的，老子在自己家管教自家婆娘這是天經地義。我說村長啊，你管好自家就可以了，別人家夫妻之間的事情用你來瞎摻和什麽？”

“你！”村長被他噎得一句也說不出，氣得直哆嗦。

“村長，救我啊！我快要被打死了！”馬氏不斷地掙紮着，可哪裏掙得過一個身強力壯的男人。

村長指着他怒聲道：“劉大頭子，你要是再不放手可別怪我報官啊。”

劉大頭子眼神在村長和自家婆娘轉了一圈，突然獰笑了一聲，“不對啊，我說村長，我管教我自家媳婦兒你那麽急赤白臉的幹啥？咋的，心疼啊？”

“你胡說什麽呢！我是村長，這村裏每件事我都要管！”

劉大頭子嘿嘿一笑：“這麽說……我們關上門做些什麽你也要管？”

“劉大頭子，你說這種話，還要臉嗎！”

“嘿，我劉大頭子本來就是個沒皮沒臉的人，反正今個兒你要是非摻和進來，你大可以試試看。”劉大頭子站在那裏，十足一副無賴樣。

“你……你你你……随你們的便吧！”村長氣得臉都紅了，一甩袖子，轉身就走。

“這人怎麽這樣啊，太不要臉了。”

“竟然說村長和他媳婦兒勾搭在一起，簡直不是個男人。”

站在門口的村民都低聲讨論着。

“看什麽看，老子管教自己婆娘還要你們同意是不是？都給我滾！”劉大頭子随手把牆邊的一個鐵鏟子砸出了門，吓得衆人紛紛往後退去。

“誰稀得要看似的。”

“就是啊！”

頓時，村民們呼啦一下全都散去。

馬氏一看門口都沒了人，這會兒子急了起來，喊着：“別走，都別走啊，村長，村長！救命，救命啊！”

劉大頭子大笑了幾聲，然後惡聲惡氣地道：“哈，叫啊，再叫啊，哭得再大聲點啊！臭娘們，今天你要是不交出這四百兩銀子，看老子怎麽抽死你！”

慕歌看到周圍人紛紛離去，連忙躲閃到一邊去，這會兒她跑進去一定會被劉大頭子逼問錢在哪兒，不管說不說最後一頓暴打是免不了的。

她聽着裏面的動靜，腦袋裏突然冒出了個想法！哈哈，正愁找不到機會去曾老那裏學習，現在機會不就正擺在她眼門前嗎！

只要劉大頭子把四百兩的銀票拿走，到時候她再提出來去曾老那裏做工為家裏補貼，馬氏肯定不會懷疑。

她看了眼院子裏正吵得兇狠的馬氏，于是悄悄繞到後院，那裏有個牆面缺了一個口，她正好可以爬了進去，緊接着她偷溜裏屋将床前那個填補好的坑給刨了出來，做出一個被動過的痕跡。

一切全部布置好之後，她走到外屋，卻突然聽到門外響起劉大頭子的聲音：“你說不說，錢到底藏在哪個鬼地方了！”

慕歌心頭一跳，下意識地想要躲起來，可環顧了一圈卻發現這屋子裏連個能藏人的地方都沒有。

聽着門外腳步聲由遠漸近，她急得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砰——”地一聲，門最終還是被粗魯地推開了。